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書山客棧
書山客棧以道理為山、書為客棧。
跨過小鎮(zhèn)的一座老橋廊,遠遠望向落日西方,有‘座’三層的木樓客棧,面朝日出東方背對落日西方,日升日落、朝朝暮暮。
老橋廊的另一頭,李酒爺?shù)镊曉跁吙澙@,揮之不去,楊林拉著阿秀的小手,小心翼翼;走在前面的書生,一手撥開趴在耳邊的腦袋,咬咬牙,抬起頭望向落日西方的那‘座’書山客棧“快到了。”,他微微屈膝雙手用力將背上的李酒爺往上托起一段距離,小腿猛然發(fā)力,將原本有些吃力的背人姿勢重新矯正,這樣一來他邁開的步子大了幾分,步伐間抬腳落腳,慢慢的有了一定的節(jié)奏。
“小江上修葺這樣一條道路,真方便。”楊林輕聲呢喃,小心翼翼地拉著阿秀的小手走過老橋廊。
老橋廊低下懸掛著一柄生銹的劍條,江面正好與劍尖持平,在楊林走上老橋廊時那柄老劍條竟微微顫動,江面層層漣漪擴散,而沒注意到的是,楊林背上的用麻布裹上的木劍竟然閃耀著微紅的光芒。
一行四人停步在書山客棧門前。
“小羊子,我要住最高的那個房間。”裙帶飄飛的阿秀反拉過楊林的大手,指向三樓的某間屋子,小臉上的神情很是堅定。
楊林抬起頭順著阿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間屋子的窗戶是打開著的,為的是剔除房間上一位客人留有的氣味,遞時換新。
屋子的擺設(shè)極為清雅,是楊林從未見過的、也言不出名的物件,他只是對身邊的小姑娘溫笑點頭,便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一位小二打扮的大爺弓著身子快步迎來,接過書生背上的李酒爺,這樣一來就是書生扶著李酒爺?shù)淖蠹纾鬆敺鲋壹纭?
“謝謝大爺。”書生朝大爺點頭一笑。
“分內(nèi)之事,不必言謝。幾位客人請隨我來。”
暮色里,小鎮(zhèn)好像泡在一片璀璨的光海里,輕輕蕩漾。書山客棧,樓頂有三道人影站立,俯瞰下方處于祥和中的小鎮(zhèn)。
一束星光打在小姑娘臉上,明媚且璀璨,生的動人,三人當中只有她是抬頭望著天幕掛著的顆顆星辰。
木劍不離身的楊林,“這家客棧是一座山,而我們此時正站在山頂俯看。”他發(fā)自內(nèi)心,將手背負在身后,去撫摸著麻布條,在心里講道:“師父,下面路途上的好看風(fēng)景我都會一一去看,也帶你去看。”
話語是在安慰著麻布條內(nèi)的木劍,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樓頂一片安靜,而少年與小姑娘心中卻不似這般安靜,有著各種美好、向往、精彩而朝氣。
卻說人間之上的一座天下,葬淵。
葬村內(nèi),此時的白活身著素衣長袍,漂亮的臉蛋在星辰間來回出現(xiàn),身后跟來的少女猶如青鳥,身形飄逸又靈巧惹眼。
“好家伙,葬兒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將麒麟步完全學(xué)會了,老夫高興啊!”天樞院內(nèi)抬頭觀望的拳爺,激動地雙手顫抖,而在他雙手顫抖間,平靜的空間產(chǎn)生起伏不定的漣漪。
這時,五道長虹分別掠至,“你看月兒,只用了一日到的時間便將你的麒麟步全學(xué)了去,為何當時不見你有這般激動。”五爺長生眼神鄙夷,裝作疑惑。
“月兒生來就是比肩三教的先天之人,老夫可不敢激動,沒準動個念頭的激動,老夫就沉眠下去了。”拳爺?shù)皖^看來,與長生四目相對。
“不說這個了,你們幾個來我這還有事嗎?”拳爺擺了擺手,將雙手背負在后,朝著院子中走去。
幾人先后走進天樞院,來到拳爺身邊依次坐下。
拳爺輕輕一揮衣袖,眾人身前便多了一壺酒和一只酒杯,“說吧,何事。”他斟滿自己面前的酒杯,仰頭喝盡。
瞎子、左青、聾子、長生、啞巴五人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五人一臉暢快之意。
左青說道:“瘸子、瞎子、聾子還有長生啞巴,我要離開葬淵了。”
轟隆作響,左青此話猶如一道驚雷,響徹在整個葬淵。
“不會吧,左爺你這就喝醉了。”瞎子一臉不信,還以為左青可能真的是喝酒醉了,方才說出那番不義之話。
“啊啊啊!”啞巴雙手在瞎子面前比劃個不停,“我看左爺沒有喝醉。”啞巴雙手間有明音傳出。
瞬間,拳爺、瞎子、聾子、長生,最后連比劃雙手的啞巴都沉默下來,五人的眼神依次遞進給身邊一人,又倒回最開始的那人身上,最后四人的目光齊齊望向中間的左青,由強烈憤怒到最后如水的平淡。
沉默過后,拳爺開口,問道:“為何事離開?”
只見,左青左手輕輕撫摸著青火的劍身說道:“為劍道。”
“你不是才邁入二境劍仙嗎?且又尋回了初心,為何此時離開。”瞎子邊撥弄著手上的七枚玄黃錢,認真問道。
“初心是找回來了,可劍道本心卻禁錮了。”左青看著瞎子在那撥動玄黃錢,提醒道:“瞎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五境劍仙布的局還不是現(xiàn)在的你能推演到的。”
聞言后的瞎子長嘆一聲后,便將七枚玄黃錢收回袖中。
“老夫倒是有所耳聞過,如今天外天和葬淵外的某些大佬都在做一盤大局,好像是關(guān)于人間的。”拳爺捋著胡須,將自己所打聽到的事一一講來,最后他又補充道:“此盤棋好像還未激活,有可能三教祖師也有參與其中。”
聞言,包括左青在內(nèi)的四人無一動容。
“不會連我們也在棋盤內(nèi)吧?那之前的蘇婆婆也是被人算計了。”瞎子恍然大悟,一臉震驚之色,又低聲自語:“我早該算到的,枉我我還自詡‘是天下’第一的算命先生。如果沒有大佬的算計,蘇婆婆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移居到大月上的,再有大月是儒教一個最神秘的圣地書院。”
瞎子長長嘆出一口氣,氣如火焰一般熾熱。
拳爺略微沉思,“瞎子,你真是瞎得太久了。我想我們并不在棋盤內(nèi),而是在棋盤外做一棵死子,早已注定的死子。”
“既然這樣,我們便同意左青離開葬淵好了。也許葬淵在不久后會是一塊恢復(fù)成戰(zhàn)場的地方,我們也要做好準備,在大戰(zhàn)將至前把葬兒和月兒送往人間。”
子夜,葬淵的天幕是最為璀璨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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