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法器疑云
洪闊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個未知號碼,隨手將其掛斷。然而,對方迅速回撥而來。
這一次,洪闊接聽電話,語氣頗顯不悅地問道:“你是何人?”
“洪前輩乃是微淵閣的李世濤,不知是否還記得晚輩?”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謙恭有禮的聲音。
“原來是李兄啊,你的聯系方式是如何得來的?”
洪闊憶起此人正是之前阻攔自己登樓之人,不過令他疑惑的是,自己并未將手機號留給李世濤。
“那是晚輩從鄭老處討要而來的,打擾洪前輩清修,實屬罪過。”李世濤謹慎回答,深知洪闊實力高強,不敢稍有怠慢。
“有何事直說便是。”洪闊淡然回應,他知道對方既然費心尋找自己的聯系方式,必定有所求。
“今日敝店迎來一位客人,送來一件物品。晚輩難以辨別其真實性質,對方堅稱此物乃是一件法寶,鄭老提及洪前輩對此類物件頗有研究,故斗膽邀請前輩駕臨小店一行。”
李世濤依舊畢恭畢敬,看來他是想借此機會討好洪闊。
“法寶?”
洪闊聞言不禁微微一愕,隨即笑道:“你確定是法寶無疑?”
“晚輩不敢妄下定論,對于此類事務并不精通,但那位客人信誓旦旦聲稱確為法寶無疑。”
李世濤在電話中顯得頗為無奈。
“那好吧,我就過去瞧瞧。”
洪闊掛斷電話,調轉車頭直奔微淵閣而去。
法寶一類的物品極難覓得,若是真品且品相極佳,收為己有自然再合適不過;即便只是仿制品,也就不過是耗費些許時間罷了。
不久后,洪闊抵達微淵閣,只見李世濤早已候在門外。
“洪前輩,您來了。”
李世濤滿臉堆笑,能再次見到洪闊這位仙風道骨的大能,讓他倍感榮幸。
“嗯,你用心了,法寶在何處?”洪闊含笑詢問。
“還請洪前輩隨我來。”
李世濤引領著洪闊步入店內……
此刻,一層樓中,一位青年修士正在品茗靜思,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臉上卻帶著一絲超越年齡的滄桑痕跡。
察覺到洪淵步入廳堂,他立刻起身相迎。
“洪淵前輩,容我為您引薦,這位便是欲出手寶物的齊先生。”
“齊先生,這位便是聲名赫赫的洪淵神醫。”李靖泰恭敬地介紹著。
齊東來顯得有些拘謹,朝洪淵淺笑致意:“您好。”
“你好,那就請你把物品展示一下吧。”洪淵語氣平淡地道。
“好的。”齊東來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麻布囊包,解開后從中取出一件秘寶。
那是一枚黃澄澄的銅鈴,滿布著繁復深奧的靈紋。
“這就是我要出售的物件,是我父親遺留下來的,他生前乃是一位修煉者。”齊東來解釋道。
聽見此言,洪淵不禁微感驚訝,隨后感知一番,卻并未從齊東來的體內察覺絲毫元氣波動。
“既然令尊曾是一名修煉者,為何您卻是個普通人呢?”洪淵淡然發問。
若對方所言非虛,修行者怎會讓子嗣淪為凡夫俗子?這實屬悖逆常理之事。
修行者凌駕于武林之上,超脫俗世,凡人眼中,他們無異于仙人。
一位修行者,怎可能讓自己的血脈后代僅是平凡之人?
齊東來苦笑一聲,如實回答:“起初我并不知情,直到家父離世后,我才知曉他修煉者的真實身份。我曾經詢問母親,為何父親不曾傳授我他的修為,她只是輕嘆,告訴我修行者看似風光無限,實則生存艱辛,家父不愿我重蹈覆轍。”
言語間,齊東來的目光中掠過一絲不甘與遺憾。
洪淵微微一笑,不再過多追問。他接過銅鈴仔細端詳片刻,方才開口:“你手中的這枚銅鈴確系一件法器無疑。”
“其上所刻靈紋構成了一處小型陣法,既能發動攻擊又能守護自身,可謂攻防兼備。”
那些并非裝飾的靈紋,實為構建陣法的關鍵所在。
聽聞此言,齊東來驚喜不已:“這么說來,此物定是價值連城了?您有意收購嗎?愿以何價購得?”
觀其神色,齊東來顯然急需金錢。
然而這時,李靖泰開口插話:“齊先生,您打算以何價位出讓這件寶物呢?”
既然洪淵已確認那是法器,李靖泰便決定購買以討好洪淵。他開始和對方商談價格,深知先由對方報價乃是商人之道。
齊東來卻不甘心落入圈套:“還是請你們給出心理價位吧,低于預期我是絕不會出售的。”
對此情景,李靖泰早已司空見慣,自有一套嫻熟的砍價策略準備施展。
但還未及他開口,洪淵便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此物雖名為法器,可惜已然破損,無法發揮原有的力量,僅能當作一件擺設看待,故而并無太大價值。”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聽完他的話語,齊東來頓時神色緊張起來:“你竟說它破損了?此話怎講?莫不是你想借此壓低價格吧!”
“爾等凡塵商人!不愿購入便罷了,我去另尋他人便是。”
言罷,他立刻奪過手中銅鈴,轉身欲離。
洪闊卻淡然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不懂珍寶之人自不會購買,而明眼人卻深知此法器已遭破損,又豈會出手。”
齊東來止住步伐,怒視洪闊:“你既然是識寶之人,就應該清楚這枚銅鈴完好如初,何來破損之說?”
