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如果我說我不是莫林維卡你會把我吊起來打嗎
在1號時之蟲已經(jīng)丟了一個分身的前提下,穆帆舸也沒辦法繼續(xù)耍賴擺爛,只能一路尾隨弗萊跟去了大學(xué)區(qū)機械之心的駐地。
機械之心負責(zé)大學(xué)區(qū)和郊外,那么發(fā)生在郊外的邪教活動自然也要歸機械之心管理。
弗萊并沒有走正門,而是繞了一圈去敲機械之心駐地的后門。
“請問你是?”
機械之心的后門是銅水管和齒輪用焊錫接合而成的,此時門只開了個縫,一個人擋在門縫處。
給弗萊開門的是一位戴著玳瑁框眼鏡的年輕女士,打扮很時髦,酒紅的頭發(fā)卷成漂亮的大卷,用黑色的發(fā)針固定著披在肩上。
弗萊面無表情地展示自己的證件——面無表情的弗萊和證件上弗萊面無表情的照片如出一轍。
“我是值夜者。”弗萊簡略地解釋道。
打扮時髦的女士微笑著把門完全打開:“哦……你好…請進請進。”
弗萊進去之后,她還警惕地探出腦袋檢查了一番,才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嚴(yán)。
穆帆舸沒辦法,雖然他現(xiàn)在會用靈性之墻保證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但是他并不會像其他阿蒙分身那樣潛入或者開無雙或者無雙潛入。
不過穆帆舸也有他的辦法·在墻上打開旅行者之門,門的另一端通向機械之心駐地的盥洗室。
……
穆帆舸從盥洗室神清氣爽地走出來,還給自己倒騰了一個酷酷的大背頭。
盥洗室之主誠不欺我,果然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要靠盥洗室。
結(jié)果背后突然傳來讓穆帆舸心肌梗死的聲音:“莫…莫林維卡先生?”
在反應(yīng)過來莫林維卡是誰,以及意識到莫林維卡先生是在叫他之后,穆帆舸的腳趾頭很快咔嚓咔嚓在地面摳出一套三室一廳。
“莫林維卡先生!是您嗎?”
聲音很蒼老,再結(jié)合莫林維卡那“羅塞爾大帝麾下首席工具人”的身份和羅塞爾大帝和蒸汽姬那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恨情仇……機械之心駐地里有一個認識莫林維卡的老人也并不奇怪……個鬼啊!
這里是廷根啊!是廷根啊!是魯恩!廷根!不是因蒂斯!就算有這種一看就神似“開國元勛”的老人,那他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異國他鄉(xiāng)搞這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老套劇情啊!
穆帆舸算了算轉(zhuǎn)身一悶棍把他敲暈展開無雙潛入的成功概率。
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種百年前的老不死他肯定打不過,一悶棍沒打暈要么被迫逃跑要么被迫開無雙……這些都不是穆帆舸想要的。
看來現(xiàn)在只有[承認自己是莫林維卡然后被供起來]和[被發(fā)現(xiàn)是潛入的阿蒙然后被吊起來]兩條路可以走了。
傻子都知道要選哪條路。
于是穆帆舸露出優(yōu)雅且完美的微笑,回過頭,在唇邊豎起食指:“噓!”
事實上拿科瑞希假扮莫林維卡這種主意確實是當(dāng)之無愧的好主意,和科瑞希這種一百多歲了還和二十歲沒什么差別的“不老魔女”一樣,蘇卡普利亞家族可能是有什么寫在DNA里的凍齡基因。科瑞希的老爹莫林維卡先生臨死之前,相比他二十幾歲初遇還不是大帝的羅塞爾時的樣子,也就只有皮膚變得越來越蒼白,眼神變得越來越黯淡無光,身形越來越瘦削,以及肉眼看不到的身體越來越虛了……和科瑞希現(xiàn)在的樣子基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人也分不清誰是誰。
正好現(xiàn)在穆帆舸有兩個“科瑞希”形態(tài)的身體,分一個出來安上莫林維卡的身份,南北大陸兩邊都好交代。
果然,身后的老人當(dāng)場老淚縱橫,伸出顫抖的手試圖抓住穆帆舸,好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騙老人家是不好的,于是穆帆舸并沒有躲,而是任由老人抱著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尷尬啊!還要維持這該死的微笑,科瑞希先生和莫林維卡先生是怎么把這種難繃的微笑焊在臉上的?死之前能不能先教教我啊!
“先生……這么多年您去哪了啊?為什么一直沒有消息啊?”老人松開穆帆舸的手,從胸前的口袋里抽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擦眼淚。
確實是很久沒有消息了,莫林維卡比羅塞爾大帝晚死了整整二十六年,前兩年還要為大帝收拾后事,之后就領(lǐng)著尚未出世的科瑞希和被當(dāng)成羅塞爾余黨而遭到清剿的貝爾納黛跑去隱居了。
而二十六年后莫林維卡去世(回歸月亮),出世的科瑞希又跑到了紀(jì)律森嚴(yán)、禁止教會、對外消息層層封鎖的南大陸拜朗共和國,工具人一當(dāng)就是一百年,然后辭職去神棄之地專心研究詛咒,結(jié)果詛咒剛解除就遭了挨千刀的該死阿蒙……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能隨便往外說,于是穆帆舸搖搖頭,豎起食指又噓了一聲。
這下老人聽懂了:莫林維卡先生要當(dāng)謎語人,那我肯定得做好保密工作!
