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土后傳經(jīng)道,地獄空無佛。
“這人,怎么還那么大仇似的?”辜老也知道,有些糾結可能這輩子都是解不開的,但一想到現(xiàn)在他唯一的孫子還是自己的徒弟,就忍不住又笑出了聲。
搖了搖頭,還有煩惱事呢。辜老自言自語道:“天道無情,以蒼生為芻狗。天道亦有情,愛恨、糾葛、生死、別離,亦無我別,無你別,無他別。不折騰,人如槁木。這折騰起來,不知道又要平添多少鮮血和眼淚。唉……”
放下電話,又立即拿起來撥打了另一個號碼:“白師兄,在哪兒呢?”
“怎么就廢話了,我可是你師父,就不知道尊重一下?”
“不用找了,我找到了,就在蜀地。我都跟你說了,這是個妖魔之地,要出幺蛾子,肯定會出現(xiàn)在這一片土地之上,你還不信。”
“你回來干嘛?不用回來了,我已經(jīng)讓人給平了,你繼續(xù)在外邊浪著吧。短則三五日,長則一年半載肯定會再出現(xiàn)的。不過到時候可能就不止三處了,只多不少。”
“你管我干嘛給他平了,我樂意不行啊,沒大沒小的。”
“好,我知道了,要你假惺惺?還有一件事,上次你給我拿回來的藥材,我已經(jīng)全部煉了,你沒事可以再去收集一些。”
“就算不重振宗門,也是職責所在。你這人就是沒有民族榮譽感,難怪沒什么情操,現(xiàn)在還打光棍……”
嘟嘟嘟……
“嘿,這一個個的。”辜老有些跳腳。
嘴上雖不怎么著調,手里的電話卻都忘了放下,眉角有笑,臉旁卻已掛上了憂愁,回頭看了看小陳石房間的方向,似乎是一種期許,也是一種驗證。
可辜老和石老爹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現(xiàn)在的期許和驗證,最終卻成了見證!
周同還真的弄了一桌下酒菜,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花生米和拍黃瓜,又拆了一包從柜臺上拿的零嘴還遞給了石老爹。不可思議的是,石老爹竟然還接了給吃了,要是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估計會成為風靡一時談資。
“就著一口酒,就能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談下去了”。這是周同說的。
石老爹:“傳說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分三界,一為天界,也叫仙界;二為混沌界,也就是人界;其三為冥界,也有人稱之為魔界。其實依我之見,冥界也應該有層次之分,至少我認為它分冥界、陰界、地獄界、閻羅界、魔界。”說著看了一眼有些不可思議的周同,接著說:“你就當個故事聽吧。我現(xiàn)在跟你說的這些都是臆測,如果沒有人真正登臨絕頂,其實就是一個玄幻一點的故事而已。”
周同要不是認識石老爹這么多年,可能都會以為他就是在開玩笑,只能呆呆的答道:“嗯。”
“其他的沒想過,但從我經(jīng)歷的來看,至少冥界應該是確實存在的。那些令人討厭的家伙就自稱來自于陰界。也就是這幫半人半鬼的東西,成天跳蚤著說顛覆世界。”
說到這又不免給周同普及了一下,說“至于你平日里能看到的那些陰穢,大部分都是殘缺不全的游魂,待天年盡或者機緣一下,要么重生投胎,要么消散于世間。但他們卻不是陰界之物。”
周同:“所以我們這一界才被稱為混沌界嗎?”
石老爹說:“起始曰鴻蒙,太初乃混沌。我們生活的地方上有太古大圣,下有黎民百姓;前有矚目于世的文豪,后又有唾棄萬年的雜碎;善有傾家之慷慨,惡有吃人不吐骨;本就是千般百樣、萬種變化,一如太初,即如混沌。叫這個名沒錯啊?只是后來才有了靈山、佛國、天堂之別。”
石老爹平時不怎么吭聲,有時候在朋友面前卻很健談,繼續(xù)說道:“要我說,佛國靈山其實就跟人間山頭差不多,只是位面不同而已。”
至于今天這事,就是辜老之前所說的浩劫前兆,藥王遺跡中確實有記載將歷千年浩劫。有誠言道:
赤色旌旗飄萬里,再逢盛世華庭升。
遺憾千年一浩劫,三牲自墮陷蒼生。
廣付驚天地又搖,江河灼色泣無聲。
勿數(shù)百年妖魔起,地獄成空不見佛。
周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有些不知所謂的問:“什么意思?”
石老爹喝了杯中酒說道:“辜老解析說,赤色旌旗應該說的就是當世,也符合盛世之言。此次浩劫應該是千年一遇,甚至連牲畜都避免不了。而且會波及到很多人,甚至血流成河。卻獨獨最后一句,他什么都沒說。”
周同回憶喃喃道:“勿數(shù)百年妖魔起,地獄成空不見佛?”
石老爹只是簡單回應了一個“嗯”字。
周同望著石老爹說:“你知道我想到了誰嗎?”
