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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今日多云偏晴,春光正好,是個適合戶外野宴的天氣。

        柏逸軒帶著駱二在桌邊坐下,柏芊芊拿一小盤切好的梨子出來,趁駱二轉(zhuǎn)移注意力時,把竹笛收走。

        姐弟倆和駱二坐一塊兒,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過沒多久便聽到外頭傳來小女孩的說笑聲。到門口一看,葛嬸子、葛三妹和小安安正朝破屋走來,小安安在大人身邊不斷蹦蹦跳跳。

        葛三妹和小安安曾來過破屋,葛嬸子之前生病臥床,這是第一次來。她在門外就看到新做的竹子門板與屋頂,進來后又看到各種竹制家俱,直呼厲害。她轉(zhuǎn)頭邊看邊道:“之前聽小綵和小安安說過,實在想像不出來,竟然是做了這么多啊。”

        呃…是蠻多的,可惜這些家具,說不定過沒多久就要報銷了。

        葛三妹也看向廚房:“手腳真的很快,連廚房都加上屋頂和門板了…還有架子?本來還想問你們要不要幫忙呢。”

        柏逸軒笑笑:“已經(jīng)差不多都做完了。我們都是有時間就做,一點一點陸續(xù)累積的,所以看起來才有這么多。”

        葛三妹笑笑不說話,她可是親眼看過這對兄弟(妹)倆在一天內(nèi)就能做出一堆家具的呢。

        姐弟幾人陪著葛母在院子轉(zhuǎn)了一圈,邊看邊聊,沒多久江大娘和江小弟也到了。

        江家母子一進門,就不由自主先去尋找駱二的身影,過了幾秒,眼光才從駱二身上移開。

        大家互相打招呼,小安安也跑去喊著阿則哥哥,江小弟彎腰摸摸小安安的頭,又靦腆地對柏家兄弟笑笑。

        相較于兒子,江大娘反倒比較緊繃,表情僵硬了好一陣子才慢慢舒緩下來。這也沒辨法,畢竟有個長的和失踨丈夫相像的男子在,心里要保持平靜真的不容易吧。要不是江小弟先前就見過駱二幾回,算是逐漸習(xí)慣了,可能還會當(dāng)場掉淚的。

        江大娘提著竹籃,帶了些野菜還有雞蛋要送給柏家兄弟,謝謝他們之前送的水果還有分紅。

        姐弟連忙婉拒。江家母子看來日子過得更困苦,江小弟那么瘦小,這雞蛋還是留給他們自己吧。

        葛母看柏家兄弟確實不想收下,便也一起勸著,說就是來幫忙試試味道而已,不用那么客氣。好說歹說,最后姐弟倆還是收下野菜,向江大娘道謝后,請大家先坐下。

        不過江家母子也是第一次進來破屋,便站著一臉好奇四處打量,于是姐弟又一次陪著大家在院子繞了一圈,看了竹桌椅、門板和曬衣架等物。最后大家圍在培訓(xùn)椅旁,問說這是擺攤子用的嗎?

        破屋平常用的是無椅背的凳子,正整齊擺放在長桌旁,這幾張隨意放置的有背椅就顯得更為突出。

        柏逸軒點點頭:“我們自己做了個攤子,還有這些椅子。”他想了想,喊了姐姐一起去堂屋將攤子抬出來,說了一下攤位的設(shè)計,又示范如何將培訓(xùn)椅的小餐板取出收起,眾人看了更是嘖嘖稱奇。幾人開始輪流試坐培訓(xùn)椅,把小餐板收收放放,又按了按試試戴重力。

        葛三妹稱贊:“這樣的確方便多了,不用另外擺桌子,收拾起來比較不占空間。

        江大娘也道:“是呀,全都是自己用竹子做的,還省錢。”

        江小弟點點頭,又繼續(xù)彎腰觀查小桌板的結(jié)構(gòu)。

        小安安也學(xué)江則蹲下來由下往上看,卻看不出什么名堂,便跑去另一個雙人椅上,將小餐板不停收收放放。

        柏芊芊:“不過這只適合在外頭臨時用餐時使用。一般家中全家人圍著吃飯、或是要讀書寫字,這桌板就顯得小了。”

        葛三妹:“但用在攤子上很合適,你們?nèi)ゴa頭,一定能吸引不少人。”

        幾人聽了點頭附和。

        葛母問:“這是你們自個兒想出來的?”

