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人行大道,號為道士
到了醫(yī)院,我看了一下時間,還比較早,就讓老板告訴我?guī)讟,讓他先上去。我則是和葉樵去了杜三的病房。
“你們兩個可算是回來了,這是想把我餓死不成!倍湃吹轿覀兓貋恚⒓幢г沟。
“不要意思,有事耽誤了。三哥,看看這是我們排隊(duì)給你買的鹵味,這大腸香不香!边@是我讓老板特意給我大包帶回來的。
杜三的口水一下就流了出來,“趕緊的,我這兩天嘴里都快淡出味了。要是再來點(diǎn)酒就更好了!倍湃凵窭飵е笳f道。
“行了吧,酒就先不要喝了,等過兩天再喝。”我直接拒絕了。
杜三嘟嘟嘟嘟囔囔的幾句,也沒有再說什么。
把杜三喂飽了,我看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葉樵在這陪著杜三,我則是上了四樓。
剛剛進(jìn)入道四樓,我立馬感覺到一股陰氣撲面而來。
醫(yī)院這種地方,夜晚是最不平靜的,一個城市里陰氣最重的兩個地方,一個是火葬場,那里是送死人離開的地方。另一個就是醫(yī)院了,醫(yī)院是人死的地方,所有一到晚上,陰氣就會幾何倍數(shù)的增長起來。
剛剛在下邊之所以沒有感覺到陰氣,應(yīng)該是杜三身上的煞氣,讓那些陰魂不敢靠近。這也是人們常說的惡鬼怕惡人了。
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原本明亮的燈光此刻變得忽明忽暗起來,空無一人的走廊此刻顯得更加的空洞,護(hù)士站值班的護(hù)士此刻正趴在辦公桌上打著瞌睡。
“都滾遠(yuǎn)點(diǎn)!蔽倚÷暤暮鹊。
我說完這句話后,走廊的燈一下就亮了起來,周圍也不在陰冷了。我看了一下病房的房間號,推開了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
這是一間很小的單人病房,在病房的床上躺著一個面容慘白的中年女人,他身上插著幾根管子,眼睛緊緊的閉著。一旁的機(jī)器上顯示他的心臟跳動頻率有些緩慢。
飯館的老板此刻正握著女人的手抽泣著,“女兒呀,爸爸對不起你,要不是我做的孽,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我蒙騙了不少人,讓很多家庭妻離子散甚至家破人亡,我做的惡事太多了,才會都落到你身上,讓你替我遭了報應(yīng)……”
“老板,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好在你后半輩子還能幡然醒悟,這些年你也積累了不少的功德,也算給自己還債了!蔽逸p聲說道。
飯館老板看我進(jìn)來了,趕緊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我愿意到下邊進(jìn)入地獄受到懲罰。只希望我女兒能醒過來,我要是死了,他一個人躺在這里,實(shí)在是太可憐了。”
我讓他放心,我說過讓他們父女最后說說話,我就一定會辦到的。
“你抓住你女兒的一只手,然后嘴里念她的名字。”我對飯館老板說道。
飯館老板趕緊照做。
把那張符紙拿出來,直接貼在病床上老板女兒的印堂處,頓時一道道金光從符紙里進(jìn)入道女人的身體里,而那張符紙變得虛幻起來,也就是一分鐘的功夫,符紙忽然碎裂,隨后變成了粉末,消失不見了。
同時病床上原本臉色蒼白,心臟跳動緩慢的女人身體突然哆嗦了一下,機(jī)器上的心臟跳動次數(shù)和比較低的血壓數(shù)值一下升了上去,變得正常了起來。
女人的身體也哆嗦了一下,隨即她的眼皮先是跳動了一下,然后被飯館老板握著的手也動了一下。
握住自己女兒手的飯館老板,一下身體變得僵直了起來,他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里露出的都是不可置信。
“我女兒醒了,我女兒醒了,”他干裂的嘴唇不斷的喃喃的聲音嘶啞的說道。
飯館老板的臉上此刻的表情有驚訝,驚詫,驚愕還有驚喜,幾乎把所有帶驚的詞都體現(xiàn)在他的臉上,一連串的變化過后,他的身體晃了一下。
我趕緊過去扶了他一把,他原本快要死了,魂魄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了,要是太激動的話,可能等不到明天就會直接過去了。
“不要激動,你跟你女兒好好的說說話,有什么要交代的都跟你女兒說一下!蔽业恼f道。
“大師,真的是太感謝了,我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沒有辦法報答你的恩情……我……”飯館老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趕緊擺手說道,“行了,不要說了,你的心情我都理解!
說話間,病床上的女人輕輕的呻吟了一聲,然后眼睛慢慢的睜開了,她看著四周,有些迷茫。
“這個你放在兜里,它可以穩(wěn)定你的心神。”我把一張符紙遞到飯館老板的手里,然后走了出去。來到外邊的走廊上,找了一把椅子做了下來。
像老板女兒這種躺在床上幾十年昏迷不醒的人在醫(yī)學(xué)上被稱為植物人,但是在道門中,這就是人的魂魄離體了,所以才導(dǎo)致人的神志和身體機(jī)能喪失了。我剛剛用飯館老板積累的功德把他兒子的魂魄招了回來。
飯館老板行善多年,終歸是償還了他上半輩子造的孽,也換回來他兒子的蘇醒。我能碰上他們,恐怕也是我的機(jī)緣。
病房里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我點(diǎn)上一根煙,抽了起來。
我之所以沒有走,是因?yàn)椴》坷锏哪歉概畠蓚,一個是剛剛醒過來的,一個是將要死去的,都是最容易招鬼魂的體質(zhì)。
我既然幫了他們,自然就是幫人幫到底的。
天快亮的時候,我才從這里離開到了杜三的病房。
葉樵躺在椅子上正在呼呼的大睡,杜三聽到動靜,突拉一下把眼睛睜開了,看到我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三哥,你這警惕性也太強(qiáng)了。”我給杜三倒了一杯水說道。
“沒辦法這么多年習(xí)慣了。”杜三喝了一口我遞過來的水,然后說道,“事情都辦完了。”
“嗯,算是辦玩了吧。”我點(diǎn)頭。
杜三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他肯定是想說我自己的事情都還有一堆呢,還去多管閑事。
“三哥,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什么,人行大道,號為道士。我要對得起我道士的稱號。”我眼睛看著窗外說道。
杜三不在說什么,好一會他才說道,“休息一下吧,你眼前都快趕上國寶的眼圈了。”
說完,他身體往里蹭了蹭,示意我躺在他旁邊。
我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就您這塊頭,好意我領(lǐng)了,我還是去走廊的椅子上瞇一會吧!
