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伏擊
晚飯時,李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龍若蘭往他碗里夾了塊肉道:“怎么了,廬河有緊急軍務?”
見李劍搖頭,龍若蘭繼續道:“我看齊武陽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不是緊急軍務是什么?還是說那個人有什么事。”
李劍有些煩躁道:“不提他行不行?我想過段時間送他去鳳鳴,好歹不說,兩個人曾有過感情,有些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說清楚。”
“那你呢?”
李劍搖頭:“你覺得這里面有我的事嗎?我從小被姑姑養大,然后又蒙義父栽培,再后來是師父將我帶到現在的地步,他們做過什么?”
“可他們畢竟生了你。”
“生了我就是為了讓我嘗盡世間苦難,生了我就是為了讓我成為別人的累贅?”
龍若蘭沉默了一會道:“明天我們回廬河,把段瑾也帶上,在這里她會被埋沒的。不管怎么說,這事必須有個了斷,一直逃避不是辦法。”
李劍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偷偷看了龍若蘭一眼:“我還有件事。”
見龍若蘭一臉疑惑,李劍繼續道:“前些日子說的那個王婉婷來廬河了。”
龍若蘭聞言起身道:“現在就走!”說完一掌拍在桌子上。
看著面前的桌子先是泛起霜花,最后又變成齏粉,李劍心里就是一哆嗦。
雖然到了廬河,可太守府大堂里的王婉婷卻一臉的不高興,一旁的東方玉樓有些無奈道:“都說他去地方視察了,很快就會回來,你就不能多等等?你真以為在這里占領兩座城池很輕松?這是大梁腹地,周圍全是梁軍,稍有不慎有什么后果你應該能想的到。”
王婉婷道:“我怎么覺得他們都在躲著我,不說別人,就說瀝水侯,我和他也算老熟人,為何見了我就跑。”
“麻煩你以后不要這么說,他們在這里都改名換姓了,李劍現在叫魏明,魏無忌叫什么我忘了。如果大梁知道這兩個人是他們,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那就是韓梁重新開戰!”
王婉婷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李劍不是李劍,是魏明。魏無忌也不是魏無忌,是什么來著?”
“不知道,自己問去。”
就在這時,苗玉嬈端著一盤點心進屋道:“二位從岳州遠道而來,甚是辛苦,只是李劍現在不在城中,無忌又忙于軍務,今晚的接風酒宴只能由我作陪。”
見王婉婷疑惑的看向東方玉樓,苗玉嬈道:“放心,知道內情的都是自家人,太守府里的護衛都是董將軍部下或者岳州過來的驍騎衛老人,在這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王婉婷道:“這位姐姐,聽您口音是大梁人士,怎么對他們兩個知道的這么清楚?”
苗玉嬈捂嘴道:“當然清楚,原本他們沒打算在這里停留,后來還是我不小心抓了李劍,才讓他們改變了西行的主意。至于我嘛,我叫苗玉嬈,以后的魏夫人,是魏無忌的夫人。”
“原來是這樣,那就恭喜你和魏將軍了。對了姐姐,李劍出去多長時間了,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苗玉嬈撓頭道:“這就不好說了,他現在怕回來,至于為什么,還是等他回來自己問吧。我覺得只要不是梁兵犯境,他和若蘭姐能一直賴在天兵鎮。”
王婉婷聞言一下子站起來道:“若蘭姐是誰?”
苗玉嬈疑惑道:“他夫人,你不知道嗎?他們不是已經在岳州成親了嗎,你不知道?”
王婉婷一扭頭:“怎么回事?不是說她永遠都回不來了嗎?”
東方玉樓一臉無辜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現在備馬,帶我去天兵鎮!”
直到東方玉樓和王婉婷離開,苗玉嬈依舊一臉茫然。
就在這時,魏無忌一步跨進大堂道:“你惹禍了,從現在起回東跨院,十天內不許出來!”
苗玉嬈聞言不怒反笑:“這是你說的,十天不許外出!”說完頭也不回的朝魏無忌住的東跨院跑去。
龍若蘭臉色鐵青,李劍則一邊催馬一邊解釋道:“又是不我讓她來的,干嘛生這么大氣?再說,現在都大晚上了,廬河城門早就關了。”
“你這個城主還叫不開城?真叫不開,我帶你上去。”
跟在后面的段瑾雖然開始沒有出聲,但是從兩人對話中也知道了大概,于是眼珠一轉道:“師父,師娘,我跟不上了。”
龍若蘭雖然對李劍有氣,可對這個撿來的徒弟卻十分疼愛,聽她這么說勒住玉追云道:“累了就先休息下。”
李劍則一臉不滿的說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叫我兄弟都行,別叫師娘好不好,我是男人。”
段瑾勒住戰馬嘟囔道:“我是我師父的徒弟,你是我師父的夫君,我不叫你師娘叫什么?”
