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蔓延至極地,涂炭眾生靈。
“魅妖商幽?”白師兄從記憶中搜尋著關于她的信息。
魅妖不是人,傳言如其名就是一只花妖,而且是一只來自于昆侖仙境的花妖,然而具體是什么花卻沒有人清楚。因為跟她打過交道的人都會被她千奇百怪的特殊能力攪得神志迷亂、混淆不清。
據說,當年她還沒有被鬼王收服之前就有魅惑、分身、劇毒、遁術等不下幾十種能力,而因為其魅惑的能力尤為精湛,被她殺死的敵人無不至死都面露微笑,才被稱之為魅妖。有一眾高手合議過,照說這么諸多的特殊能力不可能一次性出現在同一種妖的身上,即使善學的人也不太可能,可她偏偏就做到了。
好在她本性不壞,在昆侖仙境里魅惑幾個同道更不算什么為非作歹,那里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域。
后來消失過一段時間,聽說是為了躲避昆侖某一門派合力追殺才藏了起來。等再見著她時,已經是只身居鬼王左右了。而且其實力更加深不可測,僅僅只出手過一次,就頃刻之間覆滅了當年追殺她的那一派滿門。
而在鬼王陰界,其最根本的規則本就是強者為尊,這樣的強者足以與鬼師黑袍平起平坐,怎么可能屈居于他的情人?你要說是鬼王的情人,恐怕還有幾分說服力。
白師兄當然不可能相信這些慌繆的猜疑,懶懶的說道:“這怎么可能。”
“修行中人不免也有些臆測之輩,這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在一些晚輩眼中,不再那么懼怕魅妖商幽。”其實辜老心中也不禁自我質問道:“如此輕視真的不是壞事嗎?要知道當年就是因為那一派中弟子的欺身侮辱,而門中長老更是偏袒維護,才導致魅妖商幽索仇而牽連了整個宗門。”
白師兄對此甚為不齒:“這種口舌之快就不要說了,輕賤強者本就不是什么人格所為。”
辜老好像感覺自己又被他教訓了:“……。”
結束了與辜老的通話,又采購了一些村里沒有的東西,尤其是那些特殊的符紙和朱砂,著實需要再補給一些。
等白師兄回到村子才發現,就算自己已經做足了準備,也趕不上此時的變化。
王哥和王嫂都病了,全身發熱,畏冷,四肢酸痛且伴隨著頭疼,王嫂甚至還發生了嚴重的腹瀉,此時都已經起不了身了。
雖然在白師兄回來之前已經叫了醫生,但也無濟于事,幸好白師兄還算回來的及時,不然那醫生都已經準備跑路了。
一番仔細診斷之后,白師兄并沒有給出準確的答復,只能根據癥狀開了一些藥,決定等觀察一些時間之后再做定奪。
本就束手無策的醫生壓根就沒想著白師兄到底是不是醫生,相處了幾天下來,也徹底折服于這個很有本事的男人,提著方子就配藥去了。
此時白師兄還沒有意識到這是疫病,只當是之前吃的豬肉出了問題。
家里沒有了別人,白師兄這個房客反而擔當起照顧房東的職責,剛剛安頓好王哥兩夫婦,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
“白師兄在家嗎?”一個看起來已經年過花甲的人在大門外叫喊道。
為什么這些人都叫他白師兄呢?
這事還得從白師兄調查陰祟之事說起。為了行事方便,又不影響他世間的生活,辜老對外宣稱其名就為白師兄。在那之后,白師兄行走在外的時間干脆就直接也自稱白師兄,一來是為了讓修行界的人都知道白師兄即是他,二來如果有來不及通知師門之時,外界打聽起來也會容易一些。
來的是王哥的鄰居,之前也見過多次,自然也就熟悉了,知道白師兄本事大,遇到些不能自己的事第一時間當然就想到了來求助于他。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現在搞的白師兄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何大哥叫我有什么事嗎?”白師兄問。
見白師兄一個人出來,知道先前王家又叫了醫生,忙先詢問道:“怎么不見王成貴?他沒什么事吧?”
王成貴自然就是白師兄的房東王哥,回答道:“王哥身體抱恙,正在屋里躺著呢,應該沒什么要緊的。”白師兄不想造成沒必要的恐慌,也就沒細說。
來著姓何的男人其實以白師兄的年齡已經不太合適叫哥了,是因為常年辛苦勞作的關系,面容滄桑顯然比實際年齡要大了許多,實際年齡其實也只有五十多歲而已。只是以現在的社會習慣,把稱呼叫小一些會顯得更有禮貌一些而已。
何大哥聽說沒什么事,也就立即表明了來意:“白師兄,我知道你有本事,有沒有空到我家里去瞧瞧,我家那畜牲不知道遭了什么邪,一個個狂躁得不是辦法,圈都造塌了好幾次,就剛才我過來的功夫,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白師兄一聽死了好幾個?忙追問道:“何大哥別著急,慢慢說,怎么死了好幾個?”