“好人當(dāng)成驢肝肺,老子長這身肉也沒有吃你家的大米,也沒有喝你家的酒……”我直接把杜三的話關(guān)在屋子兒里。
當(dāng)天晚上,飯館的老板去世了。在飯館外邊不時傳來哭聲,很多人的手里都拿著白花,神情有些傷感,地上還撒著不少的紙錢。
“人還真的死了!”葉樵嘆了一口氣說道。
“李老板好人啊,好人怎么就不長命,不過他女兒醒過來了,這也算是上天開了眼了!钡昀锛赖斓娜烁锌
飯館前,隨著時間過了午夜,一下前來吊唁的人都開始陸續(xù)的離開了,地上燃燒的不少蠟燭也快要燃盡了,一束束的花更是放滿了地面。一直都人都走沒了,我才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飯店的門口。
“哥們,你說人活一輩子是為了什么?”葉樵問道。
“你這問題太高深了,也太難回答了,你問一百個人可能有一百個答案!
葉樵看來一眼飯館里邊說道,“像飯館老板這樣,能被很多人記住,他應(yīng)該心里也高興了;蛟S在以后的三年甚至是五年,十年之后,人們在茶余飯后還會提到這里的老板!
“會的,人們會記住的,而且我相信這個飯館還會繼續(xù)開下去的!蔽曳浅(jiān)定的說道。
“你又算出來了?”葉樵看著我說道。
“不是我算出來的,是飯館老板的女兒會繼承他父親的遺愿的!蔽铱粗堭^里走出的一道飄忽忽的人影說道。
那道人影正是死去的飯館老板的,他從飯店里飄了出來,佝僂著身體看了看上邊那塊閃爍著招牌,久久沒有出聲,然后他看向了我和葉樵。
“我去你去地府,我跟白無常認(rèn)識,他會照顧你的。”我看著飯館老板說道。
飯館老板深深的給我鞠了一躬,“先生,謝謝您了,我已經(jīng)跟我女兒說了,她會繼續(xù)下去的,而且她還會讓她的孩子繼續(xù)下去……”
我朝著他擺了擺手,“人在做,天在看,只要積德行善,就一定會有好報的。”
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直接在額頭上一劃,頓時一道印出現(xiàn)在額頭之上,然后拿出尋龍劍,直接在地上一劃,頓時一道裂縫出現(xiàn)。
我招呼了飯館老板一聲,“走吧,先去報道,等頭七的時候你還能跟你女兒見上一面!
我?guī)е堭^老板直接進(jìn)入到了裂縫里,地府里陰風(fēng)陣陣,天上霧氣昭昭,地下一片的蕭瑟。
我?guī)е麃淼桨谉o常的底盤,白無常看到我來了,慘白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不過那笑比哭還要難看。
“老弟,你怎么有時間過來?”白無常說道。
“我來送一道魂魄,這是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蔽抑噶松砗箫堭^老板的魂魄說道。
“明白,放心吧!卑谉o常揮手喊過來一個鬼差,讓他把人帶走。
“老弟,哥哥跟你說兩句話。”白無常拉住我。
“是有什么事嗎?”我不知道白無常要跟我說什么,眼睛看向了他。
“你是陰司,陰司每年一次的聚會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白無常道。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之前張超給我提過我并沒有當(dāng)回事。
“知道,只是我沒有時間去參加,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直言道。
白無常嘿嘿一笑,“問題,能有什么問題,不過就是一個民間的聚會而已,只不多那領(lǐng)頭的陰司跑到地府來告狀了,說你目中無人,沒有法紀(jì)!
“不過,你放心都被擋回去了,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要提醒你一句,要提防一下那些人!卑谉o常很是陳懇的看著我說道。
我對著白無常抱了抱拳,“謝謝大哥了!
白無常拍了拍我的肩膀,“咱們之間還客氣什么,我前兩天回家一趟,我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這都多虧了你。”
重新回到地上,我又給飯館重新布置了一下,這才和葉樵回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呆了兩天后,杜三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轉(zhuǎn),他再也在病床上躺不住了,非要出院。最后沒有辦法,只能是給他辦了出院手續(xù)。
“哥,你這跟個木乃伊一樣,你怎么開車!痹诙湃f要租一輛車的時候,我直接問道。
“你別看我這樣,都能把腳踩進(jìn)油箱里,放心吧。咱們得趕緊找小和尚,都耽誤三四天了,不能在耽誤的!倍湃艘豢跓熣f道。
其實(shí)我心里也聽著急的,不過杜三的身體沒有恢復(fù),我沒有敢露出來。
三個人租了一輛車,朝著他們出事的地方而去。
車子在行駛了一天后,到了他們出事的地方,這里周圍都是茫茫的的大草原,一個人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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