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松江棉布
賈赦對于這穿成篩子似的清朝已經(jīng)絕望了,紅樓加上清穿,能正常的起來嗎?
只是他說什么都沒想到,這個世界穿的比他預期中的還要離譜,大皇子福晉早逝也就罷了,但這八福晉啥時成了早逝的命了?
要知道歷史上的八福晉可是一直活蹦亂跳,直到雍正朝還在繼續(xù)作夭的能人啊,這么一個能人說沒就沒,直到現(xiàn)在賈赦仍感到幾分不可思議。
為此他還特地打探了一下八福晉真正死因,雖說明面上的理由是因病而亡,但只要有心,有什么打探不到,他早打聽到八福晉是因為長期服用求子藥,這才敗壞了身子骨而亡。
雖然說這個結(jié)果合情合理,也很符合八福晉多年無子的人設,但不知怎么的,賈赦總覺得有幾分古怪,總覺得太巧了點,偏生他遠在廣州,也沒法好好調(diào)查,也不知真正的真相如何。
想到不符合歷史早逝的八福晉,賈赦就心情沉重,說不定,這世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的重生者也不一定。
一聽到可能是大皇子或八皇子,張氏驚的險些一口氣上不來,要論九龍奪嫡中那個皇子最倒楣,大皇子和八皇子絕對有份。
大皇子是直接被圈禁起來當成生孩子的工具,而八皇子更慘,連做生育工具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圈禁到死,就連八福晉也跟著落到尸骨無存的地步。
張氏從元春還是小嬰兒的時候便撫養(yǎng)著她,把元春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的疼愛,一聽到女兒可能會成為大繼福晉或著八繼福晉,張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這還不如做四皇子的側(cè)福晉呢!
做妾也比被圈禁一生,成了生孩子的工具的好,不!如果是被指給八皇子,怕是連成生孩子的工具的機會都沒有呢。
賈瑚大為不解,“太太為何說做四皇子的側(cè)福晉勝過大皇子與八皇子的福晉呢?”
大皇子也就罷了,但八皇子人品高潔,朝堂上無人不贊賞,而且后院更是出了名的干凈,只有一個側(cè)福晉和幾名侍妾,膝下又無子女,妹妹要是做了八繼福晉,倒是比進大皇子的后院當現(xiàn)成娘要來的強些。
當然,要是做十五福晉就更好了,十五皇子雖然小些,但小也有小的好處,以元春之能,不怕不能將十五皇子牢牢的握在手里,更何況十五皇子的生母王庶妃與賈家有幾分舊,也算是自己人,不怕她在妹妹跟前擺婆母的譜。
賈赦與張氏對望一眼,兩人超有默契的同時閉嘴。
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穿到這成了篩子的清朝之后,兩人沒少想跟孩子說一說九龍奪嫡的事情,不求有什么從龍之功,但好歹也把該避的避開啊,但兩人每一次才想說出口,就被噤聲,甚至還有一次差點被雷劈,時間一長,兩人也知道九龍奪嫡這事是禁詞,說不得。
張氏也放棄跟孩子們說什么八皇子將來會奪嫡失敗,最后下場凄涼,只能氣道:“總之八皇子不好,自個不好還拖累妻兒,那那都不好!
賈瑚與賈珠臉上都露出訝異之色,他們都知道太太沒啥學識,可從來不說虛話,太太既然嫌棄八皇子,必定有其原因。
想想太太的特殊來歷,兄弟倆頓時臉色重,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八皇子當真嫁不得。
賈赦琢磨了一下,淡淡道:“八皇子野心太大!
說著,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空,很好,沒被雷劈也沒被噤聲,可見得這話還是可以說的。
賈瑚與賈珠對望一眼,頓時想起了原來世界里的廢太子──義忠親王和新帝。
在他們原本的世界里,義忠親王底下并無多少兄弟,幾個兄弟也不怎么長進,新帝雖是撿到了皇位,但能力著實不咋的,要不也不會想到用宮妃回家省親一事來斂財。
但這個世界卻大有不同,這個世界里的太子底下兄弟甚多,還個個精明能干,文人中還時不時討論起什么嫡長,想想太子的艱難情況,賈瑚和賈珠都想給他點蠟了。
賈瑚沉吟道:“如此說來,八皇子并非良配!
這世上事上最復雜的莫過于皇家事,賈家可沒這本錢摻合進去。
賈赦緩緩點頭。
張氏郁悶的胃都疼了,大皇子和八皇子自不用提,十五皇子也不是什么良配,至于讓女兒入四皇子府為妾……她除非腦抽了才會同意,張氏左思右想,總覺得沒半個好的選擇。
她低聲道:“老爺,咱們可否求一求圣上,別給元春指婚了?”
