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跨國犯罪
老牛的槍口冒出一縷青煙,子彈擦著司機的頭頂飛過,擊中了他背后的一塊石頭,將石頭打得粉碎。
司機嘴巴大張、兩股顫戰(zhàn),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老牛搖了搖槍,自顧自的說道:“哎呀,手抖了一下呢,你別急啊,我盡量打準點,只要打到腦袋,一下子就死了,不痛的。只是怕我這手容易抖,運氣不好可能要多打幾槍。”
“警官,我招了!我全交代!你不要嚇我了!”司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大喊著求饒。
“安?你要交代了?還敢不敢罵我了?”老牛蹲在他面前,盯著他問道。
司機只覺得自己是一只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他內心深處確定眼前這個警察是真的敢開槍的。他連忙說道:“不敢了,我狗眼不適泰山,警官你原諒我吧!”
“名字?”
“我叫吳超仁,那個同伙叫孫土仔,外號叫阿土仔。”
“你他娘的還是超人?你是超人,那我是什么?”
“我...我名字真的叫吳超仁。”
“哪里人?”
“我們兩個都是胡江省的。”
“你們來墨跡干什么?”
“阿凱叫我們過來的,我們要接一個女子去申川。”
“阿凱是誰,干什么工作的?”
“阿凱臉上有刀疤,他們幾個前兩天已經被你們抓了。他是幫買家找新娘的。”
“什么叫幫買家找新娘?”老牛怒喝一聲。
“就是拐賣婦女的!阿凱他們負責拐走女的。”吳超仁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
“那你們呢?你們負責干什么?”
“我們兩個就負責收買家的錢,然后把錢給阿凱,把女的帶走給買家。”
“買家是誰?怎么聯(lián)系?”
“這次的買家是阿凱聯(lián)系的,我們也不清楚是誰,只是約定了四天后在申川的口岸帶給買家。”
“你們接頭暗號是什么?”
“沒有暗號,我們到了之后給對方打電話,阿凱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給我們。”
“你們要是遲到了怎么辦?”老牛打算把對方一網打盡。
“我們沒有遲到過,阿凱也沒說遲到了怎么辦。”
“你們在申川的口岸把人交給阿凱指定的人,這些人怎么處理被拐賣的婦女?”
“以前聽阿凱提過,這些女的會被賣到對面島上去。”
老牛一陣冷笑,自己的推測又對了,只是這次他寧可自己推測錯誤,這些女性被賣到海外去,自己幾乎沒有解救他們的可能性...
“你怎么知道阿凱被我們抓了?”老牛對于他們是怎么聯(lián)系的還是有些不明白。
“阿凱他們被抓的那天,我們按照約定來到吳清河的飯館,準備和阿凱交易,結果我們到飯館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們把阿凱抓走,我們就悄悄把女的帶走了。”
“老子這么倒霉?”老牛心里想著,早知道他們當天要交易,再等一會不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你們怎么通過吳清河傳遞信息的?”
“我們平時就住在申川,我們住的地方有個報亭,那兒有公共電話,阿凱有什么事就讓吳清河給我們打電話約好時間,我們會按照阿凱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電話聯(lián)系。”
整個案子案情已經基本清楚了,這就是一個跨國販賣人口的集團,老牛現(xiàn)在比較糾結的是,自己是趕回去解救小翠,還是去申川把蛇頭抓了,以此斬斷一個伸向內地的犯罪團伙的手腳。
“牛叔叔,你要不要喝點水?”
老牛抬眼看去,原來是小花拿著水壺給老牛遞了過來。
“哦,謝謝你,姑娘。”老牛道謝后,拿過水壺喝了一口。他又看了看小花,小姑娘這會精神狀態(tài)好了不少,眼神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感激之情。
老牛嘆了一口氣,雖然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自己,現(xiàn)在應該馬上帶人趕到申川,但是他又實在不放心小翠,他的手下沒怎么辦過這種案子,救人的經驗不足,去山區(qū)救人其實非常危險,山區(qū)買個媳婦不容易,經常有警察救人不成,自己都被村民圍住出不來。
楊大勇作為本地人去救人應該比較穩(wěn)妥,但是阿土仔拿著制式手槍,這槍怎么帶進來的,國內會不會有一條銷售槍支的渠道?槍手還有哪些犯罪行為?這些都是需要調查的,老牛深深感到人手不足。
“走吧,我們回去救你姐姐。”雖然老牛心中還是有些糾結,但是看到這個堅強的姑娘,又想到她們父母絕望的等待,老牛還是決定先救小翠,申川抓人的事,就安排其他人去,自己的手下救人沒啥經驗,抓人的能力是足夠的。
“好!謝謝叔叔!”小花高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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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老牛出發(fā)追擊阿土仔的當天晚上,朱援朝和涂剛在老牛等人出發(fā)后繼續(xù)對趙宇、胡鵬進行訊問。
兩人已經完全放棄了幻想,倒豆子一般的將自己參與過的犯罪事實全部交代。
“趙宇,你說說你們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我和胡鵬幾年前在申川打工的時候,聽一個一起打工的男的說他們老家農村里面有買小男孩和女人的風俗,他說賣一個就可以掙幾百元,我們兩個本來就覺得打工太苦了,一個月又掙不了幾個錢,就商量著去干這個生意。”
“你們怎么分工的?誰帶你們入行的?”
