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喪日
跟著老唐來到外邊,唐家的車等在路邊。我們上了車,路上的時候我問老唐,唐澤這兩天是不是去了墳地。
老唐告訴我,他們這次是專門回來給唐家上墳的。唐澤的父親最近總是夢到他父親,在夢里,唐澤的爺爺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還說他怎么不去死。唐澤的父親原本是想自己過來的,但是臨時公司遇到了事情,脫不開身,這才派自己的兒子過來給爺爺上墳。
他們給老爺子上完墳,直接去了河邊釣魚,結(jié)果唐澤掉了下去,還被沖走了。后來的事情就是我知道的了。
“阿澤的水性很好了,他曾經(jīng)還在省里的比賽中得過游泳冠軍的,那河流并不是很湍急,照說他是不應(yīng)該被沖走的!崩咸普f道這里嘆了一口氣,“原先我們也沒有多想,但是這接二連三的事情……”
“事情我都清楚了,這樣,也別去看你家少爺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墳地看看!蔽抑苯诱f道。
老唐聽說現(xiàn)在要去墳地,看了看外邊黑乎乎的天,嘬著牙花說道,“大師,這大晚上的,是不是等明天再去!
顯然老唐心里應(yīng)該是有些害怕了。
“晚上去才能更快的看出問題所在,你要是怕了,在山下等我!蔽抑苯诱f道。
老唐聽我這么說,臉色不由的有些不自在,他應(yīng)該是覺得被我看穿了,有些不好意,“大師,我也不是怕,就是天黑山路有些不好走。”
“小馬,去墳地。”老唐對著司機(jī)吩咐道。
夜路上沒有多少車,在老唐的催促下,司機(jī)把車開的很快。
大約半個多小時,司機(jī)把車停了下來。
我們下了車之后,一座山頭出現(xiàn)了眼前。
此刻的山完全被霧氣籠罩了,霧氣斑斑點點,站在這里有些看不清山勢的模樣。
“大師,這霧氣這么大,要不咱們還是白天來吧!崩咸菩睦飸(yīng)該是犯嘀咕了。
“你們兩個在山下等我,我一個人上去!闭f完這話,我不在理會老唐,直接朝著山上走去。
“那怎么行,一起,一起。”老唐跟了上來,司機(jī)也跟了上來。
他們兩個應(yīng)該是心里害怕,不敢待在山下。
山上的霧氣要比山下的濃郁的多,我心里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唐家的墳看來并不像是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里不太平,你們兩個記住,若是有人在背后問問題,不要回頭,也不要回答,就算是心里想一下也不要想。”
“回答了,命可能就沒了,還有,地上的錢財和物品也不要去撿,就算是地上有塊金子也千萬不要撿起來。”我對兩個人囑咐道。
兩個人聽到我的話,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老唐和司機(jī)的眼睛里多了幾分的恐懼,老唐試探的問,“大師,這里是不是有鬼?”
“現(xiàn)在還不好說,咱們趕緊往上走!蔽倚睦锲鋵嵰膊淮_定,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三個人都不在說話,腳步匆忙的順著山路朝著山上走去。
黑漆漆的夜空,天上的月色也變得模糊了起來,白色的霧氣中好像隨時有手伸出來一般。
我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拽著了,拽住我衣服的那只手似乎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我回頭看了一眼,是老唐。此刻的老唐已經(jīng)沒有了初次相見的那副篤定的神態(tài),躲在我身后,怯態(tài)已經(jīng)無法掩蓋。
就在我們朝前走的時候,老唐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后直接抱住了我,“大師,救命!
