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術方有極致,秩序亦須彌。
在谷外之時,雖然陳石也覺得師父身上總是賦予著各種神奇。但回到谷中之時,卻總好像覺得師父身上又更多的賦予了一層神圣的氣息。
等三人和柳家師兄來到問仙臺之時,師父已經靜坐在臺前等候他們了。
“師父!
谷中自有谷中的規矩,幾人依次莊重的拱手行禮道。
“嗯!
辜老簡單回應一聲,便接著說道
“法為術之本,術為法之先。雖說術法,實為法術。法又為修行之本,術為修行之印證,因此本應重法而輕術,方能不忘本心;然而時至今日,萬法已寂,一術難求,法與術,唇齒相依,孰輕孰重反而不再輕較。你們說說,是法重要,還是術更為重要?”
陳石三人一陣納悶,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為什么又要問他們孰輕孰重本就說明的問題?
仔細琢磨了半天也沒體會出是何意義,便只能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柳家兄弟自然不會摻言,只是靜靜的坐在場邊,溫習著昔日早就經歷過的事情。
見三人都是如此,辜老呵呵笑道:“今日為師再給你們上一課,為何修行?”
師父今日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又問了一個曾經問過的問題?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師父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
辜老接著說道:“無論你是為明悟而修行,還是為不欺而修行,又或者是為解脫而修行,其最終不都是為自己而修行嗎?所以,為師要說的是,萬般修行均先為自己!
原來竟是這般答案。還以為會是何高深莫測的說法,對于這樣的說法,就好像是被耍了一番。
有些無奈,但還是不由得癟了癟嘴。
辜老也不理會,只是繼續先前的問題再次問道:“那你們現在告訴我,是法為重,還是術為重?”
當再一次問起同樣的問題時,陳石等人終于意識到并不是師父的故作刁難,也已經知曉肯定有其獨到的含義。
認真考慮了好半天陳石才率先說道:“法為重!
辜老點了點頭,沒說對,也沒說不對,視線轉而看向一旁的楊勇。
楊勇眉頭微蹙,顯然是不太認同陳石的答案,肯定也有著他自己的理由。說道:“術為重!
奇怪的是辜老依舊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說對與不對,最后看向辜芙蓉。
辜芙蓉并沒有急著回答,陳石說法為重,楊勇說術為重,無論是自己真的清楚的知道答案,還是說靠猜測,好像都還有一個答案。
但這肯定不是師父所期待的回答。
師父說,所有的修行其實都只為自己,但這樣說又未免太自私了點。如果真按這樣的說法,于普通人來說與做夢又有何差異?而對于修行人來說,不就是自墮于妄境之中?
還記得師父說過,修行路上處處都是妄境。
有些煩躁了甩了甩頭,像是要把這團糟糕的題目給統統甩了出去,而后有些無助的看向陳石。
“嗯?他怎么在對著自己笑?”
辜芙蓉有些迷茫,微微一扭頭發現楊勇竟然也在對著自己笑。
等等,辜芙蓉好像有些明白了師父的意義。
法為本,是重。
術為先,是重。
修行亦為重中之重。
辜芙蓉這才真的有些明白了,抬起頭十分肯定的回答師父說道:“我為重!
果然,師父依舊笑著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休,辜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伸出右手向上一指,指尖瞬間升騰起一團火焰,隨后說道。
“這是一團火,淺顯的道理,你們在學校里也學過火焰的構造和分類,那現在我問你們,為何會有火?”
修行人講修行事,三人還沒有傻傻的去分析何為燃點,何為助燃物。
辜芙蓉剛剛才想明白的事情,這下當然解釋得更為得心應手。
“火本一直在。為何有火?只因它存在,所求在,所得在,它自有顯現!
就像是佛家偈語,幾人說著旁人幾乎聽不懂的話。殊不知,這也是道家常說的占法仙言。
辜老又問:“何為火術?”
這次陳石想起石老爹曾經說過的話,繼而說道:“神韻氣息為萬物之靈,世間百態為萬物之本,匯靈息于物之極致方為術,所求而引燃心之燥便為火法,所成即為火術。”
辜老有些驚訝,即便自己什么都還沒說,聰慧如此的弟子就已經將法術本質能了解到這個程度,更有些期許的看向還沒有做聲的楊勇。
照說此時的楊勇會是壓力最大的那一位,然而他卻絲毫不慌,慢騰騰的說道:“石頭既然說火術與心之急躁有關,恰好我最先掌握的也是火行,雖然還沒有得到術的印證,但也已經能證明石頭說的是對的。而且在嘗試調動其他氣息之時,其余四臟亦有牽連心境影響。說明,五行法術與之恰恰息息相關。”
聽得此言,辜老更是有些高興的笑出聲來,然后總結性的說道。
“火法,動心之急躁;水法,藏腎之玄冥;木法,疏肝之生愈;金法,清肺之止息;而土法,調脾之靜滇。諸般世間法,為五五之行,周而復始,再生陰陽,遁去的一。”
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盤坐的腿,辜老欣慰的繼續說道:“沒想到,就是簡單的指引,你們就能領悟如此之深,就連為師都有些汗顏!
