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末，勞兄弟拉著叢秀才過來了。兩人看到攤子、培訓椅和木板畫，臉上的驚奇壓都壓不住。

        勞兄弟心急問道：“這些都是你們自己做的？”

        柏芊芊笑笑回答：“是呀。“

        她又介紹阿則與勞兄弟、叢秀才互相認識，說兩位是自己的恩人。

        勞兄弟連忙道：“誒誒、別這么說…“他轉頭用眼神詢問叢秀才“這里要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叢秀才點頭，又轉頭對姐弟道：“倆位才華橫溢，令人自嘆弗如。“

        姐弟拱手客氣道：“好說、好說，過獎了。”

        沒見過世面的阿則：“……。”

        覺得自己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等勞兄弟知道阿則是來打下手的后，很快就把他當作自己人。

        不過阿則畏畏縮縮的，連打招呼都全身緊繃。

        他心中很欽服柏家兄弟，覺得他倆好像什么場面都應對得體，連在秀才面前也這么談笑自如。

        因位勞叢兩人對攤子椅子很感興趣，姐弟就向他們介紹一番，阿則在一旁靜靜聽著幾人談話，緊張感才慢慢消下來。

        聽了一陣子后，他才發現幾人間的稱謂有點怪，明明勞兄弟年齡最大、明明人家是秀才，怎么會稱勞兄弟、甚至叫人家小叢呢？

        但他也只敢縮在一邊聽，不敢開口詢問。

        柏芊芊簡略說明一下攤子和木板畫的設計，勞叢兩人邊聽邊點頭，附近還有一些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待著不走，此時也上前幾步一塊兒聽。

        柏芊芊抬起椅子的一邊，指著小桌板底下：“你們瞧瞧這個，是不是在門板上看過？

        兩人好奇彎腰細看，勞兄弟驚嘆：“喔喔，這不是門框上的那個…那個啥啊？”

        柏逸軒道：“在我們那兒叫做鉸鏈。“他指指椅子的扶手“這扶手是中空的，可以放板子，板子抽出來再這樣一轉……“

        勞兄弟學柏逸軒把小板子立起來再翻下去：“真是妙啊，誰能想到把門板和桌椅湊在一塊兒呢。“

        叢秀才也點頭：“果真匠心獨具。“

        圍觀群眾：…好羨慕啊，我們也想玩兒。

        柏芊芊提醒：“先來喝粥吧，再說下去，怕用餐的時間都擔擱了。“

        她搬出兩張培訓椅請兩人坐下，順便問他們午休時間多長。小勞和叢秀才他們一般兩刻就得回去上值，但一些資歷老的官老爺卻常常混到快一個時辰才回來。

        官場的風氣不太好啊，柏芊芊邊想邊把粥送過去。她介紹“這雞湯粥是用大白菜和蒲瓜熬的，就是木板上畫的。”

        “嗯嗯嗯。“勞兄弟點點頭，試嘗一口便覺驚艷：“料真多呀，沒想到粥還這么熱。“

        柏逸軒笑笑：“在兩位來之前有加熱過了。“

        叢秀才拱手道謝：“兩位費心了。”

        勞兄弟轉頭對阿則道：“你看，這兩人就是這么仔細。“

        阿則嚇了一跳，趕緊點頭回應。

        阿則一點頭，就像打開了勞兄弟的話閘子，他抓著人把姐弟倆從短發到靴子、從遇劫到賣粥諸事連夸好幾遍。

        有些事阿則并不知道，不過那些大多是勞兄弟道聽涂說來的（還有些是姐弟瞎編的），加上他說話和動作都比較夸張，讓阿則聽得一愣一愣，只會呆呆附和。

        大粉絲口沫橫飛，小粉絲頻頻點頭。

        但也因為如此，阿則也與勞兄弟拉近了距離，沒那么拘慬了。

        柏芊芊：……。你別帶壞孩子哪。

        她打斷勞兄弟的話：“剛剛那是蔬菜雞湯粥，再來試試加了紅燒雞絲的。“說著便把雞絲加進兩人碗中。

        “噢噢！”勞兄弟先喊兩聲，接著又道：“聞著真香呀，讓人胃口大開。”