老唐別看年紀(jì)不小了,但是被他這么一抱,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老唐,你再用點力,別說救你的命,我都沒命了。”
老唐這才松開了一點,但是還是沒有完全的松開。
我問老唐怎么了,老唐聲音顫抖著說道,“剛剛一雙手從霧氣里伸出來,朝著我抓來……”
老唐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子陰風(fēng)撲面吹了過來,吹得人頭發(fā)忽的往上一揚,身上不由的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這股子冷不是冬天那種刺骨的寒冷,而是一種滲透到股子里的陰冷。
這次不僅是老唐,就連那個司機(jī)也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感覺到了一股子很重的煞氣,這股子煞氣不像是一般的厲鬼,怎么也得是一個橫死多年沒有投胎的厲鬼才該有的煞氣。
“你們兩個松開,不然咱們?nèi)齻都得死在這!蔽蚁胫褞煾杆臀业奶夷緞Τ槌鰜,但是被兩個人緊緊的抱著,我用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抽出來。
兩個人聽了我的話,這才稍微的松開了手,但是依舊是抓住我的衣服。
“滾出來,給你一個機(jī)會,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蔽覍χ鴺淞掷锏撵F氣說道。
“桀,桀,桀……”一連串的陰翳的笑聲從霧氣中忽的傳了過來。
難聽的笑聲冷不丁的出現(xiàn),讓我也感覺到頭皮有些發(fā)麻,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若說一點也不怕那是假的。
心里害怕,語氣還是十分鎮(zhèn)定的說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我現(xiàn)在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若是能幡然悔悟,我會找人幫你超度,你也能進(jìn)入六道輪回。”
師父曾今說過,我的命本就不太平,因果若是太多的話,命理劫數(shù)會更重。
我的話說完,一個女人從濃霧里走了出來,不能說是走,應(yīng)該是飄了出來。
女人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斂服,披散著頭發(fā),一只眼睛被頭發(fā)遮蔽著,露出的那只眼睛的眼眶很深,眼睛凹了進(jìn)去。慘白著一張臉,嘴唇紅的像是抹了血一般,眼睛和鼻孔都有血道子流出。
她的表情也是一副極不規(guī)則的狀態(tài)扭曲著,嗓子里不斷的有低沉的嗚咽聲發(fā)出,就像是嗓子里卡著一口痰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一般。
在這里說一下,并不是所有的穿紅衣服的都會變成厲鬼,而是人死之后身上的煞氣重,衣服才會變成紅色的。
厲鬼的手臂猛地飄了起來,寬大的袖口里伸出了一截蒼白的手臂,陡然朝著我的脖子抓了過來。
她的手指散發(fā)著血紅色的暗光,張開的大嘴里散發(fā)出一股子難聞的腥臭味道,我差點吐了出來。
我快速的從包里掏出來一張黃色的符紙,這符紙是我在山上沒事的時候畫的。
食指和中指夾著符紙朝著厲鬼的胸口貼了過來。
“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斬邪除惡,解困安危,急急如律令!
符咒貼在厲鬼的身上后,厲鬼頓時不動了,身體也在原地打轉(zhuǎn),隱隱的她的身體有些飄忽了起來。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厲鬼重新恢復(fù)了原形,那道符紙也呼的一下著了,燒的連灰都沒有了。
我不僅皺了一下眉頭,符紙沒有鎮(zhèn)住厲鬼,顯然這厲鬼很彪悍,我剛剛多少有點輕敵了,沒想到頭一次出手就碰到了硬茬子。
“我殺了你……”女鬼吐出這幾個字后,再次張開雙臂朝著我抓了過來。
符紙對她沒有用,只能用別的辦法對付女鬼,腦子里盤算的時候,身體往后退去。
直接退到一棵大樹跟前,頭一歪,女鬼的手直接插到大樹上,指甲直接插進(jìn)樹干里。
于此同時,我趕緊的一彎腰,然后從女鬼的胳膊下鉆了出來。在包里劃拉了一下,摸出了三枚大錢。趁著女鬼回頭的時候,朝著女鬼的天靈蓋和天陽穴扔了過去。
然后又是一張符紙直接貼在女鬼的胸口。
