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往西院去同側妃蘇氏說了會話，取了兩本書，才回自個住的院子，也還未過申時，閑來無事，只得看閑書解悶。


管事來呈報府上諸事，沈皓月也不如從前在沈家和大將軍府時用心，大致聽了些許，知道王府管事至下人都盡職盡責的，吩咐蘇堤核了下賬本，沒有別的叮囑，便叫他們回了。


自個主子從前賬務上的事哪有不親自算得清楚的，現下府上事都不管了，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蘇堤瞧在眼里，知主子是心不在王府。


李域來時，沈皓月正巧躺在屋里仰椅上睡了，他不想擾了她，便輕聲坐在榻上，拿起一本翻開的書，記錄天象的書籍，一看就知道從哪來的。


“王妃去了西院？”李域問一旁候著的蘇堤。


“回王爺，王妃無事，想著打發時間，就去了西院同側妃聊些看過的書籍。”蘇堤詳盡回稟，怕王爺誤會她主子存什么心思。


李域翻看兩頁書，又拿起另一本，講的歷法，他知道蘇氏研究這些，“你家王妃怎對天象歷法有了興趣？”


蘇堤回道：“王妃閑著無事，便想請側妃送幾本書打發時間，側妃想是依著自個的喜好，送了王妃兩本書，王妃也只為打發時間，翻看了兩頁。”


無事，打發時間，這幾個字像是故意重提，李域瞥向蘇堤，“你有話要替你主子同本王說？”


蘇堤立即跪下，叩頭道：“王爺，奴婢失言，王妃沒有同奴婢說什么，是奴婢自個瞧著王妃……王爺，奴婢斗膽一言，王妃心里存著王爺，可王妃并不開心……”


李域放下書，側頭望向沈皓月，倏然記起她在臨江閣撥弄算盤的樣子，頭微側，步搖輕晃動，脊背挺直坐得端正，指尖飛舞，眉眼悅然上挑，像是世間無旁的事能擾她，算出賺了多少銀子，看向他的雙眸若將將洗去塵土的珠寶晶瑩璀璨，眼底笑意盎然。


現下她躺在那，像啞了聲的鶯鳥，烏云掩去光芒的月光，她失去了周身靈氣。


沈皓月醒來時天已黑，李域站在窗邊，她只見他的背影，感覺出他有心事。


“王爺怎不叫醒妾？”沈皓月起身道。


李域轉身，目光落在沈皓月身上，微黃的燭光照在她剛睡醒泛紅的面頰，他走近拉起她的手，“睡了近兩個時辰，我看你夜里是不想睡了，先吃飯吧。”


沈皓月并不餓，擺滿一桌的菜，她沒吃什么。


李域幾次打量沈皓月，從前她在他面前也不顧及，常常大口吃肉，瞧著就叫他很有食欲，現下倒是顧及起來，小口吃著，還吃不了幾口。


“王府上廚子不如臨江閣，你以后去臨江閣，便吃了東西再回來，我若沒空去接你，你回王府給我也帶些回來。”李域放下筷子道。


沈皓月圓眼疑惑地望著李域，沒懂得他在說什么。


李域抬頭，一旁下人呈上帕子，李域拿起帕子給沈皓月擦了嘴，自個也抹了下嘴，撂下帕子，拉起沈皓月道：“去消消食吧。”


沈皓月任由李域牽著，兩人從東院走出去，散步到王府前院花園，月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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