        柏芊芊:“呃…也不算啦,就是東想西湊拼出來的。呵呵呵…”

        聽柏芊芊這樣說,葛母就大約猜出來了,只點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柏逸軒指指一邊的長桌:“今天大伙兒一起吃飯,還是都到那兒坐吧。”

        柏芊芊率先走過去,拿起茶壺倒茶:“這兒竹子多,咱兄弟就借花獻佛,用竹葉茶來招待各位。”

        幾人陸續(xù)過來長桌邊坐好,柏芊芊遞上竹葉茶:“竹葉茶生津止渴、消熱解毒,對身體不錯的。”她又笑著說“大家先坐一會兒,我們?nèi)グ阎嗄眠^來。”

        葛母把小安安叫過來坐好,確認茶水的溫度后,喂她喝了幾口。

        葛三妹嘗了一口道:“好香啊,沒想到這竹葉沖成茶,香味和平常聞到的不太一樣呢。“

        江小弟試了幾口,點了點頭。

        江大娘笑笑:“唉,大伙平日也沒泡茶的習(xí)慣,茶葉金貴,燒水也費柴火呀。“

        “說的也是,那些大戶人家才會天天喝茶吧。”

        “不過這竹葉茶倒是不錯……”

        幾人說話間,就見柏家兄弟接連搬了兩個木箱過來。

        “……???”

        不是說是試喝粥嗎?

        小安安看到木箱,又滑下椅子湊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江小弟也好奇站起身來靠過去。

        葛母面帶疑問:“這兩個木箱是??”

        柏逸軒解釋:“是用來保溫的,里頭塞了些干稻草和布。“他邊說邊把蓋子打開,三個大人也起身過去一起瞧瞧。

        聽柏大說是用做保溫的,她們就懂了。平時各家也會這樣,只是不常放大木箱里,才一時沒想到。

        葛三妹伸手靠過去試溫度:“哇,還很熱呢。”

        柏芊芊笑笑:“這才剛煮好沒多久啊。希望帶到鎮(zhèn)上時,熱度還夠。”

        葛母點點頭:“說的也是,從這推到鎮(zhèn)上就怕涼了。否則還得帶上爐子,又多一個重物。”

        他們還不知道這兩人打算搭竹筏,帶上爐子并不算麻煩,但這箱子除了用來保溫,其實主要是拿來當(dāng)悶燒鍋用的。

        他們家的大米,在下鍋前就蒸熟搗碎了,不用慢慢熬,所以粥滾開后不久,就能直接放進箱子里繼續(xù)悶著,省時省力。

        雖然這樣悶出來的粥,和實際慢熬的還是有所不同,但是…他們主要也是想盡快將大米消耗掉而已啊……

        柏芊芊點點頭,請大家坐回去,打開陶罐說道:“我們打算賣兩種粥,兩種價格不同。湯頭和口味,大概會用幾種蔬菜輪著煮,一種煮純蔬菜的,另一種粥會加一點點碎肉。”

        聽到有肉,江大娘眼神亮了亮,偷偷瞄了兒子一眼。

        蓋子打開,一種帶著姜絲味兒的蔬菜清香便從陶罐中飄了出來。

        柏逸軒將餐具擺好,等姐姐舀了粥,再一碗一碗傳遞出去。柏芊芊邊舀邊說:“大家先試試這種,這是蔬菜粥,口味比較清淡,這次是用蒲瓜和白菜煮的。“

        柏逸軒邊遞碗邊提醒:“還很熱,小心燙啊。”

        大家都低頭看著面前的粥,米幾乎熬化了,濃稠的米湯中有不少白菜片和蒲瓜絲,輕輕舀一舀,米香便伴著蔬果的清香冒了出來。

        江大娘驚訝:“這…米放很多啊。”

        柏芊芊笑了笑。……沒辦法,我家大米太多了。

        葛三妹也有點吃驚:”菜也不少呢。”

