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謠言
雖然被關進了大牢,可李劍卻并沒有難為凌飛云。
非但沒有難為她,還讓人把鐵柵欄做成的牢房用布簾擋住,并給了她一張新床,另外還有被褥。
眼看就要來到凌飛云的牢房之前,東方玉樓卻停住了腳步:“廬河不是有女牢嗎?為何把她關到這里?”
李劍聳了聳肩膀:“很簡單啊,我不想提她過堂,而是準備在這里直接審問。你也知道女牢里從獄卒到犯人都是女的,找個男人都找不到。這里多好,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有些事我總不能親自上陣吧?那樣夫人會殺了我的。”
東方玉樓道:“別忘了,你快要做父親了,有些事最好不要做。”
“你也知道我快要做父親了?要是我兒子以后問我,他的親生爺爺是怎么死的,我有沒有為他報仇,我怎么回答好?”
說到這里,李劍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邪魅之笑。
東方玉樓道:“你想怎么對付她?”
李劍一笑:“若蘭說了,為了給孩子一個交代,我怎么做都可以。我也問過玉瑤姐了,這個凌飛云好像還沒有成親,如果真是這樣,你覺得我會怎么做?”
此時的東方玉樓身體明顯有些抖動,過了好長時間,他才說道:“這種做法會損陰德,我都不屑于此,你更不能這樣。”
李劍拍了拍東方玉樓的肩膀:“你等著,我先問問她以前是怎么對付女犯人的。”
說完話,李劍走到牢門前,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凌飛云:“大閣領,大牢你一定進去過不少次,可作為囚犯進大牢,想必還是第一次吧。”
凌飛云看也不看李劍:“一個男人,靠著自己的女人,說出去不怕丟人嗎?”
李劍笑道:“有什么丟臉的,我夫人武藝高絕,比我強的多,難道有高手不用,非要我自己出手?”
凌飛云道:“這樣就算把我抓進大牢,我也不服。”
李劍笑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服氣,我只是抓到了你。南吳大都督陸星宇讓我連蒙帶騙,最后兵敗被俘,你覺得他服氣嗎?大梁大王子姬明,洛水江一戰大敗,最終歸降,你覺得他服氣嗎?難道就因為他們不服,我就放了他們重新來一仗?”
凌飛云道:“完全是強詞奪理。”
李劍笑了笑:“成王敗寇,大閣領還是認命吧。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請教大閣領,以前你們錦衣使是怎么對待女囚的?說出來聽聽,讓我也學學。”
凌飛云聞言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無恥!”
李劍笑道:“從這兩個字里我就能猜出大概來了,聽玉瑤姐說你還是處子之身,真是看不出來。想必大閣領身為大秦錦衣使的大當家,必然不會自我了斷,那我們就慢慢耗,等晚些時候我養足精神再來會會大閣領。馬上就要三十歲了,還是待嫁之身,想想就讓人興奮。”
李劍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東方玉樓吼道:“你說夠了沒有?”
李劍道:“什么叫說夠啊?動嘴哪能過癮,這個要動手才行,怎么了?要是覺得我占了便宜,我讓給你也行,畢竟這么大了連個老婆都沒有,想想都覺得可憐。”
李劍話音剛落,東方玉樓一個閃身到了他跟前,隨即一把抓住李劍的脖領子道:“我不許你再這么說她!”
李劍一把推開東方玉樓:“我這是在給你出氣,當然也是在給我自己出氣,一點皮肉之苦只能算是她還給我的利息,你干嘛這么激動?”
東方玉樓道:“對囚犯,你可以打她,殺她,但是不能侮辱她。別忘了,她是大秦官員,不能侮辱這是規矩。”
李劍道:“我又不是哪國的官員,管那些干嘛?你別忘了,死的人里面可有我親爹,雖然我不認他,但那也是我親爹!”
隨后李劍朝不遠處的牢房喊道:“這里有個女人,大秦的女人,要是交給你們,你們會怎么辦?”
話音剛落,大牢里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中還夾雜著無數的污言穢語。
聽到這些,東方玉樓突然一揚手,隨著幾聲慘叫,數名昨天才被他抓緊大牢的幻劍盟嘍啰就躺在了地上。
李劍見狀嘆了口氣:“你裝啊,繼續裝啊。”
東方玉樓氣的指了指李劍,嘴里接連蹦出幾個“你”字,最終一甩手背過身去。
李劍走過去拍了拍東方玉樓的肩膀:“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
東方玉樓一把打開李劍的手,然后扭頭走到凌飛云的牢門前道:“你放心,有我在什么事都不會有的。”
結果迎接東方玉樓的卻是一個“滾”字。
美味閣雅間內,李劍與東方玉樓相對而坐,他舉起眼前的酒杯放在鼻子底下恨恨聞了下:“真是好酒啊,上次這里的掌柜就和我說有一小壇三十年的陳釀,等我自己來的時候拿出來。不過可惜我現在不能喝酒,只能便宜你了,喝吧。”
東方玉樓也不啰嗦,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又把杯子狠狠的放在桌子上。
李劍起身又給他倒滿酒:“怎么,還是不說?你們兩個這是相愛相殺,還是彼此間惺惺相惜,以致有了特殊的情愫?”