見他滿臉不服,洪闊示意李世濤取過靈光鏡照射銅鈴內側。
“請你以此鏡照射銅鈴之內。”洪闊言道。
齊東來疑惑地接過靈光鏡,遵其指示將光芒射向銅鈴內部。定睛一看,不禁瞠目結舌——原來銅鈴內壁布滿了蛛絲般的裂痕。這些裂縫極其細微,若非仔細察看,實難察覺;更何況藏于深處,平日齊東來自是未曾留意。顯而易見,洪闊所言不假,這枚銅鈴確已破損不堪,無法再用于修煉。
“洪真人,抱歉讓您白跑一趟。”李世濤面露愧色,仿佛犯了錯一般。
洪闊坦然擺手:“無妨。你也是出于善意,不必介懷。”
既然銅鈴已無用途,洪闊便決定離開。然而此時齊東來突然開口:
“且慢,我家尚有其他法器!”
見銅鈴難以售出,齊東來焦急不已。“先祖遺留予我的并非僅此一件法器,諸位是否愿賞臉一觀?”
洪闊駐足,深望齊東來一眼,似有所悟:“此乃你父輩傳下的法寶,你怎能如此急于出售?留作紀念,豈不是更好?”
此人既知曉法寶與修行者的關聯,必明白此類寶物對于修煉者而言意義非凡。得此神器者無不妥善保管,鮮少有出售之舉。洪闊心中好奇,故此詢問。卻不料齊東來臉上露出悲涼之色。
“我并無超凡之力,但所掙足以維持家中生計,只是近來母親病重,家用增大,迫使我不得不如此。”齊東來垂首訴說。
原來是因為生活困境所致。人生百態,有的人在困境中堅韌前行,有的卻難以抵擋壓力。
“那就一同前往你家瞧瞧那些法寶吧。若適合,我自當收購。”洪闊拍了拍他的肩頭。
他并未濫施同情,公允交易方為正道。李世濤并未隨行,于是洪闊與齊東來二人來到城鄉接合部一處破敗的小區附近。
“洪前輩,此處不便泊車。”齊東來提醒道。
“無妨。”洪闊回應。
在宏偉的坊市入口,齊東來與洪闊駕馭著遁光一同朝內飛掠而去。
甫一踏入坊市范圍,便聽見一陣喧鬧聲沸反盈天。
隨后,洪闊便目睹了一伙身穿白色法袍的修煉者,正與另一群修士形成對立之勢。
那群人中男女老幼皆有,顯然是此地靈居區的居民。
“列位道友前輩,仙姑玄伯,天眷翁媼,地龍叔嬸。”
“我等打交道并非初次,此處乃是要開辟新的修煉圣地,乃是上界宗門下達的指令,吾輩乃是正宗的重建宗派弟子。”
“給予諸位的遷移補償,那是遵循宗門規矩制定,今日已是最終時限,若再不簽署契約,屆時勿需責怪于我等。”
為首的白衣修煉者是個锃亮的大光頭,頸項上懸戴著一根璀璨耀眼的大金鎖鏈,一眼望去即知非善類。
此人手中握著一只納物袋,言辭間雖然客氣,但其面上的神情卻陰郁至極。
“可恨,怎又碰上這批宵小之徒!”
齊東來暗自咬牙切齒,不覺間加速前行,洪闊則淡然一笑,緊跟其后。
“我們不同意!”
“你們提供的補償實在微薄,連一座修行洞府都換不來,我們還需額外購入,我們修為尚淺,如何能夠承受得起?”
“你們若強行拆遷,我們便無處棲身修煉,難不成要讓吾輩流落于荒郊野外不成?”
“爾等休想得逞,若不提供充足的遷移補償,我等誓不搬遷!”
居民們團結一心,堅決抵抗。
光頭見狀,接連冷笑:“既然不愿搬遷,那就別怪我等手段狠辣了!兄弟們隨我砸門,一家家地砸過去,一個也不能放過!”
那些白衣修煉者紛紛應諾,旋即便折返至停在一旁的法寶飛舟旁,取出了鐵棍與重錘。
顯而易見,這些人早已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望著這一幕,居民們均感愕然,面對這群兇悍之輩,他們身為凡人,在此刻無人敢于硬碰硬。
“母親,您怎么下樓來了?”
齊東來疾步走到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婦人跟前,關心地詢問道。
“咳咳,東來啊,這些人想要砸咱們的門戶吶。”
東來之母焦急地說。
“娘親放心,有這么多同道在此,他們不會得逞的。”
齊東來安撫母親幾句,旋即轉過身,向光頭喝斥道:“你們這樣做太過分了,豈不是斷了別人的生路嗎?”
他心中怒火中燒,方才會如此大聲質問。
那光頭一聽,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小子,你是何許人也,竟敢插手我等之事?”
說著,光頭邁著詭異的步伐走向齊東來。
“老子今日便教你知曉,該如何與老子說話!”
言罷,他猛地抬手,欲以一記重掌扇在齊東來的臉頰之上。
此時的齊東來已然驚駭失措,根本無法做出反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悄然顯現,伸出一只手穩穩地鉗住了光頭的手腕。
瞬間,光頭的手臂宛如被定住一般停滯在空中。
“哪個大膽狂徒,竟敢擅自擒拿老子!”
光頭一愣,奮力掙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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