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避無可避
看著姜城的背影,韓天峰扭頭看向李月茹:“怎么做到的?”
不想李月茹根本就沒有打理韓天峰,而是依舊與兩位同門小聲嘀咕著什么。
魏無忌見韓天峰多少有些尷尬,于是說道:“時間不早了,先吃午飯,下午再比試不遲。”
姬星看了看扔在東方的太陽:“我的魏將軍,你對時辰是不是有些誤解啊?這才什么時候,就說時間不早了?照你這個說法,我估計下午過半這擂臺就該收了,好歹再比試幾場,正當午時去吃飯。雖然姜城打完兩場了,可我帶了三十名好手,要是沒機會登臺,回去后我怎么交代?”
韓天峰聞言道:“鳳鳴侯也好,瀝水侯也罷,都是大韓人士,今日英雄擂,家鄉人怎么能不捧場呢?”
說完右手輕抬,就見東側彩棚里一名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起身朝擂臺而來。
魏無忌見狀皺眉道:“沒有必要讓他下場吧?”
韓天峰笑道:“什么叫有必要,什么叫沒必要?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是大韓的家事,此時他不站出來,還要什么時候站出來?”
隨后韓天峰似笑非笑的看著魏無忌說道:“無忌啊,你曾經與他聯手對敵,覺得他的武藝可能拿得出手?”
魏無忌實話實說:“當初雖然戰那人不下,可我總覺得他有所保留,未曾動用全力。后來公子訂婚,他倒是想全力為之,可惜我們與莊主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所以這位大人修為到底如何,我還真說不上來。”
韓天峰點頭道:“說的都是大實話,看今日有沒有人能讓他全力為之。”
黑衣人上臺后并未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西側的彩棚,雙手倒背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倒是李月茹看著男子皺了皺眉:“這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凌望月說道:“不就是在山谷之外嗎?那次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么,還是師叔說不必理會,這才小施懲戒放他走的。”
聽到這里,姬星看向韓天峰:“不想韓兄手下竟然有如此人才,竟然還懂得偷窺。”
韓天峰頗不以為意:“如果姬兄的手下去過山谷,卻能全身而退,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的。說句心里話,單是能在山谷被山莊之人發現,卻又能逃得性命,就夠他吹一輩子的了。”
姬星不解道:“什么山谷?”
韓天峰聞言異常驚訝:“當然是山莊所在的山谷,你不知道嗎?枉我剛才夸獎你了。”
姬星輕笑道:“我還以為是其他山谷,沒想到是山莊所在之地。韓兄,看樣子你對山莊之上心非常人可比,只是不知道最后山莊遭難,兄臺事先知也不知。”
聽完姬星不咸不淡的幾句話,魏無忌就是一驚,這明顯是在拱火。
李月茹對山莊遭難之事一直耿耿于懷,要是挑起她的怒火,恐怕韓天峰只能永遠留在長安了。
可出乎魏無忌意料的是,一旁的李月茹聽到這話皺眉道:“姬大哥,你為了長安遠道而來,仗義出手,我很是感激。不過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你可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哦,我不是小孩子。”
看著姬星略顯驚訝的目光,李月茹不屑道:“你別忘了我哥哥是誰,有什么樣的哥哥,就有什么樣的妹妹。我勸二位還是收起自己的小算盤,好好應對當下的英雄擂最好。如果你們真的想互掐,等各自回國后調齊兵馬,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我都不管。”
李月茹的話讓韓天峰與姬星對視了一眼,最后互相點了下頭。
李月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不過姬大哥,我丑話可說在前面,在他回到大韓之前,你可不要輕舉妄動。雖然話是我說的,可意思卻是我哥哥的,若是他在這里,肯定也會這么說。”
姬星笑道:“小弟多慮了,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會做那些令人不齒的勾當。不過月茹啊,要是長安一直取勝,會不會讓那些江湖人不敢出戰?我看適當的時候也要輸個幾場,這樣才能讓他們重拾信心。”
韓天峰聞言大驚:“姓姬的你什么意思,我的人上場就要輸嗎?我告訴你,這兩場他贏定了。誰像你帶來的人,贏都不知道怎么贏的。”
姬星皺眉道:“韓兄何意?”