        叢秀才也點頭，他嘗過后，稱贊柏家兄弟多才多藝，既會詩文書畫、還懂農耕庖廚之事；不僅是能工巧匠，還事事別出心裁，著實令人欽佩。

        勞兄弟越聽越高興，可能覺得小叢不只是路轉粉，說不定直接從路轉鐵，因此沾沾自喜。

        柏家姐弟倆謙遜一番后，便問他們昨天從餃子店回去以后，有無異狀發生？

        勞兄弟回說沒事沒事，讓他們放心，叢秀才也跟著點頭。

        他們坐下來沒多久，最后的兩份素粥也被人打包了。

        等倆人吃得差不多時，柏芊芊從攤子下方取出兩包用芋葉和草繩綁好的小包，說是山上摘的水果，但因為個頭比較大，若在市舶司拆開怕會引人側目，讓他們回家后再拆開來吃。

        勞兄弟聽說是水果，喜不自勝道：“喔喔這就是西邊碼頭那些人說的大果…“

        “噓ーー！“柏芊芊提醒“今天我們也沒多摘，不能讓別人知道。”

        勞兄弟趕緊住口，小聲道：“對對，噤聲噤聲。”說完又很激動“終于能嘗嘗是什么滋味，真是太好了。”

        勞兄弟和叢秀才向姐弟道謝，因為時間差不多了，便先告辭離開，柏芊芊也邀請他們明天再來。

        等兩人離開后，姐弟也要去鎮上買些明日要用的食材。

        他們之前討論過，若倆人同時離開，留下阿則和駱二兩人不太妥當，何況竹筏上還有一堆生財器具呢。

        所以姐弟中只能一人離開，通常是柏芊芊一人去采購，其他人留下來收拾整理，等她采買順便帶午餐回來后，便啟程回去，午餐就在竹筏上解決。

        若柏逸軒需要買東西時，等柏芊芊回來后，他再出去一趟。

        今天就是柏芊芊去采買。她到鎮上市集一帶，特意分別去三家店，各買了些菜和一點米，之后又買了雞肉、雞架子和蛋。

        不過下午才來買，雞肉和菜放了一早上，沒那么新鮮了。蔬菜的話，她還能他們變得有活力，但肉呢…？

        也許早上到鎮上時就要先買好，再用河水鎮涼…。她邊走邊思考，買了午晚餐后，又去調料鋪子。

        家里只有鹽糖和醬油，調料實在過于單調，這次便添購了黑白醋以及八角、花椒，還買了對她來說很是陌生的茱萸，要回去試試。茱萸看起來有點像紅色的小葡萄干，或說是大顆些的枸杞。

        另外她還看到草果，但因為這也是從南方長途運送過來的，所以價格比較高，也不能只單獨買兩三顆…這樣太奇怪了。

        因為草果的價格，讓她想到西域的胡椒，詢問之下得知屯中鎮沒有，畿京鎮是有一些，但還是京城比較容易買到，價格同樣不菲。

        只能等以后錢賺多一點，再去買來試種吧。至少現在多了三種調料，還有種子可以先試試。

        回到碼頭邊時，攤椅都已經收拾好搬回竹筏上了，她往階梯下走時，卻發現阿則一臉驚疑不定。

        柏芊芊見他表情不對，急忙加快腳步下來，等靠近后才發現阿則是盯著船尾的柏逸軒，此時正睜著大眼一動不動。

        喔，如果是弟弟在搞事情…那應該還好，無傷大雅，柏芊芊松了一口氣，背著竹簍提著大包小包上了竹筏。

        阿則覺得跟著柏家兄弟，心臟得要再練強壯些。

        柏二哥問出了什么事，他便說原本柏大哥把放木碗的桶子抬到竹筏尾端，調羹也另外裝進一個布包中，丟進桶子里，就去做別的事了。

        等看到他現身在碼頭邊時，才去提起木桶里的漁網，掛在竹筏旁，讓那些木碗筷子直接泡在河里。

        “……。“果然是這樣，柏芊芊無語看向弟弟。

        柏逸軒打哈哈：“這樣一路稍回去，碗一定都被沖干凈了。”

        柏芊芊對阿則解釋：“我大哥就是這樣，常常有驚人之舉…呃就是常做讓人驚訝的事（自己先解釋起成語來了），別被他說的做的給嚇著了。”

        阿則大力點頭表示贊同。的確，這幾日接觸下來，這對兄弟果然和他們大大相同。

        他腦中小本本的浮出一行筆記：「懶惰或許更能創造奇跡。」

        柏芊芊放下采買的物什走向船尾：“碗的確能沖干凈，但經常泡水里、還泡那么長的時間，很容易爛掉吧。”

