第156章 撒嬌
“什么哥哥?你亂叫誰呢你?”薛域頭也沒回, “休想跟本侯亂攀關系!”
“不是啊,哥哥。”少年頓了頓,又固執地再度跟了上去,“是我, 我是薛植。”
薛域的腳步陡然頓住。
薛、植。
這個名字, 他好像聽說過的。
不確定,再想想。
對了, 他那喪盡天良的渣爹, 曾跟小妾生了個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似乎也就叫薛植。
后來薛域襲爵, 把侯府中明里暗里虐待過他的人報復了個遍,讓他們死的死殘的殘,只有這個幼弟年紀還小,待他也不錯,就叫他手下留情了次。
“是你啊。”薛域的語氣冷冷,一點兒都不想見到之前的故人, “你不好好在別莊里待著,來找我做什么?”
用齊笙笙教他的來說, 炮灰就該有個炮灰的樣子,動不動跑出來做什么?
“哥哥,我來找你是……有事想告訴你。”薛植湊過去,想拽拽薛域的袖子, 被他給躲開了也不惱, “哥哥,我知道以往, 是我們對不住你, 但這回我想跟你說……”
“有人, 想害你。”
薛域“呵”了一聲,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幼弟的鬼話:“是嗎?那你說來聽聽?”
“就是……”薛植眼看薛域并沒要把他請進去的樣子,也沒再勉強,瞥了瞥四周后跟他老實交待道,“昨日有人去了別莊,跟大夫人議事時我偷聽到了,他們說,要找兩個之前便在侯府伺候,長相出眾的丫鬟,誣告你逼……□□。”
薛植還是個少年,講起來這種話有些羞赧。
“你說什么?”薛域聽得一愣,擰了擰眉頭,“誰會這么無聊?”
“哥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就聽了個大概。”薛植繼續小心翼翼,回想著能有用的消息,“對了,后日是不是,靖國公夫人的大壽?他們似乎就是打算……”
“呵,你是說……他們想趁我岳母大人過壽,去當眾毀我名聲?”
“哥哥,我想是這樣的。”
嘶,豈有此理,仗著他一大男人無法驗身,居然想毀壞他的貞潔!
無恥!太無恥了!
這么無聊幼稚的手段,薛域用齊笙的小腳丫子想想,也知道八成又是昭王干的。
真難為他了,一路折騰到現在,腦子半點都沒長。
“得,你也不必喊我哥哥,我跟你們都不熟。”薛域這才正眼看了看這個神似小白兔,目光中帶有清澈愚蠢的弟弟,“這事的真假我自會去查證,想坑害我、蒙騙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薛植瞪大眼睛、被嚇得一愣:“好,是。”
“行了,你若是沒別的事,就走吧。”薛域不打算多廢話,板著張臉邊走邊囑咐,“別莊離這邊不近,我安排幾個護衛送你。”
“好,謝謝哥哥。”薛植跟著薛域在他身側走,從從袖里掏出來個竹蛐蛐放在手心,“哥哥,我其實還想問一句,當年這個……”
“不是我放的。”薛域表示得意地抬抬下頜,“我才不會做這種幼稚可笑的東西。”
薛植:噫。
“哥哥,其實我……”
薛植還想嗶嗶叨叨地說些什么,薛域頓住腳步,抬手制止:“你先閉嘴。”
他找了個隱蔽處站住,果然聽見后頭傳來齊笙走出侯府,笑嘻嘻的動靜:“哎嘿,薛域這傻子終于被忽悠走了,快快快,哼哼哈哈,咱們趕緊拿好布袋,領銀子去!”
領銀子?還有這種好事兒?什么地方能領銀子?
薛植瞅著薛域的唇角正肉眼可見地勾起,順勢就打聽道,“這是……”
薛域偷偷一笑:“你嫂嫂。”
薛植:噫,果然,嫂嫂的確好漂亮的,難怪把哥哥弄得五迷三道。
薛域在去別莊殺人還是跟蹤齊笙之間絲毫都沒糾結,即刻就選了老婆:“行了,你走吧,我也還有事,不同你多說了。”
“去吧,哼哼哈哈。”齊笙笑意盈盈,叉腰站在賭桌前看著,“我擱這兒等,你倆裝咱們的銀子去!”
然而興奮過頭的齊笙卻并不知道,她身后正有個人悄悄靠了過來,為避免她發現,還偷偷換了說話的腔調:“小兄弟,我想勞煩問一下,噫,你哪來的這么多銀子啊?”
齊笙頭也沒回:“嗐,下注贏的唄。”
薛域:“噫,那你下的什么注贏的?我也想學學!”
齊笙繼續驕傲:“就那永平侯驅鬼的事兒唄!”
薛域:!!!
“齊笙笙!”薛域一把拽著齊笙,把她給拖了出去,“你玩過頭了!你好好瞅瞅、這賭坊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等會兒你別拽我,你誰啊——”齊笙等到穿過擁堵人群,來到門外之后,才看清楚拉著她的人是誰,羞澀一笑道,“呀,嘿嘿嘿,是夫君啊,真巧。”
薛域語氣生硬:“你別給我撒嬌裝無辜,這事兒你得跟我交待清楚,你一小姑娘,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居然跑來賭坊?還拿我下注?”
