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他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下意識的就要躲避,卻被她用一段破碎的衣裙狠狠地圈在懷中。她用布料將他的傷口圍住系了一個死結。
還未等他拒絕就將一切做好。
她抬眼看著他微微致歉說道:“醫者仁心,公子心底善良,出手相助。我也不忍公子受傷。”她的眼神溫柔纏綿,一雙水汪汪的鳳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雙眼睛只是淡淡地看著一個人,就能生出千萬般的情誼。
他僵硬的向后退了一步,猶豫了片刻回道:“多謝姑娘。”
遠處的小桃捂住臉輕聲跟小杏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姑娘竟然還不忘了調戲公子。”
等到空中的粉末逐漸消散,那領頭的盜匪發出了指令,剩下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劍指向江溪玥。
李衍想要將江西玥擋在身后,卻見她抓住他的手關切的說:“公子,莫要再牽動傷口。”
說完她一躍而上,只用一枚短匕迎上了其余的還能應戰的數十人。
李衍手指動了動,剛剛被她觸碰的地方還留有余溫,她的手指溫暖細膩讓他有片刻恍惚。他看向江溪玥,眉頭微微蹙起。
江溪玥的招式狠絕,毫無保留,與剛剛李衍的風格截然不同。她向來愛惜性命,且睚眥必報,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那把短匕雖小,但鋒利無比,削皮刺骨不在話下。只要被這匕首粘上那么一下,就會皮開肉綻。
可江溪玥似乎并不急著讓這群人失去抵抗之力。她的匕首此時只接招式,不主動傷人。反而多用了些腿法和拳法,那腿一下踹上一人的胸口,一下踢上另一人的手臂。
花樣百出。
她的輕功卓越,在幾人之間翻來覆去,那群蒙面人連她的衣角都碰不上。她那身裙擺,在空中翻騰,轉出了幾個旋子。還有她那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即便翻騰了許久,也未見凌亂。
“我怎么覺得小姐像那個,那個西域來的孔雀。”小桃說。
小杏著急地說:“小姐真是胡鬧。”
在她翻了幾個跟頭之后,那個領頭人終于看清了她的臉。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金色的細網,向空中拋去。
“抓住她。”
那張網不是一般的網,而是江湖中傳聞一張千金的金縷纏絲。
“姑娘小心。”身后的李衍出聲說道。
江溪玥意圖躲閃,但那網早已牢牢的罩在半空中,隨后被另一蒙面人接住,兩人合力將她圈在其中。
她意圖掙扎,卻發現這網越纏越緊,很快連手腳都不能動彈。
“快走。”那領頭的人發出了指令,似乎想要就這樣圈著她離開這里。
江溪玥,掏出匕首,用力在這張網上劃上了一刀。
竟然只劃開了一個小洞。
隨后她被那領頭人拖著就要向外走。
“小姐。”身后的婢女們著急地叫喚。
一把劍從遠處飛了過來,那劍將這張網的一端牢牢地釘在地上,插入地下足足一掌的深度。
拉著網另一端的蒙面人意圖將劍□□,卻怎么都拔不動。
遠處傳來一陣鳴哨的聲音,仔細辨別像是軍隊行軍的指令。領頭的盜匪聽到屋外的聲響,警覺的打了個手勢,剩下還能行動的人紛紛將躺在地下昏倒在地的同伴一劍封喉。
隨后破窗而逃,瞬間毫無蹤跡。
李衍走了過來,將他的劍拔了出來。江溪玥的兩個婢女趕忙上前,把這纏得迫緊的網打開,扶著江溪玥走了出來。
蘇青帶著宿州的官兵進了酒樓,看著躺在地上的蒙面人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公子,你還好嗎?”
李衍點了點頭,將劍收入劍柄。
深夜,江溪玥帶著止血的外傷藥來到李衍住的客房,她敲了敲門,打開門的是蘇青。
他戒備的看著她,將身體堵在門口,似乎并沒有打算讓她進去。
“姑娘有何事。”他冷冰冰的說道。
“那位公子受了傷,這是止血的傷藥。”
蘇青打量了一眼江溪玥說道:“姑娘好意我們心領了,但那位公子不是姑娘這樣的人可以接近的。何況一些來歷不明的傷藥,我們公子也是斷斷不能用的。姑娘好自為知。”
江溪玥挑了挑眉頭邊冷笑邊看著對面的人說道:“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那位公子的意思。”
蘇青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沒有想到她會直接的問出這樣的話。
“既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家公子的意思。”他似乎有些心虛,連語氣也不再那么堅定。
“是嗎?我有條帕子拉在你家公子那里了,既然是姑娘家貼身用的東西不方便交給別的男子,就讓你家公子親自送來給我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毫無留戀的意思。
蘇青本就不知他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么,此時聽到這樣的話臉頓時漲的通紅慌亂的說道:“姑娘留步,姑娘留步。”
他怎么能讓殿下親自去送帕子。
江溪玥轉過身看了看他說道:“怎么了,不是說讓我離你家公子遠一些嗎,是這個意思吧。”
她那雙鳳眼直直的看著她,似笑非笑。她的臉生的好,嬌艷奪目,聲調也好聽。
可蘇青的心里卻咯噔一聲,他的腦子里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若是殿下真被她黏上了,怕是要完蛋了。
“怎么了?”