能得到師父這般的肯定,陳石還是沒有忘記卑謙的對辜老說道:“師父繆贊了!
“好了,本來還準備用這一周的時間教你們五行法術,結果你們這已經通透了術法成因。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按照先前所說,仔細體會斟酌,如遇什么坎坷,也好向二位師兄請教!惫祭现噶酥付俗慌缘牧倚值苷f道。
本就不好意思再開口的兩位師兄也不得不聚攏過來,勉強說道:“互相學習,互相學習。”
辜芙蓉從來都是斗膽,見兩位師兄說得拘謹,直截了當的問道:“兩位師兄,為何扭扭捏捏的呢?”
五師兄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六師兄解釋說道:“五師兄熟悉火法和雷法,尚有三法不甚通透;而我雖恰好先習風、水,兼之微末土法,卻始終對金、火二行精研不透,慚愧,慚愧。”
楊勇倒不在乎,適時說道:“這不正好,五行全齊了?”
眾人一愣,六師兄分明在說一件遺憾的事情,被他這么一說好像也確實如此,繼而也明白了師父可能就是授意共同進步的一番苦心。
拱手行禮之時,恭敬之心更為情真意切。
然后辜老又一一為眾人演示了火法、水法、土法,以及木系演變而來的風法和金系衍生的雷法。
雖不能完全解其意,但辜芙蓉和陳石心里多多少少還是能有所推演得出為何木系的不再是木法或者金系的什么法術。而楊勇則是更為直接的問了出來。
“師父,為何木系不是木系法術,和金系又為什么會是雷法?”
早就知道他們會問這個問題,但辜老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按傳統為之解釋,而是反過來問道:“你們覺得這是為何呢?”
身為學生,當然也學習過自然科學的內容,此時也不免就想到了這些。
不能說錯,但術法之間更有玄妙。
就拿木系來說,本屬生發之濃郁,為術時可激發人體生成和再生,反之亦可使之迅速衰竭和破敗。
但這些術法都是需要貼身施為,又或者需要時間慢慢耗損,與競技之間實無什么助益之處。
但先輩激引之間誘發樂趣,生發之氣溢散之時自然有凝結之象、短時間內能聚而不散,即使重壓也不會繼而潰散,倒是其獨具之相。
而后,好事之人屢次實驗,發現如果輔佐于法術牽引,由團成型而展,便能使之托于重物之上。有了這個特點,再加上顛陡之勢,就能形如沖浪,躍然而上。
所過之處更能激起左近聲勢擾動,行跡如風,便命名為風法。
這著實是幾人不能想到的可能,也覺得大千世界真的玄妙不可言。
借此邏輯,假思金系法術,可能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陳石思索了半天才說道:“師父,那金系法術是不是不止雷法一種印證?”
有些驚奇的辜老來了興致,頗感興趣的問道:“哦?你還想到了什么?”
陳石思及夢中父親所說的話,加以自己的一些考慮說道:“雷法乃物之極致方能顯現,而金系既然能演變成雷法,其中間肯定還有一種我們所沒有發現的東西存在,不然怎么會出現雷法這種極致體現?”
辜老呵呵一笑,著實沒想到陳石已經發現了其中秘密的關鍵。
“嗯,你能知道物之極致是為雷法,這很好。今兒我還告訴你,術之極致亦為雷法,九天之上更以雷法為尊。你們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這個問題跨度有些大,不止是陳石三人,就連柳家兄弟也是跟著搖了搖頭。
“古人以極致為尊,物之極致、術之極致既然都是雷法,想當然雷法為尊這是其一。其二,雷法又稱秩序之法,有旱雷、霹靂、陰陽雷、天雷、須彌之別,自初而終行跡不移、天道不假,亦視為尊!
幾人聽得迷糊,雷法竟然還有區別?須彌不是佛家之語嗎?
辜老可能也看了諸人疑問,不過也只是解釋了何為須彌,其他的也只能由幾人過后再慢慢印證了。
何為須彌?原為梵文音譯,有妙高、妙光、妙善之意。然而道家始終以為那只是托假之詞,有些牽強附會。但其中“須彌芥子”一詞頗具心境,有無邊法、無界法的含義,恰如雷法極致,秩序不可違之意。
所以后來便借用須彌一詞,代表雷法極致,秩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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