李劍怒道:“叫師叔,師爺都行,就是別叫師娘!”
段瑾下馬取下水袋來到龍若蘭馬前道:“師父,先喝點水,能不能不和師娘賭氣?本來該在屋里好好睡覺的,就因為您小氣,害的我也跟著受罪。”
龍若蘭接過水袋道:“怎么,現在就開始看師父不順眼了?”
“那倒不是,不過這事您確實有些小心眼了。師娘你看什么看,你也有錯,師父才離開你多久,就耐不住找其他女人。”
李劍嘆了口氣,下馬把另外兩匹馬的韁繩接過來道:“你們先休息,我去遛下馬,就知道趕路,也不知道心疼三匹寶馬。”
段瑾道:“師娘,您和師父的馬是寶馬,我的不是。”
李劍怒道:“別叫我師娘!”
看李劍牽著馬去了遠處的草地,段瑾扶著龍若蘭坐下道:“師父,其實您不該生氣,相反,您應該高興才對。”
龍若蘭不解道:“為何?”
段瑾一笑:“這還不簡單,這說明您的眼光好啊。剛才路上我可聽的清清楚楚,都是那個王婉婷一廂情愿,師娘從來沒答應她,您說師娘的心里不還是只有您啊。”
龍若蘭道:“是啊,她都到廬河了,你說為師該怎么辦?”
段瑾一笑:“這還不簡單?食則同桌,眠則同寢,出則成雙,入則成對,氣死她。”
龍若蘭聞言笑道:“說起來慚愧,你拜師這么長時間,我都沒關心過你的終身大事。你比你師娘還大三歲,對男女這點事也是一套一套的,起碼比我強,可怎么到現在都沒嫁出去?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段瑾道:“哪有,我就是看父親一個人打理客棧不容易,想多幫幫他,結果一來二去就這樣了。不過師娘,您說男女結為夫妻的前提是什么?”
“相親相愛,生死不離唄。”
段瑾點頭道:“對啊,可現在有多少人能做到?您看有多少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甚至面都沒見過,您覺的這樣成親有意思嗎?所以啊,我還是想像師父一樣,到時候遇到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然后再成親。”
龍若蘭道:“還不是眼光高?”
龍若蘭師徒在閑聊,李劍帶著三匹馬遛了會,然后準備去不遠處的一條小溪旁飲馬。
快到水邊時,原本乖乖跟在李劍身后的玉追云先是突然停下腳步,緊接著一聲長嘶便人立而起。
李劍正在不解之時,玉追云突然往前一竄,龐大的身軀就擋在了他前面,跟著又發出一聲嘶鳴,只不過聲音中帶著痛苦。
此時李劍也反應過來,他把馬韁繩一松,順勢趴在地上抽出背后鎮魂,并對玉追云和一丈青道:“跑!”
李劍話音未落,前面草叢里飛起數條人影,其中三人直撲李劍,而另外兩人則朝著龍若蘭與段瑾而去。
遭人伏擊沒什么,讓李劍驚訝的是對方三人沖向自己,只有兩人去找龍若蘭的麻煩,這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是太看不起龍若蘭了?
眼見三條人影來到近前,李劍飛身而起直撲中間之人,同時左臂對準另一個人影按動了繃簧,三支短箭就射了出去。
李劍的左臂上裝著一把異常小巧的手弩,這是受玄武衛最新的啟發讓人打造而成。平日里雖然一直裝在護腕之中,可實戰使用今天卻是第一次。
當鎮魂與中間之人刀劍相交之時,李劍耳中也傳來了一聲悶哼,左手邊的人明顯已被手弩射中。
李劍并未因此停手,而是將鎮魂當做寶劍疾風驟雨般的攻向其余二人,自從龍若蘭回來后,看著她那幾乎不屬于人間的武藝,李劍心中壓力越來越大,正好今天有幾個不開眼的殺手,不拿他們練手拿誰練手?最主要的是剛一交手,李劍就知道自己應付兩人綽綽有余。
可就在這時,李劍聽背后一聲冷哼,隨著龍若蘭的一聲“廢物”,與自己纏斗的二人以及受傷倒地的那個齊齊栽倒。
龍若蘭的這聲“廢物”到底是說誰?李劍理所當然的認為是這兩名殺手,半路伏擊自己,武功卻稀松平常,真不知道是誰給的他們勇氣。
見對方倒地,李劍立刻朝站在那里沒動窩的玉追云而去,黑暗中,他隱隱看到玉追云肋部插著三支雕翎箭,于是立刻喊道:“有沒有帶火把?”
龍如蘭閃身來到李劍身旁,從他手中接過鎮魂,內力一催,鎮魂便發出耀眼白光,將周圍照的雪亮。
李劍伸手撕下一塊衣襟,隨即將其按在其中一支箭旁,不管玉追云能不能聽懂,大喊道:“忍著!”接著右手一用力,就把箭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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