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一個故人?
引路的不見宗弟子有些詫異。
他身后的這位,可是上三宗之一劍蜀宗的掌門。
劍蜀宗位于南域,不見宗位于北域,他能在這里碰見什么故人?
但這位弟子也只敢在內心里想想,并不敢說出來。
離開不見宗之后,林語喬的內心一直不怎么平靜。
他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內心深處,閃過淡淡的害怕。
他忍不住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指。
肯定認錯了,他怎么可能,在這里遇見他?
而另一邊,隨沐坐在竹居里,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
他臉上依舊帶著柔軟,但是眼睛里面卻沒有任何一絲溫度。
隨沐在腦子里面回想了一下這本替身文,現在的劇情已經發展到后期了,康釀的心基本上已經倒向了幕繡。
而接下來,小說中一無所有的白月光變得十分惶恐不安,“他”發覺到了康釀內心情感的轉變,開始模仿幕繡的穿著,幕繡的打扮,想要讓一切都變回原樣,當然這并沒有什么用,反而讓康釀更加厭惡他,等到后來,為了給幕繡療傷的時候,更加義無反顧地刺穿隨沐的心臟。
了解完接下來的劇情后,隨沐開始在屋子里面找一件和幕繡差不多的青衣。
但是,這似乎有點困難。
因為在他掉入無盡崖底之后,這間院子一直是幕繡在住,院子里面都是他的東西,全部都是他的痕跡,隨沐所存在的一切痕跡,全部都在被幕繡慢慢取代,柜子里的衣服也自然全部都是幕繡的。
真可悲啊。
“隨沐”真可悲啊,在自己的房間里,連件衣服也沒有。
隨沐無聲地感慨了幾句,但是卻并沒有一丁點的郁悶,反而更多是期待以及狂喜。
不過很快,隨沐就有了收獲,隨沐在木柜里找到了一件青衣,還是之前他所穿過的青衣。
那件青衣被隨意地擺在衣柜里,和幕繡的衣服放在一起,和其他衣服看起來并沒有任何差別。
唯一有差別的就是,這件衣服應該是以前隨沐的,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康釀送給了幕繡。
這一送就是十年,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這件衣服已經完全淪為幕繡的衣服,被胡亂的放在衣柜里,被所有人遺忘。
隨沐嘴角輕輕一勾,找到了就好。
隨后,毫不在意地穿上那件青色的衣服。
他又在竹居里找之前留下的發冠之類的東西,沒過多久,還真就找到了,而且全部都被之后的幕繡佩戴過的。
其中有一些發冠,似乎還殘缺了。
明明在隨沐手中的時候,它們被保存的那樣完美,但是現在,卻破損成了這個樣子。
隨沐在里面找了一個稍微完好點的鑲了螺鈿寶石的發冠戴在頭上。
戴好后,他看向銅鏡。
此時的他看起來似乎和幕繡更加相像。
不該說更加像,應該說本來就像,畢竟幕繡本來就是因為像他,才被帶回不見宗的。
打扮好了以后,如同以往一樣,隨沐去看望康釀。
當隨沐出門去找康釀的時候,路過的所有不見宗弟子全部都驚了,忍不住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隨沐。
等到隨沐走了以后,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眾弟子間才傳出竊竊私語聲。
那人到底是……
到底是隨沐還是……幕繡?
所有見過隨沐的弟子忍不住在心底里疑問起來。
因為如果他們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那隨沐應該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他居然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
在疑惑的同時,嘲笑逐漸在他們心底里蔓延。
隨沐和幕繡的長相十分相似,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兩人之間的長相已經越來越像,唯一有標志性差別的,也就只有他們之間的穿著了。
幕繡經常穿青衣,隨沐經常穿白衣,從衣著上面,能夠直接將兩人之間的分別給認出來。
但是現在,隨沐居然穿起了青衣?
隨沐和幕繡本來就有六七分相像,此時穿上青衣的隨沐,就好像是幕繡再次出現一樣。
但是,經常穿青衣的終究只有幕繡一人啊,而現在隨沐穿青衣,就好像是隨沐在模仿幕繡一樣……
一個白月光在模仿替身?
這真是不見宗一個巨大的笑話。
這個消息很快就開始在不見宗的弟子里面傳播,不一會,就傳遍了整個宗門。
而另一邊,隨沐穿著那身青色的衣服已經找到了康釀。
隨沐找到康釀的時候,康釀正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釀?”
