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女士身上的氣場陡然一變。
  變得深邃幽長。
  女士環顧了一周。
  雖然說，不知道為什么白術對自己總是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敵意。
  但眼前幾人都是久居于鳳棲樓的人，將自己的事情說給他們聽也沒有什么。
  女士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眼神放空回憶上涌。
  她微微開口，解釋道：
  “其實沒什么…”
  “當我放下仇恨的那一刻，困擾我五百年的心魔隨風而散。”
  “那一瞬間，在我體內存在了幾百年的桎梏一瞬間被打破。”
  “沒有絲毫阻礙，一切水到渠成，十分順利，從那時候，我一步踏入了仙人層級。”
  “之后守護蒙德的幾百年間，我的實力穩步提升。一直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女士輕輕的說著，嘴角洋溢著一絲微笑。
  平行時空里無數美好的畫面在她漂亮的眸子之中一一閃過。
  在平行時空之中，她未曾和魯斯坦說過一句話。
  因為，那個時空中的魯斯坦是屬于羅蘭的。
  他們度過了無比幸福的一生，留下了子孫滿堂。
  看著幸福的他們，那段時間，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兩個時空的生命加起來，仔細算算。”
  “我也已經活了上千年的時光了…”
  女士輕輕一笑。
  空氣之中瞬間蕩漾出一股時光蒼老的氣息。
  白術聽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久久盯著女士，忽然輕笑一聲。
  這一聲輕笑，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白術的身份，幾人之中只有紀凡清楚。
  但以她平日里展露出的龐大的知識面，早已經讓女士知曉。
  她的身份并不簡單。
  此刻露出如此笑聲，怕不是她想要說些什么。
  果然，女士所料不錯。
  白術盯著羅莎琳，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嫉妒的神色，而后幽幽的說道。
  “女士，恭喜你了…”
  這個恭喜十分突兀，讓在場的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即便是紀凡也是如此，他也不明白白術所說為何。
  望著幾人疑慮的目光，白術輕輕咳嗽了一聲。
  目光盯著女士，沒有解釋，反而開口詢問道：
  “盡管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方法，回到了過去。”
  “但是在那里，你似乎解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遺憾，對不對？”
  女士望了一眼紀凡，見他不為所動，而后點點頭。
  白術見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繼續提問：
  “在你放下心中仇恨的那一刻，你有沒有感受到特別的東西？”
  “就好像身上的枷鎖被卸下，生命層次得到提升？”
  女士聞言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也有些顫抖：
  “你怎么知道？”
  白術神秘一笑：
  “因為…我也經歷過…”
  此言一出，幾人紛紛驚呼。
  “你也經歷過？”
  白術點點頭，表情凝重語氣深邃：
  “與其說經歷過，不如說我正在經歷…”
  “每個人都有過去，都有遺憾，都有仇恨…”
  “這些東西在普通人身上不怎么顯露，因為凡人的壽命很短。”
  “但是，在壽命悠久之人的身上，這些負面情緒會逐年遞增，越加強大。”
  “這些遺憾和仇恨，久而久之會變成精神的負擔，長久折磨著主人的精神與心靈。”
  說道著，白術頓了一下，眸子中射出兩道精光，語氣忽然高亢：
  “這種東西…我們稱之為「磨損」！”
  “每個擁有長久壽命之人的身上，都存在「磨損」”
  “就連魔神們，哪怕是塵世七執政，都具有「磨損」”
  “每當使用自身的力量，「磨損」都會產生作用。”
  “壽命越悠久的人，「磨損」越嚴重，對于自身的影響越加嚴重。”
  “「磨損」完全降臨之時，哪怕強如塵世七執政，也可能就此隕落！”
  “我說恭喜你…”
  “是因為，你的「磨損」，已經在那個時空被洗刷掉了。”
  “從此以后，你的道路一馬平川。”
  “在我認知里，你的存在，最為特殊。”
  “是臨近魔神層次之中，唯一一個沒有磨損之人。”
  “如果有朝一日你成就魔神之身，那么你的潛力是無限的！”
  “因為，你無懼「磨損」！”
  “屆時，整個提瓦特的格局，都可能會因你而改變！”
  磨損？
  女士聞言，沒有對認清自己潛力的驚喜，反而是微微皺眉。
  「磨損」
  這個詞匯，女士并不陌生。
  因為，穿越時空回來之后，磨損同時到達。
  如果不是自己體內的自愈因子，恐怕自己早就成為飛灰了。
  這一點，紀凡可以作證。
  「磨損」明明存在，為何白術卻說它早已消失呢？
  女士將這件事情說給了白術聽。
  白術聽完莞爾一笑，搖搖頭幽幽解釋道：
  “我記得，你曾經是愚人眾的第八席，是不是？”

  女士點點頭。
  “你是不是受過冰神恩賜，掌握了一段時間她的力量？”
  女士點點頭。
  自己體內焚燒一切的火焰被冰神封印，實力大減。
  只能驅動冰神封印的一部分冰元素力量。
  得到女士的肯定，白術微微一笑。
  “這就對了…”
  “之前你遭遇的「磨損」，恐怕是屬于冰神的「磨損」…”
  “她賜予你一小部分她的能力，也在不經意間，將自己一小部分的磨損轉移給了你。”
  “這部分「磨損」在她的身上，影響太小無法發作。”
  “但在你身上，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它爆發了。”
  女士與紀凡聽完白術的解釋，紛紛點頭。
  原來是這樣…
  白術身為魔神之神，外加上曾經也是塵世七執政之一。
  對此方面的見聞是遠遠超過紀凡與女士的。
  聽到白術籠統的介紹了「磨損」這一概念，紀凡才了然。
  他的思維不免發散出去。
  白術說，基本上所有的魔神都擁有「磨損」。
  就連塵世七執政也不例外。
  那么，與自己關系不錯的鐘離和溫迪的「磨損」，會是什么呢？
  他們的遺憾與仇恨，會是什么呢？
  想到這，一個一直困擾紀凡已久的問題忽然有了一個答案。
  為何…
  溫迪與鐘離一個摸魚一個急于退休，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不外泄！
  紀凡耳邊響起白術剛才的話語。
  “壽命越是悠久之人，「磨損」越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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