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避寒珠終是被封御拿回來了。
聽說他帶著御國無數的珍寶去了離耳國皇宮,意料中的一無所獲。
后來他獨自闖入離耳國西面的西和國,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西和國國君答應與他結盟,東西兩路各三十萬兵力的夾擊下,離耳國終是把避寒珠獻了出來。
第二天,封御帶著我一塊上了朝。
挺著大肚子,戴著重重的的后冠華服,我有些吃力。
但封御執意讓我去。
“她是華遙,朕的師妹,御國的皇后。”
“任何人不得再妄言前朝公主之事,否則立斬無赦!
“如果生的是皇子,即日立為太子,為我御國儲君!
生產的日子很快來了。
我的寒癥竟果然隨之而來。
寒癥的疼痛讓我無一絲力氣去生產。
蘇賀說若不壓制寒癥,必然胎死腹中,一尸兩命。
封御拿出冰盒保存的避寒珠,用內力把外面厚厚的冰層融化。
白色的避寒珠泛著幽幽的藍光,煞是好看。
見到避寒珠的蘇賀閃著瞬間睜大了眼睛,眼里不可置信的光芒,驚喜地幾乎跳了起來:
“沒想到你真的拿到了這顆寶物!
世上現存的避寒珠所剩無幾。相傳當年的鬼谷毒圣身重劇毒,方才煉成了一顆起死回生的避寒珠。
但是鬼谷毒圣常年獨往獨來,也從未收徒,因此世上無人知道避寒珠的配方。鬼谷賭圣百年前早已銷聲匿跡。至此,避寒珠也從未在江湖上出現過。
百年難得一見的避寒珠這樣明晃晃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知道它價值的蘇賀更是激動不已。
“蘇賀,快去入藥!狈庥叽俚馈
蘇賀回過神,小心翼翼地拿著避寒珠去入藥。
我被生產的疼痛和寒癥的疼痛雙重折磨。
昏迷中隱約有人用唇舌撬開我的嘴唇,一點一點灌下苦澀的湯藥。
穩婆在一邊幫我推著肚子,一邊喊著:
“娘娘,您用力呀,您用力呀,太子快出來了,太子快出來了!
蘇御及幾位內力高人,在我身后結陣而坐。
一道內力筑起的暖墻讓我的疼痛些許減緩。
是了。孩子還在我的肚子里,我要把他生出來。
我使出全部的力氣,再不管身上撕裂的疼痛。
我要護好我的孩子。
但我的掙扎顯得徒勞,黑暗再次向我襲來。
我一遍一遍在疼痛、昏迷中循環。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我看見一個姑娘,明亮地喊:
“父皇,父皇,您快點呀,您快點呀,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您看到了嗎?他就是我的師兄呢!
“您一定要欽點他做我的駙馬哦!
我記起來了,全部都記起來了。
那個夢里的姑娘,確實就是我。
長樂公主。
我的內功心法竟也記起來了。
在無限疼痛下,我凝神集結丹田之氣,把力量全部堆至腹部。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哇……”孩子的啼哭聲傳來。
我終于徹底昏迷過去。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來第一句話,我對封御說:
“我是李長樂。”
我叫李長樂。
沛國的嫡公主。
父皇說我永遠樂呵呵,看著都喜慶。
我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是這皇宮里唯一的嫡公主。
他們為我建了長樂宮,把最尊貴的方位給了我。
他們叫我長樂,希望我一生長樂。
六歲時,我隨父皇去圍場打獵,中了逆黨的調虎離山之際。
我被逆黨擄去了東瀛,他們說要把我送給少主處置。
他們把我丟進一艘船,用繩子綁住我的身子,用布條塞住我的嘴巴,裝在船底的夾層里,一直向東駛去。
行駛了幾天,我聽見船艙里一片打斗聲,廝殺聲。我躲在夾層里瑟瑟發抖。
“公主,您在哪里?我們是皇上接您回家的衛軍!
“公主,您在哪里?”
可我被封住了嘴巴,我只能用頭撞擊夾層的墻壁。但這墻壁十分柔軟,撞擊的聲音十分微小。海浪拍打著船只,夾層在船艙底下,這個聲音在海浪的聲音里掩蓋得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蹭掉嘴里的布條,磨斷了手上的繩索。我撬開夾層的木板,從縫隙里爬出來,發現船上已空無一人。所有的尸體也都被丟進了海里。
他們全都是死士,被官兵擊敗后,紛紛咬開牙齒里藏好的毒囊,全部命喪黃泉。官兵們在船上一無所獲,只好棄船離開。
我一個人在這個船上,開始孤寂而絕望的求生之旅。
在斷食三天后,我抓到了第一條魚。
在船上找不到一滴水的時候,海上下了一場雨。我把船上所有的器皿都裝滿了雨水。
不知道在海上飄了多久。快奄奄一息的時候,我看見船上飄來兩個仙人。一老一少。
老的六十來歲,后來我叫他師傅。少的十來歲,師傅叫他御兒。后來我叫他師兄。
“你叫什么名字?”
師傅問我,但我不想告訴他。被逆黨擄走的這段時間,我嘗盡了人生中全部的驚嚇。
我只是搖頭。
“她一定來自遙遠的大陸,師傅,我們叫她華遙吧。遙遙,你看好么?”
少年對我的到來很欣喜。
師傅把這個島叫方外島,島上生長著大片大片的櫻花樹,一到春天,漫天的櫻花隨風飄舞,整個島都變得夢幻而浪漫。
這個島上只有師傅和御兩個人。
但他們會的東西比我見的任何一個人都多。
御拔劍的速度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快。
我相信我所有的侍衛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輕功也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個,他可以踏著水面飛至幾百米外的船上。
御的琴藝,輕易就可以打敗我的琴師。
御的棋力,已超過我的父皇。
但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畫。
寥寥幾筆,神態畢現。
我常纏著御教我畫畫,我把他的畫臨摹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我十歲的時候,我把我的畫給師傅看,他竟然說:
“御兒這幅畫意境不錯!
我在這滿是櫻花的方外島待了六年。
師兄已是個翩翩少年,他笑起來的樣子,芳華萬丈。
我走近師兄,勾住他的脖子:
“師兄,你真好看。你以后娶我做媳婦好不好!
師兄嫣然笑道:“你知道媳婦是什么嗎?”
“當然知道呀,就是像我父皇……母親一樣,住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師兄看著我,眼里全是寵溺:
“好,我以后娶你當媳婦!
他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碧綠的玉佩。
“這是我家祖傳的玉佩,你收好了,這就是我的定親聘禮!
我把玉佩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玉佩上刻了師兄的名“御”。只是字跡有些泛黃,看起來年代甚遠,可比師兄的年歲大多了,莫不是他的祖先想好了未來子孫的名字?
我鄭重地把玉佩戴進脖子,細細地把它貼在胸口。
那天,我想,如果可以永遠和師兄待在方外島,其實我也可以不出去找我的父皇母后。他們貴為一國之君,會有人替我對他們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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