石老爹:“知道,你是第三個人提及到的。”
周同還是不太明白:“那然后呢?”
石老爹道:“辜老還提過一件事,說這最后一句唯一能讓他有所聯(lián)想的話,就只有這個了。”
“什么?”周同能想到的,已經(jīng)有三個人想得到,但他只是想到了這,很好奇別人會聯(lián)想到什么。
石老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箴言上的預示,所以并沒有多大的波動,只是淡淡地說:“瘟疫。”
這頓夜宵,他們吃了很長時間,等結束的時候耳邊已經(jīng)悄然傳來雞鳴之聲。
周同問及此處事情如何處理,石老爹告知今日午時他會去封閉這三處門戶,沒有了氣息來源,周圍的情況三兩日便會恢復正常,之后復發(fā)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倒不用擔心。
至于如何做,石老爹只是給他說等小陳醒了之后告訴他耽擱半日,下午出發(fā)不會誤了行程,叫他多多休息。也沒有再讓周同跟著,只讓其多陪陪其母親。
向周同討要了一處靜室,囑咐了不必打擾便關了門。等再見之時,石老爹已經(jīng)沒了之前路途奔波的疲憊和昨夜所遇之事的憂愁。
周同見石老爹氣色好轉,心中安定了不少,這也才是他心目中無敵的存在。
石老爹沒有多說其余,只是遞給他一張紙條,說道:“周老弟,此次一別不知何日再見,令尊之事我也無能為力,還望節(jié)哀順變。你要有事可打這個電話,我家小兒正在他名下拜師學藝。”說著遞出去的分明就是之前寫著辜老電話的那張。
其實石老爹有意把周同引薦給辜老,其一,是他發(fā)現(xiàn)周同不止經(jīng)營了一家酒樓,還開設了一間小型醫(yī)院,既然辜老是大醫(yī)院的領導,應該能有個照應。其二,是周同有識陰穢之能,這些年功夫也有所長進,在即將面臨的浩劫面前,說不定互相都能有所幫助。
周同接過石老爹遞過來的紙條,有些緊張的說道:“你不回來了嗎?何不多留幾日?”
石老爹:“此次本就是路過叨擾,還有要事急著去辦,要不是不愿它出現(xiàn)在此地,早上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我見最后一處就在車站附近,你叫小陳直接去車站等我就行。”
謝絕了周同的再次挽留,提步便告辭離去。看方向應該是昨夜去的壩場。
書生縱有千綴文,意氣風發(fā)青鋒行。
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石老爹。別看他平時一副好人模樣,做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
這個地方有很多他過往的思念,怎么允許那些鬼魅之物玷污?如不是尋路無門,縱是刀山火海,估計他也有膽量去闖上一闖。
來到井口邊,正值午陽當空,陰邪之氣收斂了不少,但是水質冰寒依舊,就連井口石壁上都結了一層薄霜。
不必細述,只見石老爹從兜里掏出一張淺金色符紙,上面烏紅筆跡顯然是人身精血所畫,龍飛鳳舞之中僅識一個敕字。
右手舉符,左手屈指成劍,繞井口踏步行罡,一步如龍虎跨淵,一步又如新娘挪蓮,左一揮如清風拂柳,右一斬又如包公下鍘,一連踏出了七七四十九步方才立足腳跟,隨即右手符紙朝井口扔去。
輕飄飄的紙片此時卻猶如石質,徑直砸了過去。
爾近有幾位老人正躺在樹蔭下覓得一絲清涼,忽然被一聲炸雷驚坐而起,抬頭四處張望卻無一絲烏云,不是雷聲?隨即又隱約傳來一聲冰面碎裂的咔咔聲,這大夏天的哪來的冰面?四周張望之時便發(fā)現(xiàn)井口邊的石老爹。
此時的石老爹雖未束簪,卻披了一件淺黃色的道袍,是剛才叫周同給弄的,也不知道周同為什么會有這種奇裝異服。
在神州這片大地上有兩身衣服最為神秘。一身軍裝,莫名就有了安全感。
而另一身就是道袍,莫名就會給人一種超然之感。
如果是其他人在井邊這樣扔東西進去,非得把你當投毒罪不可。但是現(xiàn)在周圍的人不但沒把石老爹抓起來,還興沖沖地不顧炎熱聚攏了過來。
“道長,你這是在做什么法呢?”
“道長,這口井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啊?”
“道長,一會兒能不能給我算個命啊?”
見石老爹收了態(tài)勢,周圍的人便七嘴八舌的打聽了起來。
石老爹一臉肅穆嚴謹擺手朝下壓了壓說道:“貧道游方至此,受一水之恩,特蕭清此處陰霾。日后此井水可復往日甘甜,望諸位惜之、愛之。”
說罷又朝四周作了揖,繼續(xù)說道:“此地還有另外三處亦被陰祟沾染,可請父老鄉(xiāng)親移步一起做個見證?”
于是,幾個人不一會兒就成了一群浩浩蕩蕩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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