        “啊，也對齁，今天才第一次用，可別這樣就泡壞了。“柏逸軒趕緊伸手抓住漁網，沒忘記先晃個幾圈才撈上來。

        還別說，讓河水沖這么一會兒，這些碗也差不多干凈了。

        ＊＊＊＊

        回程時，四人在竹筏上吃包子和鹵味。柏芊芊問阿則覺得今天這樣還好嗎？

        阿則很快點頭回應。

        雖然覺得自己與柏家兄弟、叢秀才他們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因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但他將這份情緒隱藏起來，笑著說“今天學到很多，像是要怎么安排事情才能順手、怎么吸引客人注意…”

        阿則提了一些自己看到聽到的，柏家兄弟點頭鼓勵，說覺得他很仔細，勸察力也不錯。

        有兩人的稱贊，阿則的失落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猶豫一下，問明天可不可以也跟過來？他就在一旁看著，不用給工資的。

        柏芊芊想著今日生意不錯，若經過口耳相傳，怕明日客人會增多，便答應了。說請他前三天都來幫忙，還是會照給工資的。

        之前問過車夫，一般粗工一日的工資約15－20文，婦女孩童或年紀大的在8－15文間，

        因為阿則只上半天班，但有談好在非工作時段一些需要聯絡跑腿的事情，也會請他幫忙，所以工薪是給10文。

        阿則連忙搖頭，說是他自己想來的，不用再給工資了。但他的嘴說不過兄弟倆人，只爭了兩句，到后來嘴巴開了幾次卻說不出話來，最后還是道謝接受了。

        竹筏轉向小萃溪后，柏芊芊也拿起竹篙，與弟弟裝模作樣努力逆流而上。到小碼頭后三人又忙碌起來，固定好竹筏，把攤子椅子、保溫箱和采買物品全都搬下來，再一一扛至破屋。

        多了一人幫忙搬，的確輕松了些，而且阿則還留下來幫忙收拾，甚至主動刷碗刷陶鍋，洗好后還一一放在通風處晾干，做完這些才準備離開。

        太感動了！有這位小助手實在是太方便了，姐弟當下決定漲薪，改給12文，還讓他帶了些水果回去。

        才上工第一日，只有搬東西時比較忙，這樣就加了工資…

        阿則只在家做過手工，還沒外出工作過，但他聽到的并不像這樣。像碼頭搬運工，要有搬貨才有工資，整日下來挺辛苦的；別的工作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東家還會苛待人。

        他越想越迷糊，臉上帶著不解，柏逸軒笑著拍拍他肩膀：“哎，這就是構建和諧勞動關系嘛。”

        呃，腦子更亂了。

        柏芊芊笑笑道：“因為你幫了不少忙，這工資是你自己掙得的。不過，這才第一天，以后事情會越來越多，要做的事會變多，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阿則挺起小胸膛，表示他會努力的，說完后向兄弟兩人道謝，帶著水果離開。

        姐弟晚一點打算去葛家一趟，所以駱二藥湯罐子會自己帶過去，如果他們沒有要去，阿則還要負責還空罐子并帶晚上的藥材來。

        姐弟向阿則揮手道別后，便直接現出咸魚真身。倆人癱著沒說話，駱二也呆呆坐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柏逸軒開口：“今天的收入大概多少啊？“

        柏芊芊懶得拿錢出來數，想了想道：“兩文的粥準備比較多，但碗比別人大，大約20碗，

        一文素粥8碗左右，四文的10碗左右。又有抽獎活動，這樣…”

        柏逸軒接話：“…不到一百文……”

        “水果賣最好時，是快要兩百文吧？果然還比不上賣水果啊，那么累又賺得少。”

        柏芊芊道：“只能想說賣粥主要目的是要把大米消粍掉，而不是賺錢…這樣安慰自己了。”

        柏逸軒：“也是，快把這些米都用完吧！”

        倆人繼續坐著，只剩一張嘴在動，便順便討論一下需要修改的地方。柏芊芊說以后到鎮上她先去買肉和菜，新鮮食材早點去買，才能挑些好的。

        柏逸軒點頭贊成，他也建議湯頭可以只煮葷素兩種就好。葷的肉湯等早上再分成兩鍋，四文的肉粥里料多撈一些就好，這樣應該能省不少事。又提議說大米也可以和湯一起煮。

        “例如把米放在湯里煮，或用蒸籠擱在陶罐上一起蒸？”