何大哥忙先拉著白師兄就往他家里走,一邊拉一邊說道:“咱們路上邊走邊說。一開始是我家那黃狗,早上起來就狂吠個不停,打了幾棍子之后總算消停了一會,可不等吃完早飯,它就躺那里一動不動了,我還以為是下手太重傷著了腦袋,也沒怎么在意。可只過了不一會,豬圈里的豬也跟著狂躁不安起來,還接連翻出圈來了好幾次,跑出來就往泥盆子里鉆,直接就嗆死了一兩只。而籠子里雞啊鴨啊,也都奄奄一息的。白師兄,你說這是咋了?撞邪也沒這么快的吧。我是肥皂水也灌了,驅毒的藥也給吃了,就是沒啥作用。我這著實是沒有辦法了,才來叫你趕緊去看看啊。”
白師兄不懂獸醫,但見墨知黑,想著即使是生病或者中毒也不應該這種成規模的大肆夸種族發生,除非……
不用何大哥拽,自己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等白師兄一行趕到的時候,院子里已經擺了好大一堆死尸。有雞,有鴨,有狗,有豬,甚至還有一頭牛,何大哥的老婆此時正癱坐在邊上默默地抹著眼淚。
何大哥見此情形,也是身子一軟差點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何大哥一家是以圈養家畜為生的,所以這基本上就是他們家主要的生活經濟來源,子女常年在外打工,除了女兒前年已經結婚了以外,將近四十的兒子因為彩禮太重一直沒能娶上媳婦兒。樸實的何大哥仗著自己這幾年還跑的動,幾乎是傾盡家財置辦了這些種苗,還想著等今年年底全部賣出去應該可以幫襯著給兒子說上一門親事了。
可眼下,正值長膘的時節卻出了這樣的幺蛾子。烏泱泱的這一片再也不值半毛錢,怎能不崩潰沮喪?
白師兄趕緊扶住癱軟在地的何大哥,一手點至左肋心房之下,以防他氣急攻心,另一只手扶上后背,稍微輸送了一絲真氣,助他平緩疾促的呼吸,安慰道:“事已至此,人可不能再倒下了。要是你再出個什么事,你叫嫂子,和你兒子接下來的日子可怎么活?”
也許是不忍心看著老伴憔悴,何大哥總算緩了過來,忙爬起來過去把老伴拉將起來,輕聲安慰。
白師兄見何大哥和嫂子不再危險,便提步向那一堆死尸走去。
從家畜的體征來看,死尸并無明顯外傷,嘴角也沒有中毒所引起的嘔吐物,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有些紅腫,毛色雖鮮亮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妖艷。又注意到一些動物的眼皮有些不自然的凸起,暗運內勁護住手掌翻開了一頭豬的一層眼皮。
霎時,白師兄心中一詫,只見豬尸眼球中充斥著滿滿的血紅之色,就連中間的黑眼珠都差點給淹沒了,只余下中間的那一點瞳孔還能分辨出這是一只眼睛。
就在這時,從眼球中流出一縷黑線,十分快速的便纏繞住白師兄的手指,過分活躍歡愉的又順著手指攀附往上。
幸好有所準備,提前護住了周身,揮斥之間便將那縷黑線給甩了出去。見沒了生靈氣息可以依附,黑線又慢慢退回了尸體之內。
甩開黑縷的白師兄屈指成式,點至眉心,激發出眼睛中的特異,再看向場中的死尸。
只見每一具尸體之內都布滿了剛才那種黑線,環繞糾纏、循循嗦嗦,還有一些貌似頭部的觸手試探著伸向周圍,搜尋著可能存在的生靈氣息。一旦觸碰上,迅速便鉆進其體內,不消片刻便將其生機斷絕,淪為下一具繁衍載體。
剛才白師兄就親眼看見一只嗅著味道尋至此處的老鼠就這樣被吞噬掉的。
白師兄老早就有猜測,陰祟出沒,不只是壞人靈魂,更會伴隨著疫病或者厄運禍害一方。
可就算已經做足了預防,也還是沒有想到這次針對的方向不是人,而是對其他生靈下手。
白師兄識得這種東西就是厄運。
人如果沾染上這種東西,輕則渾渾噩噩、對錯不分,重則昏迷不醒、心力交瘁而死。即使動物沾染也會癲狂發瘋、血脈膨脹而亡。其更為可怕的是,蔓延速度極快,一旦沾染發病率也是極高,就如現在的場景,流竄過境生機斷絕、生靈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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