        柏芊芊又笑了笑。……是的,我家菜也不少。

        葛母捧起碗聞了聞,抬頭看向姐弟倆:“你們還用大骨熬湯?“

        柏芊芊:“反正肉粥也要用到,就一起了。”

        眾人:“……。”

        柏逸軒:“怎么啦?大家別客氣,嘗嘗味道如何。”

        姐弟也各舀了一碗,在駱二兩旁坐下,柏逸軒用調(diào)羹不停舀動駱二的粥,等涼了才推給駱二,碗一遞到面前,駱二直接就拿起來唏哩呼嚕開始喝。

        “…呵呵呵,有貴叔就喜歡這樣大口大口喝。”柏逸軒笑笑。

        其他人看了,也開始拿起調(diào)羹品嘗。

        確實是大骨湯,微微的肉香中帶著蔬菜和蒲瓜的清甜,還有淡淡的姜味,咸淡適中,幾口下肚,舒服得讓人直嘆氣。

        柏芊芊問:“怎樣?還成吧?”

        幾人點頭:“不錯不錯,很好喝。”

        “很順口。”

        “料很足,這樣一碗應(yīng)該就蠻飽的。”

        小安安舔舔調(diào)羹笑道:“你們好厲害啊,會做好多東西,煮粥也很好吃。”

        柏芊芊對她笑笑,又轉(zhuǎn)頭對大家道:“量很足,不夠的話還有。大家邊吃邊聽聽,我們是想問大家的意見…”

        ”這種是便宜的粥,針對的客倌是碼頭工人。”柏逸軒從餐具中拿出一個海碗,柏芊芊指著碗道“我們打算用這樣的大碗裝。但還在考慮要賣一文還是兩文,你們覺得呢?”

        看到海碗,幾人吃東西的動作都停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葛母提出眾人心中的疑問。

        “這么一大碗,才賣一文兩文,不會虧本嗎?”

        “這個嘛……”

        應(yīng)該不會吧?柏芊芊也不大確定。她只想盡快把米消耗掉,并未仔細算過。

        設(shè)備器具是用打賭贏來的錢買的,米不用錢、菜可以自己種,會花到錢的,是調(diào)味品、肉,再加上兩個人的工資。

        大概是不會虧錢的吧?

        想是這么想,柏芊芊還是笑著說:“是有粗估過開銷,這樣只能賺一點點,我們打算薄利多銷、薄利多銷。”

        柏逸軒也補充:“碼頭工人的食量肯定不小,大碗一點才夠吃吧?各位覺得呢?”

        葛家母女和江大娘便討論起來,小安安邊聽也說了些自己的想法。

        “這粥用的米和菜都不少,還會用到豬骨,只賣一文劃不來的。”

        “的確,還是兩文吧。”

        “是呀,大米可精貴的很呢……”

        江小弟在一旁點點頭。

        葛三妹想了想道:“真要一文的話…就量少一些…”

        幾人討論后,都覺得這樣的大海碗應(yīng)該賣兩文錢,但可以用手邊這種碗賣一文的。

        其實只是懶得洗碗的姐弟:“……。”

        柏逸軒呵呵笑了兩聲,點點頭道:“明白了,那再來試試這種吧。”他依姐姐的指示,先將兩碗碎芹菜和蔥花擺上桌,再放了幾個空碗。

        柏芊芊道:“這種口味比較重,可以加些芹菜或蔥。”說完將蓋子一開,火腿腸的香味立刻冒了出來。

        “哇ーー這什么香味?“

        “好香啊…”

        “臘肉嗎?”

        小安安爬起來撐著竹桌,伸長脖子看過去,被葛三妹制止才不情愿地慢慢坐下。

        連江小弟都有點坐不住了,不停朝木箱這兒看過來。

        柏芊芊笑道:“別急別急,小安安先坐好來,很快就能嘗到了。”邊說邊舀著粥,讓弟弟將碗先遞給小安安。“還很燙,記得吹涼再吃。”

        她又舀了幾碗分給眾人,再將蔥花芹菜推到桌子中央。

        小安安趕緊吹了吹,便啊嗚一口含住,因為還燙著,又張嘴呼了幾口氣。

        葛母趕緊把她的碗推遠點:“就說很燙,要等涼一點再吃!”

