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魈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燈火通明。
繁忙的璃月永遠不會停歇,夜晚的街道上商販們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八重神子離開鳳棲樓,怡然穿梭在街道上感受著璃月的本土氣息。
她來到一處攤販前。
“老板,來一碗油豆腐!”
老板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褶子,黑黢黢的面孔上浮現出和藹的笑意,他吆喝道:
“好嘞,油豆腐一碗~~~馬上就來~~~~”
這一條小吃街上類似的聲音不絕于耳,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仿佛是在互相比賽似的,他們用這種方式表達著生活的美好,同時也是一種攬客手段。
在等待期間,八重神子表現得很怪異,她的精神似乎不是很集中,時常左顧右盼,表情古怪。
沒過一會,老板端著一碗油豆腐遞了過來:
“巫女小姐,你的油豆腐好嘞~”
八重神子似乎沒有聽到,老板又喊了一句:
“巫女小姐,你的油豆腐好嘞~”
八重神子還是沒有反應,老板見狀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自己滿是油污的手,然后輕輕戳了戳她。
“巫女小姐,巫女小姐?”
后知后覺的八重神子這才轉過身來,她一臉疑惑的看著老板,但看到他手上的油豆腐時,似乎是想起來什么,趕忙掏出一些摩拉:
“喏,給你!”
老板興高采烈的接過,看到摩拉的數量大吃一驚:
“小姐,你給的面值太大了!我找不開啊!”
此時八重神子又陷入了呆滯,老板見狀又出言提醒了她一次。
神子這才反應過來,她笑著揮了揮手:
“你的油豆腐很好吃,就當給你的小費吧。”
璃月有摩拉的人不在少數,而且由于文化原因,他們也十分喜歡這些市井小吃,八重神子這類打賞行為并不少見。
老板笑的更開心了:
“多謝惠顧!要不我再給你加一份吧!”
此時的八重神子又陷入了呆滯,老板深深疑惑,用手在八重神子面前晃了晃。
回過神來的神子沒有說什么,轉身準備離開。
老板望著她的背影,內心暗道:
“有錢人的脾氣都是這么古怪嗎…耳朵如果有毛病的話趕緊去治治啊,又不缺摩拉……”
“而且……你還沒吃油豆腐呢,就說好吃!真是怪異。”
就在這時,八重神子猛然轉過身來,滿臉疑惑的盯著老板:
“老板,你剛剛叫我了嗎?”
老板一愣,趕忙搖手。
八重神子狐疑的點了點頭,隨后轉身離去。
老板驚懼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口中嘟囔著:
“這巫女小姐長得挺好看的,但怎么神神叨叨的,怕不是中了邪!”
“老板,別看了!小心眼睛跟著她一起跑了!趕緊給我來一份烤吃虎魚!”
他趕忙堆笑招呼:
“好嘞,烤吃虎魚一份,馬上就來~”
在忙碌中,老板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再次投入自己那日常瑣碎的生活中。
他一天接待的客人數以千百計,像八重神子這般行為怪異的人不在少數,也就沒放在心上。
……
珠鈿舫,八重神子回到了房間。
此時她手上空無一物,也許是將那份油豆腐吃完了。
她剛一坐下,耳邊就傳來聲音,是九喇嘛。
“神子,你還好嗎?”
八重神子回應:
“情況不是很好,耳邊囈語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抱歉,那魔神怨念實在強大,即便是我也無法完整化解。”
“不要說這種話,我們是伙伴。”
“……”
原來,之前八重神子的種種怪異行為都是魔神怨念作祟。
在鳳棲樓內融合神格之后,并沒有任何異常出現。
但當她踏出鳳棲樓的一瞬間,耳邊突然出現嘈雜鼓噪的囈語。
最開始,這些囈語的聲音十分小,根本聽不清。
但隨著時間推移,聲音在越來越大的同時也越來越清晰。
“殺,殺,殺!”
“我好恨…”
“都怪他,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我的子民們,對不起…我必須這么做,請你們原諒…”
在無數聲音之中,只有這幾道最為清晰。
“糟了,這怨念越來越強大,如果不找到辦法壓制,你會承受不住的。”
九喇嘛的聲音有一絲焦急。
八重神子苦澀一笑,魔神級以下,眾生平等。
哪怕自己以仙人之軀融合神格,魔神怨念依然如跗骨之蛆一般難以清除。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八重神子的耳邊囈語越來越大聲,充斥在她整個腦海中。
并且,在不知不覺間,八重神子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了。
這種變化,是悄無聲息的,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遲了,現在的她連抬抬手指都做不到。
她急切的嘗試呼喚自己體內的力量。
體內的那些尚未煉化的魔神之力宛若一灘死水,無論她怎么呼喚都沒有掀起波瀾。
就連原本屬于她的仙人級元素力也徹底失去了感應。
如果不是九喇嘛的元素力在抵抗,恐怕她早就徹底入魔了。
絕望、恐懼的情感逐漸占據上風。
“難道…我要死了嗎?”
九喇嘛大吼:
“堅持住,我會想辦法的!”
可惜,現在的八重神子已經無法回應九喇嘛了。
八重神子的瞳孔正在逐漸變化,最中央的紫色出現一點殷紅,與最外側那層殷紅同屬一個顏色。
照這個趨勢下去,待到八重神子的瞳孔徹底變紅之時,她的人格也就消散殆盡了。
九喇嘛內心大吼:
“誰,誰能來救救她!什么人都可以,我只需要一點點幫助!”
可是它的聲音無法透體而出,無人聽到。
八重神子是九喇嘛的完美人柱力,二者同心。
如果八重神子死掉,它會非常痛苦。
眼看著那抹殷紅已經快要將一切吞噬,只剩下最后一圈紫色還在堅持,宛若大海中一葉孤舟。
九喇嘛也逐漸感到絕望。
“想不到,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要面臨這種事情呢。”
“哎,你還欠我一碗稻妻最好吃的拉面呢…”
九喇嘛的聲音越來越淡,它已經準備迎接重生了。
它作為元素力(查克拉)的集合體,不會隨著人柱力一起死去,只是會陷入沉眠,在漫長的時間中等待復活。
但,九喇嘛還是不愿意接受。
“難道,真的沒有人能來救救她嗎?”
就在這時,房間內狂風四起。
一道頭戴面具的男子破窗而入,狂風吹動他青色頭發,更顯得儺面具兇神惡煞。
雙眼之中射出銳利的目光,這種目光叫危險。
綠色長槍指向躺在地上的八重神子,槍尖在月光照耀下映出點點攝人的寒光。
“我嗅到了惡心的味道。”
“業障,必須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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