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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么


蘇凌剛邁步走出滌塵境,便看到迎面披風(fēng)冒雪,一路小跑朝自己來的一個士卒。蘇凌心中便是一動,趕緊快步迎了上去,朝他招手道:“可是找我嗎,我在這里......”
  那士卒透過大雪雪幕,看到了蘇凌,跑了過來,直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呼呼帶喘道:“蘇長史......您哪兒去了,丞相著急找您,撒下人在大雪地里找了半晌,也未找到......還好讓屬下碰到了......”
  蘇凌心中一緊,趕緊問道:“丞相找我?......他不是正在小憩么?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那士卒擺了擺手道:“倒也沒有出什么事情,丞相早已經(jīng)醒了......喚你前去,卻未見你......似乎有事要跟你談,這才著急派咱們前去尋找......”
  蘇凌眉頭微蹙,暗自思忖,蕭元徹此時找自己,看這士卒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要緊之事,他趕緊出言道:“頭前帶路......”
  “諾——!”
  問道廂房,蕭元徹早就醒來了,小憩了一陣,體力和精力看起來恢復(fù)了不少,一雙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起來,此時,正靠在一張靠椅之上,輕輕地抿著茶水,不知道想著什么。
  旁邊徐白明和李曼典二人垂首站在一旁。
  門前響起腳步聲,蘇凌的聲音響起道:“丞相......蘇凌來了......”
  蕭元徹的神情方變得自如了許多,朗聲道:“快進(jìn)來......”
  蘇凌甫一打開門,冷風(fēng)和雪片便一股腦地往房間里鉆去。
  蘇凌趕緊走了進(jìn)來,回手將門關(guān)好。
  蕭元徹卻是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蘇凌近前,伸手一邊替蘇凌撣著衣服上的雪片,一邊淡笑道:“你小子......跑哪里去了,我醒來之后,卻見不著你的人了......這一會兒風(fēng)大雪大的......你不找個房間待著干嘛去了......”
  蘇凌趕緊裝作輕松地聳了聳肩膀,嘿嘿笑道:“四下溜達(dá)溜達(dá)......看看還有沒有陰陽教的漏網(wǎng)之魚......”
  蕭元徹哈哈一笑道:“能有什么漏網(wǎng)之魚,陰陽教如今已經(jīng)徹底被鏟除了,小子......你也算為我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天門關(guān)也已經(jīng)拿下了,現(xiàn)在渤海各州已經(jīng)是門戶大開了,此后我軍將一馬平川,再無阻擋和抵抗,直搗渤海城......”
  蘇凌擺了擺手道:“小子也是略盡心力......不是丞相來得及時,小子怕是兇多吉少了......”
  蕭元徹笑嗔道:“蘇小子......什么時候在我面前也學(xué)會玩虛的了呢?這一次你功不可沒......對了,徐白明和李曼典已經(jīng)將所有俘獲的陰陽教的一干人等的名單開列出來,包括他們在陰陽教所擔(dān)任的職務(wù)......你對陰陽教十分的熟悉......所以,我想著找你看看,這名單之中有沒有少什么重要的人......若是少了,咱們再在陰陽教搜查一番,斬草要除根啊......”
  蘇凌這才看到,徐白明和李曼典也在,這才趕緊朝他們抱拳,兩人也朝蘇凌拱了拱手,算是見過。
  蘇凌道:“名單在何處.....小子現(xiàn)在就看......”
  蕭元徹卻擺擺手道:“不忙......你出去了這許久,定然十分冷,先過來烤一烤吧......”
  說著拉著蘇凌來到他方才坐的靠椅旁,一指旁邊的椅子,笑吟吟道:“來坐我身邊......”
  蘇凌謝過坐了,蕭元徹又命人將炭火爐朝著蘇凌身邊挪了挪。
  蘇凌烤了一陣,這才道:“丞相......我已經(jīng)暖和了......正事要緊.....小子還是看看名單吧......”
