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忽悠了(上)
說實話,事情到了這里,一幫人全都有點兒發蒙。
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活生生的在一個封閉的,而且人流密集的地方莫名的消失了。
劉毅視線落回平面圖上,十一枚移位監控造成的盲區幾乎遍布整個離港通道的各個區域。
思考了幾秒,決定不去管其它的地方,只把視線盯緊高玥最后消失的位置。
而且,看圖和看監控視頻,都無法真正了解情況,尤其是細節信息。
正打算讓黃組長安排人帶他進航站樓,一個小年輕推門進屋。
臉上帶著些興奮,語速很快的匯報道:“組長,七組那面有消息,有保潔人員說,大保潔過程中,崔山進行了抽檢。
期間抽查了幾枚攝像頭,發現上面有灰塵后把保潔團隊負責人批評了一頓。
保潔工作結束后,又再次抽查了幾枚攝像頭,而后才簽的字。”
“他碰攝像頭了?”黃組長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沒錯”小年輕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七組那面正在根據工人的回憶與現場情況做比對。”
“現在姓崔的人在哪里?”終于有了關鍵性的突破點,黃組長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在來機場的路上。”說話間小年輕抬腕看了眼手表:“大概還有十幾分鐘就能到。”
“準備審訊室。”黃組長發出命令的同時,當先邁步往三樓走去。
等崔山被兩名外勤“護送”著走進機場派出所時,三樓的審訊室已經準備完畢。
崔山被帶進去,面對一男一女兩名審訊員的時候,劉毅幾個和黃組長一起,進到了監控室內。
畫面中的崔山顯然是有點兒慌,按照女審訊員的示意,非常局促的坐到了審訊椅上。
期間嘴唇動了幾次,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緊張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男審訊員有意空場了兩三分鐘,而后才忽然發問:“姓名。”
“崔,崔山。”崔山抖著嘴唇回答。
“職務。”
“京城機場總務部公共衛生科…科長。”
“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說,說什么啊?”
“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你自己說出來。和我們問出來,有本質的不同。”
“真,真沒有。我不知道你們想讓我說,說什么。”
“把你帶到這兒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男審訊員保持著不緊不慢的節奏,語氣抑揚頓挫壓力十足。
而監控室內,劉毅幾人的臉上卻越來越難看。尤其是高梅,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在審訊員問姓名、職務什么的時候,她的拳頭就握了起來,只是憑著強大的自律能力,才沒有沖進審訊室。
不論是問詢還是審訊,都有固定的必要流程,每名審訊員或者問詢員也都有自己的節奏把控。
但是,現在高玥生死不明。
在劉毅幾人的眼中,審訊室內每一聲抑揚頓挫,都是在瞎耽擱功夫。
這時候重要的是線索、找人、分秒必爭!
而不是按部就班的提問、突破,合乎規范的形成文字,記錄下視頻,好用于事后對罪犯的審判、定罪。
“你要清楚一件事,如果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我們不會以這種方式和你見面,懂嗎?
現在是給你機會,如果你不能把握住……”
聽著審訊室內的“突防、施壓”,劉毅幾個的臉色越來越黑。
高梅更是咬緊了牙關,緊握的拳頭在不住的發出輕微的顫動。
“叨叨些什么玩應兒,表演呢還是唱戲呢!”鄭海終于忍不住透著火氣的開腔兒了。
黃組長正要開口安撫,高梅和劉毅幾乎同時邁步,頭也不回的出了監控室。
“哎,你們……”黃組長想喊人站住,看著緊跟著出門獵犬、貍貓,外加眼神要殺人似得鄭海,硬生生的把話給咽了回去。
他看出來,幾個當兵的已經急眼了,這時候硬攔人,絕對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再一個,他也意識到選錯審訊員了。
這當口應該選一個勢如破竹的“猛將”,而不是穩扎穩打的“智將”。
審訊室內再次陷入安靜,男審訊員已經非常確定,眼前這位崔姓科長肯定有問題。
而且,這個人心智并不是非常的有韌性。另外,心里素質也一般。
只不過……似乎什么顧慮。
才讓他從進門開始,雖然驚恐的厲害,卻依然咬牙堅持著不吐口。
難道是有人用他的家人做威脅,還是握住了他的什么“小辮子”。
基于這一點,男審訊員在放出了足夠的壓力后,決定給對方一點兒思考和權衡的時間。
