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于旅行者所指控的罪名，參與這場審判的楓丹人全都有些驚訝。
  他們本以為旅行者是要指控水神的瀆職，卻沒想到，旅行者直接指控芙寧娜不是水神。
  而這一點，屏幕前知道更多情報的玩家們，倒是沒覺得有多么意外。
  畢竟他們早就懷疑芙寧娜不是水神，而真正的水神另有其人。
  只不過因為一直沒有實錘證據，再加上現實中的芙寧娜一有時間就黏在神秘的蘇老板身邊。
  哪怕是看在蘇老板的面子上，他們也不好對現實中的芙寧娜說什么、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指控有效。芙寧娜女士，你承認原告提出的指控嗎？”
  在那維萊特說出這句話后，被告席上的芙寧娜，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旅行者會以這個罪名指控她。
  而這個罪名，又是她絕對絕對絕對…不能承認的！
  “不承認…”芙寧娜表情變得堅毅，斬釘截鐵道，“我當然不承認！
  “我，芙卡洛斯，
  “芙寧娜·德·楓丹，
  “塵世七執政之一，
  “【眾水、眾方、眾民與眾法律的女王】…
  “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神明！
  “我想在座的觀眾，眼睛也是雪亮的。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把我是神明這件事當做常識，他們會支持我的。
  “看吧，就連諭示裁定樞機，都如此理所當然的倒向我的方向。
  “你確定…要進行這樣一場毫無勝算的辯駁嗎？
  “現在撤訴的話，我會以正義之神的名義承諾。
  “不追究你誣告的罪名，只把今天的一切，都當做是一場鬧劇。
  “如何？”
  聽完芙寧娜的辯駁后，原告席上的旅行者，表情沒出現任何變化。
  “人們認為你是神明，也只是基于常識而已。”
  “好吧，勸降無效，那么我要問問你，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么你們覺得我應該是什么呢？”芙寧娜氣勢十足地辯駁道，“在水神神位上五百年之久的我，又是靠什么，支撐起我這至少五百年的壽命呢？”
  旅行者立刻就拋出了芙寧娜可能是某種未知的長生種，或者…是受到了某種詛咒，才能活這么久的。
  而旅行者的發言，則是讓高臺上的那維萊特、還有現實中的那維萊特，全都陷入沉思。
  “詛咒…我本以為神明身上散發的氣息，原本就類似于一種詛咒，現在看來，只是單純的【詛咒】嗎？”
  在拋出芙寧娜極有可能是一名【受到了詛咒而長生的普通人類】的論點后，劇情中，還有屏幕前的玩家們，不少人都覺得挺有道理。
  畢竟在提瓦特大陸，能長生的手段太多了，單憑一個長生，是無法證明一個人是不是神明的。
  咔噠。
  諭示裁定樞機也在此刻做出判定，認為旅行者剛剛的論點有道理。
  “好了，不要得意了。”芙寧娜沒氣餒，繼續氣勢十足地辯駁道，“就算我承認我身上存在某種詛咒，但這也不能代表，我一定就是【人類】吧？
  “何況人類與神明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權柄】。
  “神明可以做到人類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才叫神明。
  “數百年來…
  “楓丹大地上存在許多我的神跡…
  “比如你們面前的【諭示裁定樞機】，又比如你們生活中，每個人都離不開的【律償混能】……”
  提到諭示裁定樞機，旅行者立馬就想起來蒙冤入獄的公子。
  從公子被諭示裁定樞機判了有罪，一直到現在芙寧娜也拿不出任何說法的情況來看，芙寧娜壓根不知道諭示裁定樞機的運行原理。
  換而言之，芙寧娜根本就不是諭示裁定樞機的主人！
  “關于這個…我當時就很明確地說過，神明的決斷，根本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也不需要解釋……”
  “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芙寧娜女士。”高臺上的那維萊特，適時提醒道，“在審判庭，審判本身高于一切……
  “在你作為神明之前，你今天的身份首先應該是【辯方】。
  “如果不按審判規則，如實陳訴你所知道的情況。
  “那么形勢將會對你非常不利。”
  “居然…用這種說辭……”芙寧娜狠狠地瞪了一眼高臺上的那維萊特。
  “這不是什么說辭，芙寧娜女士，這是任何人都應該敬畏的審判庭規則。”
  “所以，你其實并不清楚公子的罪是什么，也不知道諭示裁定樞機的構造與原理…”派蒙乘勝追擊道，“你所謂的那些神跡，都應該歸于【真正的水神】吧？”
  芙寧娜辯解公子的罪是諭示裁定樞機單方面裁決的，而旅行者不能因為神的造物出現了問題，就說她是假的水神。
  見芙寧娜還在詭辯，派蒙有些不知該怎么利用芙寧娜不是諭示裁定樞機制造者這一點，去證明芙寧娜不是水神。
  這時，思路更加清晰的旅行者，卻忽然向芙寧娜提出了一個要求。
  “先不談那些神跡…芙寧娜，你可以現場展現一下神明的力量嗎？”

  旅行者這話一出，劇情中的芙寧娜，還有屏幕前正在推進劇情的芙寧娜，額頭同時冒出一滴冷汗。
  一直站在芙寧娜身后看著劇情，同時也在暗暗觀察現實中的芙寧娜的那維萊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芙寧娜的異樣。
  不過他沒感到任何意外。
  畢竟認識了芙寧娜五百年之久，他確實從未見過芙寧娜展現過任何符合神明身份的力量。
  之前他以為是一直沒有需要水神出手的機會，所以芙寧娜不必出手。
  可現在想想，相比于芙寧娜不屑出手，芙寧娜是因為沒有任何力量才無法出手的猜測，明顯更符合邏輯。
  事實也果然如此。
  雖然劇情中的芙寧娜極力辯解，她是為了給大家的生活帶來能量，所以放棄了所有神力。
  但別說早就懷疑芙寧娜的屏幕前的玩家們，哪怕是游戲中事先不太知情的楓丹觀眾，此刻也的臉上也全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這…有點太牽強了吧？”
  “是啊，再怎么大公無私…也不可能一點力量都沒有吧？完全失去了力量的神明…那還算是神明嗎？”
  在一片質疑聲中，諭示裁定樞機的天平，再次向旅行者一方傾斜一格。
  顯然，諭示裁定樞機也覺得芙寧娜剛剛的詭辯太牽強，無法令人信服。
  見此刻的形勢正向更差的方向發展，被告席上的芙寧娜，不由有些慌亂。
  “喂，大家，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啊…”
  芙寧娜用帶有一絲哀求之意的語氣道：“大家不是都很喜歡我嗎？我還是那個芙寧娜啊！你們…你們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吧？”
  站在我這邊……
  觀眾此時卻一點都聽不進去芙寧娜的話。
  “如果指控的罪名屬實的話，那的確很嚴重呢……”
  “不只是我們，還有我們的父母、爺爺奶奶、甚至更早更早的那些長輩…難道全都被芙寧娜給騙了？！”
  “夠了…夠了！”芙寧娜為了防止情況繼續惡劣下去，直接將問題拋了回去，“那你們說說！如果我不是神明！那真正的水神又在哪里？！
  “現在你們沒有真正水神存在的證據。
  “也沒有其他人自稱水神。
  “那么水神除了我以外，還能是誰？！”
  “居然還有這種邏輯！”一時之間，派蒙還真的想不到該怎樣反駁芙寧娜的這番發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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