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僅別三五日,不識吳下蒙。
這樣的日子,怎么會看不見楊勇呢?
原因是楊勇病了,而且是病來如山倒般洶涌。
但上至辜老,下至師兄弟卻沒有一人為他擔憂、顧慮,反而是發自內心的為他而感到驚訝、高興和祝賀。
因為這三人中,竟然以楊勇修為增長最快,此時正處于氣海凝聚圓滿,退病煉形之際。
不說眾人不可思議,就連楊勇自己也是朦朦朧朧、渾渾噩噩的。
就在梅溪森境邊緣被小叔祖揍了一頓之后,又分之而飲了小叔祖留下的百花釀之后,楊勇第一次醉了,而且醉得有些糊涂、洶涌且癲狂。
一連幾日,楊勇面色赤紅,神情的有些亢奮,即便是碰到路邊的小黃狗,他也得跟它對嚎兩嗓子,以至于那幾天陳石和辜芙蓉都躲著他走,免得騷的慌。
陳石擔心是不是他被揍了后,留下了什么后遺癥?為此還專程去請教了師父,結果師父一番診斷之后只是望著楊勇兩眼放光,笑瞇瞇的摟著楊勇就是舍不得放手,搞得陳石都有些弄不清楚到底是楊勇病了,還是師父有啥毛病?
為自己的大不敬趕緊給師父賠禮道歉,師父也是大度的不跟陳石一般見識,也不解釋楊勇為何如此,只囑咐他別忘了多吃些東西。
“多吃些東西?這是什么辦法?”
不止是陳石不解,楊勇也很納悶。
這些時日自己的食量已然增加了不少,幾乎是辜芙蓉的三倍不止,為此還被她嘲笑了好久是個飯桶,要不是身邊還有一個同樣飯量驚人的陳石,楊勇都不好意思吃飽了。就這,他還天天嚷嚷著要去偷四師兄的雞啊啥的打打牙祭。
怎么現在師父竟然要求自己還要多吃些東西?
雖然不明白師父為什么這樣說,但該吃還得吃,既然野味打不著,四師兄的雞也偷不著,可這食堂的飯菜總是會管夠的。
好像師父或者師兄特意給廚房打了招呼似的,那些時日還特意給楊勇多增長了一些伙食,要么留了一只烤鴨,要么多蒸一條魚,有時候還特別給他煲一份藥膳?砂褩钣陆o高興壞了,為此每天晚上都會在傍晚時分加練一個時辰的功夫。
楊勇自己說是為了消食,可誰都看得出來,自從被小叔祖揍了之后他總是要比之前更為勤勉刻苦。
如果說以前只是有興趣的話,現在就是有了目標的興趣。即便是以克己律己為準則的陳石也被楊勇的執著和素養給感動不已,每當楊勇勤勉之時,陳石亦會跟隨一旁,既有陪伴,也有相攜之由。
這日,楊勇和往常一樣,吃完了額外添加的一份驢肉火燒,便繞著溪流散步消食,等落日的余暉撒上金光之時再圖熟練兩遍新學的伏魔掌法。
這是脫胎于伏魔劍陣中掌法和拳法,既然是脫胎于伏魔劍陣,自然也可以互為合陣之法,同門相互配合自然得以最大成就的發揮。
可楊勇小小年紀竟然另辟蹊徑,倒不是說他能從這套功法之中悟出什么新的東西來,而是由間入繁,把兩人合擊、三人合擊,乃至五人合擊融會貫通于一人之力,其威力居然不墮反增,不計較修為高深的話,以五師兄六師兄二人合擊,都討不得半分便宜。
這可不是簡單的以一個人的力量去完成兩個人、三個人的動作或者招式,也不是普通的一加一等于二的數學邏輯。
就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伏魔掌法中有一招四下無魔,實際上就是以雙掌凝聚法力向兩邊拍出,用以蕩清困境,逼退修為比自己低一些的對手時頗為管用。
如果有兩人合陣,自然就會以兩方變為四個方向,如果僅僅如此也就沒有合陣的必要了,實際成陣之時,法力交相輝映、通運無礙,不只是能彌補稍弱些的同門修為上的缺陷,亦不至于拉低整體最高成就者的過多修為水平。況且,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到合陣以后的眼觀十二路耳聽十六方,雖然從數字上來說沒有違真正事實,但從例子上來說卻正是如此。這就是陣法上的優勢。
而楊勇就是把這種陣法上的疊加以不可思議的方法上融入到了自己的修煉當中,當他再次打出一整套伏魔掌法時,一時間仿佛天地間全是掌影,虛虛實實、假假真真,稍有疏忽,這漫天虛幻卻會又馬上化為實質,一掌接著一掌,舒卷流云,連綿不絕。
即便是他以一敵二,亦游刃有余,仿佛多了兩條手臂,兩雙眼睛。
事后幾人詢問其如何做到了,楊勇卻只是淡淡的說,不是他增長了手臂,而是他把兩個人的攻勢一并納入一處應對,無論來自何方,均以一前一后料敵先機,自然是游刃有余。
楊勇說的輕巧,可即便聽懂了他的每一個字,無論是五師兄、六師兄還是好兄弟的陳石,均不可復制,反而把本有些熟練的合陣之法攪得手忙腳亂。為此,也只感嘆天賦如此,就此作罷。
再有一個小周天,楊勇便消磨光了今天的意志,突飛猛進的功法修為并不能滿足楊勇的意求,所以也壓根沒有考慮過何為境界關隘。然后,他就吃了他修行路上第一個大虧。
剛剛才生龍活虎的壯漢子,這才輕輕向他踏出一步,腿上便傳來錐心般疼痛。突然的疼痛,讓本就有些怕疼的楊勇更是有些立足不穩,一骨碌就滾了下去。這一滾不打緊,直接疼的楊勇撕心裂肺般叫了出來,嚇了旁邊的陳石老大一跳,笑罵道:“鬼叫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門夾著了!