說句不好聽的,無論是那位皇子,她都瞧不上。
賈赦無奈長嘆,他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于元春的婚事,他也無能為力。
幾人神色闇然,還以為自己是重生(穿越)就無敵了,沒想到最后還是被皇權給壓得死死的,連自家女兒的婚事都無法做主。
一家子瞬間愁云慘霧的,正當一家子為了元春的婚事頭疼時,元春突然拉著賈璉來了。
時近冬天,夜涼如水,元春穿著一襲家常的松江棉襖,拉著一臉無奈的賈璉緩緩進來,雖然元春年紀尚小,不過才十三歲,但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氣質(zhì)出眾,雖然稚氣未脫,但已經(jīng)可以看得出來將來長成后的絕色之姿。
張氏最是心疼元春,連忙迎上前捂住元春微涼的小手,嗔道:“都這么晚了,元姐兒怎么來了?這里可不是廣州,該多添件衣裳才是!
松江棉布雖然勻細堅潔,厚實立體,望之如絨(注一),但始終只是棉布,在這深秋穿著,終究是太單薄了點。
元春笑著解釋道:“讓娘擔心了,女兒不冷!
她自幼跟著珠哥哥習武,雖然武功不如珠哥哥,但也寒暑不侵,這一點寒風她壓根不放在眼里。
賈珠則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賈璉,元春還是個半大孩子,根本就熬不得夜,這么晚了還過來,必定是賈璉這混小子不小心透露出了什么。
賈璉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大感冤枉,他絕對什么都沒有跟元春說啊,可老爺太太一路上愁眉苦臉的,賈瑚和賈珠兩個人又一天到晚比殺氣,再加上選秀的事情,元春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一些啊,這怎么能怪他呢,要怪就怪他們?nèi)已菁级疾贿^關啊!
做為家里唯一的一個正常人兼背鍋王,賈璉內(nèi)心非常苦悶。
“爹娘可是為了我選秀的事情而擔心?”元春笑容微闇,低聲道:“圣上指婚,想來最少也是個宗室大臣,女兒只要循規(guī)蹈矩,格守本份,想來這小日子也不會難過!
元春年紀雖小,但素來聰慧,早早也私下打探了一番,秀女選秀,主要看的還是家世,她的家世放在廣州絕對是一等一的,但在京中,只不過算得上是二等人家。
而且賈家雖然被抬了旗,但說到底終究不是滿人,十之八九會被許為侍妾,是以元春說出了‘循規(guī)蹈矩,格守本份’這八個字。
張氏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哪怕是現(xiàn)代,正室生的小三生的都差距極大了,更別提是規(guī)矩嚴格的古代,她拉著元春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后才嘆道:“不至如此,圣上透了意思出來,想來至少是個正室。”
雖是如此,張氏還是郁悶到近乎內(nèi)傷,康熙似乎覺得一個皇子正室就很給他們賈家面子了,但張氏還真想說一句,愛新覺羅家里所有的皇子她都瞧不上啊!
偏生在這沒人性的舊社會里,她不但不能罵,還得感激的感謝皇恩浩蕩。
呸!什么玩意!
元春微不可微的松了口氣,笑道:“那不是挺好的,太太還擔心什么。”
張氏長嘆,“他們那配得上我兒!
有本事的野心太大,她要不起;沒本事的她更是瞧不起,元春的婚事本就難辦,再加上康熙這么一個只重權勢的帝王,天知道他會為了平衡勢力把元春許給誰。
元春歪歪頭,不解的問道:“男人怎樣重要嗎?”
男人不過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好不好重要嗎?
“而且能得圣上賜婚的人家必定是富貴無雙的人家,到時說不定能多些乖巧可人的妹妹來陪我呢!
她有嫁妝,本就不靠夫婿過活,自個有錢,又有可愛的妹妹相伴,小日子輕松寫意,至于男人什么的,重要嗎?
賈赦與張氏無奈撫額,是了,他們差點忘了自家女兒身上無往不利的百合光環(huán)了。
幾個孩子沒一個正常,就連非穿越也非重生的元春也有那么一點不正常。
說也奇怪,也不知為何,明明元春是個女孩子,偏生極討其他女孩的喜歡,小時候為了誰先跟元春玩,幾個小女孩沒少為此打過架,即使長大了,元春也是女孩子們關注的重心。
一瞬間,賈赦覺得自己似乎錯怪賈寶玉了,或許賈寶玉的好色是后天影響,不是先天的啊。
張氏氣結(jié),“你啊,也太小看后院里的女人了,要是來個愛鬧夭蛾子的,你這日子要怎么過啊!”
她知道女兒愛美人,不過不是每個美人都值得憐惜的,她攪盡腦汁,想舉出一些后院女人不好惹的例子來教育一下元春。
但賈赦除了她之外別說姨娘了,連個通房都沒有,平日里往來的官眷也沒人敢把自家的遭心事往她面前說,要拿宮斗劇里的例子嗎,似乎又不怎么適合,一時間,張氏還當真舉不出什么例子。
見張氏一臉苦惱,又努力試圖舉例,元春心下微緩,笑道:“太太別擔心,要是妹妹們不乖的話,那就……”元春笑著露出了一對小虎牙,莫名的帶著幾分殺氣,“揍她丫的!
眾人默然,果然,這個很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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