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說實話,關于這件事,我看的比系統開。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世上無時無刻不在有人離開,讓你難受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離開的那個人你剛好認識。
統子為他的前輩感到難過,其實我挺慶幸的,慶幸他不像我當時那么冷血,省得日后想起時原諒不了自己。
“冷血”是我的親人給我貼上的標簽,原因是我在爺爺的葬禮上沒哭。
我沒反駁,因為我不是太過傷心導致哭不出來,而是當時真的對爺爺的離開沒有感到傷心難過,只是有點兒遺憾。
說來好笑,日后連看電視看小說有時都會被感動到哭,或者難受到哭,被朋友稱為“淚腺發達”的我,在自己親爺爺的葬禮上卻一滴眼淚也沒流。
爺爺是得了食道癌走的,我去見他最后一面時,他已經瘦的皮包骨頭,沒個人樣。
因為吃不下飯,只能打葡萄糖維持營養。
我盯著那個裝著葡萄糖的藥水瓶發呆,站在旁邊的親戚讓我趕緊叫人,我叫了聲“爺爺”,他高興的應了,滿臉的褶子仿佛都要舒展開來,吶吶著想和我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用他那雙略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我,一遍遍地仔細描繪著我的輪廓。
這算是他生前和我的最后一面,等再見面時,他就已經安靜地躺在棺材里了。
周圍的人哭的很兇,我卻聽得很煩躁。
哭什么?不該為他感到高興嗎,終于躲過了疾病的折磨。
他很難受的吧,一向要強的他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卻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就連飯也吃不了,一天的生命所需全靠那瓶小小的葡萄糖,然后一點點地感受著生命力的流失……
我還記得他曾和我說過,等到六七十歲動不了了,就拿一根繩子上吊,省的活受罪;不曾想,居然掙扎著活到了八十歲,明明后面的十幾年中大病小病不斷,卻還在掙扎著……
辦完葬禮后,“冷血”這個標簽就貼在我身上了,畢竟那天葬禮上許多人都看到了我沒哭。
我沒管,別人的看法和我有什么關系?
只是在回去的前一天,村長突然找到我對我說:“你爺爺的臨終遺言很奇怪,居然只是莫名其妙的四個字。”
我:“什么字?”
村長:“長命百歲,這也太奇怪了吧,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我面無表情:“不知道,還有什么事嗎?”
大概他也聽說了我冷血的事情,看著我面無表情,有點憤怒,恨恨地說道:“沒什么,就是遺言沒有交代他的遺產,按村子里的規矩,既然他沒有額外交代,那么你是不能繼承的。”
我:“嗯,我知道,我明天就回去了!”
村長:“那最好,也不知道春生到底看中了你什么……”
我看著村長一邊嘟囔著一邊緩緩離去的背影,之前一直沒哭的我,眼淚終于止不住的往下落……
回憶
“我嗎?等我老了以后就找根繩子上吊,一了百了,省得痛苦還惹人嫌。”
“可是,大家都說爺爺是好人,好人是長命百歲,壽終正寢的,不要死好不好?”
“好,好,爺爺努努力,爭取活到一百歲,那囡囡也要和爺爺一樣活到一百歲,像今天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
“嗯,拉鉤,上吊,100年不許變。”
……
“嗨!太宰,剛從水里出來啊?”我看著他身上不停往下滴著水的衣服問他,“我想你還記得我們有任務?”
“我不想的,可是你不知道,”太宰治手舞足蹈的和我比劃,“那溪水太美了,我想著在這種溪水中安靜地沉眠一定很不錯,等我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在水里了!”
說著他又擰了擰衣服上了水。
“怎么不換件衣服?這么冷的天還入水,怎么不凍死你呢!”
“啊嚏!”
剛說完他,他就打了個噴嚏。
太宰治吸了吸鼻子,把衣服的兩個口袋翻出來:“我也想,可是你看,錢包被水沖走了,沒錢買衣服了!”
看著太宰可憐巴巴地盯著我,我無奈極了,“行了,我先帶你去買件新衣服!”
“好耶!小月見萬歲!”
任務什么的,晚一會兒應該也沒什么吧?
咖啡廳里放著悠揚的鋼琴聲,溫暖的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
鈴木芽衣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幸運日,所以才會在今天遇上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而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就坐在她的對面,俊美的容貌,溫柔的眼神,就連眼睛被繃帶綁住的樣子都充滿了神秘的氣質,一切都是那么地符合她的審美。
她心疼地看向他的眼睛,據中原君說,是被一個矮個子的黑手黨害的,太過分了,怎么能有人在面對中原君的美貌時,還能狠下心下毒手呢?
