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清眉頭緊皺，這話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實在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診斷是否準確！

杭玉清皺眉看向宗九：“你是皇上最信任的近侍，這些話我也不想瞞你。說實話，皇上得的什么病，我也無法確認，只是單從脈象上來看，皇上得的的確是肺病，是癆病！”

宗九終于從杭玉清這話里聽出了些端倪，惑然道：“什么叫你也無法確定？除了從脈象上來看之外，還能從其他方面看嗎？”

杭院首的醫(yī)術他是相信的，皇上親自提拔的太醫(yī)院院首，醫(yī)術和忠誠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可現(xiàn)在怎么連杭院首都查不明白皇上的病了？

杭玉清瞥了眼宗九，糾結了一下，還是湊近他小聲道：“你不懂，不管是癆病也好，肺病也好，前期都會有癥狀呈現(xiàn)，比如咳嗽，氣喘，呼吸困難等等，除了這些癥狀之外，從脈象上也能早早發(fā)現(xiàn)肺病。可皇上之前的脈象從未有過肺病的跡象。”

杭玉清這話倒是提醒了宗九：“皇上之前的確沒出現(xiàn)過那些癥狀，是前幾日才開始有氣喘，咳嗽這些癥狀的。”

“是吧！”杭玉清一聽這話便來了精神：“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一般的肺病是很早就會有癥狀的，像皇上這樣嚴重的肺癆，至少在三年前就要開始有這些癥狀了。”

有很多癆病甚至都是先天的，像這樣后天形成的癆病本來就不多，一般都是積勞成疾，都是從輕微的肺病開始，最后才會形成癆病，怎么可能好好一個人之前什么癥狀都沒有，一下就變成癆病的。

宗九聞言也眉頭緊皺起來。

他身為皇上身邊的近侍，再沒人比他更清楚皇上的狀況了。

皇上這些年縱使殫精竭慮，為國為民，可身體一直都很好，加上杭院首的悉心照料，連小病都很少有，別說這樣的肺病了。

杭院首的醫(yī)術自然沒的說，他每隔幾日就會給皇上請次平安脈，這一次兩次看不出來，不可能隔了三年都還看不出皇上得了肺病，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問題。

杭玉清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宗九：“你說皇上在幾日前開始有氣喘，有咳嗽？是在幾日前？”

宗九仔細回想了下道：“就在那次皇上頭風犯了，之后他就一直有些氣喘，昨晚更是咳嗽不止。”

杭玉清大驚，蹙眉道：“皇上什么時候犯的頭風？怎么都不傳我醫(yī)診？”

宗九輕嘆道：“這不是皇上說自己是老毛病犯了，他不想吃您開的那個苦藥，就不讓老奴去請您嘛！”

宗九說著還有些懊悔，如果他不聽皇上的，早早將杭院首請來給皇上醫(yī)治，皇上會不會就不會突發(fā)這個癆病了？

杭玉清卻是覺得奇怪：“皇上之前身體很好啊，雖然頭風是皇上的老毛病，可皇上已經(jīng)好久沒發(fā)病了啊，怎么好端端的，會突然舊疾復發(fā)啊？”

不管是這肺病，癆病的，還是前幾日的舊疾頭風，都來得怪啊！

宗九疑惑地搖了搖頭：“老奴也不清楚，就那日皇上送了圣王殿下回來之后，三殿下求見了皇上，兩人也不知道在屋里說了什么，奴才進去的時候皇上手受了傷，還犯了頭風，一直說很困，要休息，還不讓老奴找您來給他醫(yī)治？”

杭玉清很快就從這話里抓到了重點：“你是說皇上是見了三殿下之后才變成這樣的？”

宗九一時沒反應過來杭玉清話里的含義，默默點頭：“是，那日皇上和三殿下好像吵架了，不過皇上揮退了所有人，老奴守在外面也聽不真切。”

但是當時他的確是聽到皇上和三殿下時不時地吼兩句，兩人顯然談的不怎么愉快！

想來也是，三殿下一直想要領兵去北地剿匪賑災，可皇上將這個任務給了圣王殿下，三殿下能心平氣和地跟皇上說話才怪呢。皇上的手都被三殿下給弄傷了呢。

不過皇上的心思他是明白的，皇上的子嗣不多，雖然偏寵圣王殿下，可幾位殿下他也是一樣疼愛的，尤其是自己從小當儲君培養(yǎng)的三殿下，自然更是疼愛有加，父子倆吵吵也沒有隔夜菜，縱使三殿下不小心傷了皇上，皇上也不會真的追究三殿下。

“您問這些……”宗九說完，才終于意識到杭玉清的意思，蹙眉道：“您該不會是覺得皇上突然得病這事，跟三殿下有關吧。”

杭玉清瞇了瞇眼道：“這不無可能！按照九公公剛才的說法，圣王離京那日皇上發(fā)病，那從時間上來看就對上了，圣王離京的前一日，我剛給皇上請過平安脈，皇上的身體好得很，完全沒有任何發(fā)病的跡象，那時候的皇上也沒有得肺病。怎么才隔了一日，皇上就病成這樣，九公公不覺得奇怪嗎？”

這話一下將宗九給問懵了，的確是有些奇怪：“可三殿下怎么讓皇上得上肺病的呢？難道是他給皇上下了什么毒？”

杭玉清倏地皺眉，搖頭道：“應該不是下毒，我沒有從皇上的脈象中查探到任何中毒的跡象。”

他是醫(yī)師，不可能皇上中毒他都查不明白，皇上沒有中毒！

杭玉清這話讓宗九更懵了：“如果真的是三殿下做的手腳，那他是怎么讓皇上變成這樣的？”

杭玉清也說不清楚：“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中間肯定是有什么問題才對。”

杭玉清說著，又認真地看向宗九：“我覺得我們應該把事情告訴太妃，還有傳信給圣王殿下？”

“傳信給圣王殿下？”宗九心中微驚，狐疑地盯著杭玉清。

難道真的被蘇妃娘娘說中了，杭院首成了太妃和圣王的人了？

看出宗九的疑慮，杭玉清蹙眉解釋道：“其實很早之前圣王殿下就一直擔心有人害皇上，經(jīng)常會讓我留意皇上的身體，那時候皇上身體很好，我也根本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圣王殿下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讓我格外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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