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過往
時霽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覃初已經躺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他輕手輕腳走近,半蹲在覃初面前,見眼前人睜開雙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覃初懶懶打了個哈欠,低啞著聲音:“等你出來啊。”
她起身牽著時霽坐上沙發,像剛剛的時霽一樣,一點一點幫他吹著頭發。
時霽順勢抱住她的腰,臉輕輕蹭了蹭:“覃初你身上好香。”
覃初哭笑不得,手上動作不停:“我們用的是同一個沐浴露。”
“不一樣。”時霽抓住覃初的手,按著她的手關掉吹風機:“我就是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他將覃初手上的吹風機拿開,握著她的手腕用力一帶讓她坐上自己的腿,抱住她的腰。
覃初很瘦,時霽兩個手掌就差不多能握住她的腰,偏偏這么瘦的人卻能夠把高她一個頭的男人一下放倒。
“你這么輕力氣怎么那么大,一下就把那個男人放倒了。”
覃初勾唇笑得一臉風輕云淡:“我天天干農活力氣當然大。”
她手指勾起時霽的下巴,居高臨下看著他:“而且我還學過搏擊。”
時霽愣了愣。
覃初揚起笑容繼續說:“所以,你當初說怕我在城中村遇到危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根本對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時霽環抱住覃初的腰,將她攬入懷里,抬頭直直望著她:“所以你每次想動手都會推開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保護你的能力?”
“細胳膊細腿,沒準呢。”覃初笑得一臉燦爛。
“覃初!”時霽故作生氣:“你玩弄我的肉體的時候怎么不說我細胳膊細腿。”
他口中振振有詞:“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細胳膊細腿的力量。”
覃初還沒餓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橫抱了起來。
她勾住時霽的脖頸,湊到他耳畔輕聲開口:“酒店里的東西不保險。”
耳廓被溫熱裹挾,片刻時霽低啞的聲音傳來:“知道,今天就先放過你……”
時霽說話算話,就算晚上睡覺多不安生,最多也就是親親她。
她故意將空調溫度調低,在低溫的環境下,時霽慢慢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覃初就醒了,她剛想起身又被時霽一只手拉入懷中。
每次覺得時霽在熟睡,可只要她一動就又會被拉入進被窩里。
時霽閉著眼睛,口齒不清呢喃著:“十二點才退房,再睡一下。”
“我起床收拾一下東西,你昨天沒睡好繼續睡。”
覃初說著從時霽懷中脫離轉身進衛生間洗漱,再次出來時霽已經起床坐在了沙發上。
“不是讓你繼續睡嗎,怎么就起床了?”
“你不在就不想睡了。”
覃初笑笑不說話,走到時霽身邊收拾文件時,腰肢一緊又被時霽的雙臂纏上。
“你是蛇嗎,一天天就知道掛我身上。”
時霽悶聲開口:“就想抱你嘛。”
“跟小孩一樣。”覃初口中抱怨,卻沒有制止他的動作。
漸漸的時霽不滿足于只是靜靜抱著,開始在她身上點火,又親又抱也讓她有些難受了。
“別鬧,再過幾個小時就十二點了。”
“我們可以再續一晚。”
時霽明顯不打算停下,只言片語撩撥得她的心開始發癢,臉頰愈發覺得燙也默認了他的想法。
時霽的雙唇與她唇瞬間觸碰,又立刻離開。
她睜開雙眼,咽了咽口水只看到眼前人滿是戲謔的目光。
她知道,眼前人點了火并不打算滅。
時霽舔了舔唇,一臉心滿意足:“該去洗漱了。”
看著時霽步伐歡快走進浴室,覃初羞恥感上頭:“時霽!”
“嗯?”時霽從浴室探出一個頭,調侃著開口:“某人該不會這就忍不了吧?”
“給我等著。”覃初甩下話,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中午十二點,覃初跟時霽準時退房,又坐上了回和溪的大巴。
“要不要再多住幾天,這次我們回去可能又要很久才能回來了。”
聽到時霽的話,覃初搖了搖頭:“多久都一樣,云城已經沒有能夠留住我的人了,回不回來都一樣的。”
他心里這么多年的心結已經解開,沒有覃知禮和覃修遠的地方,她也沒有回來的必要,至于秦知儀給她的那些地……
榆陽那邊的地都還沒安排明白,她又怎么有能耐把手伸到云城。
一下顛簸將覃初的思緒拉回。
司機下車檢查,沒多久檢票員就說車子出故障了。
覃初看沒多遠就到村口了,便帶著時霽提前下車。
和溪只是一個小村子,云城發展這么多年也沒有發展到這里,大片田地因為無人耕種一直荒蕪著。
“這里是我家的地。”覃初站在路邊,給時霽指著這附近的田地,環視一圈后,目光鎖定一個快已經雜草叢生的地。
“你看哪里,那原來是一塊西瓜地。”
覃初從小就喜歡吃西瓜,那一年覃修遠特意給她種一畝西瓜,經常會在覃初放學后帶著她到瓜田里逛,一天一天,她見證了西瓜的成長。
“那個時候西瓜已經長得很大了,我嘴饞想摘了吃,外公卻一直說還沒完全成熟讓我再等等。”
覃初繞到家門口坐在田邊,遙遙望著那塊已經被野草包裹的田地,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當時想著等西瓜成熟了,第一個瓜一定要摘回家全家人一起吃的,可是……”
聽到轉折,時霽心里咯噔一下拉住覃初的手。
覃初回頭對他笑了笑,又繼續說:“可是,西瓜還沒吃成,外公他們就都離開了。”
“覃初……”時霽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覃初笑了笑:“我沒事。”
她像講故事一樣繼續說:“他們去世后,我也病了,每次在學校被同學嘲笑、在家被舅媽辱罵、還要看著外婆酒醉不醒,我……”
“我想死……”
時霽緊了緊抓住覃初手臂的手。
覃初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我真的試過自殺……”
“我還記得那天是一個呼吸都覺得熱的夏夜,外婆醉的死死的,我拿了一把刀,去了那塊瓜田,我想在那里結束生命,可外公標記的那個西瓜熟透裂開了…那是我吃過的最甜的西瓜,最后我還是沒舍得對自己下手……”
覃初長長嘆了一口氣一口氣,如釋重負,側頭望向時霽:“你那時候問過我,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我說了你的地位跟土地是一樣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時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搖了搖頭。
覃初語氣很輕:“我的命是土地救回來的,所以土地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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