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照不宣
王堂剛出城門樓就看到了那個大個,他拔刀相向剛出了一招就被對方撩翻在地。直到被捆起來,王堂還在一個勁的問道:“你們會不會殺害百姓?你們會不會殺害百姓?”
此時一個聲音傳來:“王將軍,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著百姓,你絕對是一個好官。好官就該輔佐最好的大王,怎么樣,要不要考慮和我共事韓王?你答應(yīng)了我就不殺城中的百姓。”
隨后一個看起來身材有些單薄的年輕人走到王堂面前繼續(xù)道:“不要說你是吳臣,吳臣也好,韓臣也罷,說白了都是一家人,搞不好以前我們還可能是一個祖宗呢。”
王堂道:“你是誰?”
“李劍!”
“我呸,你姓李,我姓王,就是再往上一千年我們也不會是一個祖宗!”
李劍笑道:“王將軍不要生氣,其實(shí)我是我父親的義子,所以原來不姓李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就是姓王!”
這時又一個聲音從城下傳來:“就會這一種說辭?你難道不會變一下嗎?這些天你好像改了好幾個姓了。”
看著走上城頭的將軍,王堂道:“你就是先鋒吳榮?”
見吳榮點(diǎn)頭,王堂繼續(xù)道:“興化府兩座城池,七座關(guān)隘都是這么拿下來的?可是那些人的傷不是假的。”
李劍在一旁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在問天關(guān)我還搭上了十幾個弟兄的性命,那里的守將一看吳將軍對難民下手,不管不顧的就帶人沖下關(guān)來,要不然哪里會那么容易就拿下那座天塹?”
王堂咬牙道:“你這么做就不怕受到天譴嗎?”
李劍淡淡道:“如果硬攻問天關(guān),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再說,這是他們自己心甘情愿的,為了天下太平賠上性命不值得嗎?等天下統(tǒng)一的時候,我會專門立一座石碑把他們的名字都刻在上面。”
王堂轉(zhuǎn)向吳榮道:“整整一天,你們都在向城上放箭,怎么做到的,我看你們的弓箭手不超過一千人。”
吳榮笑道:“這個簡單,只要王將軍歸順大韓,我什么都告訴你。”
第二天中午,當(dāng)韓山虎大軍入城的時候,周鵬的援軍也終于到了禹州城南二十里的地方。聽說城上已經(jīng)飄著前韓大旗后,沒有絲毫停留,立刻率軍轉(zhuǎn)向奉賢府距離的城池——荊南城。
占領(lǐng)了禹州,韓山虎并未繼續(xù)進(jìn)兵,而是命令全軍休整五日。就算一路暢通,大軍在十天里突進(jìn)五百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他們先從岳州趕到冒峰,在冒峰一場大戰(zhàn)后又跟著進(jìn)兵興化,士卒的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再不休整恐怕要出事。
眼見前韓大軍止住腳步,荊南的周鵬才算是送了口氣,他一方面上書吳王,一方面開始在周圍城市調(diào)集軍馬,準(zhǔn)備應(yīng)付韓山虎可能的突襲。
此時的韓山虎正在李劍陪同下看望偽裝成難民的受傷軍卒,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勢,老人拱手代李劍致歉,眾人見狀直接跪倒了:“大帥,我等如此俱是心甘情愿,雖然兄弟們有些小的死傷,可是大軍無恙,若是這些城池用我大韓士卒的性命去填,整個大韓豈不是家家戴孝戶戶悲聲了嗎?”
韓山虎見到帶頭的白發(fā)老者后,有些納悶的問李劍:“你何時征召了一位老丈?”
李劍笑道:“哪是什么老丈啊,他就是徐偉,不過我不知道怎么給他恢復(fù)原來的相貌,只能等回去再說。師父,這小子也是個奇才,南吳的本地話一學(xué)就會,要不然也不可能這么順利的騙過他們。您是知道的,南吳和我們說話大不相同,要是操著一口的岳州話假裝難民,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的。”
韓山虎點(diǎn)頭道:“等班師之后,我親自向大王為你等請功,雖然這種計策有些不合禮法,可確實(shí)讓大韓士卒免于死傷,若不用此法,就算攻下興化,六萬人馬也會損失過半。”
李劍道:“師父,禮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活人讓死禮法給制約,那您覺得這樣的禮法好嗎?造福萬民,拯救蒼生,為的不就是百姓免于涂炭嗎?要是等那天到來,天下人卻死光了,這樣的禮法不要也罷。”
周耀得知興化失守的經(jīng)過后,氣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李劍,又是李劍,若是繼續(xù)讓你活在這個世上,還不知道要坑害我多少吳國子民!”