東方玉樓沉默良久才說道:“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粗心大意,過些日子你就可以完婚了。”
李劍道:“死者已逝,我總要為活著的人打算,就算他泉下有知,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后人出生后連個名分都沒有吧,所以該成親的時候我還會成親,不會在乎那些。”
“她能同意嗎?”
“父親如今不知在何處,現在我的長輩就老頭一個,只要老頭不說什么,誰還有權利對我指手畫腳?”
東方玉樓一陣苦笑:“其實我非常敬佩你,如此出身,卻仍然未能改變你的赤子心性。”
李劍道:“打住,我搞不清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赤子之心怎么講你不是不明白。如果我這都是赤子之心,那這個世上還有壞人嗎?”
東方玉樓道:“雖然你表面上亦正亦邪,可實際上心中那份善念一直不曾改變,你的邪全部用在了惡人身上。如今的世道就是這樣,對惡人只能以惡治惡,那些所謂的律法定不了他們的罪,因為最大的惡人都是有權有勢之人。”
李劍敲了敲桌子:“打住,我不是讓你給我戴高帽,我現在是想知道你和凌飛云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東方玉樓道:“既是對手,又是朋友。兩軍對陣不管誰倒下,另一方絕無怨言,可私下里,我們互相傾心。”
“那前幾天你還準備置她于死地?”
“已經告訴你了,兩軍對陣,我們都不會手軟,何況因為疏忽,我曾經敗在她的手下。”
李劍盯著東方玉樓看了好一會,這才搖搖頭道:“我怎么覺得你這是一廂情愿?那個凌飛云對你好像沒有任何好感。而且就算我把她交給你,你打算怎么辦,一直關著她?”
“我會嘗試說服她與我共保大韓。”
李劍聞言一擺手:“你自己相信這話嗎?說句你不愛聽的,你根本就控制不住她。”
見東方玉樓不出聲,李劍繼續道:“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就是缺德了點。”
“什么辦法?”
“生米做成熟飯!”
東方玉樓聞言罵了一句才說道:“你就不能出個真正的主意?”
李劍道:“只要不傷她性命就行嗎?”
東方玉樓點頭道:“不能像對待普通囚犯一樣對待她。”
“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她不能離開廬河,要是離開只有一種情況。”
東方玉樓點頭道:“我知道,死!”
昨夜南山的事在場之人雖然被嚴令不得外泄,可城里仍然出現了一些謠言,其中最離譜的就是姬星的到來惹怒了上蒼,所以才在李劍宴請他的時候天降炸雷以示警告。
上蒼昨晚只是在城南降下天雷以示警告,如果姬星繼續待在廬河,恐怕下次的天雷會直接落到城中。
上午的時候,這種傳聞還在少部分人之間流傳,可到了下午,幾乎整個廬河百姓都知道了此事,于是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太守府門口請李劍將姬星送走。
和東方玉樓分別后,李劍準備抄近路回太守府,可剛從離家最近的簡家胡同出來,就有百姓發現了他:“魏將軍在這呢,別讓他跑了!”
話音剛落,一群人就把李劍圍了起來:“將軍,你不能跑啊!”
李劍下馬沖為首的一個中年人拱手道:“這位大哥,我好像沒做什么必須逃跑的事吧?”
中年人有些激動道:“將軍,不是說您跑,是您不能再躲了。”
李劍不解道:“我躲什么?”
這話倒把圍過來的百姓問的愣在了那里:“將軍,姬星來廬河的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你就不要留他了。”
李劍笑道:“大哥,您慢慢說,我有些不明白。”
經眾人解釋,李劍才知道如今城里的謠言又有了新的變化,那就是不知道為何,李劍非要留姬星繼續待在廬河。
為了這個,不但魏無忌勸過他,龍若蘭也勸過他,可李劍非但不為所動,甚至離開了太守府不知所蹤,如今太守府從上到下都在找他呢。
李劍有些吃驚的看著眾人道:“諸位,這件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南山那里出了點意外。”
中年人道:“當然是意外,上蒼的旨意肯定是意外。”
李劍苦笑道:“不是,是南山的一處山洞塌了,我怕城中百姓不知道情況進山遇到意外,所以才派兵把手。”
另一人道:“將軍休要再騙我們,直到今日清晨,南山依舊黑煙滾滾,整個廬河都看的到,如此景象怎么可能是塌方導致?”
中年人道:“是啊,將軍,此事必是上蒼震怒,才降下天罰,所以那個姬星不能再留在廬河了,想要禍害就請他去禍害禹都百姓吧,如今姬星所在的朱家大院也有不少百姓,讓他連夜離開廬河。”
李劍聞言大吃一驚:“什么意思,你是說很多人去圍堵梁王了?”
“對,雖然我們也不想讓大人為難,可是廬河幾萬百姓與大人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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