“胡鵬說我長得好看些,讓我去勾引那些農村婦女到申川來打工,在路上把她們賣掉,胡鵬負責找買家,也沒人帶我們入行,胡鵬聰明,每次都是他去申川的那些工廠里面找買家,遇到有人想買媳婦了,他就先收一筆錢,然后我們就去把人拐走。我們也沒找?guī)煾福际亲约焊伞!?br /> “你個王八蛋,正事你不干,干這種壞事你居然無師自通?”朱援朝忍不住罵了一句。
“接著說!你們怎么和刀疤勾結在一起的?”
“我們兩個干了幾次之后,漸漸的有了些名氣,好多到申川打工的都找到我們買人,有一天刀疤就找到了我們,他說是之前的工友推薦他來的。”
“他先問我們價格,我們看他看著挺有錢的,就說買一個要800元,結果他說我們賣得太便宜了,問我們想不想掙大錢。”
“他說他找得到有錢的買家,是海外的,一個人就可以賣5000元,我和鵬子從來沒想過能掙這么多錢,就同意和他合作了。”
“你們賣這么貴,對方有什么特殊要求?”朱援朝倒吸了一口涼氣,國內現(xiàn)在的價格一個人也就幾百元,賣到國外這么高的價格,肯定會有很多人效仿,如果不盡快打掉這個團伙,造成的后果太嚴重了。
“對方一般也就要求找年輕漂亮、身體健康的,偶爾有要求指定某個地方的。”
“你們?yōu)槭裁匆タ的瞎召u婦女?”
“康南的長得漂亮,我聽刀疤說康南的賣出去價格都比較高,所以我們后來就一直在康南找那些年輕漂亮的。”
“你們都是找的年輕學生?”朱援朝拳頭緊握,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沖上去狠揍趙宇。
“不是,我們以前從來都不敢找學生,怕動靜太大了被公安盯上,我們只找那些想出去打工的女孩子,他們沒什么文化,我說什么都相信,是最好騙的。”趙宇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朱援朝一瞬間就被激怒了,他意識到這個人已經沒有人性了,他交代自己的罪行,只不過是被打怕了。
“那你們?yōu)槭裁匆⑸闲』ǎ俊?br /> “我也不知道,這次刀疤直接點名要我把小花騙走,我說騙學生太冒險了,刀疤就威脅我,不把小花騙走就要砍斷我的手,又說這次非常掙錢,我沒辦法就同意了。”趙宇撇了撇嘴,對于刀疤的這個決定非常不滿。
“說說這些年輕姑娘都賣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刀疤說我心里藏不住話,不讓我知道,送人都是刀疤在安排,我把人騙到手后就只管收錢了。”
“一個年輕女孩賣多少錢?”
“賣多少錢刀疤沒說,但是基本上每次我都能分到幾百元。”
“拐賣小花你能分多少錢?胡鵬分多少?”
“刀疤說的把小花賣了給我分2000元。鵬子和我一樣,也可以分這么多。”
朱援朝終于明白他們?yōu)槭裁疵半U去南豐把人拐走了,刀疤給趙宇、胡鵬都能分走4000,他自己掙的錢肯定超過這個數(shù)了,難怪他們如此冒險。
“你們在南豐為什么要去搶人東西,還進屋偷東西?”
“阿凱說我們不能去住旅館,我們在南豐人生地不熟,住旅館容易暴露,最好不和當?shù)厝私佑|,我們沒吃的了,所以才去偷東西,偷了吃的我們就在山里找了個地方煮著吃了。”
“進屋偷東西還算說得通,搶人家是怎么回事?”
