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盡安在翻看完了郵件之后，面孔又冷了起來。
  他當然還雇著杜甲，將歸歆這邊的情況匯報給他。除非必要，否則三天左右整理一篇。
  杜甲的文采很一般，流水賬似的記錄。
  好處就是時間、地點、人物三要素齊全，情況掌握得齊整。
  這次的這篇算是生動，主要是開篇擺了一張鮮花照片，擺在窗前，日頭在上面浮了一道虛光，嬌艷中帶了些朦朧的美感。
  “花總送的，這是第二束。”
  下面附了花總的簡歷。
  謝盡安看得仔細，對比歸歆的生動介紹，杜甲的文字干巴巴，但是內容基本都對上了。
  下面又加一句，“吳丙說，最近經常遇見17樓的賀今瑤。”
  不得不說，杜甲是知道如何挑動情緒的。
  平淡中，帶了一絲意味深長。
  *
  送過兩周鮮花之后，花總終于對歸歆發出了吃飯的邀請。怕被拒絕，還帶了點工作的性質，說幫她介紹一個潛在客戶。
  所以，這頓飯不是他倆吃，而是他倆，加上他的一個學霸同學。
  歸歆沒有拒絕的理由，笑著問，“可不可以帶上吳丙？”
  “可以啊。”
  花總接話很快，“我那位同學剛剛從美國回來，對H城的環境不太熟悉，吳丙雖然是重慶妹子，但她對H城很熟悉，周六日有空的時候，我同學可以雇她做導游，到處玩玩。”
  歸歆無言以對，心道吳丙妹子天生打工人啊，身兼數職，四處領錢。
  花總之前沒有提，他的這位同學是女士。
  “方霖蘭，AI方向的博士，研究領域為人工智能、數據挖掘、云計算與大數據，絕對的科技豪。”
  坐定之后，花總給雙方做介紹。
  歸歆被他介紹為精通十國語言的天才，吳丙則是深藏不露的武技高手，“少林寺掃地僧之類的存在。”
  歸歆聽得抽冷氣，暗自掰著手指，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精通不了十國語言。至于吳丙，確實驚倒過林震，非要給個頭銜：“意中達的小秘書”？
  這邊水份大，所以這位方女士是不是也……
  她不敢往深了想，反而吳丙略顯好奇地說，“花總，您也做個自我介紹？”
  歸歆立刻坐端正，聆聽花總的發揮。
  沒想到方霖蘭給了答案，“他是我前男友，傻憨逗逼一個。”
  歸歆和吳丙都被驚到了，眼睛眨一眨，表情都是復雜。兩人都沒說話，吳丙是欲言又止，歸歆是強行忍住。
  花總不以為然，“這個介紹也可以。”
  歸歆一時沒作聲，隔一會兒她拿起酒杯，“失敬，咱們先喝一杯。”
  方霖蘭笑著拿起酒杯，“我說話直接，你們不要介意。先干為敬吧。”
  說著她果然搶先喝完一杯。
  其余人紛紛跟進。
  方霖蘭確實是個爽快的，“我和博遠分手很多年了，他一直單身，我倒是嫁了一回。我在硅谷有一個主攻大數據的公司，前幾天博遠說他想收購一家科技公司，找我拿主意。他這人信譽不錯，如果可以，我想和他一起投資。”
  花總在邊上補充，“方博士性格強勢，但是技術確實很強，有她掌著舵，這筆投資穩賺不賠。”
  歸歆覺得這一對有趣，笑瞇瞇地點頭，“聽著還挺好的。”
  吳丙覺得人物關系太復雜，沒敢搭話。
  這頓飯總體來講，吃得皆大歡喜。
  結束的時候，花總幫方霖蘭打了一輛網約車，送她回去酒店。
  他自己則叫了個代駕，說要送歸歆和吳丙回去。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吳丙應該識相自己打車離去。但她是有雇主的人，就算是燈泡，也要坐滿全場。
  悶聲不響地跟著，一邊手機拿出來，與杜甲匯報情況。
  作為前排吃瓜的群眾，他們拿錢手短，感情的天秤都朝向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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