正好,他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捋順一下思路。
正在這當口,審訊室的門被猛的推開。
屋內三個人下意識看向門口的時候,正對上高梅那張凝結著堅冰的臉。
而后,幾乎殺氣外漏的劉毅,緊接著進屋。
兩人人的表情、眼神,和周身散發出的氣息,硬生生的讓審訊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了一節。
男審訊員張了張嘴,硬是忍住沒敢第一時間出聲。
倒是一直負責記錄的女審訊員站起身來,用激動的尖聲問:“你們要干什么?我們正在進行……”
劉毅和高梅完全沒有理會兩名審訊員,直奔崔山而去。
女審訊員下意識想攔,但手不等扯到劉毅的袖子,就被獵犬和貍貓箭步攔住。
“為什么動監控攝像?”高梅站在崔山面前,語氣中透著不容任何閃避的逼問。
“我…什么…我不,我沒……”崔山在高梅的鄙視下,下意識的后背緊緊貼著椅背,抵賴的話根本不敢說出口。
相比于高梅,劉毅更加暴虐。
等了兩秒,見崔山不打算吐口,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
在崔山的驚呼聲中右臂發力,直接把人從審訊椅上拎了起來,咚的一聲大力灌到墻上。
“說!磨嘰一秒鐘,老子就捏碎你一根骨頭。”
劉毅不是故作姿態給壓力,他是真的急眼了。
不提高玥是高梅的妹妹這一層。這次高玥失蹤,很可能是宋家的滅口行為。
換句話說,高玥之所以失蹤,完全是因為幫了劉毅。
這要是人出了事,劉毅這輩子都良心難安。
崔山兩腳懸空,被自己的衣領勒的換氣都費勁。可即使這樣,被劉毅野獸般猙獰的雙眼,嚇得丁點兒都不敢掙扎。
說一秒就是一秒,劉毅空中的左手直接搗在了崔山的軟肋上。
“嗚……”
肋間的劇痛讓崔山的臉瞬間充血,而后變的煞白。豆大的汗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腦門上冒了出來。
他根本無法做吸氣的動作,甚至不敢腹部發力發出喊聲。
“組……”女審訊員被獵犬和貍貓擋住,眼見著當兵的動手了,下意識想到外面喊人。
一回頭正看到黃組長站在門口,剛想出聲控訴,就被自家領導抬手打斷。
回頭看了眼被人按在墻上,正滿臉痛苦的崔山。正急的不行呢,感覺有人在扯她袖子。
轉頭一看,身旁的男審訊員朝門外努了努嘴。
“這不符……”
男審訊員眼見著同事死腦瓜,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胳膊一用力,直接把人朝門口推了一把。
“組長!”女審訊員急了。
可義正言辭的話不等出口呢,黃組長順勢扯了她一把,直接把人拽到了門外。
等里面的男審訊員跟著出來后,直接把門關上。
就在房門合上的一刻,審訊室內又響起了嫌疑人痛苦的悶哼。
“組長,這是嚴重違規!”走廊里女審訊員終于得著機會把話說完。
“嫌疑人現在由軍方接手,怎么做是他們的事情。”黃組長點了自己年輕的手下一句。
“可是,軍方也不能……”
“軍方能不能跟你沒有關系,也不是你能決定的。”黃組長扔下一句后,轉身走向監聽室。
“別……別打了,我,我說……”崔山兩側軟肋的軟骨受到重創。每說出一個字,每一次呼吸身體都會跟著痛快的顫栗一下。
眼見著劉毅完全不理會他的話,抬手又要打,咬牙忍著疼痛喊道:“我是在執行八局的命令,我是在配合他們的工作。”
“八局,哪個八局?”劉毅愣了。
別說劉毅了,連監聽室內的黃組長都愣了。
“國安啊,國安的第八局。”崔山一句話說完,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徹底軟了下去。
劉毅見狀,壓下腦子里紛亂的猜測,胳膊發把人按回審訊椅上。
黑著一張臉繼續逼問:“說,詳細的說出來。”
崔山堆在椅子上緩息了幾口氣,強打著精神說:“前天,前天八局的同志找到我,讓我配合他們的工作。
我,我真的,真的……”
劉毅稍稍消化了兩秒,而后問:“對方叫什么,是怎么找到你的?”
“叫…叫肖戰,是八局下面組織行動處的處長。”崔山稍微緩過來了一些,說話流暢了不少。
“組織行動處?”劉毅緊皺著眉頭轉頭看向高梅。
見高梅搖頭,有看向鄭海。
鄭海凝神回憶了一下,同樣沖劉毅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國安下面還有這么一個部門。
劉毅、高梅、鄭海都沒聽說過,身為九局下屬行動組的黃組長也沒聽說過。
聽到這么個話茬,趕忙命令身邊的手下:“打電話給八局,查!”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劉毅壓下疑惑繼續逼問。
“是安保科蔡科長帶來的。前天下班,我開車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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