“那是為了轉移警察都視線,讓你們把拐賣案當成搶劫或者綁架來調查,給我們離開爭取時間。”
“一幫蠢貨,真以為我們這么好騙?”朱援朝冷笑一聲。
“繼續(xù)說!把你們所有的犯罪行為詳細說一遍,現(xiàn)在是你戴罪立功的唯一機會了!”
趙宇開始詳細交代每一次的犯罪行為,朱援朝問得非常詳細,他要確定每個犯罪嫌疑人的行為,被害人的去向,為今后的解救行動做準備。
而另外一個審訊室里面,胡鵬也在交代自己的罪行,兩個人現(xiàn)在都害怕自己的罪行過重,拼命把責任朝對方身上推,指責刀疤和對方是主犯,自己都是被脅迫的。
雖然兩人都有狡辯,但是整個團伙實施過的犯罪事實還是一點點的被挖了出來,這幾個人在幾年時間里面陸續(xù)拐賣了十來人,有些被害人由于時間過了很久,兩個人已經記不清賣到哪里去了,筆錄因此問了很長的時間,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下午才結束。
繁瑣的訊問結束后,朱援朝和涂剛將趙宇和胡鵬扔進看守所收押,其余警察紛紛回家休息,兩人合計了一下還是決定去醫(yī)院看一下刀疤的情況。
到了醫(yī)院找到小馬,他在一個單間病房里面,正守在刀疤旁邊,刀疤全身掛滿了液體,右手被結結實實的包了起來,左手銬在床頭,一只腳戴著鐵鏈,這會他眼睛緊閉,似乎正在睡覺。
“手術做完了?”涂剛問道。
“做完了,這個縣城沒有醫(yī)生能治槍傷,還是今天早上從集水找的醫(yī)生過來做的手術。”
“情況怎么樣?”
“手是保住了,醫(yī)生說傷了手腕的神經,以后不可能再開槍了,也做不了重活。”
“也是報應,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遲早有這么一天。”朱援朝并不同情刀疤,甚至覺得他活該。
“你們已經問完了?他們如實交代了?”小馬降低聲音問道。
朱援朝看了看刀疤,把兩人叫出病房。
“我們這邊兩個都交代了,和隊長的推測一樣,這伙人長期拐賣人口,已經拐賣了十來個人,最近幾年開始向海外賣年輕女孩子。”朱援朝給小馬說道。
“一幫人渣!這個刀疤是什么角色呢?”
“另外兩個都說是他負責聯(lián)系海外都買家,最近他們一直在拐賣年輕女孩子去海外,價格很高,這次有人點名要小花。出價非常高,我們估計開價到了一萬以上。”
“這么高的價格,難怪這幫家伙追到南豐都要把人騙走!”小馬驚呼一聲。
“隊長那邊情況怎么樣了?”小馬問道。
“今天上午齊寧公安來了電話,說他們今天凌晨接到收費站報警,有輛面包車沖卡,車里有女人的呼救。隊長他們早上已經到了齊寧,這會應該繼續(xù)追擊去了。”
“隊長的腦袋到底怎么長的,每次判斷都很準確,這下連對方逃跑路線都猜到了。”小馬對于老牛都偵查能力已經無話可說了。
“隊長不厲害,憑什么當我們的老大?老朱可是一直盯著他的位置呢!”
“涂剛你他娘的少扯淡!給我那位置我也不坐!那是人干的活?”
“你的意思隊長不是人?”
“行了行了,說正事!隊長走之前讓我們趕緊去救小翠,商量一下怎么救吧!”
“這有什么好商量的?剛才胡鵬已經交代了,就是他在義井縣找的買家,說是他以前在申川打工時的工友買的,準備給那工友的殘疾人哥哥買去當媳婦。地點也給我們說了,直接去亮明身份,把人帶走不就完事了。”涂剛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哪有這么容易,隊長說了讓我們謹慎,不要被堵在村里出不來就搞笑了!還是先去找墨跡公安吧,他們的刑警大隊長說了陪我一起去救人。”
“有本地警察幫忙,事情肯定好辦了,那就走吧?”
“我怎么辦?”
“你啊?你繼續(xù)守著常凱,他醒了你就和他聊天,爭取讓他交代罪行。”
三人商量好之后留下小馬,另外兩個人找到墨跡刑大的警察,幾人立即出發(fā)前往義井縣,解救小翠的行動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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