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忠魂烈骨
第53章 忠魂烈骨
“快來人!”
莫瑾戰(zhàn)見勢不妙,驚恐地大喊道。
很快,在他的面前筑起了有三人高的盾牌墻。
正當(dāng)莫瑾戰(zhàn)以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顧章毅的長劍卻“當(dāng)——”的一聲硬擊向了盾牌。
“躲了這么多年,姓莫的,如今你還要繼續(xù)當(dāng)縮頭烏龜嗎?”
只聽得顧章毅一聲獅吼,他手中的劍已從其中一個盾牌中央徑直穿過。
“咔擦——”
盾牌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了一處空缺。
而持盾牌的將士也被一劍封喉,還沒等他來得及倒下,顧章毅已一腳飛踏過他的頭顱,一躍飛向了莫瑾戰(zhàn)。
“來人!擋住他者重重有賞!”
莫瑾戰(zhàn)見勢不妙,掉轉(zhuǎn)馬頭就要走。
“莫瑾戰(zhàn)!你這個龜.孫.子!”
顧章毅被他的手下兵將團團圍住破口大罵道。
“讓開!讓開!擋我者死!”
莫瑾戰(zhàn)可沒有心思跟顧章毅周旋,他一心只想著逃命。
他一路朝著巷道的另一個出口飛奔而去,絲毫不管剩下來的兵將的死活。
“師父,這里交給我們!”
少年一聲高喝,手持長戟便沖入了重圍中,。
一人持一長戟,大有橫掃千軍之勢,一時間銳不可當(dāng)。
他身后的沐滄軍也是人人英勇無比,根本不是莫瑾戰(zhàn)的手下能比的。
“謙兒,這里交給你了!”
顧章毅飛躍上了墻垛,一路飛檐走壁,很快便抄到了莫瑾戰(zhàn)的面前。
他手持沐滄軍的大旗,將其猛地往青石板里一插!
青石板裂開,軍旗,立。
軍旗迎著風(fēng)雨獵獵作響,隨風(fēng)飄揚上了萬里的高空。
他手持長劍立于大旗之下,橫攔在了莫瑾戰(zhàn)的前面。
莫瑾戰(zhàn)的馬被這一動靜驚了,它哀嚎一聲,再一抬前蹄,將莫瑾戰(zhàn)摔了下來。
“畜生!連你也靠不住!”
莫瑾戰(zhàn)艱難地站起來,目光狠厲地看向了顧章毅。
在他的瞳孔里,顧章毅手持長劍一步步朝著他走來。
長劍在青石板上劃過,擦出一陣陣火花,刺耳的聲音摧殘著莫瑾戰(zhàn)最后的求生欲。
“你放過我,我手底的這些兵將全歸你。”
莫瑾戰(zhàn)往后退著哀求著說道。
顧章毅卻舉起劍,一劍刺入他的膝蓋。
“痛——”
莫瑾戰(zhàn)一聲哀嚎,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
雨水打在他的傷口上,一陣鉆心剜骨的疼痛。
——“這一劍,是為了沉將軍!”
顧章毅再抬手,一劍再次插入莫瑾戰(zhàn)的右肩!
莫瑾戰(zhàn)一聲凄慘的嚎叫,眼里已滿是恐懼。
——“這一劍,是為了宣武門的那些兄弟亡魂!”
顧章毅逼近了莫瑾戰(zhàn)一步,再舉劍,一劍刺入他的心臟!
——“這一劍,是為了千百萬精忠報國卻蒙受冤屈沐滄軍所有將士!”
顧章毅青筋暴露,他仰天高喊道!
可是,就在他不注意之時,莫瑾戰(zhàn)卻拼盡了全力,顫抖著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暗器,趁顧章毅不備,朝著他飛擲而去!