女鬼的嘴里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尖銳的叫聲,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瘆人。
隨后,那女鬼開始不斷的掙扎著,我則是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結(jié)了一個道家的手印,嘴里不斷的念著符咒。
那女鬼的身體不斷的扭曲著,原本有些扭曲的五官,此刻更加的讓人不敢看。
老唐和司機(jī)不知道誰嚇得尿了,一股難聞的尿味傳了過來,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眼看著那女鬼胸口的符紙似乎要燒著了一般,我不僅瞇了瞇眼睛,從包里抽出一塊大小跟古代驚堂木一般大小的黑木頭,直接朝著女鬼甩了過去。
隨著我的一連串的咒法,那塊黑木頭直接砸在女鬼的腦袋上。
也就在此時,一道強(qiáng)光突現(xiàn),然后就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轟然響了起來。
雷電正好劈在女鬼的身上,女鬼都沒有來的及叫一聲,化成一團(tuán)黑氣然后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周圍的霧氣也慢慢的散了一些,霧氣中隱隱的有很多影子匆匆的離去了。
雷,可以說是一切鬼魅邪物的克星,劈中者灰飛煙滅。不管道行多深,只要被雷劈中了,基本沒有幸免的。
隨著女鬼魂飛魄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暖和了起來。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若不是師父把這塊驚魂木送給我,恐怕今天這事就有些麻煩了。
我把驚魂木從地上撿起來,原本好好的驚魂木上邊出現(xiàn)了一道不明顯的裂紋。我不僅有些肝疼,這等法器寶物用一次威力就會少一分。
“大師,是不是沒事了。”老唐看周圍恢復(fù)了平靜,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暫時沒事了。不過,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這山上怎么會有如此兇悍的厲鬼,這有些不應(yīng)該呀。而且看剛剛的情形不僅有這一個厲鬼,只不過我剛剛的驚雷木把其余的都嚇跑了。
“老唐,唐家這墳地恐怕不簡單!蔽抑苯訉咸普f道。
老唐聽了這話,腦門上的冷汗直接又冒了出來,剛剛的事情震驚了他的三觀,現(xiàn)在聽我這么一說,他心里應(yīng)該是害怕至極。
“大師,您一定要幫幫唐家,我會跟家主匯報的,你要多少錢都行,只求您一定幫幫唐家。”老唐哀求道。
“錢不錢的再說,先到墳地看看。”我邁步繼續(xù)朝著山上走去。
唐家的墳地在山的半山腰,這次走了大概十分鐘也就到了。
唐家墓園中墳頭不少,基本上都是灰色的磚石壘砌的,有的特殊的用的黑磚,還有一些修成了圓頂包狀。那些特殊的看樣子都有些年頭了。
“這塊墳地應(yīng)該是唐家的祖上找風(fēng)水先生點的,那風(fēng)水先生的本事也不小。”我看著墓園說道。
“大師,您說的太對了,聽我家家主說,家主的爺爺癡迷風(fēng)水,這塊墳地是老太爺請了當(dāng)年赫赫有名的開口金給點的墳地。”
“開口金當(dāng)年說了,只要唐家后人按照他的話做,他可保唐家三代大富大貴!
我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這開口金是何許人也,不過所選之處的確是絕佳的墓穴。
很快,我看到了一座墳。那座墳相比較于墓園里其他的墳要新一些。
墳前立著一塊墓碑,墓碑上刻著死者的生辰和死亡的日子。看到死者的生辰我沒有在意,但是在看到死者去世日子的時候,我眼睛不由的瞇了起來。
死者死于正月庚日子時,時辰正好是重喪日。所謂的重喪日,說白了就是家里再死一個的意思,日子犯了重喪,意味著家里還將要死人。
不過生老病死的時辰是誰也控制不了的,死于重喪日的人,需要特殊的處理,一般懂行的先生都知道這些,只要特殊處理過,家里就不會有事的。從唐家老爺子的墳地看,唐家應(yīng)該并沒有經(jīng)過特殊的處理。
不僅如此,唐家老爺子的墳地還有別的問題,墳頭上一棵草都沒有,光禿禿的,F(xiàn)在是夏天,只要不是剛埋葬的墳都會長出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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