        葛三妹也看向她:“有沒有被燙到?。”

        小安安囫圇吞下粥后睜大雙眼:“哇!好好吃呀。”

        看來應(yīng)該沒事。其他幾人便也跟著舀起粥來看了看。

        “米和菜放更多了。”

        “這粉紅色的…果然是臘肉吧?”

        “很香,有一股香味,卻又說不出來是什么味道。”

        幾人吹涼了先嘗一口,同時驚訝抬頭,相互看了一眼,又低頭連喝幾口,才滿足地吁了一口氣。“啊ー真好喝啊。”

        “喝起來好舒服。”

        “有種特別的香味兒,像臘肉又不大像……”

        葛母用調(diào)羹舀起火腿腸,抬頭問道:”這是什么肉呀?“她將肉丁含進口中用牙咬了咬:“外皮微焦,里頭軟嫩,還有肉汁。咬起來略彈牙,又不是一般肉的嚼感。”

        葛三妹也點點頭:“咬起來先是一股焦香,再來是特別的香味…而且顏色也很特別啊。”

        柏芊芊心想:喔,那都是人工香料和色素……

        江大娘也點點頭,與兒子對視一眼道:“我們也不曾吃過。“她轉(zhuǎn)道詢問“這是在鎮(zhèn)上買的嗎?”

        柏芊芊回答:“不是,這在外頭買不到的。”

        “買不到?”幾人都看著她等待后續(xù)。

        柏芊芊腦子轉(zhuǎn)呀轉(zhuǎn),最后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呃…這個叫做『火腿腸』。”

        葛母驚訝:“火腿?“她看向女兒問“以前蘭兒有提過火腿…”看葛三妹點點頭,便轉(zhuǎn)頭問道“莫非是金華火腿?這可是金貴的東西。”

        “不是不是。“柏芊芊連忙搖手否認。

        差太多了。人家金華火腿可是費時好幾個月,經(jīng)過好幾道工法反復(fù)處理才制成的高級食材呢,那可是完完全全的肉制品。

        雖然她不知道火腿腸里的肉類占比有多少,但淀粉一定比肉還多吧。人家那種是金華火腿,這種…大概算是\"沒精華的火腿\"吧。

        眾人不知柏芊芊腦中所想,仍一臉疑惑在看著她。

        柏芊芊硬著頭皮亂唬弄:“之前我們在別處的確看過金華火腿。那是用豬后腿加工的,要反復(fù)腌過、風(fēng)干,還要晾很久,是很費工的一種美食。”

        葛母和葛三妹點點頭道:“和蘭兒說的做法差不多。”說完又一齊看向柏芊芊。

        柏芊芊繼續(xù)胡謅:“我們…兄弟倆,之前也想試作一些金華火腿來賣,結(jié)果失敗了,就變成這個樣兒,只好留著自己吃。現(xiàn)下所剩不多,就干脆拿來煮粥了。“

        幾人聽了點點頭,葛三妹問道:“原本想做金華火腿,只是沒成功,所以這還算是火腿吧?”

        這個嘛…兩種差很多呀…

        柏逸軒幫幾人添了茶,又多倒兩杯,將一杯遞到姐姐面姐,自己拿起另一杯慢慢喝,和其他人一起聽姐姐要怎么解釋。

        柏芊芊:“呃…這兩種還是不一樣的。”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腦子道:“那金華火腿是一種高檔食材,金華是個地名,因為那邊做出來的加工豬后腿,色澤紅的像火,所以稱為火腿。“

        眾人邊聽邊想象,不自覺邊點頭邊咽口水。

        小安安不解問:“這種也是紅色的肉啊?”雖然不是非常鮮紅。

        柏芊芊咳了一聲:“我們這種…“她靈光一閃“我們這種叫做『津滑火腿』,字的寫法不同,是生津止渴的津。“

        眾人不解:“啊?”

