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那撕裂天幕的…
……
看著十分好奇的神里綾華,花散里沉默片刻,接著忽然看向一旁的蘇離:“在那之前…有一事實在不勝惶恐,這一路上我尚未有機會正式請教這位先生的名諱…”
“我叫蘇離。”
“蘇…離…真是好名字,我會銘記于心的。”花散里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她才看向好奇的神里綾華,講述起了關于她自己的故事,“如我先前所說,我確實繼承了狐齋宮的記憶…
“狐齋宮原本是白辰的血脈,曾與[雷神]同行,守護稻妻的子民。
“直到最終,在我也無從得知多久之前的災中,狐齋宮為了保護鳴神島,還有島上的稻妻子民,而與漆黑的災厄戰斗,最終被災厄吞沒。
“但受她在各處布下結界保護的人們有許多,雖然單純繼承了記憶的我實在不應有此僭越之意,但我確實也為這份記憶感到驕傲。”
“你…難道是狐齋宮大人的…眷屬?”神里綾華詢問道。
“不是的,我并不是她的眷屬,倒不如說,與此相反…”花散里語氣頓了頓,然后才繼續道,“您在進行神櫻大袚的過程中,斬落了不少落武者,那些妖物是由污穢凝聚而成的。
“而這些妖物的形態,通常都會由時代的思念、記憶左右。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二位能坦誠地告訴我,如今的稻妻難道說籠罩在[戰火]之中嗎?”
看著突然詢問出這個問題的花散里,神里綾華愣了一下,接著她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現在的稻妻,確實與[和平]二字毫無干系。
花散里輕輕一嘆:“果然如此…當您告訴我凈化雷櫻樹根時,被逼出來的妖物是落武者時,我就隱隱察覺到了…
“哎,只要她走在自己堅信的路途上就好…”
因為花散里后半句話的聲音實在太小,神里綾華并沒聽清花散里說了什么。
“…言歸正傳,我…我[花散里],正是狐齋宮大人的記憶…凝聚而成的[污穢]…”花散里的聲音低沉,再無之前的輕松之意,“之前無法與二位一同行動戰斗,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本身即是污穢,所以無法凈化其余的妖物。”
“怎…怎么會這樣……”神里綾華其實早在之前就隱隱猜到了這個結果,可這個結果實在太過殘酷,她實在不愿去相信。
可如今,花散里親自承認了她的身份,神里綾華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
而花散里則是繼續用平靜的語氣道:“…因為狐齋宮大人的記憶非常強大,所以即使是漆黑的災厄,也沒能將其完全消解…災厄被擊敗后,她本身作為炙烈的污穢流入了大地…
“于是,[我]誕生了。”
“那花散里小姐,你之前說的,如果狐齋宮身邊……”
“是的。是有這么一回事。”花散里看向剛剛隨手一擊,其攻擊威力便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強大,甚至更勝一籌的蘇離,語氣失落,“如果狐齋宮大人的身邊曾有您二位這樣的人,或許…她就能活下來了。
“倘若她有機會能與您二位相識,那該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但念及至,我又不禁自私地想,[如果,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會以這種方式繼承她的記憶而誕生,并在最后與您二位相遇…]。”
“最…最后?難道說…”
“我的職責就是守護鳴神島,袚除瘴晦,進行神櫻大袚…如今,我的職責完成了,而我…也該離開了。”
看著無比坦然接受了這個結局的花散里。
神里綾華一時之間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費這么大勁,最后只為了[消除]自己呢?!
“其實…原本當我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我也感到很不安。”花散里看出神里綾華似乎一時之間難以這個事實,她輕聲安慰道,“但是自從認識了你們,通過你們了解到如今稻妻的許多事情,我也漸漸釋然了。
“五百藏活了下來,雖然被[惟神]封印在了石頭里,卻沒有一絲消沉的意思,對狐齋宮…似乎也沒有怨恨?
