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什么
“沒有婆婆？怎么可能，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會被燒死的？”
何道并不相信老者的鬼話，沒有婆婆，那之前和他一起的是誰？
“她可不喜歡被人叫做婆婆，也就是因?yàn)槭悄悖詻]辦法罷了。”
老者笑了笑，算是為何道內(nèi)心的疑惑給出了解答。
“你們果然是一伙的，你們想做什么？”
得到了老者確切的答復(fù)，何道內(nèi)心充滿憤怒，自己是被他們給耍了。
擺了擺手，老者沒有搭理何道這個問題，而是開口說道，
“這些，都已經(jīng)與你無關(guān)了，既然你已經(jīng)重新被送到了我的面前，那么，你面臨的選擇就只有一個了�！�
說話間，老者手中不知何時，竟是多出了一把青色匕首，上面還隱隱帶有光澤。
這突兀的一幕，使得何道不由的往后退了退，他不清楚眼前者老者要做什么，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對于他的舉動，老者并未上心，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輕輕一遞，那匕首居然就那么懸空漂浮者，緩緩來到了何道面前。
“不要怕，接住它，現(xiàn)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不躲不閃，你只需用它將我殺死，便能為你娘親報仇，然后離開這個鎮(zhèn)子，重新開始生活�！�
老者遞出匕首后，果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那么靜靜等候著何道的抉擇。
匕首慢慢飄蕩到了何道的面前，柔和的青色光芒無形中減少了他很大一部分戒備，使得他沒能從上面感受到任何讓他不安的感覺。
“你真的愿意讓我報仇？”
何道沒有第一時間結(jié)果那把匕首，雙眼依舊緊緊的注視著不遠(yuǎn)處的老者。
“放心接下就好，我如果有歹意，你也無處可躲，不是嗎？”
老者緩緩點(diǎn)頭，再次給出了自己的答復(fù)。
他的話音清晰的傳入到了何道耳中，起到了不小的效果，畢竟對方說的有些道理，如果他真和那老婆婆是一伙的，那應(yīng)該也是位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才是。
伸出手，何道嘗試著去接觸那把泛著青芒的匕首，動作緩慢，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慢慢觸碰過去。
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各種意外，他的手很快就完全的握在了匕首的手柄位置上，平淡無奇。
試著揮動了幾下，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匕首在何道手里除了散發(fā)的光芒以外，其余的地方與尋常匕首毫無區(qū)別。
感受著匕首被握在手中的實(shí)質(zhì)感覺，何道的心緒開始不斷起伏，自己馬上就可以為娘親報仇了，這使得他情緒有些難以抑制。
自從在水中看到那幅畫面后，何道的內(nèi)心便有仇恨的火焰開始升騰，那火焰越來越高，知道此刻他可以有機(jī)會得以宣泄。
如果不是眼前的老者，或許那把壺會被吳叔帶到城里賣掉，有了錢，娘親就可以挨過那個冬天的，甚至于，他們還能過上比較不錯的日子。
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可惡的老混蛋給破壞掉了，而他所為的，竟然只是這一尊小小的茶壺。
痛恨的情緒開始在何道的心底蔓延，他的眼中逐漸變得通紅，隨著心底的憤恨慢慢積累，何道終于有些按捺不住。
一直注意著這一幕的老者，在看到此處時非但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還把手中的那尊精致的茶壺微微向前遞了遞，上下?lián)u晃了一番，有些頗為得意的樣子。
“怎么？連為你母親報仇都要猶猶豫豫的嗎？是不是不認(rèn)識眼前這把寶壺了？��？呵呵呵�！�
一邊晃動手中寶物對何道進(jìn)行挑釁，老者一邊還嗤笑出聲，話語里滿是譏諷之意。
“老賊！你找死！”
本就已經(jīng)憤怒至極的何道，在老者的故意挑撥之下，頓時變得有些失去理智起來，瘦小的身體張牙舞爪的就開始向前沖去，手中的匕首被他緊緊攥在掌心，高高舉起。
嘀嗒。
不知源自哪里，一聲水滴落入深井的聲音自何道的心田處響起，帶起道道波紋，聲音隨著漣漪，開始逐漸擴(kuò)散。
那聲音十分清脆，卻如同有著動人心魄的魅力，使得何道竟是有些剎那間的失神，這時的何道腦海里，似乎只剩下了那聲如在空谷中回蕩的水滴聲。
心神被分散，何道身體上本來所不斷積聚的憤怒，頓時就像是被抽離了般，有些漸漸消散的跡象。
“你在干什么！”
一聲爆喝如口中驚雷炸響，直接將何道原本恍惚的心神瞬間帶回了自己的體內(nèi)，他這才想起自己本該是在做什么。
神智恢復(fù)清明，視線再次凝聚，何道身形依舊在前奔，但是被憤怒迷失的心智，卻已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狀態(tài)。
此時他的視線里，面前的老者似乎在因?yàn)樗讲诺氖瘢兊貌淮笈�，他抬頭仰望天空，口中怒聲喝問，
“你瘋了不成？！”
很是奇怪的舉動，何道有些迷惑，對方的話語好像并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如此怪異的一幕，何道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前沖的步伐，想要想清楚這里面的前因脈絡(luò)在做定奪。
老者的話語沒有得到回應(yīng)，如果不是何道才剛剛親身經(jīng)歷了一幕幕的古怪事件，或許他會以為老人只是在大叫著自言自語。
“誰讓你停下來的？！”
蒼老的聲音傳入何道耳中，讓他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眼前那原本仰望天空的老者，呼的將身形扭轉(zhuǎn)過來，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在這之前，恢復(fù)了常人理智的何道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一個個值得懷疑的地方快速的在腦海里閃過。