任有陳石如何呼喚,楊勇也顧不得回答,只覺得全身上下盡數骨折了一般,就連肌肉和筋脈仿佛也跟著斷了一般,甚至連呼痛的喊叫都讓他覺得又憎斷了幾片肺葉,現在連呼吸都是痛的。
面如金紙,豆大的汗珠淅瀝瀝的朝外淌著,也不再大喊大叫,只是死死的咬著牙關。
陳石終于發現了楊勇的不對勁,趕緊上前扶他起來,剛一碰,就聽楊勇咬牙切齒的哼聲道:“別動,痛死我了,叫師父。”
勉強說上幾個字的話,楊勇都以為自己會被疼暈過去?善藭r的神智卻異常的清醒,甚至比平時還要清醒,以至于每一絲一毫的痛楚都更為真切、明晰。楊勇心中更是不爭氣的祈求道:“我崇敬的神明,敬愛的祖師爺,快讓我暈過去吧,疼死我了。”
本就有些沉著冷靜的陳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侶,不免也跟著有些慌亂,完全忘了之前師父那笑瞇瞇地看著楊勇時的表情。
趕忙急匆匆的朝著大殿的方向跑去,一般這個時候,師父會在那個地方,可偏偏今日師父就不在,急的陳石滿屋子的翻找,喊叫:“師父,師父,你在哪兒?快去看看楊勇,他快疼死了!
一時之間,陳石都有些忽略了在谷中要以師兄弟相稱的約定。只是可能在潛意識里,他畢竟還是辜老的親孫子。
“喊什么,喊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剛才分明沒在那個房間的師父此時卻莫名其妙出現在陳石剛剛搜尋過后的房間里。一邊慢吞吞的斥責著有些毛糙的陳石,一邊還吃著前幾日四師兄分予眾人的蜜餞干果。
陳石有些焦急的拉著師父說道:“師父,快別吃了,楊勇快疼死了!
“別急,慢慢說,楊勇怎么了,他受傷了嗎?為什么快疼死了!惫祭下牭疥愂f了楊勇的話,還是不慌不忙的問著無關痛癢的問題。
陳石:“受傷?沒有受傷啊,只是被絆了一下而已,突然就喊全身痛,一碰就痛!
辜老把手中最后一顆蜜餞扔進嘴里,才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說道:“又沒有受傷,喊什么疼。吭谀膬耗兀繋。”
師父今晚太奇怪了,自己的親孫子疼的死去活來,他竟然一點兒也不著急,還慢悠悠的吃著蜜餞?這要是被辜芙蓉知道了,不得直把吊燈給卸下來?而且明明他才是藥王谷的主人,卻要自己前面帶路?這事是不是得告訴給辜芙蓉小師妹一聲?
辜老終于被“請”到了,看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楊勇,還故作關心的問道:“哪兒受傷了?”
楊勇已是大汗淋漓、眉頭緊蹙,有些艱難地說道:“沒有受傷……就是全身都快疼死我了!
辜老又故作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沒有受傷。那你都沒有受傷,為什么要說會疼得死去活來?”
“我哪知道?”楊勇沒好氣的說道。
一旁的陳石也十分著急,還以為師父在為什么事跟楊勇鬧著脾氣,幫忙求情道:“師父,你快幫幫他吧,我看他已經疼得快受不了了,不像是裝的吧!
“裝的?如果他能裝成這樣,那奧斯卡最佳影帝就非他莫屬了。”辜老還有閑暇打趣道。
陳石更納悶了,不解的問:“師父,那你為什么不趕緊為他治病呢?”
辜老可能是覺得已經耍得差不多了,笑了笑解釋道:“治。克譀]病,為什么要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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