聽見這個聲音,康釀就知道是隨沐來了。
康釀現在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道:“隨沐,我……”
邊說話,他邊轉頭,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隨沐的裝扮。
他的眼睛逐漸增大,因為隨沐他今天穿了一身青衣,幕繡喜歡穿的……青衣。
片刻的驚訝過后,是康釀不知從何而起的怒氣,原本冷靜下來的情緒也再次被點燃。
“隨沐,你為什么穿了這身衣服?”
感受到康釀的怒氣以后,隨沐才慢慢悠悠的開始解釋。
他的表演無懈可擊,能夠輕易露出委屈的表情:“為什么不能穿?我為什么不能穿青色的衣服?我曾經,不也能夠穿青色的衣服嗎?”
康釀眉頭輕輕皺起,但聽到隨沐的話后,他才想起,不只是幕繡一個人能夠穿青衣,隨沐同樣能夠穿青色的衣服。
可是……可是……
可是隨沐明明知道,幕繡最喜歡穿青色的衣服了……
他這是在模仿幕繡的穿著!
明明幕繡是為了給隨沐采青隱鳥之眼才受傷的,但是隨沐卻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沒有一絲的關心,現在,更是做出了這種事情!
一想到這里,康釀的臉色就越來越差。
康釀的心情變得十分煩躁,憤怒漸漸蔓延,逐漸將他整顆心籠罩。
直到最后,徹底的將他理智摧垮。
康釀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和幕繡都在千辛萬苦的找青隱鳥,而隨沐呢?怎么可以做到這么冷漠無情?
幕繡現在陷入昏迷,生死不知,而隨沐卻能夠毫不在意的學幕繡的穿著!
雖然康釀沒有發一言,隨沐卻輕易感知到了康釀內心里的煩躁。
隨沐內心一笑,覺得這段劇情的完成程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
雖然內心愉悅,但隨沐卻像是沒有感覺到康釀的憤怒一樣,像二十年前一樣黏在康釀的身邊,接連的討好康釀,和他小聲地說著話,還說起了很多從前的事情,想要平復下隨沐的情緒。
隨沐和康釀從小一起長大,有著數不勝數的過去以及經歷,在以前,隨沐和康釀聊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康釀會覺得很甜蜜,但是現在,他卻覺得很不耐煩。
特別是此時,隨沐穿著青衣,頂著那張和幕繡相似的臉時,他只覺得更加厭煩。
盡管康釀已經百般壓抑自己的怒火了,但他的臉色依舊青紫。
他用盡最后一絲理智,勸說隨沐道:“隨沐,你不適合這身衣服,不要再穿了,不要再穿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二十年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現在要打扮成幕繡的樣子?”
即便他已經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是在說出來以后,卻依舊十分憤怒。
四周一片寂靜,讓康釀自己都覺得無比冷血。
康釀內心有些慌亂,他想要解釋什么,但是嘴巴張了有合,合了又張,最后還是沒有出聲。
良久,他聽見隨沐嘴巴里一聲極小極小的“好”。
他看著隨沐,發現隨沐的眼角落滿了淚水,淚水滴落地面,無聲又悲痛。
他道:“好,我不會再穿了,不會再穿了。”
康釀一愣。
康釀有些慌亂,他預感到兩人之間似乎有東西變了,有什么不見了。
但他手指曲了又曲,曲了又曲,只能如同先前一樣,什么都沒有說。
最后,他閉了閉自己的眼睛,吐出一口氣。
曾經的一起長大的兩人,在隨沐從無盡崖底回來后,不過經歷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而已,這段感情就開始變質,終究回不到從前了。
康釀道:“隨沐,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明明在你回來之前,我是那樣的想念你,但是現在,局面卻成了這樣,也許這二十年未見,讓我們兩人都生起了隔閡,我們還是像之前說的那樣,互相冷靜會吧。”
隨沐沒有回答,只是無措地點了點頭。
見此,康釀沒再停留,從隨沐身邊無情地、失望的,還有些許厭惡地走過,一直沒有回頭。
也因此,康釀完全沒有發現,在他走后不久,不見宗下起了雪,瓢潑大雪。
雪越下越大,像是雨一樣,一下子就將整個不見宗給覆蓋住了。
不見宗所在的北域雖然冬季很冷,但是卻咸少下這般大的雪。
一些女弟子嘰嘰喳喳的邀著伙伴出來看雪,充滿了少女情懷。
“你們看啊,這雪真大,我們堆雪人怎么樣?”
“小翠,你看這雪,像不像你師兄衣袖上那一抹白?”
