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禍福
“守墟,你只需將自身真元注入其中,就可以讓清心狐破殼而出嗎?”伏瑾瑜不關(guān)心靈殼中的到底是何神獸,反倒對如何才能令其破殼而出比較感興趣。
李守墟應(yīng)了一聲,道:“那個老翁是這么說的。”
“師姐,要不你試試?”沈清瀾壞笑一下,也想讓伏瑾瑜出一次丑,故意慫恿道,“看看你的真元能不能激起光芒。”
伏瑾瑜怎么會看不穿沈清瀾那點心思,卻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當(dāng)即伸手向李守墟索要靈殼,“試試就試試。”
李守墟很不情愿地把靈殼交給伏瑾瑜,嘴上連連囑咐道:“師姐,你小心一點。”
伏瑾瑜接過靈殼,瞪了他一眼,撇著嘴道:“放心,這石頭這么結(jié)實,不會有事的。”
說罷,手間便亮起清輝,立即運起真元,注入靈殼之中。
果不其然,和沈清瀾預(yù)想的一樣,真元的傾注大約持續(xù)了小半炷香時間,靈殼就如同真的石頭一般,完全沒有反應(yīng)。
讓伏瑾瑜也體驗了一番自己當(dāng)時窘迫,沈清瀾暗自狂笑,刻意擺出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揶揄道:“哈哈,師姐,看來你也不是有緣人啊。”
伏瑾瑜將靈殼還給李守墟,纖手一伸,狠狠拍了沈清瀾后頸一下,頗為不服道:“守墟,你來試試。”
沈清瀾摸著火辣辣的后頸,也跟著挑唆道:“守墟,你就試試吧,省的某人心里不平衡。”
李守墟看了看手中的靈殼,猶豫道:“從沉澤觀回來后我一直在照顧周潺溪前輩,都沒來得及調(diào)息,也不知道體內(nèi)真元還剩多少了……”
“用不了多少真元,”沈清瀾堅持勸說道,“只需要讓靈殼亮一下,堵上某人的嘴就行。”
李守墟躊躇一下,點頭答應(yīng),道:“好吧,那我試試。”
在伏瑾瑜二人希冀的目光中,李守墟默念起忘物訣,開始調(diào)動體內(nèi)真元。
隨著法決運轉(zhuǎn),李守墟只覺丹田處升起一股寒意,瞬間遍布全身經(jīng)絡(luò)。
與此同時,清白色的光輝從指尖流出,順著靈殼的裂痕,緩緩流向其中。
少頃,一道道淡淡的妃色光芒從裂痕中散出,給整個靈殼附上了一層朦朧的妃色,甚是好看。
妃光亮起,沈清瀾頓時眉飛色舞,眼角瞟了伏瑾瑜一下,高聲道:“亮了!”
“砰!”
伏瑾瑜轉(zhuǎn)頭白了沈清瀾一眼,還沒來得及還嘴,便聞一聲悶響傳來,她連忙側(cè)目向一旁看去。
只見李守墟周身附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寒冰,如同被極度的寒氣凍僵一般,倒在了地上。
那散發(fā)著淡淡妃光的靈殼也隨之滾落到地上,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守墟!”伏瑾瑜和沈清瀾異口同聲地大呼一聲,趕忙上前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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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層層疊疊的烏云遮住了太陽的光芒,黑壓壓地垂落下來。一兩只飛鳥低低地在院子中盤旋一周,許是嫌空氣太過悶熱,又撲扇著翅膀回巢去了。
李守墟躺在床上,仿佛身陷夢魘無法掙脫的孩童一般,微蹙著眉頭,閉著雙眼,滴滴汗珠時不時從額頭滲出。
李守墟昨日晌午突然昏倒之后,便被伏瑾瑜和沈清瀾二人帶到行悟院,之后便一直昏睡不醒。
鄭承韜替他把了脈后,便皺著眉頭走了出去,只是告知伏瑾瑜等李守墟醒來后再來通知他。
伏瑾瑜拿著一塊濕毛巾,慢慢站起身,細(xì)心地替李守墟擦拭掉汗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生怕將后者吵醒。
沈清瀾坐在床邊,收起了平常那般嬉笑的模樣,面帶憂色地看向李守墟,低聲道:“師姐,讓我來吧,你守了一夜了,該回去休息休息了。”
伏瑾瑜搖了搖頭,將毛巾放在水中洗了洗,她不放心讓毛手毛腳的沈清瀾做這種細(xì)活。
“咳咳。”
突然,李守墟咳嗽了兩聲,掙扎了一番,緩緩睜開了雙眼。
“守墟,你醒了。”沈清瀾快速站了起來,一臉關(guān)切地問,“感覺怎么樣,可有不適?”
