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壓倒炕
霎時間,空氣都靜止了,
偷拍被發(fā)現(xiàn),江秋白渾身僵硬,這簡直就是社死現(xiàn)場。
這要放地鐵公交上這么干,得被人當成癡漢抓起來了。
可上神應該不懂什么是拍照吧?
嘿嘿,他故作鎮(zhèn)定的繼續(xù)拿著手機翻看,像是完全沒有在意剛才的閃光燈。
但墨影可不是傻子,他施施然抬起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你剛才做了什么?”
“沒,沒做什么。”江秋白哆哆嗦嗦的,卻也不敢撒謊,干脆就把彩虹屁吹到底了,“就是見上神氣勢非凡又俊美無鑄,沒忍住拍了張照片,想留作紀念。”
“照片是何物?”跟時代脫節(jié)的遠古上神就聽不懂了。
江秋白將手機遞了過去,“您看,就是這樣,跟古時候的畫像差不多,就是更真實一些。”
因為燭光不夠亮的原因,手機開啟了自動補光,這才有了閃光燈的意外。
說實話,這畫面確實很美,但卻因為閃光燈的原因,有些失真了。
是一張失敗品。
墨影看著手機屏幕里的照片,嗤笑一聲,“不及本尊風姿之萬一。”
江秋白:“”呵,這上神還是個自戀的。
他訕訕地笑了笑,“您要是不喜歡,我就刪了。”
墨影又看了看手機,抬頭又看了一眼江秋白,“罷了,喜歡便留著吧。”
江秋白給樂了,這上神表面看著不好惹,沒想到性格是這樣的。
有一點點詭異的可愛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
江秋白在心里偷著樂,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
他本來就是個畫漫畫的,但入行時間不長,又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所以到現(xiàn)在依舊是默默無聞的撲街畫手。
給人畫頭像,做小說人設圖,他最多也就千八百塊錢的價位,跟他那些師兄師姐動輒幾千上萬的圖,完全不能比。
其實不是他畫功有問題,你要讓他防畫,他說不定比原版畫得還好。
但癥結(jié)就在此處了,他沒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少有的幾幅勉強出圈的圖,都會被圈內(nèi)人批判靈氣不足。
如今,他再看著自己的酒館,看著面前妖孽一般的上神,想到皇后娘娘和靈爺,再想到未來還有可能接待到的異世客人,一個可以說是十分恐怖的想法,噴薄而出。
不過,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安全第一,賺錢第二。
想到這一點,江秋白就連上神今晚可能會吃白食這一點都不在意了,甚至還殷情的多送了一份牛肉干。
“上神,你先吃著。”江秋白彩虹屁吹到起飛,“您多嘗幾道零食的口味,我以后也好隨時準備。”
不僅如此,他還貢獻出了自己的電腦,找了一部仙俠劇播放,還命其名曰:只吃東西太單調(diào)了,看劇打發(fā)時間。
墨影好歹是活了上萬年了,這點殷情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不過他也不甚在意。
想當初,萬年前,他也是受過萬民朝拜的。
不過,“這,這仙俠劇也太假了。”墨影毫不留情的批判,凡人想成仙,除非有仙家給他換一副仙骨,否則僅靠什么靈氣丹藥,頂多是學幾道不入流的法術(shù)。
“您說得是。”江秋白毫不在意,電視劇本身就是杜撰的,誰能想到真的有神仙的,他笑道:“您就當會動的話本子看就行,圖個樂子。“
墨影嗯了一聲,沒再發(fā)表意見。
只不過,他這一看漸漸的就入迷了,這電視劇可比以前那些仙女下凡跟書生私定終身的話本子有趣多了。
眼看就要天亮了,江秋白哈欠打得都淚眼朦朧了,那一雙狗狗眼顯得越發(fā)的楚楚可憐。
墨影一抬頭便是這樣的景象,這雙眼睛也確實惹眼了一些,他萬年寒冰似的心都有點愧疚,他倒是忘了,凡人都是需要睡覺的。
做凡人還真是麻煩。
想到自己今晚吃了人家不少的東西,總不能吃白食,五指翻飛間,一顆拇指大小的丹藥便落入手心。
“這個給你。”墨影精準的將丹藥拋入了江秋白的手心。
話音剛落,破曉時分,墨影的身型便消失在酒館之中,隨之,墨影設下的幻術(shù)也逐漸消失殆盡,恢復了朋克小資的裝修風格。
江秋白困得迷迷糊糊的,看到手心里的麥麗素,臉上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這上神啥意思?那么大一盤巧克力,就給他留了一顆?就這么摳門兒?
他仔細復盤了一下從見到墨影之后的表現(xiàn),應該挑不出什么毛病,想了想,算了,吃白食就吃白食吧。
把上神照顧好了,以后還怕沒有錢賺嗎?