前韓不但保住冒峰無失,還在短短十天內(nèi)奪取了興化,這個消息沒多久就讓天下震動。得知消息的當(dāng)天,六安府的臨時都督韓囧就撤掉了圍困吉州的兵馬,并最終將陸芳的兩萬人馬放進(jìn)了六安。
岳州的韓天峰更是興奮異常,短短兩天,他四次前往護(hù)國公府正式拜會韓夫人和留守在家的“龍若蘭”。不但如此,韓王還傳令岳州大慶三天,不知道的還以為又過了個十月節(jié)。
有人歡喜有人愁,淥水江里的姜錚就在發(fā)愁,郭克奴仍然沒有進(jìn)兵的意思,可有消息說他正在嘗試重組水軍,一旦此事是真,以后東越的麻煩會越來越大。思前想后,姜錚最終派人給郭克奴送去一封書信,要約他江邊一敘。
郭克奴回信也很利索,可以,但是要等三天以后,至于為何要再等三天,信上沒有說。
三天后的早晨,郭克奴帶著十余隨從來到前一天搭起的小亭中靜候姜錚。姜錚也沒有多帶人手,只是一只快船,十余親衛(wèi),乘風(fēng)破浪的來到岸邊。
郭克奴準(zhǔn)備的十分充分,不但有桌椅茶水,還有幾盤點(diǎn)心。落座之后,姜錚開門見山,說東越準(zhǔn)備退兵,所以來問郭克奴能不能罷兵休戰(zhàn)。
郭克奴沉吟半晌道:“姜大人,我家大王登基以來,你們屢屢犯邊,掠奪大韓金銀,殺戮我國百姓。前些時候又見利起兵,絲毫不顧禮義廉恥,如今無利可圖卻又要罷兵休戰(zhàn),就算我能相信,我家大王會不會相信?我國百姓會不會相信?這些你都想過嗎?”
姜錚道:“聽郭將軍之言,你們是想繼續(xù)打下去?我大軍皆在水寨,前韓士卒俱為步兵,互相觸碰不得,如何繼續(xù)開兵見仗?”
郭克奴看著姜錚突然一笑:“大人真想要繼續(xù)刀兵相向還不簡單,你將大軍帶至岸上,我們痛痛快快打上一場不就可以了嗎?”
姜錚臉色一沉道:“郭將軍,姜某今日來此乃是為了國事,如果你想要調(diào)侃,那我只有告辭。”
郭克奴擺了擺手道:“大人,你可知我為何要你等三日?因?yàn)槲抑皇墙y(tǒng)軍之將,不是一國之主,所以有些事要等大王旨意。而你不同,東越是何種情形,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你點(diǎn)頭答應(yīng),你們大王也不會說不。我讓大人等我三日,其實(shí)是等我家大王三日,岳州至此千里迢迢,我家大王的旨意再快來回也要三天時間。”
“那韓王是何種心思?”
郭克奴笑了笑:“心思談不上,我們大王也沒有你想的那么蠻不講理,他說既然你們想要罷兵那就罷兵,畢竟打下去最后受苦的還是百姓。不過前兩天平北侯羅建平曾給我家大王去書一封,書中言道你架空越王,總攬朝政,地方公侯每年進(jìn)獻(xiàn)的禮品也都進(jìn)了你的口袋。如今他已經(jīng)不想再做這種無用之事,所以要自立為王,并與我大韓約定世代為友為鄰,永不犯邊。”
姜錚一聽就站了起來:“什么?羅建平竟敢謀反?”
郭克奴摸了摸鼻子道:“書信上好像是這么說的,對了,還有件事,平北侯還想請我家大王答應(yīng),如果有他國膽敢進(jìn)犯他的屬地,我大韓就會派兵增援,而且這事我家大王好像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姜錚過了好一會才咬牙道:“羅建平啊羅建平,越國帶你不薄,誰成想你竟然做出如此勾當(dāng),真是氣煞我也。”
回到水寨的姜錚仍舊氣的全身發(fā)抖,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羅建平竟然以這種方式向前韓請降。什么自立為王,什么怕這怕那,都是看著就明白卻不能說破的借口,韓燕之間的靳國不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就在這時探馬來報,說是羅建平已經(jīng)收兵,此時正率手下人馬沿江而上,準(zhǔn)備返回金堂府。并且探馬還說,羅建平的大軍好像已經(jīng)改了旗號,上面不再是“越”字,而是一個“周”字!
姜錚聞言幾次想要起兵迎敵,可都被手下將軍攔住,如今前韓兵馬士氣正旺,不說他們可能會偷營劫寨,單單是羅建平的三萬大軍就不是好對付的。現(xiàn)在自己仍然在金堂府境內(nèi),一旦這位平北侯下令切斷大軍歸路,那東越可能落得和南吳同樣的下場。
思前想后,姜錚最終一咬牙,下令全軍拔營起寨,回兵天陽城。這次回兵與來時不同,一路上非但沒有百姓沿江相送,而且所過各縣都是城門緊閉,生怕東越大軍入城。
其實(shí)剛接到韓天峰的旨意時,郭克奴也嚇了一跳,他怎么都想不到羅建平竟然會這么做,直到羅建平率領(lǐng)著少量士卒到了海州城下,郭克奴才匆匆出城把他接了進(jìn)去。
對于郭克奴的疑問,羅建平呵呵一笑:“我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無欲無求,唯一想的就是能夠善終,可你家大王此次雷厲風(fēng)行,讓我覺得如此下去早晚必會和他人一樣,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如此行事。”
郭克奴聞言搖頭道:“侯爺切莫說笑,聽說此次京城大王遇刺,和你們越國的人有關(guān),要不然我也不會連十月節(jié)都不過就帶人來到云州?其實(shí)我主要是為了尋找刺客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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