然后老人伸手引路:“先生,請和我來。”
穆帆舸還能怎么辦呢?總不能半路打退堂鼓,更不能得寸進尺挑戰(zhàn)對面的底線,只能攤攤手跟著老人往機械之心駐地的核心區(qū)域前進。
怎么辦!雖然不知道這個老人到底是誰,但怎么感覺好像要一條路走到黑了呢,再往前走萬一知道了什么容易掉腦袋的消息怎么辦啦!
……
打扮時髦的女士把弗萊領(lǐng)到會客室,自我介紹道:“我是伊奈爾,一名格斗學(xué)者。”
只不過弗萊并沒有自我介紹——他的信息都寫在剛才展示的證件上了,他并不打算照著再念一遍,于是只有伊奈爾一人唱獨角戲:“你是來做什么的?還是找誰?”
“送文件。”弗萊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袋。
“是什么文件,是給我的,還是需要轉(zhuǎn)交給誰?”伊奈爾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弗萊從文件袋里取出一個拿封條封好的牛皮紙袋遞給她:“案子相關(guān),郊外前幾天有一起邪教活祭事件,你把這份文件轉(zhuǎn)交給負責(zé)那個案子的人。”
“那個案子啊,我知道,是紙質(zhì)文件嗎?怎么不傳真過來?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伊奈爾捏了捏紙袋:“好厚啊,我可以打開嗎?”
弗萊語氣冰冷地認真解釋道:“調(diào)查顯示,對方有篡改紙質(zhì)文件和干擾傳真和電報的能力,以及,不可以,我會另托人通知那個負責(zé)人的。”
“這么謹(jǐn)慎?不會是有內(nèi)鬼吧?好啦,麻煩你了,我會轉(zhuǎn)達到位的。”伊奈爾笑嘻嘻地把紙袋放到桌子上。
“嗯,那我走了。”弗萊轉(zhuǎn)身往外走。
“哎~別走啊!不坐一會兒嗎?”伊奈爾抬手阻攔,另一只手悄悄伸進后腰處的暗袋里。
弗萊沒有回頭,徑直壓下門把手:“不了,我還有工作。”
門并沒有打開。
伊奈爾臉上甜美的微笑消失了。
“你還是坐一會兒吧…最好……”
伊奈爾從后腰處的暗袋里拿出一把女士迷你手槍。
“…不要走了……”
……
“先生,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老人兢兢業(yè)業(yè)地扮演起了一位顛沛流離半生終于找到主人的老管家角色。
穆帆舸聳聳肩,科瑞希出生的時候羅塞爾都快沒了,更何況蒸汽教會人那么多,就算科瑞希幫莫林維卡處理過羅塞爾大帝的后事,科瑞希也不可能記住蒸汽教會的每一個人。而且就算科瑞希記得,那穆帆舸也懶得翻記憶挨個找。
老人并沒有因為“莫林維卡”不記得他而失落,反而很自豪地自我介紹道:“我是伯恩·斯伽奧,您不記得我實屬正常,在您輔佐羅塞爾大帝執(zhí)政時,我還只是個孩子,在教會里擔(dān)任文職人員。”
伯恩越說越是熱淚盈眶,越說越是慷慨激昂:“后來,和同齡人相比靈性更敏感的我被選入守秘者的隊伍,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還得到過您的照拂……或許于您而言只是小事,但我絕對不會忘記您的恩情!”
盡管穆帆舸尷尬得腳趾扣地,但還得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拍拍伯恩的肩膀:“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能念我的好,我就很欣慰了,你無需再為我做什么。”
伯恩一聽這話,又感動地抹起了眼淚:“先生……就像您是主動幫助我的一樣,我也是自愿希望能為您效勞的!您回來這里,一定是因為有所需要,我雖然只是退休后被分配到這里修養(yǎng),但還是有很大的權(quán)限的,請一定讓我?guī)椭 ?br /> 穆帆舸先咧咧嘴,又挑了挑眉:“你知道郊區(qū),前些天發(fā)生過一場邪教祭祀活動嗎?”
伯恩點了點頭,在胸口點出三角形的蒸汽與機械之神圣徽:“先生,雖然這一案件不是我負責(zé)的,但是這種挑戰(zhàn)神明威嚴(yán)的事當(dāng)時在教會內(nèi)部鬧得很大,所以我也有所耳聞。”
伯恩走到房間東南角,一排嵌玻璃門的立式書柜處,從柜子里拿出一本金屬外殼的厚書。
“這本書里記載著我被教會分配到魯恩之后,機械之心管轄區(qū)內(nèi)發(fā)生的所有異教徒案件,之前的案件雖然還沒結(jié)案,但也有記錄。”伯恩雙手把書遞給穆帆舸,然后又走到書柜中間伸出來的案臺旁,打開臺上一個機關(guān)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顆金色的齒輪。
“這個是教會給我的信物,可以讓您得到魯恩大部分機械之心小隊和守秘者小隊的效忠。”
穆帆舸不禁腦補出聲:
【玩家得到了道具:伯恩的信物!】
【玩家在蒸汽教會的等級提升了!】
這可不興拿啊!這要是拿了,那接下來就不得不去蒸汽教會調(diào)查,萬一在蒸汽教會再碰上幾位認識“莫林維卡”的,他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穆帆舸趕緊把錯誤的腦補內(nèi)容甩出去,把金色齒輪放回伯恩手中,拒絕道:“書我就收下了,信物倒不必,你幫我盯緊一下此事即可。”
為了防止被伯恩莫名其妙地叫來其他莫林維卡的“粉絲”給圍住;為了防止伯恩再一臉虔誠地送點這個送點那……頂著莫林維卡名頭的穆帆舸趕緊腳底抹油,在伯恩“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的眼神里跑掉了。
當(dāng)然,這回走的是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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