屋內傳來一李衍的聲音。他似乎剛剛洗了個澡,身上還帶著些許水汽。
蘇青的臉依舊紅紅的,他猶豫的喊了句:“公子。”
江溪玥聽見李衍的聲音,立刻返了回來,她歪著腦袋看著蘇青,似乎在示意他讓開。
再對上他身后的李衍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這瞬間的變臉讓蘇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看了一眼李衍,隨后向屋內走去,卻又不敢走的太遠,站在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雖說摘了黑色圍帽,李衍并沒有露出他的臉,他帶上了一副銀色的面具,只露出了自己尖尖的下巴。
他的皮膚很白,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江溪玥也在他的臉上找不出任何一點瑕疵。
她極力的克制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會伸出手摸一摸,這如同緞面的白色皮膚到底是真還是假。
“公子,給你。我自制的傷藥,連敷三日,傷口就能止血。”她抬起了那雙眼睛看著他說道。
他接過她給他的小瓶子,她的手指無意間在他的手心輕輕的劃過。好似漫不經心,又極其自然。
待他接過后,她笑了笑轉身就走,沒有多說一句話。
屋內的蘇青伸著頭偷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么。只見到自己的主人慢慢的走進里屋,手中還拿著那個小小的白色瓷瓶。
他的神情平靜,徑直走過他的身旁,沒有多說一句話。
“殿下,那姑娘”
“明日寅時出發。”
蘇青立刻閉上了嘴。
丑時已至,江溪玥終于洗漱完畢,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的事情。那些盜匪訓練有素顯然是帶著目的來的,他們找年輕漂亮的女子應該去歌舞妓院找,或是去都城找。
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漂亮的女子。況且他們寧死也不愿意被俘,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窗外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江溪玥警覺地穿好外衣,從枕頭下拿出匕首,她悄悄地靠近窗戶。
“是我。”
窗戶早就被打開了,一個全身都著黑衣的男子坐在窗沿上看著她。
“你怎么來了。”江溪玥驚訝的看著溯流問道。
“師父讓我跟著你。”說完他從胸口掏出一卷畫像,丟給江溪玥,打開一看,畫像中的人就是自己。
“這是從那個首領身上發現的,他們今夜找的人應該就是你。”
“那個蒙面首領呢?”江溪玥問道。
溯流看了一眼她回答:“死了。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死了?六品以上的高手怎么這么容易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江溪玥繼續問道。
“被兇器一劍刺穿胸口。”
江溪玥陷入了沉思。
溯流對她說道:“這次你回京應當不僅僅是成親,這些死士身手都不錯。在江湖中光是雇傭一個這樣的殺手都需要幾百金。想要害你的人非富即貴。”
“可我爹只是禮部的一個侍郎,出身商賈,根本沒有什么權利。我娘倒是有些來頭,只不過對于侯府來說我也算是個外人。你說到底誰要害我。”她看著溯流問道。
“我不知道。”溯流搖了搖頭。
“你當真是大叔派來的嗎,還是你自己放心不下我才來的。若是真的放心不下我,剛剛怎么不出來幫我。”她瞪了溯流一眼說道。
溯流瞥了一眼江溪玥說:“如果不是非要展示你那落英繽紛的身法,那些人不是你的對手。何況救你的那位公子功夫也很不錯。”
“那你說說,是他的功夫好,還是你的更好。”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回答,隨后站起身來。這幅樣子一看就是沒有耐心再回答她的問題了,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對他過于了解。
“我走了,師父說我不現身,更能幫你。”
江溪玥在他準備起身飛躍而上的時候,突然喊了一句。
“謝謝,溯流哥哥。”
他聽到這句話,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下去。江溪玥哈哈大笑,她就是知道,怎么做才能惡心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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