        柏芊芊想一下道：“大米太占位置了。如果這灶上原本的大鐵鍋還在，才能同時裝下高湯和大米吧。“

        他們住在廢棄的屋子里，現有條件和設備沒那么好。

        這兒的灶是兩口的大灶，經過整理后還算能用，但大鐵鍋早就不見踨影，只露出兩個大洞。

        大鐵鍋不便宜，他們沒買，只暫時用石塊和竹子架在洞口上，以便放置體積小的陶鍋。

        若要大火炒，就會用這個灶，另外買的幾個火爐，火力沒那么大，不過用來加熱或熬湯還行。

        柏芊芊：“用蒸籠也許可以，不過我怕大米會壞或煮太久散掉了，還沒在晚上煮過…不然也買一些蒸籠，試試晚上放陶鍋上一起蒸大米。“

        柏逸軒：“是呀，蒸好慢慢放涼到天亮，沒那么快壞吧，不然蒸熟丟進湯里泡著似乎也行。“

        ＊＊＊＊＊

        姐弟癱著休息一陣子，又起來收拾東西，帶著培訓椅和幫葛叔做的拐杖前往葛家。

        三人扛著東西進門，葛三妹帶著小安安在井邊清洗東西，看到他們連忙起身招呼：“我以為你們晚上才要過來呢。”

        小安安也高興跑來，向三人問好。柏芊芊摸摸小安安的頭回應，再笑著對葛三妹說：“現在晚上要煮粥，反而會比較忙，所以下午就先過來了。”

        葛豐綵看向柏芊芊手上拿著的東西問：“這是…給爹的拐杖？”

        柏芊芊點點頭：“是呀，之前說要幫他做一個，先拿來讓他試試。”

        柏逸軒拍拍手上的椅子道：“葛叔上回也說想看這個，就一起帶來了。他醒著嗎？“

        葛三妹高興點頭：“和娘在屋子里說話呢。”

        幾人朝主屋挪步，柏芊芊道：“正好我也要向嬸子道謝，還特地趕工幫我們做新衣。“

        葛三妹擺擺手：“說什么謝呢。對了，今天去鎮上怎么樣？”

        柏芊芊笑著回答：“都賣完了，生意還不錯。”

        小安安手舞足蹈：“哇，柏哥哥們好厲害啊！會讀書識字、煮東西好吃，還會做生意！”

        葛三妹也高興笑著道：“太好了，你們先進去，我泡個茶就來。“想了想又道“那有貴叔的藥就同昨日一樣，讓你們帶回去煮？”

        柏芊芊點頭：“好啊，麻煩妳了。”

        姐弟三人隨著小安安進了主屋小廳，剛把東西放下，葛母就出來了。

        她笑著問：“怎么帶這么多東西過來？”

        姐弟笑著打招呼，說上回葛叔說想看椅子，就帶過來了。

        葛母摀著嘴笑：“他整日躺床上，只能聽我們說，都要憋不住了。”

        姐弟正要開口回答，就聽房內傳來葛叔的喊聲，倆人和葛母對視一眼，笑得更歡了。連小安安都忍不住摀著嘴嘲笑祖父。

        “好了好了，你們快進去吧，怕他要等不及了。”

        姐弟笑笑抬著東西進去，便見葛叔坐床上，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早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卻一直沒見到人進來…“說著說著還帶點委屈。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葛叔。

        “誒誒，看到葛三妹和嬸子，所以打個招呼聊了一下嘛。“柏逸軒把培訓椅推到床邊，轉移葛叔的注意力。“您瞧瞧，這就是附了小桌板的椅子。“并把小桌板抽出來給他看。

        “喔喔，原來是長這樣啊。”

        柏逸軒邊說明邊向葛叔展示“…像這樣翻過來，底下剛好被扶手頂著……”

        “只要不是用力向下壓，就沒問題。“他把椅子斜斜遞向葛叔，自己抓著椅子讓他摸。

        葛嬸走到床邊，扶著葛叔讓他往外側靠了靠。

        葛三妹端著茶進來，讓大家喝茶，一群人陪著葛父看椅子。

        葛叔觀察一陣子笑道：“原來如此，哈哈哈…”

        他稱贊：“沒想到還能把門板柜子的那什么…鉸鏈，把鉸鏈和椅子組在一起，真是太厲害了。”

        “鎮上的人看到也覺得新奇吧？“

        柏逸軒點頭：“是呀，來喝粥的人，幾乎每人都要摸一把再多瞧幾眼才肯離開。

        幾人一起笑笑，葛叔又問：“那生意應該很好吧？“

        柏芊芊道：“還不錯，我們準備的量不算多，大約一個時辰就賣完了。中間有幾次座位都滿了，客人還得等。”

        葛三妹道：“就說有這椅子，一定能吸引人的。何況你們的粥真材實料又大碗。“

        葛父葛母點頭附和。

        葛母突然想到什么：“對了，早上看到阿則來拿藥，我還嚇了一跳呢，沒想到他會來幫忙。”

