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師父駕到
李劍二人回到太守府時,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聞著依舊滿身的酒氣,李劍對魏無忌道:“我去你那里瞇一會吧,這樣子進不了家門的。”
魏無忌看了看李劍,然后異常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
李劍不解道:“我又不和你住一間房子,隨便找個地就行,只要不讓我回家。”
魏無忌道:“不方便,玉嬈在我家,你去大堂睡吧,或者馬棚都行。”
李劍驚訝道:“你們又沒在一起住,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是因為沒在一起住才不方便,我那里院子太小,沒有多余的房子。”
看魏無忌進了跨院后反手關門,李劍怒道:“重色輕友的東西。”
話音剛落,東方玉樓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要不去我那里住?”
李劍頭也不回的擺手道:“怎么哪里都有你?人全部帶走,不過有用之才還是要給我留住的,我不相信那么多人一個有用的都沒有。還有,不能把那些人都弄成你的手下,要不我連周勃都殺。”
說完后李劍直奔后院,不想還沒到月亮門,就見龍若蘭站在那里。
“你起來這么早干嘛?”
龍若蘭撅著嘴道:“我都沒睡,你不回來我能睡得著嗎?”
李劍急道:“都告訴你了,有無忌在,有什么好擔心的。”
龍若蘭道:“開始擔心,后來就不擔心了,而是看你演了半夜的戲。”
見李劍睜大了眼睛,龍若蘭笑道:“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睡了,可現在不行,你大半夜在外面,我放心不下。”
李劍扶著龍若蘭道:“快回去,你不睡,小的還睡呢。不過你不生氣啊?我可拿著你的名聲買了回民心。”
龍若蘭笑道:“為何生氣?人家也是在變著法的夸我長的好看。”
李劍無奈道:“行吧,先回去歇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不能整夜不睡,身體受不了。”
回到臥室,伺候龍若蘭躺好,李劍衣服都沒脫就直接躺了下去。
“你怎么不脫衣服?”
“一會天就亮了,今天還有一堆事呢,就這樣睡吧。”
李劍剛閉上眼睛,窗外就響起了呼喊之聲:“侯爺,有人求見。”
李劍不耐煩的說道:“多少讓我睡一會,誰這么不長眼,天還不亮就來找我,讓他天亮再來。”
窗外衛兵道:“侯爺,來的是幾個老頭,為首之人說他姓韓。而且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了,城門都開了一個時辰了。”
李劍聞言一下子坐起來道:“姓什么?”
“姓韓,看樣子五十多歲。”
見李劍下床就要往外跑,龍若蘭一把拉住他道:“你等等我。”
此時的太守府外,韓山虎正在和王振安等人打趣:“劍兒這譜擺的可以啊,他見我從來都沒有在門外等著。我們倒好,來到廬河第一天,就要門衛通報。”
劉文義道:“行了,別拿少爺打趣了,就他和魏無忌兩個人,短短幾個月打下這樣的基業容易嗎?還挑肥揀瘦的,你二十歲的時候有找個本事嗎?”
王振安道:“有他這個條件,我也能打的下來。”
“打下來容易,你能讓廬河變成現在這樣子嗎?剛剛你也看到了,廬河的百姓風貌恐怕連岳州都比不過,能讓全城百姓都交口稱贊,這可是個本事。攻城殺人容易,獲人心難啊。”
就在這時,隨李劍返回廬河的李振國從太守府中走了出來,看到韓山虎等人后先是一愣,然后跪倒道:“參見大帥!”
韓山虎雖然不認識李振國,可既然能喊自己為大帥,那肯定是李劍的老部下,于是連忙拉起他道:“此處不是說話之所,如今劍兒的處境我也有所耳聞,大街之上下拜不妥。”
李振國笑著點頭道:“大帥教訓的是,您里面請。”
隨后他又對守門軍校道:“你們應該知道這是哪位了,今天看到的不許說與外人。”
一行人剛進大門,就見李劍和龍若蘭急匆匆的往外走,遠遠看到韓山虎,李劍跪倒在地:“師父在上,不孝徒兒李劍恭迎師父大駕。”
見龍若蘭也跟著跪倒,韓山虎緊走幾步一把將其扶起道:“劍兒跪也就跪了,你現在可不能跪。”
龍若蘭輕笑道:“多謝師父。”
韓山虎看著龍若蘭點頭道:“好,好,你的小師弟正好有個玩伴。”
李劍看沒人搭理自己,只能悻悻道:“老頭,我在這里跪了半天了,你好歹不說讓我起來吧?”
韓山虎道:“先跪著吧,等想明白哪里錯了,再起來找我。”
說完便在龍若蘭的帶領下直奔后院。
看著緊隨韓山虎的幾個老兵,李劍先是張了張嘴,最后卻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劉文義走過李劍身邊時,低聲道:“小子,和你師父認個錯,什么事都沒有了。”
看著劉文義的背影,李劍道:“我到底錯在哪里了?你告訴我啊。”
見一行人進了后院,李劍點手喚過一名親兵:“王三小姐去哪里了知不知道?”