        啊,忘了他們不識字。

        “呃…意思是很好吃,好吃到…”柏芊芊想說「好吃到口水都流下來了」,此時卻又突然想到,「口水」這詞在古代是怎么說的?直接就說口水嗎?還是叫唾液或是別的稱法?

        小安安又問:“津是生津止渴的『津』,那滑是什么『滑』?”

        還在糾結(jié)要說口水還是說唾液的柏芊芊,下意識便答道:“嗯…就是好吃到津液都滑下來了。”

        “……”

        “……”

        柏逸軒努力維持正常的表情,死命憋住。

        兩名婦人對視一眼,裝作什么都沒聽到,同時低下頭專注喝起粥來。

        似懂非懂的江小弟紅了耳根,也趕緊認真舀粥。

        未出閣的葛三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完全狀況外的駱二:“……。“吃飽喝足發(fā)呆中。

        只有小安安一臉好奇繼續(xù)追問:“津液都滑下來了?從哪兒滑下來?嘴巴嗎?“

        “噗ーー”柏逸軒一口茶噴出去,被嗆到咳個不停。

        幾人總算找到事情做,全都上前關(guān)心他:“小軒你怎么了,有燙到嗎?“

        ”嗆到了嗎?”

        “還好吧?”

        柏逸軒臉上表情扭曲,努力裝做沒事,邊咳邊擺手道:“還好還好,沒事…咳咳…”

        柏芊芊原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看到弟弟這副表情,又看看其他人的態(tài)度,回想一下,才發(fā)現(xiàn)了諧音……

        啊ーー也太丟人了!

        她腳指摳出的地下避難室,應(yīng)該有守山村那么大了。

        柏芊芊心里窘的要命,但臉上仍死撐出一副正經(jīng)表情,繼續(xù)裝逼。就是那句話ーー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總之,就是做失敗的火腿,但也算能入口,就加在粥里一起煮了。”

        “現(xiàn)在手邊也剩下不多,大概再幾天就會用完的。以后也沒有了,所以請大家不要說出去。”

        幾人陸續(xù)恢復(fù)正常,裝沒事點點頭回應(yīng),并把話題帶開。

        “蠻可惜的,很好吃呢。”

        “是呀,鮮嫩美味。”

        “加點芹菜也不錯…”

        只有小安安不依不撓:“小阡哥哥,你說的津是哪個津?液又是哪個液啊?”

        柏芊芊:“…呵呵呵。這兩個字的筆劃較多,等以后學(xué)到了,再一起說吧。”說完便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以后這火腿腸用完了,會改放絞肉之類的。你們覺得這種賣三文還是四文好?”

        “是用哪種碗?“

        柏逸軒終于止了咳,他指著桌上大家在用的碗:“是這種小一點兒的海碗。剛剛那種粥針對碼頭工人,這個販賣的對象是不缺銀子的人。”

        葛母點點頭:“說的也是,碼頭上行商的、搭船的、采買的,各色人都有。”

        江小弟終于也跟著開口:“也有官道過來的,住在鎮(zhèn)里頭的人也常去碼頭逛。”

        幾人討論后,葛家母女覺得賣四文可行,江大娘覺得應(yīng)該賣三文,太貴怕沒人要買。

        兩方討論不出結(jié)論,后來便再改方向,例如可以加些蛋花,或分成大小碗,這樣賣三文、四文甚至五文的都可以。

        實在懶得洗碗洗鍋的姐弟:”……。”呵呵呵呵。

        柏芊芊點點頭:“大家的意見都不錯,我們可能先去試賣兩三日,再看看如何調(diào)整。”

