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到圣上面前，跪下請罪。


“圣上，臣妾本不該上朝堂，只是聽聞太子妃之事，不得不來為太子妃說幾句話，臣妾不知太子妃仍未從老太君過世的傷痛中走出來，著急命人去接太子妃回宮，太子妃傷心過度、難以自控，才發(fā)生今日鼓樓的事，臣妾有罪。”


“皇后接太子妃回宮，是為關(guān)心東宮，何罪之有。”圣上上前扶起皇后。


皇后跪著不起，拱手朝圣上道：“圣上，老太君身為女子，在夫君戰(zhàn)亡后不畏不棄，以女子之身上陣殺敵，撐起整個大將軍府，不但成就自個，還培養(yǎng)不少女將，當(dāng)為天下女子表率。”


“朕知道，老太君聲譽無人敢詆毀。”圣上語氣中透著疲憊。


“圣上，太子妃亦如老太君，太子妃曾為軍中將領(lǐng)，宮中生變時她曾一人抵擋數(shù)名禁衛(wèi)軍，護(hù)衛(wèi)本宮和太子，世上不缺賢良淑德的太子妃，但老太君這般人物百年難遇一人，”皇后叩頭道，“臣妾懇請圣上準(zhǔn)李君歌回云中郡，做她想做的事。”


圣上本無意放走李君歌，早先讓她做太子妃就是為留她在王宮制約李家軍，如今她娘尚有詔令李家軍舊部的能耐，不好輕易放李君歌走，可朝臣和皇后都諫言，今日李君歌又在鼓樓發(fā)瘋，再不配為太子妃。


好在大將軍府還有另一位姑娘不會離開長安城，沈皓月已過繼給戰(zhàn)死的李家三子和蕭氏，董氏和李君歌不會置沈皓月于危險境地，圣上思量后道：“太子妃的事屬后宮，本就該皇后決斷，就依皇后所言，李君歌不再為太子妃。”


“臣妾叩謝圣上。”皇后磕頭謝恩，她答應(yīng)沈皓月的，已做到。


“圣上，李君歌并無大過，由太子妃貶為庶人，不知情者恐會誤以為圣上責(zé)罰大將軍府。”顧諺進(jìn)言。


圣上惱得想砸墨印，不就是一個大將軍府，來來去去翻騰，他難不成下個旨意還要為大將軍府思前想后？


“燕王以為如何？”圣上問李域，他想李域做事果決，不會為任何事左右。


“為太子妃前，李君歌已是副將，應(yīng)是接任老太君執(zhí)掌大將軍府最好的人選。”


李域說完，顧諺不好親自附和，瞥了一眼身后御史臺言官，后者上前道：“圣上，大將軍府從開國至今祖輩三代，皆有為國戰(zhàn)亡者，其忠君愛國的精神代代相傳，是為武將旗幟，不可斷呀。”


圣上瞥一眼李域和顧諺，心下大抵清楚這兩個混賬東西都在偏護(hù)大將軍府了，他們二人聯(lián)手，其他朝臣再想就此處置大將軍府，也沒有幾個敢諫言的。


“大將軍府事關(guān)民心，朕還需斟酌，無事就退朝吧。”圣上大手一揮，也沒給人再說話的機會，同皇后一起離開了承乾殿。


圣上牽著皇后，說要一同去未央宮，還沒走多遠(yuǎn)，圣上已開始喘氣，從云中郡回來的路上圣上就病了，現(xiàn)在看來是越來越嚴(yán)重了，皇后心疼圣上，命人抬來步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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