  蕭元徹點了點頭,朝著徐白明揮了揮手。
  徐白明將一張寫滿了名字的巨大名單遞給了蘇凌。蘇凌低頭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起來。
  卻見這名單分為兩個部分,上半部分是被俘的陰陽教的人,下半部分是死亡的陰陽教的重要人物。
  一個個蘇凌熟悉的人名出現(xiàn)在這名單之上,在被俘的名單上,蘇凌看到了幾個老熟人,管道罡的兄弟管道通,丁白的兄弟丁均晁,還有陰陽教剩余未被殺的各堂口的幾個堂主也紛紛在列。
  蘇凌暗自好笑,那管道通和丁均晁倒是真能活啊,他們的兩個親弟兄,管道罡和丁白,就是明爭暗斗,死不對付,所以管道通和丁均晁也是上行下效,死不對付,彼此看不上眼。
  如今他們的親人都死了,這兩個冤家還活著,竟然還都成了俘虜,這下,估計要一起掉腦袋了,到時這倆人怕是要到地府斗心眼了。
  蘇凌又看了看死的人的名單,卻見第一個就是陰陽教主蒙肇,緊隨其后的是管道罡、丁白兩個護(hù)法,再往下是各堂口的堂主,再往下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接引使和陰陽使。
  整張名單洋洋灑灑,幾乎寫滿了名字。

  蘇凌看了許久,忽地盯著最后的幾個名字半晌未曾移開眼睛。
  蕭元徹一直沒有說話,在一旁神情自若地看著蘇凌,見他一直盯著名單的最后看了半晌,他這才似隨口道:“怎么.....蘇小子,看出了什么問題?這名單之上是不是有什么紕漏么?”
  蘇凌抬起頭,想了想方道:“這應(yīng)該只是被俘貨或者被殺的陰陽教中比較重要的人物吧......”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不錯......被俘的人太多了,但基本都是一些普通弟子,無甚重要......要是把他們的名字也都寫進(jìn)去,怕是明天也寫不完......”
  蘇凌點頭表示了解,隨即又道:“名單嘛,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就是有一處地方,小子不太明白......”
  “哦?......哪里,說說看......”蕭元徹挑了挑眉毛,似乎并不十分驚訝。
  蘇凌拿著那名單,朝著蕭元徹近前湊了湊,一指那名單最后的一行道:“丞相請看,這最后一行寫了兩個字,圣姑......小子知道,應(yīng)該是身份,但是后面卻是空白......不知是什么意思......”
  其實,蘇凌心中十分清楚,這圣姑到底指的是誰。
  穆顏卿。
  蕭元徹聞言,淡淡一笑,似乎從表情中看不出什么異樣。
  “哦......白明和曼典在調(diào)查陰陽教俘虜時,初步的了解了他們陰陽教的核心成員都有誰......聽那些被俘虜?shù)牡茏诱f,這陰陽教除了教主蒙肇和那兩個護(hù)法之外,地位最高的還有兩個人,一個被稱為天師......”
  蕭元徹一笑道:“這個自然不必說,你我都清楚,天師指的就是浮沉子了......浮沉子的情況我知道.....是自己人,所以沒有問題......”
  蕭元徹頓了頓,又道:“不過......除了這天師之外,還有一個被稱為圣姑的......據(jù)那些陰陽教的弟子說,是個女娘......似乎身份不簡單,除了是陰陽教的圣姑,頗受蒙肇的寵信之外,似乎還有另外的身份......”
  說著,他看著蘇凌道:“蘇凌啊......你可知道這個圣姑的底細(xì)啊?......”
  蘇凌心中一緊,暗道不好,看來蕭元徹還是找到了與穆顏卿有關(guān)的線索。
  不過,好在穆顏卿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著空芯道人離開陰陽教了,應(yīng)該安全。
  這也是蘇凌唯一安心的事情。
  蕭元徹為何如此問?難道他知道了這個圣姑就是穆顏卿?更知道了穆顏卿代表了荊南錢仲謀,跟蒙肇聯(lián)手了?
  甚至知道了穆顏卿就是紅芍影的影主?
  若真的是這樣,那真就麻煩了,自己跟穆顏卿的關(guān)系,也定然瞞不住他了。
  所以,他現(xiàn)在問我,是在試探我么?
  蘇凌心中一團(tuán)亂麻,但表面之上并未帶出來,裝作沉吟半晌,方道:“那丞相,這圣姑后面空著的意思是......并未查出她的名姓么?”
  蕭元徹點了點頭,看神情,不似作假,有些遺憾道:“不錯......這圣姑不但身份來歷成迷,連她的名姓也是無人知曉,我們也無從查起,只能找你,問一問......蘇凌啊,你潛入陰陽教多日,可曾見過或者聽說過有這么一個圣姑的,可知道有關(guān)她的信息么?......”
  說著,蕭元徹滿懷期待的看著蘇凌。
  蘇凌心中一動,暗忖,這件事自己不能否認(rèn),畢竟自己在陰陽教許多時日,而且陰陽教的弟子也是知道很多事情的,若是他矢口否認(rèn),蕭元徹必定起疑心,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穆顏卿跟自己并肩作戰(zhàn),若是自己不承認(rèn),蕭元徹隨便一問,自己便會十分輕易的露出馬腳來。
  可是要是把實情說出來,蘇凌明白這件事的后果之嚴(yán)重,卻是自己難以承受的。
  該怎么辦......