親兵道:“三小姐昨夜都沒回來,好像她最近和兩位李將軍一直游走于夜市之中。”
李劍撓撓頭道:“要不你去給我探一下口風,看我哪里惹老頭生氣了,來了就讓我跪這里。”
親兵道:“侯爺,這事我不敢去,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可以。”
李劍莫名其妙道:“還有誰?”
“段瑾段姑娘啊,她是夫人的徒弟,也就是大帥的徒孫,您說這徒孫見了師爺還不是什么都敢問,什么都敢說。”
李劍瞅了親兵一眼:“她行嗎?我見她傻乎乎的,讓她去還不如讓玉嬈姐去呢。算了,就讓她試試吧。”
親兵領命剛走,門口的衛兵就進來稟報:“侯爺,有人跪在府門外,口口聲聲說前來請罪。”
李劍納悶道:“誰啊?”
“北市坊主簿鄭義,還有他一個本家兄弟,說是叫鄭凱。”
李劍怒道:“讓他們在外面跪著,沒看到我也在這里跪著嘛。”
直到東方玉樓聞訊前來參見韓山虎之后,段瑾才從后院慢悠悠的走出來:“師娘,師爺讓我問你下,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了嗎?”
李劍一搖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在這里賣關子,還有,不要叫我師娘!”
段瑾撇了撇嘴道:“說話太粗俗了,也不知道我師父看上你哪里了。師爺說婚姻大事你都敢擅自做主,以后還有什么不敢干的嗎?”
李劍一臉不可思議道:“就為了這個?”
“那還能為什么?”
李劍翻了翻白眼起身道:“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老頭也真是的,這點小事讓我跪了這么長時間。”
段瑾不解道:“你還捅了什么大簍子?”
李劍擺手道:“你不懂,對了,去門口告訴姓鄭的兄弟兩個,讓他們滾回家去,今天沒空理他們。”
一瘸一拐的來到后院,見劉文義幾個正在院子里的海棠樹下飲茶,李劍直接走過去一屁股坐下道:“你們來的也太快了吧?”
劉文義道:“不快,我們是從楚州來,不是從岳州來,要不了多長時間。”
李劍皺眉道:“我記得董剛那兩千兵馬好像走了二十來天。”
王振安道:“他們扮作難民,靠兩條腿,我們是行路的客商,有馬匹,能一樣嗎?再說,老爺心中對你甚是掛念,怕你們兩個在這里難以支撐,這才星夜前來。”
李劍不滿道:“韓天峰是不是有毛病,讓老頭來大梁,虧他想得出來,一旦有個好歹怎么辦?想要兵權直說,沒必要玩這個吧?”
劉文義道:“你還真是錯怪他了,他也是不放心你,要不能把東方玉樓派到這里來嗎?老爺一直惦記你,家里的兩位夫人也是,雖然掛念可又不能對別人說,畢竟你還在偵緝司大牢呢。老爺這次去楚州的時候,兩位夫人就說有機會讓他來看看你,這不正好大王的王命到了,我們就來了。”
“我師娘和姑姑都好嗎?你們都來了,家里怎么辦?”
王振安道:“都好,在外人看來,家里唯一不好的就是你,誰成想你竟然比誰都快活。夫人也有了,孩子也快有了,要不是東方玉樓稟報,恐怕你成親了都不和家里說吧?”
李劍咧嘴道:“怎么可能?我剛才還以為老頭是因為我抗旨的事生氣呢。”
劉文義道:“抗旨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大將軍遠在千里之外,難道事事都要向京城稟報?戰機稍縱即逝,要是這樣就不要打仗了。”
幾人說話的時候,客廳里傳來陣陣笑聲,有韓山虎的,有龍若蘭的,還有魏無忌和東方玉樓的。
李劍道:“要不讓他們在這里聊著,你們老幾位和我去看個傷號?”
劉文義不解道:“誰?還值得我們一起去?”
李劍沉聲道:“齊武陽,驍騎營僥幸活下來的幾十個人之一,不過這次能不能熬過去誰也不知道,雖然軍醫官說他的命保住了。”
王振安不解道:“最近不是沒有打仗嗎?”
李劍道:“路上和你們解釋吧,這次的仗不是和對手打,是和一個特殊的東西打。”
去軍營的路上,幾位老兵又一次大開眼界,特別是經過正在修建的將軍府時,百姓更是將李劍團團圍住噓寒問暖。
更有甚者,不少人甚至激動的跑過來抓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嚴懲高杰,看架勢挫骨揚灰都難解心頭只恨。
當知道高杰只是一個騙吃騙喝的書生后,幾個老頭更是拿異樣的眼光看著李劍,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大男孩一樣。
李劍苦笑道:“別這么看我,你們是不知道那個高杰都做了什么,要不能親手砍了他。今天不說掃興的事,我這幾天特別高興,說出來也讓你們高興一下。”
劉文義道:“你快要當爹了,這就是最高興的,國公府多年沒有添丁,結果一下子就是兩個,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高興?”
李劍嘿嘿一笑:“添丁算什么,現在這個世道添丁沒那么讓人高興,幾位叔叔,小侄我前兩天發了筆小財。”
王振安哼了一聲道:“黃白之物你撈的還少,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李劍道:“要是四千萬兩呢?”
幾個老頭聞言同時睜大了眼睛:“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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