        姐弟倆向大家道了謝,又去拿了切好的水果、鎮(zhèn)上買的甜糯米糕,以及葛家上次給的咸菜,都端上桌來。

        “試吃結(jié)束了,粥還很多,還有這些。盡量吃不用客氣,份量很足的。”柏芊芊又轉(zhuǎn)頭向葛嬸說另外有留了葛叔的份,回去時記得要帶走。

        坐在綠意盎然的院子中,吹著微風(fēng),享受暖暖香香的粥,再配些水果和甜點,真是個舒適愜意的春季午后。

        大家邊吃邊聊,問問姐弟準備何時開始賣、又問問兩家田里水稻的狀況,江大娘也試著問了駱二的狀況,幾個人又說起剌繡的事……

        姐弟坐在一邊聽著,偶而插幾句話,氣氛很是輕松,整個人身心也暖了起來。

        后來小安安向江小弟炫耀,說自己開始在學(xué)字了,江小弟流露出羨幕的眼神,但也回說自己也會了兩個成語。

        柏芊芊聽了對江小弟笑道:“你學(xué)成語很快,頭腦很清晰。以后想學(xué)字也可以一起學(xué),我們也只是抽空慢慢教。”

        江大娘聽了趕緊起身,帶著兒子向柏家兄弟行禮,高興笑道:“那應(yīng)該要叫阿則拜師,還要交那個什么、什么修的肉。”

        柏芊芊笑笑:“那種叫做『束修』。那是學(xué)生給夫子的,我們不需要。“

        她請兩人坐下,解釋自己并非專門教書的夫子,只是抽空教一些簡單生活化的字而已。

        江大娘還是很高興,說像兄弟倆這樣肯花時間教人又不收錢的,能碰上就已經(jīng)是難得的機緣了。說著說著,又叫兒子起身,再次向兩人行禮。

        柏芊芊無奈笑笑,想想反正用過餐大家也在消食,便起身去將江小弟壓回椅子,又去找了根竹子來。

        柏芊芊先向江家母子介紹兄弟倆的名字叫做小軒和小阡,又說以后也改叫江小弟“阿則“,江小弟興奮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眾人都笑咪咪看向柏芊芊,她微笑道:“阿則上回沒聽到,趁大家吃飽休息這空檔,我就再重復(fù)一次上回說的幾個字。不過……“

        她想想阿則應(yīng)該從未接觸過寫字,想了想,便從書寫的筆順說起,在地上邊寫邊說明。

        說完筆順,柏逸軒說“可以說說『永字八法』。”柏芊芊點點頭,又邊說邊寫了個「永」字。

        說完這些,她看向阿則:“到目前這樣,還可以嗎?”

        阿則雙眼亮晶晶的點點頭。

        還好沒有昏昏欲睡,柏芊芊便繼續(xù)再說了一次造字六法,接著同樣用樹枝先了畫些日月山水木等,再寫出相對應(yīng)的文字來,最后再教了些數(shù)字。

        說完這些,阿則仍亢奮到雙眼放光。

        嗯,是個肯吸收新知的好孩子。

        “那今日就說到這邊。“她想了想道“等我們賣粥上了軌道后,作息應(yīng)該就比較固定了,到時再一道商量,約個時間學(xué)字。”

        大家都起身道謝,然后動手收拾起來。雖然姐弟倆連說不用,但幾人還是先去溪邊汲水,又回來洗碗洗鍋,小安安也幫忙擦拭桌椅。

        江小弟則是詢問姐弟后,拿出剃刀、小剪刀、皂角和干凈的布,仔細地幫駱二修整胡子。姐弟倆就在一旁看著,江大娘的眼光也三不五時往這兒飄過來。

        他手法熟練,很快就將駱二的絡(luò)腮胡修剪整齊。三人的頭發(fā)都長了一些,但還沒辨法扎起來,暫時還是得戴斗笠出門。

        可能修剪胡子這事太容易觸發(fā)人的情懷,過沒多久,江家母子倆便向姐弟告辭離開了。

        幾人看著江家母子離去的背影,心思各異。

        柏逸軒自言自語:“唉,除了隨時間流逝慢慢習(xí)慣之外,再來也只能靠自己了。”有些事,別人也幫不上忙。

        柏芊芊剛睨弟弟一眼,就聽一旁的葛嬸子也跟著嘆氣:“唉,是呀…這對母子也是不容易。”

        柏芊芊想了想,問道:“不是說鄰村的木匠蠻照顧他們的嗎?”又說江大娘頗強勢的……

        葛母道:“之前是那樣沒錯,但上回碰到林家妹妹時,才知道…唉,這一兩年變化真大啊…”

        姐弟倆同時轉(zhuǎn)頭看向葛母,葛母看著遠方的背影道:“昨日不是說了溫家的事嗎?魏陽和劉氏等人在溫家門口與李寶光起了沖突,還有辛氏這些事。”

        姐弟點點頭,柏逸軒順口問到:“所以現(xiàn)在辛氏都住在李家嘍?算是改嫁了?”

