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皓月把芊芊哄睡著了，李域也梳洗完，刮了胡子來東院。


沈皓月剛巧到院子，準備去找李域，他繞過走廊，從圓拱門走進來，長身闊衣，玄色大氅下綢緞廣袖搖擺，他身壯了些，面頰卻瘦了許多，輪廓更清晰剛毅。


李域站定，望著沈皓月安心地笑了下道：“本王的夫人，這是傻了？”


從他離開到現在，好像過了許久許久，她害怕過，思念過，終于盼到他回來，沈皓月奔向李域，撞入他懷里，將他抱住。


李域心口一顫，暖意如藤蔓延伸全身，擁住懷中人兒，極盡此生溫柔，輕聲在她耳邊道：“怎么哭了？”


沈皓月埋頭在他懷里，沒有說話，淚濕了他的心口。


“外頭涼，進屋吧。”李域說完，將沈皓月抱起，往屋里走。


李域將沈皓月放在榻上，俯身將她困住，她雙眼氤氳著淚，他輕吻她濕漉漉的睫羽，氣息炙熱，打在她白皙的肌膚。


屋外風雪嗚咽，帳內嚶嚀聲聲。


沈皓月渴醒時，天還沒亮，她撫摸到身邊的李域，轉身窩進他懷里。


李域順手擁住沈皓月，低沉的聲音問：“怎么醒了？”


“想喝水。”沈皓月迷迷糊糊道。


李域嗯了一聲，沒過多久，清醒了，起身下床，拿了床邊燭臺，走去桌邊倒來茶水，坐到床邊，手扶著沈皓月坐起喝茶。


沈皓月喝了整整一杯茶，清醒了不少，望著李域再去倒了一杯茶來。


李域將茶杯遞到沈皓月嘴邊，沈皓月搖頭，他坐下自個喝了一杯茶。


“再睡一陣。”李域上床抱沈皓月躺下。


沈皓月卻是大醒了，趴在李域懷里問：“你還沒告訴我，什么時候知道芊芊是你女兒的？”


“第一眼看到芊芊就覺得她該是我的女兒，哪知你否認，加之蕭翊謹慎，本王派去蘭陵的暗探一直查不到線索，直到蕭夫人去了蘭陵，暗探跟蹤蕭夫人很久，才從蕭夫人同芊芊的言語中證實，那時我已在布局北方戰事，芊芊身份不宜宣告，就暫且擱置下了。”


沈皓月抬起頭，再仔細把李域五官打量一遍，復又趴下道:：“芊芊還是更像我一些。”


李域輕笑一生，不予反駁，更像她就是不否認也像他。


“此番你回來得急，還需回云中郡去嗎？”沈皓月已開始有些不舍。


李域緊抱住沈皓月，下巴在她柔軟的發絲上磨蹭幾下道：“燕州軍仍在云中郡，是回燕州還是仍駐守云中郡還需早朝商議，北戎王族如何處置，北漠該怎么管轄，諸多事未定，我答應你，早日回來。”


沈皓月輕嗯了一聲，漸漸睡去。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李域起身去早朝，照例吩咐蘇堤不要吵醒都很好約。


此次戰勝北戎及北方部落聯盟，漠北地區納入版圖，北方在無侵擾，李域居功至偉，他已是親王，僅一人之下，再無可擢升，圣上下旨再擴五座城池入燕州封地，燕州軍歸燕王統領，歷代燕王承襲不得收歸虎符，燕州軍將士按軍功獎賞白銀及升遷。


李君歌和李昳相助，燕州軍得以突圍，為穩固西北關系，圣上準李昳繼承寧國公爵位，命其協助顧諺初步行程北漠地區管轄策略，同時，封李君歌為郡主，以郡主和親禮儀補送嫁妝等至西涼國。


因諸事未定，三日后，李域與李昳再次前往云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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