“嗤——”
<div class="contentadv"> 暗器直插顧章毅的胸口,一時間,血濺四方。
他的脊梁劇烈抽搐了一下,他以手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了旗桿。
“師父——”
“老人家——”
沉疆歌和顧謙幾乎是同時喊出了聲,他們皆飛快地朝著顧章毅的方向奔來。
但,顧章毅緊握住旗桿的手不斷地往下滑落,血痕觸目驚心地留在了旗桿上。
他強撐著身體要站直,卻最后終于“咚——”地一聲跪倒在了大旗的下方。
天空中一聲驚雷咔擦炸開,犁陌縱橫的閃電在他的身后天空中散開,而他,跪于這天地間,跪于這風(fēng)雨中,跪于這旗幟下,似一座永不會倒下的山。
巍峨,且壯闊。
他混濁的目光于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清明,似有一道光在他面前,給他以向往和寬慰。
他高貴的頭顱緩緩低下,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慢慢的,慢慢的,他閉上了眼。
鮮紅的旗幟在他的上方高高揚起,似永不磨滅的凱歌,只獻給無畏英勇的戰(zhàn)士們。
——“手握長劍兮,戰(zhàn)四方。身披鎧甲兮,效忠魂。大風(fēng)揚起兮,歸故里。仰天長嘯兮,埋孤魂……”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低聲閉眼輕喃著,直至最后沒了聲息……
沉疆歌站在他的面前再次聽到了這首軍歌,她怔在了原地,久久沒能平息內(nèi)心的震撼。
——到底是有多深的信仰,才能讓一個人從少年到白發(fā)蒼蒼仍然不忘?又到底是多深沉的軍魂,才能讓人慷慨赴死一身忠骨埋他鄉(xiāng)?
沉疆歌望著已經(jīng)溘然離世的顧章毅,將目光落在了他布滿繭子的手上。
他至死,手中緊握的,還是那面旗幟。
亦或者說,是他未了的夢和炙熱的信仰。
顧謙早已抱著顧章毅哭成了個淚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穿破著云霄,令人悲慟萬分。
莫瑾戰(zhàn)早已倒在了一片泥濘之中,心口被利劍定格在了青石板中,手上緊握的,卻是那枚從宮中帶出的令牌。
他至死也沒有放棄這場權(quán)力追逐的游戲。
沉疆歌立于這風(fēng)雨中,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切,她無法再往前走出一步。
天地蒼茫,上一代的冤屈,總要有人去平反。
總要有人以驕傲的姿態(tài)告訴世人——他們是忠魂烈骨的戰(zhàn)士,并非什么亂臣賊子。
沉疆歌緊緊握住了雙拳,雙眼已是通紅一片。
——“娘,李叔,李前輩,顧前輩,還有整個沐滄軍,這個公道,我沉疆歌一定會替你們討回。哪怕是前路艱險,哪怕是要舍了我這命,我也在所不辭!”
風(fēng),漸漸小了些。
雨,也快停了。
天邊的黑云也漸漸散去,零星居然還能看到一點點星光。
那一點點星光在這黑夜里顯得孤單卻格外耀眼。
紀羽翰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望著她。
她站了多了,他也一樣站了多久。
一直到紀凌帶領(lǐng)著的人馬破城而入,找到他們的時候,他依然沒有離去。
風(fēng)雨已經(jīng)散去,這巷道里也開始有人在清理,明明是好的結(jié)局。
可是紀羽翰卻看懂了沉疆歌那一刻的心思。
——大概,這一次,親眼看到沐滄軍帶給她的沖擊,不僅僅是仇恨那般簡單了吧?
又或者,經(jīng)此一役,他再想要靠近她,就很難了吧……
“沉疆歌,若是沒有遇見,是不是,彼此不會這般難過……?
青石板的石縫里有一株不知名的野花迎風(fēng)顫顫抖動,在紀羽翰的腳旁悄然無息地綻放。
一抹,淡淡的花香。
撫慰。
(https://www.dzxsw.cc/book/52271369/13729462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