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靜地過。
  再不服氣，Sue也沒能找出歸歆的下落。一周后，她給謝盡安發了一張照片，“你找的女人，已經離開布魯塞爾。”
  當時謝盡安正在開會，聽到提示音，他淡淡地瞟一眼，當時沒有回復。
  不過他提前結束了會議，卓輝還有未盡事宜，追著過去，“老板，可以報給董事會了嗎？”
  謝盡安極致的收斂，目光深不可測，“讓我想想。”
  他進去辦公室，還關上了門。
  卓輝感覺自己被嫌棄，千瘡百孔的感覺又浮起來。摸摸鼻子，他有個奇妙的想法，最近老板陰晴不定，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癥？
  確實如此，那他應該多多體諒。想到這里，他同情地看一眼關閉的辦公室大門，心道，再厲害的男人，也有渡不過去的橋啊。
  說服自己理解老板，卓輝還是有一套的。
  辦公室里。
  謝盡安認真地看著這張照片，應該是監控里調出來的畫面，歸歆的穿的是最早的見過的那件羽絨衣，背的是前幾天買的大包，戴著遮了一半面孔的墨鏡，情緒看著輕松。
  “這個監控是哪里的？”他問。
  Sue一張照片管了兩個人，之前她和安德魯做了交代。
  說照片上是機場，元旦當天，中午十二點左右，從女人走的通道來看，她不僅離開布魯塞爾，還離開了歐洲。
  安德魯只是聽，沒有多說什么。
  他不會告訴Sue，他剛剛收到歸歆寄來的掛號信，一共三封。
  第一封里寫了一串數字。
  第二封里寫著倒著念。
  第三封里寫著你和昆廷都想知道的。并注：感謝你對我的關心與照顧，這是我的回報。）
  是用意大利文寫的。
  說明她懂意大利語，不僅懂，還有可能是精通。
  療養院的時候，老西蒙天天在她耳邊說話，顛三倒四，但她聽得實在是多，不排除就讓她聽到了關鍵性的內容。
  老西蒙掌著西蒙家族的資產，大多被昆廷翻出來拿走了，小部分落到安德魯的手中。不過有一個瑞士銀行的賬戶，他倆都知道卡號，卻不知道密碼。
  老西蒙說那是張空卡，里頭的錢在他父親那代就用完了，但是大家都不信。
  他不肯說出密碼，以為這樣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沒想到昆廷狠起來，連家族留下來的資產都不要了。
  安德魯因此懊惱了很長一段時間，尤其與西西里豪強爭奪地盤的時候，因為資金跟不上，他不得不放棄了幾個小鎮。
  沒想到老西蒙把這個秘密漏給了歸歆。
  再由她傳回給他。
  但是這一句：對她關心與照顧的回報。
  安德魯看得別扭，他付出的是真心，不需要回報。
  得到她離開歐洲的消息，他最后問了一句，“知道去了哪里？”
  “中國。”
  “哦。”
  安德魯不意外，他親自去了南非，用了些手段，從那家代理人的資料庫里調出了上一級的委托人。
  就在中國。
  Sue與謝盡安的對話，也在進行中。
  “走出歐洲，我就無能為力了。如果你還想找她，只有另請高明了。”
  “你有推薦的人選嗎？”
  “那邊我不熟。”
  Sue忍不住感慨，“真是個聰明的姑娘，說走就走，行動力超強。”
  謝盡安陰沉著面孔，心里憋足了氣。
  說自己是偷渡過來的？
  可以的。
  撒謊的時候，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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