“討厭,你們別拿我取笑。”
鈴鐺般的笑聲充斥在整個不見宗,這是一副十分美麗的畫卷。
但是沒人發現,有一人在雪地里站了許久許久,直至大雪落滿他的肩頭,直至高燒不退。
他站在雪地里,與熱鬧、浪漫、快活的不見宗宛如兩個世界,形成鮮明的諷刺。
“隨沐?隨沐?”
“隨沐你該回去了!”
莊席不知道自己喊了隨沐多久,但是隨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像是前幾次一樣,他僅僅只是看著康釀,就能夠站好久好久,那樣的深情,那樣的讓人嫉妒。
莊席感覺到隨沐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到最后,竟然比他這條蛇還低。
莊席覺得不妙,也不顧這里是不見宗,變回了人形,將隨沐抱回了竹居。
他能夠感覺到隨沐身上的生氣漸漸減少,他能夠感覺到隨沐的額頭溫度越來越高。
但是現在,他卻只能將隨沐送回竹居。
他實在不明白,康釀到底有哪里好的?
為什么能夠值得隨沐……做到這般地步?
好不容易回到竹居之后,莊席將靈力灌輸到隨沐的身上,才讓隨沐的燒退了下來,但是隨沐依舊未醒,手腳冰涼。
莊席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隨沐,想要殺了康釀的心思逐漸變得越來越濃,甚至比他想要活下去的想法都要濃。
曾經的莊席,修為高深但作惡多端,因此被人關押在無盡崖底,但即便是這樣,他卻依舊不想死。
他努力在無盡崖底里茍著,就這樣足足過了以前多年。
而如今,莊席第一次發現,原來還有比活著更加讓他想要獲得的東西。
原來這個世間,還有這般讓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和人。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是屬于康釀的。
另外一邊,程清舉著劍,哈著手,一個人緩緩向練武場的方向走去。
程清天賦一般,在不見宗不怎么受重視,因此要更加努力的練劍才行。
但是……
起碼有一人肯定不認為他是小透明。
想到隨沐那張凄慘但是漂亮的臉,程清的心中就涌現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程清搖了搖頭,接著往練武場走,但是在路過竹居的時候,卻想到了隨沐師兄。
想起最近宗門內的流言蜚語,程清有些擔心隨沐,于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隨沐師兄在嗎?”
“隨沐師兄?”
喊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回應。
程清內心有些慌,他覺得肯定出什么事了。
于是,他忍不住打開門走了進去。
而這一進去,他就看到了因為高燒而躺在床上的隨沐師兄!
而在隨沐師兄的床邊,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那個人面色俊郎,身材高大,全身上下的氣勢很是驚人,又格外陰霾,比他師傅身上的氣勢還要詭異。
當程清剛剛踏進去的時候,一股無形的靈力壓迫在他身上,讓程清整個人喉間微腥。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影卻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程清感覺有些奇怪,他四處打量,想要看看那個人去哪兒了,但很快,他就被床上的隨沐給吸引了全部注意。
雖然莊席已經讓隨沐的燒退了,但是隨沐的臉卻依舊暈紅,一看就知道情況十分危機。
程清頓時被嚇得魂不守舍,他手忙腳亂的給隨沐敷冷毛巾喂丹藥,又找人去找康釀。
因為他想著,即便如今的五長老再厭惡隨沐師兄,應該也不會不管隨沐師兄。
但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卻依舊沒人過來,隨沐師兄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孤零零地發著高燒躺在床上。
多日以來聚集起來的對于隨沐師兄的同情達到頂峰,程清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么心態,他只能吸了吸鼻子,然后繼續給隨沐師兄喂丹藥。
康釀知道隨沐發燒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的事情了。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第一想法是騙人的,畢竟隨沐怎么可能會發燒,白天的時候,他明明是那樣的健康,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只不過落了一場雪而已,他怎么就發燒了呢?
但是隨后,康釀才反應過來,隨沐已經是個普通人了,而普通人不像修士那般身強體壯,如果受了太多的寒,是會感冒的。
康釀呆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枯坐了半會,想要去看看隨沐,畢竟普通人發燒似乎挺嚴重的。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慢慢去到竹居。
在去的路上,他在想為什么這么晚了才有人通知他,但很快,他就想了起來,其實早就有人通知他了,只是那個時候,他正在幕繡身邊。
很快,康釀就到了隨沐所居住的竹居。
他在門口徘徊了很久,一直沒敢進去,但最終還是進去了。
隨沐確實發燒了,還發燒得很嚴重,他的呼吸也很急促,像是下一刻就會因為發燒而死掉一樣。
他已經躺在被窩里好久了,但是手腳依舊冰涼,像是要永遠這樣冰涼下去。
他似乎感受到了康釀來了一樣,想要睜開眼睛,卻很快因為乏力又閉上了眼睛。
康釀靜靜站在旁邊,想要對他說什么,但是看著發高燒的隨沐,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程清看見康釀以后,想到之前隨沐在雪地里凄慘的模樣,第一次,程清覺得隨沐師兄很不值得。
康釀一直在竹居站了好久,直到后半夜有人來找他,他才跌跌撞撞地離開。
等到他忙完宗門的事情,好不容易能夠回去休息的時候,溫如苗又突然來找他了。
溫如苗原本的風度全部消失,之前那么儒雅的一個人,此時竟是跑著過來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康釀。
他氣喘吁吁道:“幕繡他醒過來了!”
