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結(jié)緣
紅線仿佛是隱去了痕跡,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依舊在半空中飄飄悠悠的,沒有升高或者落下的跡象。
南晚歌看著那頭消失在九霄大殿的殿門口,不知道去了何處,不知怎的,心慌慌的。
她扯了扯紅線,那頭空空的,似乎還沒有找到可綁的東西。
月老說找個(gè)有緣人,該不會(huì)就是讓這條紅線去綁一個(gè)人吧?
綁到一個(gè)不該綁的人怎么辦?
南晚歌有些愁,為了不讓事情演變到她可能搶別人未婚夫什么的,她決定不再顧忌,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攏,一道利光閃過,紅線完好無損。
連試幾次,紅線依舊堅(jiān)挺,看著又軟又沒有保護(hù),居然連她都無法使其斷裂。
看來,月老下了心思的。
月老把南晚歌的失利都看在了眼里,他得意的一笑,將酒杯推了過去,挑了挑眉。
被擺了一道的南晚歌拿起酒壺,給他倒酒。
等月老心滿意足的喝完酒,才說道:“這是我新研制的紅線,世間無人能破,能幫人找尋有緣人。你可是第一個(gè)使用的人。”
那口吻,特自豪的樣子。
南晚歌一點(diǎn)也不想要這個(gè)“殊榮”,她若是剛才集中點(diǎn)精神,也不至于叫月老得逞了。
畢竟沒有先征求南晚歌的同意,月老接著安慰說:“別愁眉苦臉的,興許能給你綁來一個(gè)好夫婿。”
話雖如此,月老其實(shí)心里也在打鼓,這還是第一次讓紅線自動(dòng)去找另一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而南晚歌揉了揉太陽穴,真頭疼啊。
寒天山。
漫天飛雪,一簇簇的落下,飄落在枝頭上,枝椏經(jīng)受不住重量,“簌簌”一聲,大團(tuán)的積雪從壓彎的樹枝上落了下去,砸在地面上。
山中的風(fēng)極大,呼嘯之下,雪花在空中翻滾,不見一絲唯美。
偌大的洞府內(nèi),僅燃著一堆快要熄滅的火堆,小小的火苗舔舐著最后一根木柴,快到將滅不滅的境地了。
內(nèi)里,一張高于地面一尺的石床上,有人閉眼盤腿打坐。
他尖削的下巴上,淌著一道嘴角流出的血跡,突兀,又帶著凄美之感。
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臉龐上,卻是緊皺眉頭,額頭乃至鼻尖,都滲著汗珠,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突然。
“噗”的一聲,汀雪瀾朝前吐了一大口鮮血,地面上布滿零星的血跡,他右手捂著胸口,想將那股痛意壓下。
黑眸晦滯,他看著洞外飄揚(yáng)的雪花,胸口的痛意減弱,可心口的位置卻疼的驚人,他輕咳了幾聲,染血的唇瓣輕啟:“晚晚……”
外面驚現(xiàn)異動(dòng),剛剛還虛弱的像要人攙扶的雪瀾上神,已經(jīng)站起身,他擦去嘴角的鮮血,目光凜凜的看著洞口。
有一抹紅色夾帶著金光,從洞外飛過,他不知那是何物,正想前去看看。
那抹又紅又金的光芒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折過身,輕而易舉的穿過洞口的屏障,往里面飛來。
感知到那光芒夾帶著仙力,汀雪瀾站在原地沒有動(dòng)。
直到光芒飛近,汀雪瀾看到,這竟然是一條編織精湛的紅線,綿延到了洞外,不知那頭落在了何處。
這一頭的紅線仿佛有了生命,四處探尋,不知道在找什么。
直到,立于洞中,身姿挺拔的汀雪瀾引起了它的注意,慢慢的靠近他。
汀雪瀾伸出冰涼的手,捏住了紅線。
紅線一點(diǎn)都不害怕,反倒是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突然,那一頭的紅線長了一截,繞上汀雪瀾的手腕,并且打了個(gè)死結(jié)。
之后,又是沒了活力一樣,垂了下去。
汀雪瀾死盯著被打了死結(jié)的紅線,伸手就想扯斷它,但是紅線竟然極其堅(jiān)固,沒有任何斷裂的跡象。
他瞇起眼,身上散發(fā)著冷冽的寒意。
竟有人靠月老的紅線,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手臂垂于身側(cè),紅線隨著他的動(dòng)作,墜到了地上,長長的一條,從洞外延伸了進(jìn)來。
他眼尾泛紅,那張平靜的臉龐上,絲毫看不出內(nèi)心的波瀾,他緊抿著薄唇,身上只著白色單衣,上面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襯得人更加的妖冶。
一步步的往外面走去,待來到洞口,那紅線依舊沒有盡頭似的,延伸到了遠(yuǎn)方。
遠(yuǎn)處山中白雪皚皚,四處都是飄揚(yáng)的鵝毛大雪,雪花落于紅線上,自動(dòng)消融,沒有將紅線淹沒在漫天飛雪中。
紅線自天上而來。
汀雪瀾垂眸,低語:“天界……”
九重天上,南晚歌攙扶著滿臉通紅的月老往香火琳宮方向前去。
身后還跟著一個(gè)滿臉無波無痕的九闕。
這三人組引得不少人駐足觀望,畢竟剛才宴席上,九闕太子可是當(dāng)眾求娶前戰(zhàn)神來著,雖說結(jié)果不如人意,但是那盒鮫人珠淚依舊讓人非常好奇。
說不定,兩人私底下還有什么干系的。
整整一百二十顆珠淚啊,哪個(gè)鮫人這么大方能送人這東西啊?看這情形,肯定是九闕太子哭給南晚歌的。
奈何別人的目光太多猜測,南晚歌輕咳了一聲,周遭的人果然作鳥獸散,很快就沒人了,剛才那大批的人,明顯就是來找飯后閑聊的話題的,瞧瞧這,她就讓他們注意一點(diǎn)就全部離開了不是。
南晚歌側(cè)過頭,看到九闕依舊不說話,沉靜的跟在他們身后,面上沒什么表情,待他看見自己后,又是露出了一個(gè)溫和的笑容。
她連忙回頭,目視前方,只是攙著的月老像是沒了骨頭似的,稍不注意,他就往地上躺。
本來她還想找朵祥云,將月老放在云上,馱著回去的,沒想到月老喝的如此醉,行至半空的時(shí)候就從云上滾了下來,所幸自己當(dāng)時(shí)在原地看著,才沒叫月老摔個(gè)頭破血流。
故而,沒辦法將月老用祥云駝回去,只能自己攙著,慢慢的走。
右手腕上的紅線飄飄悠悠的,穿過遠(yuǎn)處的云層,不知道是去了何處。
還好除了自己和月老,沒有任何人看得見這條紅線,不然讓別人瞧見了,還以為她在殿上與月老把酒言歡,是為了要他一根紅線去找姻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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