  從蕭元徹的話里,蘇凌可以揣測出,蕭元徹有可能并不知道圣姑就是穆顏卿,也不清楚穆顏卿的底細(xì)。
  雖然陰陽教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有這么一個圣姑,但是畢竟穆顏卿在陰陽教的地位十分的特殊,除了蒙肇和管丁兩個護(hù)法,還有管道通可能知道她的全名,其余的可能只是知道這個圣姑被喚作穆圣姑,她的來歷大部分人也是不清楚的。
  蘇凌想到這里,忽地心中一動,暗道,不對......不對,自己的思路有問題,穆顏卿的全名和來歷,雖然大多數(shù)人不清楚,但是活著的俘虜里,管道通是清楚的,丁均晁也可能清楚,還有那些活著的各堂口的堂主也有可能清楚。
  除了他們,自己這邊的人,都清楚......
  林不浪他們絕對不會說出實情,那韓驚戈呢?......
  蘇凌不敢確定......但是,韓驚戈的為人,蘇凌還是肯定的,他跟自己出生入死,還斷了一臂,卻也是條漢子。
  所以,他會不會說出實情,卻在兩說之間。

  但是,蘇凌不能賭,因為他沒有賭錯重來的機(jī)會。
  還有一點,就算韓驚戈不說出實情,那些知道穆顏卿真實身份和姓名的陰陽教的人,卻是有極大可能地會說出去。
  管道通和丁均晁,皆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了活命,定然會抓住這一線生機(jī),將穆顏卿的一切都說出來。
  不過,蘇凌慶幸的是,那些人知道穆顏卿的身份,也知道穆顏卿最后跟蘇凌聯(lián)手,但是......蘇凌和穆顏卿真正的關(guān)系,他們應(yīng)該不清楚。
  所以......蘇凌快速地斷定,眼前蕭元徹所說的,和他做出的神情,都是假象。
  蕭元徹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清楚穆顏卿的名字和來歷了,更清楚蘇凌跟她之間是有關(guān)系的,只是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蘇凌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穆顏卿的底細(xì),這些,蕭元徹都不敢確定。
  試探!還是試探......
  蘇凌明白,接下來他所有的回答,每一句,每個字都要慎之又慎,否則,大禍即將臨頭。
  想到這里,蘇凌穩(wěn)了穩(wěn)心神,聲音十分平靜道:“丞相......關(guān)于這個圣姑......小子倒是十分的了解......之前我就想過稟報丞相,但是一則跟丞相一直再說有關(guān)蒙肇之事,二則這陰陽教的最終名單還未確定,三則,丞相也累了,故而小子未曾來得及稟報......還請丞相贖罪!”
  蕭元徹聞言,卻顯得似乎十分的喜出望外,一擺手道:“什么贖罪不贖罪的......蘇凌啊,現(xiàn)在只有你清楚這圣姑的情況,所以非但無罪更是有功......”
  說著,他朝著徐白明和李曼典笑道:“看看......我就說嘛,蘇小子為人機(jī)警,心思縝密......關(guān)于這圣姑的事情他定然清楚,問他定然沒錯......哈哈,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
  徐白明和李曼典忙拱手,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有些不太自然道:“主公英明......”
  蕭元徹這才又轉(zhuǎn)頭看向蘇凌道:“蘇小子啊......這里沒有外人,那你就說說吧,這圣姑到底是誰......”
  蘇凌拱了拱手,不慌不忙道:“這圣姑,姓穆,名喚穆顏卿......”
  蕭元徹聽聞,緩緩地點了點頭,似自說自話道:“姓穆......穆顏卿......原來如此......嘶......”
  他吸了口氣,看著蘇凌的眼神驀地有些凝重道:“姓穆......對了,我記得,之前伯寧曾經(jīng)報我,說查探出一些有關(guān)于荊南紅芍影的消息......他說,紅芍影的總影主,似乎也是姓穆,還是個女娘,不過畢竟與紅芍影有關(guān)的消息少之又少,伯寧也不敢確定......如今這陰陽教的圣姑,竟然也姓穆,會不會是......”
  蘇凌一臉淡然,緩緩地點了點頭道:“丞相......您猜得不錯......這穆顏卿,第一個身份,是陰陽教的圣姑,第二個身份就是荊南侯錢仲謀麾下紅芍影的總影主......”