        姐弟也跟著點頭：“我們也沒想到。“

        葛母：“阿則對熟人還算放得開，但面對生人就比較害羞，所以聽他說要和你門一同去鎮上，還蠻吃驚的。“

        葛三妹也點點頭。

        柏芊芊：“我們請他幫忙看顧有貴叔，他也會幫忙收拾和搬東西，手腳還蠻勤快的。“

        葛母點點頭，帶著歉意說：“不過不知他要來幫忙，沒做到他的衣服……“

        柏芊芊打斷她的話：“不要緊的，我們今早也想到這事，后來在鎮上買了樣式差不多的給他。”

        葛母：“那就好，等下回做衣服時，我連他的份也一起做吧。”

        柏芊芊婉拒：“不用啦，以后來幫忙的人數說不定還會增加呢，做不完的。”生意做得大的話，也許還得設計員工服什么的。

        葛母只是點頭笑笑，沒說什么的。但她趁柏芊芊沒注意時，瞄了一眼柏逸軒，柏逸軒看到了，便對葛嬸偷偷霎眼，笑著搖一下頭。

        葛母微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原來昨天柏逸軒帶有貴叔過來喝藥，葛母拿出新做的衣服，順便提到一件事。

        葛母說等天氣熱了，想再幫他們做一套夏衣。上次在香包上繡了竹子的花樣，小阡蠻喜歡的，但這次時間太趕來不及，所以想等下回做夏衣時，要在衣服上繡些圖樣。

        柏逸軒說刺繡太費工了，有新衣就很好了。

        葛母說只在袖口繡一些簡單的樣式，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她又說和女兒商量時，想到柏家兄弟的姓氏，所以想繡些柏樹的花樣，問小軒意下如何。然后又提到想請他幫忙保密，到時候想給小阡一個驚喜。

        給姐姐一個驚喜嘛…柏逸軒想了想，最后還是答應和葛家人一起瞞著這件事。

        柏芊芊沒注意到他兩人的眉眼官司，把培訓椅放一旁，拿起拐杖，請葛叔下床試試。

        這拐杖是專門幫葛叔做的，事先量過他的身高和手臂長度，腋下的支撐處特地用軟布包妥，把手也符合人體工學。

        比較特別的是，他們將拐杖底部做成三爪狀，并增加磨擦力，三足鼎立穩定性又夠，不容易摔倒。

        這次主要是讓葛叔試試這樣的三叉底部會不會影響走路，在移動時會不會戳到自己的腳。

        大家對這與眾不同的拐杖也是充滿好奇，姐弟又說明了一番，幾人便興致勃勃幫著葛叔下床，讓他當場走幾步來試試。

        葛叔在床上趟了快半個月了，雖然偶而也有下床，但可能體力下降不少，剛站起來時頭還會暈，好在很快就緩過來了。

        大家小心攙著圍著人，葛叔握著拐杖先慢慢試走幾步，便停下高興說：“的確很穩，高度也剛好，這樣走著走著，覺得越來越輕松了。”

        說完就開始用正常的步伐在屋子內繞圈。

        葛三妹急勸：“哎爹您不要因為太久沒下床走路了，就開始拼命走啊。”

        葛嬸也忙道：“走慢些，剛才不是還在暈嗎。”

        柏芊芊笑笑，和弟弟退開來觀察葛叔走路，倆人討論一下，覺得底部的三爪再微調一下角度會更好，便向葛叔說先把拐杖帶回去修改細節，會盡快送過來的。

        柏芊芊向他們說，葛叔可以下床扶著東西慢慢走幾步了，外傷藥也只需隔幾天才換一次。雖然還不知道能否恢復如初，不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她又提醒一下傷口還是別碰水，在床上仍要抬著腳等事。

        姐弟倆看葛叔似乎因為又得回去床上待著，都快變成苦瓜臉了，干脆就把培訓椅留下來，讓他可以消磨時間。

        最后柏芊芊拿出水果給他們，然后帶著有貴叔的藥材回家。

        柏逸軒想到他提供的繡花圖樣，一路上都笑咪咪的。柏芊芊睨了幾次，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他為什么笑成這樣？

        柏逸軒清了清喉嚨：“沒呀，我沒在笑啊。“

        柏芊芊抬眉：“是嗎？”

        柏逸軒趕緊說：“喔，就是…就是開始賣粥了，大米的數量終于減少了，因為這事才不自覺地笑出來吧。”

        “……。”柏芊芊看向弟弟，柏逸軒立馬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柏芊芊皺皺眉，怎么還是覺得怪怪的呢？


　　(https://www.dzxsw.cc/book/52221573/2807122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