康釀“唰”的一下睜大了眼睛,原本好不容易生起的對于隨沐的擔心也在這一刻通通全部消失。
他內心只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幕繡醒來了!
他心中一直對幕繡有些虧欠,因為不是他在和青隱鳥戰斗的時候走了神,幕繡也就不會中這么重的毒。
康釀連忙高興道:“真的醒了嗎?幕繡真的醒了?”
溫如苗連連點頭:“醒了醒了,這是真的!”
康釀嘴角的笑意收不住,他道:“我馬上過去!”
康釀和溫如苗一起,用盡畢生力氣沖到了幕繡所在的地方。
幕繡確實已經醒了,他坐在床頭,看見康釀以后,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最亮的寶石。
“康釀師兄……”
幕繡掙扎的想要下床,但是他的狀態卻仍舊十分不好,稍微一掙扎,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康釀見后,連忙上前,攙扶住幕繡的手,然后將他扶到床上。
這一過程中,幕繡緊緊抓著康釀的手臂,似乎如果沒有他的支撐的話,下一刻幕繡就會倒在地上。
在這過程中,幕繡努力控制的表情,讓自己看上去更加靈動活潑,但是劇烈的疼痛卻讓他有些不受控制,看上去怪異極了。
三長老看見后,忍不住提醒道:“你現在的經脈里面依舊殘留著大量毒素,那毒很是怪異,我無法清除,你先別動,小心毒素蔓延到你全身去了。”
幕繡點了點頭,“多謝三長老,我會注意的。”
三長老接著道:“這混合的毒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活了這么久了,還真沒見過這么怪的毒。”
聽見三長老的話,幕繡眼睛框又開始盤旋著淚水。
他忍不住抱住康釀的腰身,用驚恐萬分的聲音道:“康釀師兄,我會不會死?我會不會變丑?我的修為會不會也會像隨沐師兄一樣消失殆盡?”
康釀垂下眼瞼:“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像隨沐一樣的。”
聽到康釀的話,幕繡嘴角輕輕勾了勾。
但很快,幕繡就開始咳嗽,發出凄慘的喊叫,三長老連忙慌亂道:“這怎么毒又發了。”
幕繡咳嗽以后,所有人又手忙腳亂照顧他。
等到情況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以后,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康釀松了口氣,但就在此時,三長老卻叫住了康釀。
“康釀啊,你先跟我過來一趟。”
康釀沒有問為什么,直接跟著他進去了。
二人進了一個裝飾古樸的房間,這個時候,三長老才開始講話,他嘆了口氣道:“幕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中的毒太深了,陰詭林的霧毒再加上青隱鳥的毒,他的情況愈發嚴重。”
康釀想到剛才聲嘶力竭的幕繡,拱手道:“長老,我知道。”
三長老又繼續道:“其實,在這幾日里,我倒是發現了能夠解幕繡毒的一味丹藥。”
康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三長老,這是真的?”
三長老道:“當然是真的。”
康釀眼睛更加亮了。
那可太好了,幕繡有救了。
見康釀這么高興,三長老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心,但最終還是道:“煉制這位丹藥的大部分材料我都有,但是,還差一味最重要的主材料。”
康釀立馬道:“是什么材料?我現在就去找。”
三長老:“不用了,就在宗門內。”
“就在宗門內?”
三長老點了點頭,道:“對,那味材料十分特殊,需要兩滴和幕繡有萬般聯系的人的心頭血。”
康釀瞬間愣住了,原本眼睛里面壓抑不住的狂喜也在此刻盡數褪去,像是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一樣。
良久,他才道:“需要兩滴和幕繡有萬般密切聯系的人的心頭血……”
三長老道:“對。”
康釀整個人瞬間變涼。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但還是頹廢地問道:“那個是誰?”
片刻之后,他從三長老的嘴巴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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