  說完,蘇凌一臉淡然地站起身來,走到蕭元徹的近前,低頭拱手。
  蕭元徹聞言,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神情卻看不出什么喜怒,卻是一言不發(fā),半晌方道:“蘇凌啊......你是事后知道的,還是一直都知道......”
  蘇凌低著頭,聲音平靜道:“一開始就知道......并不是事后......”
  蕭元徹聞言,眼中一道利芒劃過,沉聲道:“既然你知道,這個穆顏卿是咱們的心腹大患......為何不提前行動?鏟除陰陽教的同時,也盯死這個穆顏卿......要知道,她可是紅芍影的影主啊......”
  蘇凌不說話,仍舊低頭不語。
  蕭元徹半晌,方揮了揮手道:“罷了......陰陽教一場混戰(zhàn),對你來說,也差點丟了性命,讓你盯住這姓穆的紅芍影主,確實也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那現(xiàn)在這穆顏卿在何處啊......”
  蘇凌這才出言,一字一頓道:“穆顏卿已經(jīng)走了......而且,不敢欺瞞丞相......小子方才出去了那么久,一則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漏網(wǎng)之魚,二則......便是親自送那穆顏卿離開了......”
  蘇凌說完這句話,蕭元徹的神情變得極為的陰沉和難看,一旁的徐白明和李曼典也是瞠目結(jié)舌。
  整個房間鴉雀無聲,壓抑無比。
  半晌,蕭元徹灼灼地看向蘇凌,沉聲怒道:“蘇凌......你好大的膽子!忒也得放肆了吧......你既然知道那穆顏卿是何許人也,為何還要放她離開!你可知這是通敵的死罪么!”
  說著,他驀地一拍桌子,眼神之中,冷芒閃動。
  徐白明和李曼典想要出言勸解,但知道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只得噤若寒蟬,把頭一低,如木雕泥塑一般。
  蘇凌不慌不忙,朝著蕭元徹緩緩一叩,方沉聲道:“小子自然知道私放紅芍影主乃是大罪,罪不容贖......蘇凌死罪!......”

  “你!——”蕭元徹騰身站起,指著蘇凌,半晌無言,舉起巴掌,試了幾次,終究也沒有舍得打他,到最后只得用手點指蘇凌,怒道:“蘇凌!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么!......”
  蘇凌淡淡搖頭,聲音很低道:“蘇凌犯下大錯,從來沒想過讓丞相饒恕......蘇凌也不敢祈求丞相饒恕......請丞相下令,殺蘇凌,以正典刑!”
  蕭元徹雙手顫抖,點指蘇凌沖沖大怒道:“好啊!很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成全你!”
  他忽地朝著門外喊道:“來人,把蘇凌叉出去,即刻斬首!......”
  話音方落,從門外走進(jìn)兩個侍衛(wèi),他們聽到了丞相要叉人出去斬首,不敢耽擱,可是等進(jìn)來之后,卻驀地意識到了什么。
  不對啊,殺的是蘇凌......這......
  這兩個侍衛(wèi)頓時愣在當(dāng)場,進(jìn)退兩難,猶豫不決。
  蕭元徹頓時火冒三丈,怒道:“愣著干什么!我方才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到么,是聾了還是啞了!我說殺蘇凌!殺蘇凌......即刻行刑......都站著看我作甚!”
  這兩個侍衛(wèi)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走到蘇凌近前,一拱手道:“蘇長史......額蘇凌......實在對不住......”
  蘇凌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道:“我明白......兩位按丞相的命令辦吧!”
  蘇凌說完,主動就縛,這兩個侍衛(wèi)方將蘇凌倒剪押著,轉(zhuǎn)身剛要朝門外去了。
  便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音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人未至,聲音先到。
  “主公......主公息怒啊......主公三思......蘇凌殺不得殺不得啊......”
  不知為何,這聲音聽起來顫抖而虛弱,更是十分的焦急。
  蘇凌和眾人聞言,皆轉(zhuǎn)頭朝著門前看去。
  卻見一人,踉踉蹌蹌的自風(fēng)雪中而來,走得是異常艱難,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卻還兀自撐著,大步走來。
  大雪茫茫,雪片如飛。
  那個人滿身皆白,衣衫如雪,獵獵作響。
  他終于走到了門前,顧不得抖落身上的雪,朝著里面蕭元徹的方向拱手,喘息著說道:“臣......郭白衣......來遲了,主公贖罪!”
  白衣大哥!
  蘇凌心中一熱,看著眼前虛弱的郭白衣,渾身落滿的雪,眼睛一熱,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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