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已經去過銀行，看過那些黃金。
  歸歆還把當初他給的十幾萬歐元，一分不少地放在那兒，意思也是明確，不占他的便宜。
  這會兒，安德魯安閑地坐在塞娜對面，聽她講了這么一段話。
  神情里有思索，眉毛挑一挑，他笑著問，“您和Lola很熟，可以和我聊聊以前的她嗎？”
  塞娜笑了，“她是一個很可愛很善良的女孩子，充滿活力，還有正義感。”
  安德魯倒是意外，“是嗎？”
  塞娜又是笑，“我們這條街有一個惡棍，經常欺負外地人，我有一個房客，僅僅因為多看了他一眼，被他推進了前面那條溝里。那天Lola就在附近，她飛奔過來，一腳把那個惡棍也踹進溝里。”
  “被報復了嗎？”
  “Lola的老公很寵她，找人教訓那個惡棍，讓他離Lola遠一點。”
  塞娜看他一會兒，別有深意地說，“你也不賴，人以類聚，Lola這樣的好女孩，總能吸引到強大的男人，對她付出真心。”
  安德魯沒有說話，眼底有一層薄薄的惋惜。
  *
  回到S市的謝盡安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
  腦科手術之后，他一直在新加坡總部上班，當然他也去各地的分公司出差，但都是針對某個項目，不會介入分公司的運營。
  這次過來S市，他是抱著調來這邊長期工作的目的，所以，審核要求格外嚴格，一點小問題都會追到底，倒不是說要追究責任，就是想搞清楚這邊的整體運行方式與邏輯。
  因而，把中國區的總經理汪蘇搞得非常緊張。
  他是新加坡人，三年前，中國區分公司從首都遷來S市的時候，關茹花重金將他從KK公司挖過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任之后，他重新布局人事關系，陸續解聘了一些員工。跟過謝盡安的那些人，在關茹的親自過問下，全軍覆沒，一個都沒有留。
  謝盡安從歸歆那里聽到兩個名字。
  他沒有專門去找，而是從公司的數據庫里調取了那個階段或主動或被動解聘的員工名單。
  果然，張靜和郭智宸都在解聘名單當中。
  解聘的理由一模一樣：不服從分配。
  謝盡安詳細看了二人的履歷，國內同一所985大學畢業，張靜本科，郭智宸碩士，  達航連續兩年的年度評分都是優級，還是他簽的名。
  從證件照上看，兩個人的眼睛都不大，五官算是端正，看著確實有點夫妻相。
  盯著看一會兒，他默不作聲地把兩人的手機號收藏下來。
  然后他給歸歆打電話，問她在干嘛？
  他這么勤快的聯系，倒是把歸歆給整不會了，眉頭皺一皺，她沒好氣地答，“看美劇呢。”
  她要黑化。
  權謀詭計，起承轉接，節奏要掌握得很好，可以從美劇里找點啟發。
  她給塞娜打電話，問進程，那頭說安德魯未置可否，走得很瀟灑。
  歸歆這事辦得復雜，她把銀行保險箱的鑰匙放在之前的小保險柜里。
  小保險柜則放在她租的塞娜的那間房里。
  三個月快到了，等安德魯取走小保險柜，順帶著她就把房給退了。
  于是她又問小保險柜還在嗎？
  塞娜說進去看了，小保險柜還在。
  歸歆累，告之密碼，讓她看看里頭還有鑰匙不？
  塞娜說里頭空了。
  “哦哦。”
  歸歆松一口氣。
  黑手黨大佬有派頭，不是你隨便扔點錢，就會干的。不過既然他拿走了鑰匙，權且當他接了這個任務。
  歸歆不再多想，憑她對安德魯的了解，要么不干，要么就會干把大的，關茹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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