“嘻,這我不是在穿著男裝嗎?穿男裝就不是小姑娘啦!”齊笙反正有她自己的一套神邏輯,抱著薛域的手臂晃了晃,聲音軟軟道,“夫君,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跟你一起來好不好?我贏了好多好多銀子呢,請你去八寶樓上吃飯,好不好?”
“贏了好多銀子?”薛域感覺他真不大行,齊笙一服軟他就,“就請我吃頓飯啊,好摳門。”
“嘻,那我再給你買幾身衣裳!走啦走啦!走走走,走嘛。”
哼哼跟哈哈好不容易把齊笙贏的銀子裝好拖出來,圍著賭坊大門找了一圈:“咦,小姐人呢?又跑哪去了?”
薛域盡管最近跟齊笙你儂我儂、如膠似漆,也沒忘了薛植給他偷偷報信的事,派人夤夜潛入別莊問清楚后,便直接把大夫人和那兩個打算誣陷他的丫鬟悄然送回了老家。
噫,往他身上潑臟水,想得美。
昭王啊昭王,薛域自己也覺得苦惱,不知道該給他安排個什么下場合適,起碼要最適配他的腦子。
*
楊氏生辰當日,靖國公府。
楊氏雖是商女出身,但架不住她嫁得好,跟了靖國公后、年紀輕輕就封了誥命,在整個京中的夫人圈里,可以說是說一不二,響當當的大人物。
靖國公又敬重寵愛她,導致即便她是個婦人,前來為她賀壽的高官大臣們也數不勝數,甚至連肅王和昭王都位列其中。
嘉隆帝盡管驅鬼之事成了,但身子還是沒歇好,無法親自前來。朝臣們都不是傻子,心知陛下或許吃丹藥吃得,內里早就壞掉了,可也不敢上書求他冊立太子。
畢竟上一個敢這么做的左相,被打了五十臀杖,又罰俸又禁足,聽說要不是沒跟陛下都說得上話的靖國公做親家,恐怕連命都不一定能留住。
噫,他們可沒這么得臉的親家,還是怕了怕了。
嘖,不對啊,靖國公府,不還有三位公子沒成親嗎——
齊景南、齊景西和齊景北并不知道,他們仨正和猴一樣,被人眼神熾熱地圍觀著。
大臣們盯了好一會兒后,又互相看著彼此,搖了搖頭。
哎,一早就聽說靖國公府,只有二公子腦子不太好使,怎么他們仔細觀察了一陣兒,居然沒能分清,到底哪個才是二公子。
誒,難得有個最好的,才貌雙全、還中了狀元的大公子,可惜讓左相給挑走了,你說氣不氣?
周長渡作為唯一沒被廢掉的右相嫡子,如今拜薛域所賜、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受了重視,成了家里的門面擔當,也受邀來到了宴席上。
只不過他很懷疑,請柬究竟是不是薛域那個賤人發的,因為從他這兒,剛好能看見齊笙和薛域同席,小夫妻一口一個“討厭”“喂我”地打情罵俏,讓他感覺心里堵得慌。
昭王心不在焉地喝酒吃菜,默默罵著看薛域能得意多久,還時不時朝門口看。
噫,算算時辰,該是那倆丫鬟跑來國公府外鳴冤,告薛域德行有虧、不貞不潔、□□她們啊。
人呢?人呢?人呢?
“昭王殿下。”薛域舉起金樽、給昭王遙敬一杯酒,禮貌笑問,“如此焦急,可是在等人嗎?”
等也沒用了傻帽,你的人已經去了地底下,正等著你呢!
昭王還記得他敢踹自己屁股的仇,對薛域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
京郊的茶樓內,男人聽著隱隱約約的宴飲聲,堵了堵耳朵、還是覺得難受,低頭說道:“我記得,就快到萬壽節了,這一回,好像是三年一度的諸國來賀。”
他身邊的下屬趕忙點頭道:“對啊,是啊,你說得對!”
“呵。”男人干笑一聲,當即變臉,用力踹到他胸口上,“你還知道?你還敢說?什么都沒干成,讓我拿什么跟主上交待?!蠢貨!”
“哎,諸國來賀啊。”齊景東想起此事,面露遺憾地伸出手指敲了敲,“假如北辰國派的來使,是我最崇敬的謝首輔便好了,誒,可惜他已經……”
齊景東仰頭悶了一口苦酒。
與此同時,北辰國門外。
抱著娘子剛剛睡著的英俊男人像察覺到了什么,猛地驚醒,桃花眼都沒睜開就亂喊道:“誰?是誰造謠說我死了?”
作者有話說:
咳,那個啥,謝首輔是上一篇文男主,搞了個夢幻聯動,沒看過不影響的嗷,反正他和他夫人小阿矜也是沙雕。
正文在收尾遼,我勤奮一點、連帶番外大概能倆星期完結叭(小聲),不行我就到時候回來刪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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