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孤兒院·琴酒1
110番外·孤兒院·琴酒1
寂靜的夜晚總是容易滋生著一些帶著血腥的事,那并非光明所能照亮之處。
月光被厚重的云層遮擋,只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在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里,一個中年男子匍匐在冰冷的地上,他的雙手緊握著一沓厚厚的現(xiàn)金,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絕望。
他是大企業(yè)的社長,也是組織的合作者之一,他因為貪欲和組織站在同一戰(zhàn)線,也因為貪婪背叛了組織。
一旦得勢便開始迷失自我,居然企圖拋開組織,就此,走上了不歸路,他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
“別...別殺我。我有錢,很多很多錢,只要你放過我……。”他抬頭,眼里飽含著乞求。
站在他面前的琴酒,身形高大而冷峻。
在琴酒看來,地上蹣跚的社長像是一只可憐的只能蠕動的蟲子,卑微又無力,且讓人生厭。
他低下頭,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社長,手中的槍口冒著寒光。
“背叛的代價,豈能用錢抵消,何況你沒有價值。”琴酒的話簡潔而冷酷,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扳機。
一聲槍響,打破了夜的沉寂。社長的眼神瞬間凝固,他的身體無力地倒下,血液從他的頭部涌出,手中的鈔票散落一地。
琴酒收起他的手槍,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場。
站在一邊的伏特加,一如既往地履行作為小弟的職責。他快速地發(fā)送消息給底層人員,要求他們清理現(xiàn)場的每一個痕跡。
他對眼前這一幕并未產(chǎn)生半分疑慮,大哥處理任務(wù)向來果斷迅速。
不愧是大哥。
琴酒轉(zhuǎn)身,坐進了那輛標志性的保時捷。車內(nèi)播放著古典音樂,與外面的血腥形成鮮明對比。
他閉上眼睛,陷入了回憶,耳邊似乎傳來了那個他印象深刻的雨滴聲。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孩子。襤褸的穿著,雜亂的頭發(fā),破破爛爛的,像是垃圾堆中的娃娃。
事實上,也沒有相差多少,垃圾一樣的生活和垃圾一樣的人。
他的生活充滿了饑餓和寒冷,為了一點食物,他不得不與其他人大打出手。
然而,瘦弱的身體并不像現(xiàn)在的topkiller那樣強壯,大多數(shù)時間他總是被打的一方。盡管他因為一股狠勁得以生存,但這樣的生活并不容易。
畢竟在那個年代,像他一樣的孩子不勝枚舉,比他狠的人也不是沒有。
不過要說他們之間的不同之處,大概就是他異于常人的外表。
相同的人自然會聚集,而那些與眾不同的人,則往往被排斥在外。
雖然他不信神明,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能夠活下來,或許的確該感謝幸運。
這樣的日子他過了多少年呢,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仿佛從他開始記事時,爭奪就成了常態(tài)。
他整日忙著如何活下去,早已沒有精力去計算時間。
一次次的打斗和饑餓,讓當時瘦弱的軀體不堪重負,高燒和病痛仿佛一對好朋友約好了游玩一樣,在他的身體里滋生。
理所應(yīng)當?shù)模璧沽恕?br /> 在一家孤兒院門口。
那是一個雨夜,陰沉沉的天幕仿佛被拉上了一層厚厚的窗簾,迷蒙的霧氣升騰而起,雨點猶如豆粒般落下,敲擊在地面上產(chǎn)生清澈的滴答之音。
這在當時少年琴酒的耳邊格外響亮,讓他在被吞噬的模糊不清中殘留著一絲清醒。
他多半是想要活著的,所以才在泥濘中掙扎,不愿蒙頭砸向徹底的沉睡。
在滴答作響的雨聲中,他不知自身來處,亦未見歸程。沉重的宛如灌鉛的身體,每邁出一步,都在向自己傳達停歇的信號。
破爛的鞋子包不住腳趾,讓它踩在了被石子鋪撒的地面,經(jīng)過磨礪的石子還堅持自己的棱角。
少年脆弱的表皮被劃破,殷紅的血珠一點點溢出,被雨水沖成了淡粉色,最后變得透明。
好寂靜啊,沒有一個人。
好吵鬧啊,是雨在笙歌。
(世間仿佛寂靜無聲,唯獨雨滴的歌聲喧囂不休。)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著。
要不,就這樣死掉....
也挺好。
恍若如他所愿般,一顆絆腳石擋在了他下一步的位置,將他絆倒。
濕漉漉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隨時都會窒息。虛弱到無法承受任何重擊的身體,一下被按住意識開關(guān)。
在徹底陷入無邊黑暗前,他看到了一雙不似真人的銀色眼眸。因為響動,那雙銀色眸子從看向天幕,轉(zhuǎn)向他。他在高處靜靜的俯視著他,仿佛在看著隨處可見的一顆雜草,冷漠又無情。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無助,緩緩地向他靠近。
當他醒來之際,高燒已經(jīng)退去,模糊的記憶如同被割裂的碎片,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畫面。
一個看起來是看護人員的女人來探訪過他,她用和煦的笑容迎接他,詳細詢問他的狀況,其語調(diào)猶如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一般柔軟。
他從她口中知道了,他被這座孤兒院收留了。
這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吧,他不用再為食物而擔憂。
可,他有被收養(yǎng)的價值嗎?
這座孤兒院是方圓幾百公里中被所有爭搶食物的流浪孩子所羨慕的地方。他們眼中閃爍著對美好生活的渴望,但是,他們卻少有人被選中。
他并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收養(yǎng)。
器官,血液,人體實驗,這些他都有想過,又被他一一否定。
因為孤兒院似乎有某些潛在的標準,并不在乎數(shù)量,只追求質(zhì)量。
身為泥淖中的一顆沙碩,他習慣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琴酒警惕著,暫時在這里住了下來。他吃著綿軟的面包,穿著干凈的衣服,那些過去的污穢似乎已是遙不可及的夢境。
跟普通的孤兒院一樣,他并沒有任何被束縛的地方,看護人員也只會在孩子們出事情的時候過來處理。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溫馨而正常,就跟童話故事里的天堂一樣。
唯獨少了那個擁有銀色雙眸的人。
這真的是現(xiàn)實嗎?
不,那只是虛假的表面。
天堂從來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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