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議題，談論了一個時辰左右。

        事實上，二花說了，什么都不要，可老城不行。

        房子必須要蓋的漂亮一點，鐵匠鋪必須要大一點。

        這些錢，都是盧國公府出了，家具等東西，秦府出錢。

        剩下的聘禮，程鐵柱自己出，有多少錢出多少錢，這些年，程鐵柱打鐵也沒少攢錢。

        至于所為的陪嫁，老程是真心往自己身上抓爬。

        每年冬天，秦府要供應老程家的綠菜，也不多，一個月一牛車，也不管自己能不吃完。

        運送綠菜的時候，必須要轟動一點，讓朱雀大姐的那些王公貴族們看看，俺老程家冬天有綠菜吃。

        烈酒、茶葉，也必須及時供應上。

        秦長青原本是不同意的，又不是他秦長青嫁女兒，  只是幾家的廚娘出嫁。

        可老程就說了一句話，秦長青就茍同了委曲求全了，“俺老程是給你保命的本錢，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俺老程的子侄。”

        秦長青為什么同意？

        因為他和老程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五姓七望！

        …………

        長安城，皇城立政殿！

        按照慣例，皇后和后宮的妃子，是不允許安排到這里居住的。

        李世民為了讓長孫皇后可以方便兼顧前朝的部分事物和后宮事物，特地安排的長孫皇后居住和辦公的地方，在立政殿。

        李德鎧呈上來一份奏報，這是飛騎調查秦長青的家事，最終結果。

        老李之前所調查的十分片面，現在這份奏報卻是十分詳細的。

        想知道秦長青的身世，就涉及到一個大人物，他叫新文禮。

        新文禮，隋唐十八杰之一，虹霓關總兵。

        武功高強，因有橫推八匹馬之力，故人稱八馬將。使一條鐵方槊，重二百斤。坐下一匹金睛駱駝。

        老程在瓦崗寨當混世魔王造反時，曾經攻打過虹霓關，總兵新文禮與瓦崗軍交戰，被裴元慶打傷雙臂，最后妹妹新月娥，被老程給忽悠瘸了，見隋朝大勢已去，就主動獻關。

        在老程的撮合下，還和王伯當結了婚。

        大唐所有的將領中，和新月娥夫婦關系最好的，就是老程。

        總兵新文禮不愿歸降瓦崗軍，毅然撞柱自殺而亡，夫人東方氏隨后拔劍亦陪其一同自盡，遺留下一個女兒和女婿，這二人孕有一子，是新文禮的外孫，也就是秦長青！

        秦長青的父母，因為新文禮和東方氏死了，也無心管其他的，辭別了新月娥前往老家，回了老家范陽。

        秦家因為新文禮兩代人都是總兵，家境也十分殷實，回去之后繼續做起來地主。

        可問題是，隋末唐初，戰亂紛飛，朝不保夕。

        關隴之地，出現一個牛人，那就是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才識膽略過人，早年嫁給千牛備身柴紹。

        大業末年，為了策應晉陽起兵，聚攏關中豪杰，發動司竹起兵，統領“娘子軍”一戰定中原。給李淵穩定了后方，第二年挑選精兵與李世民會師于渭河北岸，共同攻破長安。

        武德六年，平陽公主去世，謚號為昭，是唐朝第一位死后賜予謚號的公主，也是中國封建史上唯一一個采用軍禮殯葬的女子。

        平陽公主之所以能在關隴一代，打得順風順水，和新月娥、秦家有直接關系。

        程咬金和新月娥的關系極好，平陽公主起兵之時，老程早已投了李世民，就讓新月娥給秦長青的父親寫了一封信，全力支持平陽公主，幾乎當年所有的糧草，都是秦家人資助的。

        當時牛人遍地，五姓七望和關隴八大家，支持李淵的人很少，等到平陽公主率領大軍離開關隴地區之后，秦家就遭了滅頂之災。

        這也和老李有直接關系，當時老李被竇建德錘了，風向很不好，老程去清河崔家借糧，直接被掃地出門。

        但凡支持過李家的地主們，都沒落得什么好下場。

        關隴八大柱國，也因此過渡，最后成就了五姓七望。

        砰！

        長孫皇后怒了。

        原來秦長青是新文禮之后，只因為舉全家之力資助過平陽公主的娘子軍，全家二百多口，慘遭滅門之禍。

        難怪，每次秦長青提到五姓七望的時候，身上都會散發出來一股子殺氣。

        簡單說，秦家也是李家的恩人。

        在那個沒有人愿意資助李家的年代，就連平陽公主的男人柴紹都丟下平陽公主一個人跑了。

        是秦家人站出來，只因為程咬金一句話，只因為新月娥一封信，就全力支持李家，功不可沒。

        可秦家最終，卻被五姓七望給滅門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說沒查到秦長青的身世也就罷了，現在查到了，長孫皇后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于是，這份奏報，也由李德鎧轉交到了老李的手里，老李看到之后，愣住了，驚訝的很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新文禮是敵人不假，可新月娥確是朋友。

        每年，程知節不管有多忙，都會去新月娥和王伯當的墳前祭拜。

        老程心里面認可的人很少，新月娥就是其中之一。

        “傳程知節速速進宮面圣！”

        老李說完，李德鎧一咧嘴，作為皇城禁軍頭子李君獻的兒子，作為大唐飛騎的高層，對于程知節現在在什么地方是門兒清的。

        “陛下，程伯伯的干兒子程鐵柱，和秦府的廚娘二花正在談論婚配嫁娶，不出意外，現在程伯伯，人應該在程家莊，不在盧國公府！”

        老李站在大殿內，來回踱步，不知道秦長青的身份倒好，知道了怎么能不急？

        如果，關隴門閥知道秦家余孽尚存于世，要知道秦長青現在如此大才大能，那可就是秦長青的死期。

        思量再三之后，老李突然笑了：

        “程知節種下的因果，自然是要他去償還的。

        作為朕的賢婿，又是在那個年代，無條件資助阿姐的人，朕定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五姓七望，就是壓在朝堂頭頂的一座大山，朕在有生之年，必除之！”

        …………

        秦家莊。

        面對最新奇的烤肉吃法，老程簡直樂開了花。

        用手拍開酒壇子的泥風，濃郁的酒香飄來，光聞著味道，老程就有了一點醉意。

        院子里，秦長青、李長思、程處亮分別坐在老程身邊，李煥兒則是沒有上桌，她最清楚，老程喝多了什么德行，有多遠躲多遠。

        不理會其余人的目光，老程抱起來酒壇子，就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酒液入喉，就看見老成的眼球快速充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先是痛苦，隨后就是舒爽。

        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液，狠狠一拍桌子，“喝，這驢曰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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