手上輕輕一拋,手中的巧克力又圓潤的落進了桌上的小碟中。
太困了,等起床再收拾吧。
他今天非得睡個天昏地暗不可。
可現(xiàn)實卻沒能讓他如愿。
半晌午的時候,江秋白睡得正香就聽到了壓倒炕不停的在喵嗚喵嗚的嚎叫。
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嗓子,“壓倒炕別吵了,你爹還要睡覺呢。”
貓糧和水,他都是在睡前就加滿了的,不知道又在吵什么。
要是擱在平時,壓倒炕聽到鏟屎官這樣的語氣,肯定就老實下來了。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即便是聽不懂鏟屎官的話,也能從鏟屎官的語氣中明白個大概。
可今天等待江秋白的,是壓倒炕更慘烈的嚎叫,叫得比三月發(fā)春的母貓還難聽。
江秋白最開始還有點火氣,可聽了一會兒,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衣服都沒穿好,快步走出去找貓。
只見,昨晚墨影坐的那個卡座上,壓倒炕四腳朝天的躺在沙發(fā)上不停的蹬腿兒嚎叫,看起來難受極了。
江秋白看到桌上已經(jīng)空了的碟子,那顆上神留下的巧克力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頓時腦子一片空白,瞌睡立馬就嚇醒了。
壓倒炕雖然是只田園貓,以前在農(nóng)村吃得也比較雜,但也只是偏向肉類或者骨頭,別的一概不吃。
所以他才敢放下的把巧克力放在桌上。
他還記得昨晚上半夜,他自己吃的時候,不小心落了一顆在地上,壓倒炕就當玩具球,在地上撲騰了好一會兒,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入口的行為。
今天為什么偏偏把桌上唯一的一顆巧克力吃了?
江秋白嚇得腿軟,可現(xiàn)在不是腿軟的時候,他冷靜的安撫住了壓倒炕,又找來貓包,聯(lián)系最近的寵物醫(yī)院,然后飛奔而出。
壓倒炕可千萬別要有什么意外,它對江秋白來說不是寵物,是他最親密的家人。
“吃了巧克力?”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也不忍心。
貓吃了巧克力,輕則嘔吐腹瀉,重則喪命,發(fā)現(xiàn)得及時還好,多半都還有得救,但也不免折騰受罪了。
江秋白急得不行,“就吃了一顆麥麗素。”
還算好,量不大,寵物醫(yī)生心里有譜了,“先做個檢查。”
檢查之后才能決定是催吐還是用藥治療,或者別的治療方式。
壓倒炕被抱了進去,江秋白急得就是像是在產(chǎn)房外等老婆生孩子的丈夫。
十多分鐘后,醫(yī)生出來了,面色有些古怪,“你確定是吃了巧克力嗎?剛才檢查過了,貓的身體很健康。”
江秋白一愣,他突然想到,壓倒炕可能是把那顆巧克力當玩具球,不知道刨到哪里去了。
可是那慘烈又痛苦的嚎叫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所以他更傾向于壓倒炕把那顆巧克力吃了。
他不太確定的問:“真的很健康嗎?在家的時候,他叫得可慘了。”
醫(yī)生搖搖頭,“沒有問題,你這橘貓養(yǎng)得還不錯,雖然有點過于肥胖了,但身體各項機能都沒有問題。”
他也有點奇怪,照理說,這橘貓都二十多斤了,正常情況下,就算沒有大毛病,身體機能也肯定不可能這么健康的。
江秋白都懵了,壓倒炕都十三歲了,他平時是很注重壓倒炕的身體健康的,他都是定時帶壓倒炕去做檢查的。
當時那醫(yī)生說壓倒炕太胖了,引起了什么心臟病,當初還吃了好久的藥呢,復查的時候也只是有所改善。
所以根本不可能像這個醫(yī)生說的那樣,身體各項機能都沒有問題。
他說了壓倒炕的病史和自己的疑問。
醫(yī)生也有點懵逼,但檢查儀器不可能出錯,他想了想,“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換一家醫(yī)院再檢查一下。”
江秋白不懷疑這家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是庸醫(yī),因為這家醫(yī)院算是口碑十分不錯的了。
不過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還是帶著壓倒炕換了一家醫(yī)院。
得到的結(jié)果是一樣的,壓倒炕十分健康。
寵物醫(yī)院的小姐姐還打趣道,“我們剛檢查得很仔細了,你這只橘貓應該只有兩三歲吧,正直壯年呢,健康得很,就是毛發(fā)不太好,看起來像十來歲的老貓了,有空給他做做毛發(fā)護理吧。”
她這是把壓倒炕當成被收養(yǎng)的流浪貓了。
但江秋白聽到壓倒炕只有兩三歲時候就心下一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壓倒炕的年紀。
他突然間想到墨影,想到今天的經(jīng)歷,頓時就悟了。
肯定是那顆麥麗素沾染了上神的仙氣,要不然那上神怎么會特意留一顆巧克力給他呢?
說不定這點仙氣就是上神付的帳呢?
顯然他從頭至尾是絲毫沒有懷疑那根本不是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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