“雖然不如過往,但紺田村的紺田、柴門的家系也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還有大社…
“這些人,可是當年她在災難發生時,保護過的人的后代,倘若知道他們安好,并讓血脈一直傳承下去,她一定會很驕傲吧?”
“花散里……”神里綾華眼睛微微泛紅。
“此前,因為她的心意與我的心意混雜,而我又身為[她]必須清除之物,而時常感到苦惱。”花散里伸出手,想摸摸神里綾華的頭,可最終,她還是將僵在半空的手緩緩放了下來,語氣故作輕松道,“但有幸與您二位同行,我真的很高興…不如說,正因為是您二位,我才最終下定決心來到這里,毫無羈絆地履行我最后的職責。”
神里綾華:“……”
“…最后,請原諒我再任性一次吧。”看著面前雙眼通紅的神里綾華,還有一旁靜靜看著她的蘇離,花散里似乎想將二人的樣貌記在心里,“狐齋宮大人向來偏愛短歌之美,雖然我繼承了她的記憶,也繼承了她所知的那一千一百一十一首,卻始終沒有她那般自如應用的風雅情趣。
“但偏偏此時此刻,我想起一首應景的…
“[與君相別離,不知何日是歸期,我如朝露轉瞬曦。]”
神里綾華:“……”
“…總之,很高興能認識二位。”花散里感受到構成她的污穢正在緩緩消散,她輕輕道,“神里小姐,蘇離先生,再見…
“[千枝萬脈,請除禍災。]
“[于此…宣其袚卻。]”
要是有可能…果然還是想……
在神里綾華不可置信地目光中,花散里就這樣靜靜地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了原地。
而神里綾華,也只來得及接住了那即將跌落在地上的狐貍面具。
……
“蘇…蘇老板……”神里綾華捧著那似乎還殘存著一絲溫度的狐貍面具,感到十分難過地她剛想和一旁的蘇離說什么,卻意外注意到,蘇離此時臉色只是平靜,卻無一點悲傷難過之意。
“呵,現在的提瓦特,就沒有我想救,卻救不了的人。”
蘇離等到花散里確實沒了,直接拉出系統面板,直接消耗了一次史詩級復活次數。
[熱度三階段獎勵:復活次數*1(史詩:可復活死亡不超百年的神之眼擁有者、特殊力量擁有者,或死亡超過百年的普通人)]
只見在神里綾華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剛剛還化作星光消失的花散里,瞬間又出現在了神里綾華和蘇離面前。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花散里臉上并沒有戴面具,顯露出了一張和記憶中屑狐貍有幾分相似的精致臉蛋。
從離去到復活前后不超一分鐘的花散里,臉色迷茫地看著四周景色,當她看到正瞪大雙眼看著她、手拿狐貍面具的神里綾華,還有一旁一臉笑意看著她的蘇離時,花散里CPU都要燒了。
我…我不是死了嗎?!
怎么還能看到神里小姐與蘇離先生?!
莫非…
神里小姐與蘇離先生…
也死了?!
就在蘇離打算給旁邊兩個頭上都快冒煙的美女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時。
忽然。
蘇離臉色微微一變,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第一時間抬頭望天。
只見原本陰沉的天幕中,一道撕裂天空的雷霆,正向他所站的位置劈來。
“終于找到你了。[永恒]的敵人。”
冷漠的女聲自天際傳來。
看著那充滿毀滅氣息的雷霆,蘇離瞬間給一旁沒反應過來的神里綾華,還有花散里套了好幾個巖盾,并用風的力量,將她們送到了安全的角落。
轟——!
紫色的雷霆落下。
蘇離所站的位置,瞬間爆出了與剛剛他那清除瘴晦瘤的隨手一擊,相差不多的劇烈爆炸與閃光。
“蘇老板!!!”看著瞬間被煙塵與雷光淹沒的蘇離,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什么的神里綾華下意識驚呼。
而花散里在看到那在雷霆與煙塵中緩緩站起的紫色身影時,卻是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雷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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