韓天峰搖頭:“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還是晚些時候問問你的人吧。這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你坐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二人斗嘴的時候,黑衣人已在臺上站立良久,見臺下久久沒有動靜,不禁搖頭道:“這就是平日里自詡豪杰的江湖人?看到幾具尸體連出手的膽量都沒有了,難道英雄擂剛剛半天就要結束了嗎。”
黑衣人話音剛落,臺下一人大叫:“鼠輩休要猖狂,今日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隨著說話之聲,一個胡須花白的男子縱身上了擂臺:“范陽聚賢莊丁不移前來領教閣下高招,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下丁不移,隨后淡淡說道:“好久都沒有聽別人喊我的名字了,久到連我自己都忘了叫什么了。既然都忘記了自己的名字,那就叫我無名吧,這個名字聽起來不錯。”
丁不移冷笑道:“無名無名,不留真名,既然閣下不想留下姓名,那我就當你是無名了,看劍。”
二人才交手幾招,臺下群雄便紛紛搖頭:差距太大,丁不移上臺簡直是自取其辱,不出二十招他定然會命喪當場。
就在眾人以為丁不移死定了的時候,與之拆招的無名一個閃身,隨即帶出一道殘影,緊接著就出現在丁不移身后。
只見無名右手一伸,不等丁不移躲避就將他的絲絳抓住。緊接著身影一晃,便帶著連蹬帶踹的丁不移來到擂臺邊緣。
隨后無名右手用力,丁不移整個人就懸于擂臺之外。只見他一松手,丁不移便掉在地上,而且還摔了個屁股蹲。
無名倒背雙手,站在臺邊對丁不移說道:“你雖然修為一般,但勇氣可嘉,為此饒你一名。不過你要記住,以后出手定要知己知彼,否則只會白白丟了性命。”
見丁不移有些沮喪,無名又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你雖算不得江湖中最頂尖的高手,可也絕非泛泛,只是今日此時不該登臺而已。”
丁不移起身抱拳:“多謝英雄指教,丁不移先行告辭,若是有機會,定當上門討教。到時候還望英雄不要嫌棄我武藝低微,將我拒之門外。”
無名聞言從懷里掏出一面玉牌,抬手扔給丁不移:“若是得暇,可去玉牌背后所刻之地找我。”
看丁不移分開人群徑直離開,無名又是一皺眉:“據說聚賢莊已被朝廷剿滅,所遺門人十不存一,就算這樣,丁大俠也義無反顧的登臺。不像有些人,瞻前顧后,貪生怕死,不知道將江湖人的豪氣丟在了哪里。”
雖然無名的話有些刻薄,可身手卻擺在那里,大部分江湖人思量再三,還是打消了上臺與其一較高低的念頭。
眾人原以為長安只是一座州府,大小官員,各位武將雖然治國領兵有些手段,可說到武學修為根本無法與江湖相比。
雖然長安背后還有一個玉狐山莊,但魏無忌已經放言,長安男人死光之前,不會讓女子擋在前面,所以這些江湖人才信心滿滿來到天兵鎮。
不想多場比試下來,眾人這才發現,長安的底蘊之深出人意料,他們到底從哪里弄來了這么多高手?剛剛這兩個明顯不是長安之人。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那個方平多說一句,守擂的只能是長安人。
想到這里,突然有人嘀咕:“方平哪里去了?他可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登臺亮一下身手有些說不過去吧?”
“對啊,方平呢,他為了平息這場恩怨,才出主意弄出了英雄擂。現在比武開始,他人跑哪里去了?”
此事的方平正躲在最里面一間彩棚的角落,原本與魏無忌商定舉辦英雄擂之后,他就想離開長安,不想卻被同道中人極力挽留。
他是倡議人,也是英雄擂的發起者,若是江湖贏了,被關押的人重獲自由,方平功不可沒。
為此方平才咬著牙留了下來,可在他心里,巴不得能馬上離開,因為擂臺一旦有變,自己恐怕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
看到第一波來到天兵鎮的江湖人后,方平的心才算放到肚子里,因為跟領頭的幾位掌門相比,自己這些人簡直不堪一提,他們才是真正的高手。
自己出了這個主意,又引來這么多高手,看樣子就算不能功成名就,也能被那些身在囹圄中的江湖人一番感激了,就不信這樣的人都來了,還有打不贏的道理!
可方平怎么都沒想到,擂臺剛剛開始,武林中人便連連折戟,最后更是連名震天下的封伯顏都慘死在擂臺之上。
打成這個樣子,估計眾人遲早都會想到自己,所以方平盡量躲在最角落的地方,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不曾想到,無名的出場讓群雄終于想起了自己為何會來到天兵鎮,現在的自己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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