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既來之則安之
第三章既來之則安之
弘治年間，孝宗即位后，大刀闊斧整肅朝綱，任用賢臣，改革弊政，創(chuàng)造弘治中興。自明朝創(chuàng)建以來，在食鹽管理和貿(mào)易方面實行開中鹽法，就是招納商人販運糧食，馬匹，鐵器，布帛等軍隊和官府需要的東西來置換食鹽，然后再運輸?shù)饺珖鞯刎溬u。明朝邊患嚴(yán)重，戍邊軍隊每年都需要大量糧食，僅靠朝廷運輸和邊軍屯糧遠遠不夠供應(yīng)。開中鹽法實行初期，大量商人招募流民到邊境開荒屯田，用收獲的糧食來換取食鹽，然后在運轉(zhuǎn)各省縣，獲利頗豐。可自永樂之后，由于藩王親貴侵占民田，利用職權(quán)把持鹽場買賣權(quán)，賤買貴賣。再加上各省各部從中克扣，商人們逐漸無甚利潤，開中鹽法開始逐步廢弛。而后戶部尚書葉淇上疏改革鹽法，讓商人交銀子到鹽法司換取食鹽，再由朝廷自己買糧充邊。一來商人有利可圖，二來省時省力，此舉利國利民，史稱’葉淇變法’’。也正是因為這次的變革，孝宗對宗室的寬縱，皇后的專寵，張氏一門外戚專權(quán)，為明朝的發(fā)展埋下重大隱患。
彭府一方幽靜的庭院里，十分清雅。幾株翠竹掩映著門扉，晨風(fēng)習(xí)習(xí)，竹影婆娑。和煦的陽光透過雕花窗子灑落在朱珠的臉上。
朱珠緩緩睜開雙眼，透過煙青色的輕紗幔帳，東墻上掛著趙孟頫的重江疊嶂圖。于圖畫相呼應(yīng)的是那張雕花檀木書案，書案上壘著詩詞散集和名人法帖，筆架旁邊放著一方端硯，青花瓷筆筒中插著幾支毛筆。書案邊上放著青花纏枝牡丹紋花瓶，窗下臺桌上擺著一盤勝負未分的棋局。靠近塌邊是一方雕花檀木梳妝臺，上面擺著一面菱花銅鏡和朱漆雕梅首飾盒。
‘’這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明明是在···我去！我該不會是穿越了吧！‘’朱珠環(huán)顧四周，眼前這陌生的一切讓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在益端王墓中，壁龕上那幅畫···對！是那幅畫把我?guī)脒@里。所以這里是大明朝···‘’
‘’小姐！你醒啦！太好了，我這就去請大夫‘’。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黃衣少女，面容清麗靈氣十足。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邊帶著俏皮的微笑，語音稚氣中透著清亮。
‘’等等，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朱珠強撐起半邊身體，倚靠在床頭。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那姑娘眼睛瞪得溜圓，趕忙扶朱住珠關(guān)切地問道。
‘’你別急，我沒事，也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可能是摔壞了腦子很多事記不得了，所以才想要問你一些事情。‘’
‘’小姐想問什么盡管問，自你落水一直昏迷到今日。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很好，放心。我想知道我是誰？這是哪里？‘’朱珠迫切問道。
‘’這里是彭府，是小姐您的家啊！你叫彭蓁，是彭府的大小姐。我是陶陶是小姐您的貼身丫鬟，自幼一同長大。我的名字還是小姐給取的。小姐您說我的名字取自詩經(jīng)《君子陽陽》，陶陶意為和樂，您希望我能一生快樂無憂‘’。
‘’陶陶，那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家中都有何人？‘’朱珠問道。
‘’現(xiàn)在是弘治六年，家中···三老爺和夫人已經(jīng)故去了。如今小姐同二老爺也就是你的伯父和伯母還有兩個堂哥一起生活。‘’陶陶說道
朱珠眉頭微蹙，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弘治年間當(dāng)今圣上是朱祐樘，就是那個開天辟地頭一遭實踐一夫一妻制的孝宗皇帝。彭姓為官的按時間算莫不是彭時或是彭華后人···
‘’彭時和彭華是我什么人？‘’朱珠問道。
‘’小姐您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彭時是您祖父，前內(nèi)閣首輔，彭華是您祖父的族弟，若論輩分也該叫聲祖父。只不過老太爺于彭老那支少有往來，所以并不算親近‘’。陶陶側(cè)著頭認真答道。
‘’那我父親母親還有伯父伯母的名字是···‘’問出這樣的話朱珠略有些汗顏。
陶陶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道：‘’您父親是前鹽道按察使副使彭顯，一年前突發(fā)急癥暴斃身亡。母親是隴西李氏后人，夫人故去時小姐才十歲。二老爺就是您伯父是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伯母是瑯琊王氏后人，還有兩個堂哥彭蕪和彭苼。‘’
‘’我醒來的事先不要聲張，若是有人要來探望，你就說我剛剛醒來精神不濟不宜見人‘’。朱珠想自己需要點時間來適應(yīng)。
‘’是’’陶陶歪著腦袋，蹙了蹙眉。總覺得家小姐于從前哪里不太一樣。
朱珠心想這是妥妥的書香門第，大家閨秀啊！益王的王妃也姓彭，莫不是···那就是說我是彭蓁，我與益王定是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我既是因他而來也該由他而去。
既來之則安之。得想辦法靠近他，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才會撥云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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