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藍
狗剩子大名茍飛,是劉毅在鄭海手下時特戰小組中的突擊手。
小組定編后沒過多久,就和驚蟄小組一起突襲過叢林狼的亞洲區雇傭兵大本營。
所以,狗剩子是認識貍貓的。
他聽不懂瑤話,遠遠的瞅見貍貓和倆人扛著箱子的同伴,被一伙兒當地人給攔住,還以為是碰到劫道的呢。
如果換做普通老百姓,狗剩子必須要見義勇為一把,可貍貓的本事他太知道了。
對方又沒有武器,所以臭小子也不著急,悄悄摸到一個自認為隱蔽的地方,貓在草科里瞧熱鬧。
也是光顧著瞧熱鬧了,壓根就沒注意,后面同樣扛著箱子,腦袋被擋住的倆人是誰。
這會兒忽然聽到了劉毅的喊聲,立馬就傻了。
能當上突擊手的,就沒有死心眼兒的人。不然,早在突進的路上被打成了篩子。
多說也就愣了兩秒,狗剩子過分驚喜的叫喚了一聲。然后跟只野兔子似的,眨巴眼的功夫,就竄到了劉毅身邊。
先樂呵呵的跟獵犬打了個招呼,然后嘿嘿笑著問:“老大,你咋跑這兒來啦?”
“休假。”劉毅懶著廢話,打量了下狗剩子全副武裝的模樣,問他:“你怎么跑這兒來啦?”
狗剩子瞅了眼江家兄弟那面兒,湊到劉毅身邊壓低了聲音說:“演習,我們提前過來做前偵查。”
“演習?哪兒跟哪兒啊?”劉毅來了興致。
“咱們和中部軍區。”狗剩子小聲回答。
“軍區級對抗?”劉毅問話間看了看左右的山林。
尋思著這種高山叢林地貌,大兵團對抗也展不開啊。
“沒那么大規模。”狗剩子喜笑了一聲,用下巴示意了下西南方向說:“那面兒這半年有點起膩,上面的意思是給他們點兒colourseesee。”
“誰紅誰藍啊?”劉毅又問。
眾所周知,咱們國家的演習,紅藍雙方是很有說道的。
“咱們是藍軍,一個混編師兩個山地團一個炮團加上咱們大隊。
任務是固守新縣、崇縣到龍縣的三角地域。
中部軍區是一個快反旅,一個機械化步兵師,一個導彈旅一個直升機大隊。
外加他們的那個戰弩大隊,負責攻擊。”
“戰弩?山東的那個?”獵犬插話。
“沒錯。”狗剩子點頭,臉上輕蔑的笑容毫不掩飾。
戰弩特戰隊在國內其實非常有名,各大特種兵賽事上,可以說獲獎無數。
不過西南西北,包括北方地區的幾家同級別單位,從來都沒把他們當做過對手。
原因就是戰弩大隊所處的位置有些尷尬,前后左右十三不靠,扎扎實實的位于華夏腹地。
以前還能配合地方政府,打擊一下團伙犯罪。現在各地特警隊大行其道,他們就徹底歇菜了。
如果不是有跨戰區適應性訓練的機會,幾乎連碰實戰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除了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外,就只能憋著勁的參加各種賽事和演習。
還是那句話,沒有真正上過戰場,面對過敵人和生死的軍人,就算你穿了五十年軍裝,那也永遠只是個新兵。
而新兵們就算“運動會”成績再好,誰又會真正的把他們當作對手。
“戰力有些不對稱啊。”獵犬砸吧了一下味道后,給出了評價。
這個“不對稱”,不是說兩家特戰隊的戰力,而是總體上紅藍雙方的實力對比。
不提早期時,打兩炮然后舉著紅旗沖山頭,隨后揮舞旗幟歡呼勝利的年代。
近些年的情況是,藍方要模擬先進的外軍。所以不論是技術兵種還是裝備等級,都屬于高于紅方。
相比之下,體現我軍真實戰力的紅方,則通常占據人數上的優勢。
可這次紅方不單有人數上的優勢,又是快反旅,又是導彈旅的,還有直升機大隊協同作戰。
這還是擺在前臺上的,估計后臺方面衛星和信息化支持也少不了。
這樣一來,就算藍方有防守位置,占據了一定的優勢,那也是有些吃虧的。
“也不算。”劉毅接過話頭兒。
示意了一下周圍的山林說:“山林復雜地貌的戰場環境,西南軍區占據了先天上的優勢。
中部軍區地盤上的山嶺,和這兒根本就沒法比。快反旅的輕型戰車還能好一些,機械化步兵師一旦離開公路,能不能動起來都倆說。”
獵犬點頭認同了劉毅的說法,別看紅方的兵種聽著牛氣。等打起來了,肯定沒有藍方的兩個山地團用的順手。
也就導彈旅和直升機大隊,能對藍方造成威脅和壓制力。
如此算下來,兩家所處的位置,大體上是公平的。
“紅方這次確實壓力很大。”狗剩子也跟著點頭,介紹說:“這次模擬的是西南面搞突襲,迅速突破我們的一線守備部隊后,占據山林復雜地貌據守。
我們進入陣地后,紅方才能從集結點出發。
而且,上面還要求他們,四個小時內必須完成展開,并發起攻擊,四十八小時內徹底結束戰斗。
還不能是驅逐,必須全殲。”
“霍~難度當真是不低!”獵犬嘆了一句。
“那幾個小子都擱哪兒呢?”演習和自己無關,劉毅岔開了話題。
“大熊受傷了,轉下面師教導隊當教官。曹帥那小子文化底子好,被大隊長送陸院進修了。”
“傷的重嗎?”劉毅臉色難看了起來。
狗剩子五人雖然和劉毅一起的時間不算長,可每一個都是他親自挑出來,又腳踹屁股的給訓了出來。
聽到大熊傷的都退出了一線序列,心情能好就見鬼了。
這當口江家兄弟領來的十幾個小子,不知道為什么鬧鬧了起來。
劉毅心煩之下,沖著他們就吼了一嗓子:“閉嘴,都特么給我滾蛋!”
