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哪里找來這幾身衣服？”吳高義吊著血，嘴唇蒼白，眼神鋒利地看向蔡浩飛那群人。

        他們兩個明面都是上頭的人合作關系，心里卻是誰也不服誰。

        蔡浩飛在章鶯面前還表現的浩然正氣，回到他們霸占的基地后，把束縛身上的上衣一脫，里面是一件白色老頭背心，穿在他身上反而有一種桀驁不馴感。

        身后的大塊頭見領隊不說話，他喝著可樂，得意地說道，“幾件衣服而已，攻擊一輛軍隊，全殺了不就有了嗎。”

        “他們里面難道沒異能者，你們能全殺？”吳高義明顯是不信，一是不信他們的實力，二是覺得他們偷來的衣服。

        大塊頭邱威嘲諷一笑，“你以為我們是你們隊里的人嗎？”

        “什么意思啊！”吳高義后面的馬仔，早就看蔡浩飛那群人不順眼，不就是長得高大點嗎，受傷了還不是要靠他們治療。

        蔡浩飛瞪了邱威一眼，“好了，你今天在外面也過了，要不然我早就把那小妞和她身邊的小孩騙回來了。”

        想到剛才那個女生，眼神瞬間變得陰鷙，警惕性太高了。明明他看出她眼神里松動了，要不是身后的邱威突然殺出來，說一下莫名其妙的話，她現在已經躺在手術臺上了！

        手中礦泉水被他用力一捏，瓶內的水洶涌而出。

        咬著牙一手丟到邱威腳邊，警告道，“以后我沒有讓你說話，你最好別說話，要不然上手術臺的就是你！”

        吳高義坐在輪椅上，手上還吊著血包。好不掩藏地看他們起內訌，嘴上勾起了耐人尋味的弧度。

        有時候一到深夜，吳高義會忍不住反思自己，明明才一個星期自己竟然變成了冷血無情這樣的人。生命要靠吊血維持，腦袋里還有一個芯片，現在每他和外面喪尸唯一區別就是還有意識吧，知道自己是個讓人厭惡的反叛。

        蔡浩飛轉頭對上在笑的吳高義，咬了咬后牙槽，把情緒憋了回去，“你盯的那戶孤兒院，今天出去我看碰見了，我也看中她。她應該是植物系，能操縱變異植物，我喜歡她的異能，讓給我如何？”

        “呵，你不是一直在說先來后到嗎，怎么？自己說過的話都做不到嗎？”吳高義陰森笑到。

        語音剛落下，蔡浩飛沖到吳高義面前，刀尖就對準他喉結。

        吳高義勾起嘴角左手一轉，針管尖插進去了蔡浩飛手臂內，大拇指頂在上面慢慢推，眼神戲謔地看著他。

        “瘋子！”蔡浩飛猛地一推他的輪椅，把他手中的針搶過來，丟到地上踩碎。

        “你也半斤八兩。”吳高義有點虛了，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馬仔，“推我回去制藥室。”

        蔡浩飛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遲早把他殺了，再把他的異能拿過來，真是礙手礙腳。

        轉身他去到地下室，陰沉潮濕的空間里，充滿了發霉味，用木板隔開一個個空間。

        身后的邱威把鑰匙遞給他，蔡浩飛接過，打開其中一間。

        里面的男人手腳用鐵鏈綁住，落魄地跪在地板上。

        “醒醒！”邱威走過去給了男人兩巴掌，清脆地聲音讓地下室莫名躁動起來。

        旁邊房間傳來鎖鏈聲，邱威起身用力怕了怕木板，“隔壁的動什么動！”

        “噓！”蔡浩飛讓邱威閉嘴，他嘴里嚼著香口膠，來到男人面前緩緩蹲下，“預言家，測一下我今天遇到的那個女人，我能得到嗎？”

        男人抬頭眼里充滿了紅血絲，他看著面前的人，忍不住大笑，冷森森地說，“是你永遠得不到的人，哈哈哈哈。”

        “嗙！”蔡浩飛抓著他頭發，往身后的木板重重撞過去。

        看他倒下，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命令道手下的人，“既然不配合，拖去手術室。”

        手術也在地下室，衛生安全不用說，死了就死了。男人被打了麻醉針，蔡浩飛戴上手套，在角落推了一臺高大的儀器到男人頭部，在他腦袋上貼滿了東西，四肢各插了一根針進去。

        “你們誰要他的異能？”蔡浩飛轉頭看著自己手下。

        轉移異能到芯片里，能力會只剩下一半，還不能升級。預言能力是好，但他不聽話啊，如果他乖乖聽話，加入自己或許還能裝模作樣把他供起來。

        一個芯片能承載三種能力，但是每一種能力只能保留一半。對于異能強者，更多是希望他們能主動為他們所用，這樣才不會破壞這么完美的能力，可惜啊，不聽話的異能者太多。

        “我我！老大我還能沒有異能。”剛才躲在身后瘦小的馬仔舉起手，手都還在發抖。

        蔡浩飛上下打量他一眼，冷淡地點頭，“躺在隔壁的床上吧。”

        馬仔興奮地鞠躬，“謝謝老大！”

        “嗯。”蔡浩飛沒有給他打麻醉，本來就只能保存一半能力，再打麻醉三分之一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存，普通人想要異能，那身體接收來自別人的異能時就要撐得住這份痛。

        ＊＊＊＊＊＊

        外面的章鶯在菜市場，曾經的熱鬧已經不見，現在殘敗不堪。每個角落都找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包葡萄種子，還有幾株不知道是什么苗，終于找到點自己想要的東西，怕有人偷窺，所以選擇先放在麻包袋里。

        身后的章賓背著卓珍，有點神不守舍。

        “姐，你這樣對國家的人，不怕嗎？”章賓忍不住的詢問。

        章鶯笑著看向他，“你為什么覺得他們會是國家的人呢，就因為他們穿的衣服？我只知道保護我們的人，不會明知道自己有強大優勢，而說出跟一個女人和小孩打架，多可笑不是嗎？”

        她不清楚那群人是什么人，但他們身上很濃的血銹味，不是來自喪尸的，喪尸血是腐臭味，他們眼里還有殺氣，這讓她感覺到壓迫。她還想跟國家合作呢，用蔬菜交換一些武器或者消息也好。她敢賭，他們不是國家的人。

        抿了抿嘴，章鶯手停下來，看向章賓爽朗地笑笑。章賓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干嘛。

        “謝謝你和小啟呀。”讓她還有牽掛，還有好好活下去的動力，她太不喜歡現在這個世界了。

        章鶯伸手揉了揉章賓頭發，被章賓輕輕拍開她的手，“我不是小孩了，要摸回家摸小啟的。”

        “哈哈，怎么辦呀，我還挺想當個小孩的，但我沒有奶奶了。”章鶯頭轉彎腰繼續把苗放進去袋子，隱藏眼里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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