不過她不會介意的,哪怕這只眼睛就此瞎了也沒關系,她可以養著他的,身為鈴木集團的一員,哪怕只是旁支,她也擁有常人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多養一個人罷了,輕輕松松。
兩人就那么坐著,一個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一個望著對面的人,誰都沒有出聲。
而我,就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座位上,眼睜睜看著太宰使用美男計套取情報,用的還是中也的名字!
小心中也的污濁警告啊喂!
鈴木芽衣看著中原先生撕開方糖的包裝紙,“啪!”方糖掉入了咖啡,濺起的咖啡在他黑色的袖子上肆意染開,外表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而他若無其事的用勺子攪拌著,然后又撕開了一塊方糖……
“等等!”鈴木芽衣伸手攔住他,“一塊就夠了,再多就失去了咖啡獨有的味道了!”
太宰治又一次性往咖啡中放入許多方糖,“是么,可是我啊,超級怕苦的!”
太宰治彎起眉眼笑了笑,卻不入眼底:“小姐為鈴木集團工作多年,想必也知道,不必要的苦,還是不吃為好,你說是嗎?”
可惜鈴木芽衣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只以為他是真的怕苦,還覺得挺有反差萌的。
太宰治看著對面的任務目標只顧著傻笑,挑眉,雖然美麗的小姐就算是傻傻的也很可愛就是了,但這其中可不包括他的任務目標。
想想需要的信息已經到手了,他也就不兜圈子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小姐了。”
鈴木芽衣:“唉唉?這就要走了?不再坐坐嗎?”
太宰治溫柔地笑笑,“不用了,我還有事!”
鈴木芽衣:“可是中原先生還沒告訴我你的l1ne呢!”
聞言,太宰治想都不想,直接張口報出一串流利的數字,我驚訝地放下手中拿著的報紙,又默念了幾遍那幾個數字,有點兒疑惑:這不是中也的l1ne嗎?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鈴木小姐好像非常喜歡太宰治,極力挽留他。
眼見挽留不下來,鈴木芽衣拍拍手,咖啡廳里四處坐著的客人中立馬站起來七八個型男,她說話的聲音還是那么柔美,語氣中卻暗含威脅,“中原先生今天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吧,這些人可不懂憐香惜玉,這么好看的臉,萬一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淦!居然看走眼了,我還真以為她真的是一個甜妹呢,太宰該不會要翻車吧,他武力值可還沒我高。
正當我決定沖過去救他時,就聽見太宰治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怎么總有人自作聰明呢!”
接著他走到鈴木芽衣的身邊,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么,聲音太小我沒聽到,只看到鈴木芽衣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任由太宰治就這么走了也沒反應。
桌上的兩杯咖啡就這么一直放到冷卻,也沒有人喝。
根據太宰得到的信息,我們很快完成了這個任務,真是搞不懂,怎么森鷗外干嘛總想著漂白,為此還真的成立了個白道公司,叫什么“森氏株式會社”?這次還打上鈴木集團的主意,真是的,都黑成那樣了,趁早放棄吧。
回去的路上我問太宰:“你之前和她說了什么,她怎么就愿意放你走了?你不知道,我都打算去救你了。”
太宰治湊上來:“嗚嗚嗚,我就知道小月見不忍心看我受傷!”
我拍開太宰,“正經一點兒,問你話呢!”
太宰治:“嘛,也沒什么,就是一些小小的黑料而已!”
至于是什么黑料,就不告訴她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月見里,并不適合黑手黨呢,這些事還是不要臟她的耳朵了,太宰治這么想道。
我其實挺信任太宰的,聽了他的話立馬聯想到八卦周刊上那些或真或假的豪門黑料,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立馬把這件事扔到一邊去。
我:“對了,我好像聽到你對她說的聯系方式是中也的?”
太宰治:“名字是中也的,號碼當然也得是他的啦!”
我:“可是這樣萬一她聯系了中也,不就暴露了嗎?”
太宰治擺了擺手,“放心,她不會聯系中也的!”
我好奇極了:“為什么?”
太宰治:“你猜?”
我:“呵呵,你猜我猜不猜!”
太宰治笑:“我猜你猜不到!誰叫你笨呢!”
我大叫著沖向他:“你完蛋了,太宰治!”
太宰治跑在前面,時不時回頭對我扮鬼臉:“略略略,打不著,打不著!”
本來我只是做做樣子的,結果他一這樣,我就真生氣了,非得打宰不可。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jpg
我們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路跑回基地,同時也被不少組織內的人員看到了。
a拍拍b的肩膀:“你看,這是那位大人嗎?”
b滿臉懷疑人生:“也許,可能,好像,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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