這一家伙喊出去,不自覺的透出了殺意。
一幫后生們哪經歷過這個啊,腦子一片空白,一個個的轉頭就跑,眨眼的功夫就散了個干凈。
硬挺著的江家兄弟,一看圍觀的都跑了,終于不用硬扛,先后表示服了。
等貍貓松手,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溜溜的也跑了。
劉毅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和和氣氣樂呵呵的。忽然間的一撂臉子,著實是有些嚇人。
狗剩子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趕忙說:“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右腿上打了幾根鋼釘。”
“傷到骨頭了?”劉毅的臉色更加難看。
“拿了點兒骨茬出來,現在醫學技術高明了,大夫說固定好能慢慢長上,不會落殘疾的。
就是恢復期有些長,得三到四年才行。”
劉毅聽說不會下落殘疾,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又問:“現在誰當你們組長?”
“你認識,老四組的夜龍。還補了個新人,代號麋鹿,頂大熊的位置。”狗剩子陪著小心回答。
劉毅點了點頭,說:“忙你的去吧,我在北右二,兩公里左右的村子,靠山頂二層左數第一家。”
“得咧~”狗剩子應了一聲,跟獵犬和貍貓打了招呼,一沒身鉆進了林子里。
三人扛著東西又往前走了一段,進到覃荔家的寨子。
婚約既然又續上了,貍貓自然要表現一下。
原本想著給人家也買一臺液晶電視,不過山里人淳樸的厲害。
覃荔表示,倆人還沒成親呢,不能接受那么貴重的禮物。
貍貓只能退而求其次,領著劉毅和獵犬這兩個壯勞力,趁著天光還算亮,給人家里里外外的電線換了一遍。
燈泡裝好點亮時,覃家的飯菜和水酒也已經準備好了。
又是一頓大酒喝完,三個人半夜的時候才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貍貓家。
一覺睡醒,已然天光大亮。
周圍的村寨,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趕來買便宜燈泡。
這活兒貍貓爹就能應付,劉毅三人吃過早飯,扛上電線和工具去了小學校。
小學校最早是山神廟,破四舊以后就一直當學校用。
后來因為教師匱乏學生又少,幾個小學合并到一起,于是就空置了起來。
直到國家開始倡導大學生支教,才被重新啟用。
前些年前雖然修過,但就是修了門窗房頂,做了黑板講臺桌椅。
電路什么的基本沒動,早就爛的不能用了。
正常白天上課倒是沒什么,趕上下雨爛天教室里一片黑。
原本三個人只是想把電路給重新鋪上,結果周圍幾個村寨的人聽說要修學校,根本不用招呼就紛紛派勞力過來。
劉毅三人見來了這么多人,合計了一下,干脆去鎮上買了油漆、玻璃、瀝青塊兒和油氈紙,又搞了三臺吊扇。
一大幫子人忙活了整整一天,把兩間教室和一間老師休息室,給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
晚上收工后,回貍貓家吃了口飯,三人正打算去溪里沖個涼,許久不見的鄭海,就出現在了籬笆外面。
劉毅見到人,一點兒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狗剩子幾個正在做演習前偵查,基本不可能有空來找劉毅。他昨天留下貍貓家的地址,其實就是告訴鄭海的。
這也是沒辦法,誰讓山里手機沒信號,不見面根本就沒法聯系。
“嘿~我說,你小子也忒沒良心了,這都多長時間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鄭海杵在籬笆外面,張嘴第一件事,就是表達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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