為什么對方這么希望自己殺死他。
為什么自己會碰到那位奇怪的老婆婆。
又為什么對方會讓自己看到那奇怪的一幕幕。
而最終，又把自己傳送到了這里，送到了這位同樣很是怪異的仇人面前。
這纏繞著的諸多問題還沒有找到答案，何道便被老人那嘶啞的聲音給打斷了思緒，眼下，他需要先想清楚第一個問題。
對方為什么這么希望自己殺死他。
從之前的種種行為可以看出，對方似乎一直在敦促他做出這個選擇。
這里面，一定有著什么可怕的陰謀。
何道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腦海里在盡可能加快的思考著問題。
那么，所幸的應(yīng)該是自己聽到了那奇怪的水滴聲，才最終得以擺脫出之前那種只想著報仇的瘋狂狀態(tài)。
是那個婆婆在幫助自己！何道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頓時透著明亮，如同找到了很是關(guān)鍵的東西。
他在腦海里不斷的反復(fù)思索著，卻是忽略了關(guān)鍵的一件事。
有一點(diǎn)他不曾注意到，那老者似乎很有耐心，看似在不斷逼迫他，實(shí)際一直都在故意給與他一些可以思考的時間間隙。
此時看見何道眼中有亮光升起，老者的嘴角竟是悄無聲息的扯了扯，可惜幅度不大，沒有被何道察覺。
“誰讓你停下來的！”
老者猛的踏前一步，口中有喝問之聲再次傳出，向著何道所在位置傳來。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喝問，其后隱隱伴隨著可怕威勢，在一并向前裹挾前行。
“��！”
何道驚呼出聲，臉上有恐懼神色浮現(xiàn)，他竟是如同忽然失去控制般，整個人徑自騰空了起來，向著老者所在方位直直飛了過去。
而他握著匕首的那只手臂，也不受控制的緩緩舉起，所指向的位置，正是老者的胸口所在。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動不了了，是這老賊在作怪么？接下來該怎么辦，婆婆在哪？會救我嗎？”
腦海里不斷有念頭閃過，何道的身形卻并沒有停止，而是在不斷前行，眼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就要刺進(jìn)老者的胸膛。
何道卻是怕了，說來可笑，仇人幫著讓他報仇，他自己竟然怕了。
那股恐懼，來自于未知，何道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明白，對方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
何道口中發(fā)出驚恐的喊叫聲，他繃緊了身體，用盡了身體里的力量，想要去抗拒。
噗嗤！
匕首刺破身體的聲音。
在何道眼睛的注視下，那把泛著青芒的匕首，就那么刺入了老者的胸口處，在那里，有鮮血在慢慢涌出。
老者面色有些慘白，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死去，他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開口說道，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成功的刺穿了我的心脈，我馬上將要死去，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何道跌坐在地，身體迅速向后后退了些許距離，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手中的匕首。
匕首上原有的青光，似乎暗淡了很多，不在如同先前那般明亮。
隱隱的，何道竟是仿佛從匕首上感到了一絲情緒，那股感覺，似乎是失落？或者說是失望？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何道喃喃著，嘴里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句話。
“咳咳，哪里不對，你已經(jīng)為你娘親報仇，我也即將便要死去，怎么，還不滿意？”
“不，不是這樣的，那不是我的本心，是你在操縱我，不該算在我身上。”
何道搖著頭有些懵懂，嘴里似在回答，又像在自我呢喃。
嗡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發(fā)出短暫的聲響，緊接著再無生息。
何道目光有些呆滯，他低頭看了看手中匕首，有些不知所以。
剛剛那種嗡鳴聲，好像是匕首震動發(fā)出的，當(dāng)時自己的手就握在上面，所以感受的很清晰。
目光落在匕首上，何道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之前暗淡幾近無光的匕首，竟是又回復(fù)了先前的那種光芒。
青色的光芒緩慢流轉(zhuǎn)，像是在為何道打氣。
“發(fā)生了什么？”
手中匕首的轉(zhuǎn)變，讓何道心底升起了一絲異樣，他在懷疑什么。
“該死！你在胡說什么！為什么不算在你身上，你拿著匕首殺死了我，憑什么不算在你身上。”
就在何道正在疑惑的時候，老者憤怒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他的沉思，言語里似是有些氣急敗壞。
也恰巧就是老者的這聲呼喝，使得何道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線索，緊接著他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是想要報仇，但那應(yīng)該是我拿著匕首，我做決定，以我自己的力量親手捅進(jìn)你的胸膛�！�
何道向前走了兩步，眼中逐漸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
隨著他的這翻話語的落定，手中的匕首所散發(fā)的青色光芒，也跟著愈發(fā)強(qiáng)盛。
看著手中匕首的變化，何道內(nèi)心的想法愈發(fā)堅(jiān)定。
“而你操縱著我刺死了你，這件事的本質(zhì)，看似是你在幫我，實(shí)際上，不過是以你的意愿做出的選擇，或者說，是你自己在殺自己罷了�！�
(https://www.dzxsw.cc/book/52306985/3109490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