李守墟看了看眼前的青年,眼神中露出一絲茫然,似在努力回憶眼前之人是誰。
沈清瀾和伏瑾瑜面面相覷,他們以為,經(jīng)過啟靈,李守墟的怪疾已經(jīng)完全被治好了。
事實也是如此,自打啟靈過后,李守墟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記不清事情的情況,可如今……
“清瀾,我好渴,給我拿一下水。”
二人惴惴猜測之際,忽聞李守墟的聲音響起。
沈清瀾怔了一下,聽到李守墟叫自己的名字,便放下心來,連忙應(yīng)和一聲,拿起桌邊的茶碗,作勢就要遞給李守墟。
伏瑾瑜接過茶碗,對著沈清瀾道:“守墟身子虛弱,還是我喂他喝吧,你去告知行持師伯。”
“我這腦子,我這就去找行持師叔。”沈清瀾一拍腦袋,拔腿就跑,向院內(nèi)奔去。
看著沈清瀾慌亂的模樣,李守墟咧嘴笑了笑,對著到處尋找湯匙的伏瑾瑜道:“師姐,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伏瑾瑜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湯匙,只得作罷,將信將疑地將茶碗交給李守墟。
李守墟慢慢接過茶碗,將其一飲而盡,對著伏瑾瑜笑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伏瑾瑜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又倒了一杯水,嗔罵道:“你就逞能吧。”
李守墟笑了笑,望向窗外。
目光穿過木窗,看見外面的烏云密布的天空,悶熱的空氣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希望這場山雨早些落下,為人間帶來幾分清涼。
忽然,李守墟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然轉(zhuǎn)過頭,向伏瑾瑜問道:“師姐,我的靈殼呢?”
“你不擔(dān)心自己的身子,反倒先擔(dān)心起靈殼來了。”伏瑾瑜揚起白玉一般的手臂,想朝著李守墟的后頸打一巴掌,卻又忍了下來,指著桌子下面的抽屜道,“你的寶貝就在這里面。”
李守墟看著不忍下手的伏瑾瑜,有恃無恐地笑道:“那就麻煩師姐順便把靈殼拿出來吧。”
“你還得寸進尺了!”伏瑾瑜瞪著鳳目,斷然拒絕,“等你休息好了,自己下來拿!”
李守墟聞言,面色一苦,剛要施展苦肉計騙伏瑾瑜心軟,便聞院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隨后,便見鄭承韜和沈清瀾走了進來。
伏瑾瑜對著來人一拜,恭聲道:“行持師伯。”
鄭承韜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李守墟動了動身子,想起身下床行禮。這一動卻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腿仿佛被冰塊死死封住一般,僵直難動。
“勿動!“鄭承韜叮囑一聲,走近到床邊,拉過李守墟的右臂,為他細(xì)細(xì)把脈。
伏瑾瑜和沈清瀾并立站在一旁,面露關(guān)切地望著鄭承韜。
過了片刻,鄭承韜收回手指,看向靜立著的伏瑾瑜二人,道:“守墟他剛踏足忘物境,便遭遇血戰(zhàn),導(dǎo)致真元枯竭,這才致其昏迷不醒,并無大礙。你們也在此照看了一夜了,這就回去休息吧。”
聽到鄭承韜的話,伏瑾瑜和沈清瀾都暗松一口氣,朝著李守墟使了一個眼色,又對著鄭承韜躬身一拜后,轉(zhuǎn)身離去。
注視著二人推門而出,鄭承韜回過頭來,面色肅然道:“你感覺如何?四肢經(jīng)絡(luò)可有凍僵之感?”
李守墟猶豫一下,微微張嘴,欲言又止。
看著李守墟的樣子,鄭承韜皺眉道:“方才是怕瑾瑜他們擔(dān)心,故此才沒有將實情告知。你的脈象時緩時急,極為古怪,你細(xì)細(xì)感受一番,將體內(nèi)情況如實告知于我。”
李守墟微微頷首,閉上雙眼,內(nèi)視體況。
過了半晌,李守墟慢慢睜開雙眼,對鄭承韜道:“剛醒來的時候感覺不強烈,現(xiàn)在感覺身體如置冰窖,一股股寒意自丹田而出,正在向四肢百骸蔓延。”
鄭承韜嘆了一口氣,伸手在李守墟身上的幾處穴位點了一下后,對后者道:“此事怪我未能及時詳查,我以為在沉澤觀內(nèi),白澤只是將少量真元傳于你的經(jīng)絡(luò)。現(xiàn)在看來,她是幾乎是將體內(nèi)所有的真元盡數(shù)傳輸給了你。”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儲存在丹田內(nèi)的少量真元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極寒真元驅(qū)散。現(xiàn)在你的丹田之中,全是白澤的極寒真元,一旦調(diào)動真元,你的丹田便會被寒氣充斥,進而擴散向四肢經(jīng)絡(luò),輕則使人昏迷不醒,重則頃刻斃命。”鄭承韜接著道,“眼下有兩個辦法可解當(dāng)前之危。”
“第一個辦法最為保險,那就是由眾位道持向你的體內(nèi)注入海量渺云墟真元,將白澤的極寒真元從你的體內(nèi)驅(qū)除,日后你接著修習(xí)渺云墟的覺一真元就是。”
李守墟靜靜聽著,見鄭承韜停了下來,忍不住出言問道:“那第二個辦法呢?”
鄭承韜頓了頓,緩緩開口說道:“第二個辦法極為兇險,那就是全力運出真元,加速丹田中極寒真元的擴散,借用極寒真元煉體洗髓,憑借強橫的肉體和不屈的意志于其相抗,最終使得你的身體能適應(yīng)極寒真元中的瘆人寒氣。若依此法,以后你修習(xí)的真元就是渺云墟的覺一真元和白澤的極寒真元相結(jié)合的真元了。”
“所謂禍福相依,第一個方法極為穩(wěn)妥,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鄭承韜望向窗外被烏云染得黑漆漆的天空,微微頓了頓,“第二個方法雖然兇險,卻不會浪費白澤傳給你的巨量真元,也可以使得你的真元擁有極寒之力,你……自己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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