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子里第一個考上縣城高考的女生。

出成績的時候，老師特地帶著禮物來了家里：“香巧的成績很好，好好學，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學。”

“她一個女娃有什么好吃的，給我！”

禮物還沒遞到我手上，弟弟就直接搶了過去。

老師的本意是想勸我爸讓我繼續讀書，可我爸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愿。

“早跟你說過，上到初中就滾回來干活。誰準你考上高中的？誰讓你考的！”

我爸媽原本計劃讓我上到初中就借口成績差，讓我出去打工給弟弟賺彩禮錢。

“爸爸，我想念書，等我念了書會掙大錢，到時候把錢都給你和媽媽還有弟弟！”

我的爭取換來了我爸狠狠地一巴掌，老師和圍觀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爸爸扯著我的頭發道：“不過就是個賠錢的便宜貨，你這話哄村子的傻子都不信，我管你以后掙多少錢，現在這個學你就是不能上！”

“是啊，女娃讀什么書？到最后，還不是嫁人的。”

圍觀的村民里有不少人開始議論紛紛，贊同我爸的想法。

在他們的眼里，女娃是不用讀書的更不會有什么大作為，上學也就是浪費錢。

村里有好多女娃初中沒畢業就被迫嫁人換了彩禮，可我不想這樣。

爸媽之所以會讓我上初中，是因為我所有的休息時間都在外面打工賺錢。

可現在如果要上高中，我一周只休息兩天

離了我，家里的這么多事誰來做呢？誰來給我弟弟賺錢呢？

“香巧爸爸，香巧的成績很好的，不會花你很多錢……”

老師還想說幾句，直接被我爸趕了出去。

“滾滾滾！女兒是我的，輪得到你來對老子的決定指手畫腳，我說不上就是不上了，什么狗屁老師騙  錢的還差不多！”

為了防止我逃跑，我媽攛掇我爸把我關在了豬圈里，不給我任何吃食。

豬圈里滿是臭味，我躺在里面，身上被打的地方疼的厲害也無人問津。

弟弟走進來，沖著我的頭扔了一塊石頭。

“賠錢貨，就會花爸媽的錢，你還想上學？我告訴你，你就只能掙錢給我花，再敢想別的我就讓我爸打死你！”

石頭砸在頭上，血流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被關了三天直到徹底死心松口不再去上學，我爸才同意把我放出來。

走出豬圈的時候，我臉上身上一塊青一塊紫，臉上的血液沾染了半張臉，結了痂。

我媽給我洗了澡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看著身上的新衣服，我很害怕。

我爸從來不會給我買新衣服，除非他要把我賣了。

在學校的時候，我聽一個同學說過，村子里要賣女兒都會給她穿上新衣服，讓人來詳看。

第二天，這個同學就沒來上學了。

她被賣了。

這一次，我在家里當牛做馬小心翼翼，這事兒卻還是輪到了我。

“我女兒可是考上縣城高中的，肯定能給你生個聰明的兒子。”我爸扯著我的臉，像一件貨物一樣介紹我，“三千塊，不能少了。”

我爸選中的是村里的光棍李二狗，他的名聲不太好，以前因為偷窺和故意傷人被抓進去坐過幾年牢。

沒人愿意讓自家女兒嫁給李二狗，除了我爸。

因為李二狗有錢，出獄之后，他做起了果農的生意，賺了不少錢。

我爸要把我買一個好價錢，給我弟弟討媳婦蓋房子賺彩禮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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