        葛家母女聽到這句話突然一愣,雖然故作鎮(zhèn)定,但仍能看出某種古怪又別扭的表情。

        姐弟:???

        葛母假咳幾聲:“還是先說說江家的事吧。溫大郎失踨那會兒,后來不是有傳出來,說魏陽、劉氏會知道溫大郎失踨這事,就是江大娘跑來亂嚼舌根的嗎?”

        姐弟又點點頭。

        “我上回和你們?nèi)チ肆旨遥犃肆置妹谜f,才知道后來這一兩年,鄰村的辛家常常來找江家麻煩,又在屯田尾不停亂說話,江大娘慢慢就變成了眾人口中的一個好打聽東家長西家短的三姑六婆。”

        “江大娘是不會吃虧的性子,辛家來鬧,她就吵回去;別人說她,她就罵回去。所以后來,又變成阿則被人說閑話。”

        姐弟皺眉看著葛母。

        “大概就謠傳母子都愛亂打聽愛到處造謠吧。過份的還說阿則都到處偷學(xué)師,不只自己偷學(xué)木匠的技能,還跑來守山村告訴方大樹他們,所以方大樹那些北歸士兵才知道怎么制造弓箭的。”

        那木匠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日子一久,對阿則的態(tài)度還是沒那么親切了。

        聽說那木匠因為和阿則的爺爺是老鄉(xiāng),所以對阿則父子不錯。阿則以前常常跟著父親去木匠家,也會幫忙做些簡單的木工,但父子倆都沒有真正拜師,頂多算是半個徒弟。

        現(xiàn)在謠言越傳越烈,木匠可能怕麻煩,并未出來澄清,但也不會阻止阿則過去。但他的兒子和徒弟就不一樣了,不僅常常出言諷剌,甚至還有明目張膽動手欺負人的。

        江大娘知道了很是氣憤,想過去找那些年輕小伙子辯個明白,但又念在木匠過去的確很照顧江家父子,最后只好忍氣吞聲,干脆減少往來。

        后來阿則就常常跑來我們村里找方大樹或阿鐵。

        阿則不去木匠家后,又被說成忘恩負義,學(xué)了藝就忘了師傅的人,還把學(xué)來的技藝輕易傳授他人。

        想起那笑起來很靦腆的少年,柏芊芊皺眉道:“這就是潑臟水吧。”

        “潑臟水?”

        柏逸軒解釋:“意思是說些無中生有、添油加醋的話來惡意中傷人。”

        葛家母女想了想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葛三妹道:“潑臟水這話真是貼切。原來是辛家人在潑江家的臟水啊…”

        柏芊芊微微搖頭:“有時候潑別人臟水,是為了把自己給摘出來,或想掩蓋已身的一些齷齪事。“她抬頭看向葛家母女“將對手抹黑,才顯得自己無辜。”

        “也許與辛家或木匠家沒什么直接的利害關(guān)系,但經(jīng)過這些事后,江家母子這些士兵的家屬、連帶方大樹那幾位北歸士兵,就成了心術(shù)不正之人了。”

        葛三妹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她低聲道“辛家其實與江大娘并沒什么太大的仇怨,所以又是咱們村子的李家…”

        柏芊芊贊許瞧向她:“不是說李家一直低調(diào)行事嗎?他們自己低調(diào),但可以找別人來出頭啊。”

        “哦~”葛家母女和柏逸軒一起點點頭,三人都做出現(xiàn)在才明白的表情。

        柏芊芊:“……。”怎么搞得好像只有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都是那些小說影視劇的鍋!

        柏芊芊趕緊裝出天真無辜的表情:“哈哈,這些也是我胡亂猜測的捏,做不得準噠。”

        柏逸軒看著姐姐:你現(xiàn)在才要裝傻白甜也太晚了捏。

        柏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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