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夏日陰雨綿,入秋知天冷。
一個從來沒有真正用五行法術祭煉過法器的人,卻在這給他們講解如何用五行術祭煉法器,想想也還是有些搞笑。
不過,幾人都沒有笑,反而還特別認真的在等著聽著他講。
不想駁了他們興致的陳石只能繼續說道:“我覺得其實并不需要直接動用土法去直接祭煉法器。”
生怕幾人聽不懂,又直接舉了一個例子說道:“既然是祭煉,當有火、法、材、爐四者缺一不可。火為五行術,法為淬煉行,材為隨身器,而自身土行法術夯實敦厚,自然就是祭煉法器的最好爐鼎。”
潛意識里,幾人一直已經把法器當成了一種可成長的存在,確實好像就已經遺忘了其實法器其本身總歸是一件死物。而祭煉之時,又因為其能與自己的法力交相輝映,也就已經默認了它自我成長的基本。
卻好像還真沒有想過,還有這些必要存在的因素。
至于說知不知道這些都無所謂,反正能祭煉法器不就行了?
然后實際上知其然,和知其所以然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就比如,如果沒有搞明白這個道理,幾人遲早有一天會應用土法對法器進行淬煉。
到那時,輕則可能毫無用處反應;而重則可能就是器毀人亡啊。
而現在幾人都有了這樣的一個認知,那么就算以后要印證今日陳石所說的推斷,也不會像其它幾行那般貿然莽撞。
等陳石講完,四周之人都有了一些沉默。
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等著每一個人自己去體會、領悟、印證。而陳石自己也需要在這些還得不到印證的情況下,去思索其更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和對周圍、未來又會有一些什么樣的影響。
也或許自己現在所想到的,也就是之前所印證過的,要不然自己又怎么能知道其可能,或者必然出現的結論呢?
其實如果師父辜老爺子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陳石已經有了一定的推演能力。而這樣的能力,顯然是他現在的修為境界所做不到的,而自視靈臺就是推演之術最為基本的條件。
如果說,既然基本條件都還沒有掌握,就妄談推演之道,又豈不是紙上談兵?
行軍打仗不比修行,而趙括也并非只會紙上談兵,一切都只是步子邁得太大了而已。
夕日的余暉撒下了最后一道光芒,剛才還有些敞亮的房間里,此時卻一下子暗淡無光。就好像剛才還思緒潮涌的幾人,瞬間一下子就好像沒了靈感。
辜芙蓉突然想起來,好像六師兄有什么話要對眾人說。
“六師兄,你剛才準備說什么來著?”
現在還問這個?
六師兄一下子就有些懷疑這小師妹是不是故意的。
“沒什么,沒事了,都洗洗睡吧。”
辜芙蓉眉眼一笑,也不顧忌有些尷尬的六師兄,轉身就溜了出去。
而楊勇也朝幾人抱了抱拳,算是打了招呼,跟著也走出了房間。
只留下有些羨慕的看著倆人背影的五師兄和略微有些尷尬的六師兄。
陳石還沒走,他有些話覺得還是要跟師兄們講明白點比較好,畢竟雖然可能作為師父孫女和外孫的辜芙蓉和楊勇來說,肯定覺得自己幾人已經做到了親近無為,并不會存在什么隔閡和誤會,但對于從另一個世界突然加入進來的陳石來說,他自己也偶爾還會覺得有些陌生。
陳石抱拳叫住了兩位師兄,說道:“五師兄、六師兄,楊勇和辜芙蓉可能有些桀驁慣了,行事未免魯莽了些,還請兩位師兄莫要見怪他倆。”
倆師兄當然知道陳石故意落后一步可能會自己有什么話要說,可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忙起身回應道:“九師弟誤會了,我兄弟倆并未對小師妹和小師弟有什么介意,甚至對你,也一直是視為自己最親近的人,快別這樣說。”
既然話都已經說明白了,陳石也不會在刻意婉轉委屈,當即回復道:“師兄們心胸寬廣沒有介意就好,但當弟弟的還是要跟兩位師兄道一聲抱歉,并拜謝。”
陳石伸手制止住了想要繼續說話的六師兄,順勢跟著朝兩位師兄行了一個叩師大禮。
“這些時日,我與他們倆對兩位師兄實在有些不太客氣,甚至說有些目無尊長也不為過,師門不計較,是你們大量,但這個恩情著實要銘記于心,往后余生,再圖報答。”
說著又叩首下拜。
兩位師兄被陳石這一出搞得有些手足無措,自打跟了師父之后,自己兩人也終于算是活出了個人樣,甚至還窺得于這絕大部分世人都無緣于此的修行秘法,縱使逍遙似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但今日陳石這一下拜,卻結結實實的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更為特別的尊重和愛戴。這是即使后來師父讓他們再次閱歷世間之時,被行善感恩時所都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他們只有一部分的感激和對能力超群之人的敬畏,而更多的卻還是防備。
等陳石拜完,師兄們才一左一右的將他扶了起來,眼眶之中也早已經濕潤。
跟著辜芙蓉出了屋子的楊勇見后邊的陳石半天沒有跟上來,就想回去叫他一聲,畢竟一起出入慣了,也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才剛轉身就被辜芙蓉叫住:“你干嘛去?”
“我去看一下石頭,他在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別去了,我知道。”
楊勇有些迷糊,她知道什么了?他為什么沒來?沒有必要這都要猜吧?
“ 他干嘛去了?”
辜芙蓉蠻有自信的哼了哼說道:“我問你,我們三中你聽誰的?”
不知道她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的楊勇,自我防范意識還是挺不錯的,忙說道:“當然是聽您的了。”
辜芙蓉對他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才繼續問道:“那除了我呢?你又聽誰的?”
她今天好奇怪,為什的一定要問這個?
他很想說,都別說了,得聽我的。
但仔細回想了一遍,好像不是自己不夠主見,而是自從和他們倆混一塊兒過后,好像自己一直都挺樂意聽取他們倆的意見。
楊勇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反而是自己才能專心致志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沒有多想,楊勇當即回答說道:“除了你,那就是石頭了,他還是有幾分聰明才智的。”
不理會他的恭維,點了點了說道:“那就對了,你聽我的,也聽他的,而我聽他的,所以這種事只需要他去就可以,我們倆就懶得去傷那種腦筋了。”
“傷腦筋?傷什么腦筋?”楊勇更加的迷惑不解。
而辜芙蓉也不想給他過多的解釋,敷衍說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聽話就對了。”
這話怎么聽著就像把自己當小孩子哄呢?
“好了,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是誰來接我們。”
“還能有誰,師父唄。”
正好楊勇也是不太愿意去想得更多,就像她說的那樣,傷腦筋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去做吧。
瀟瀟灑灑的跟著辜芙蓉屁股后邊往回走去。
不談辜芙蓉為什么能理解陳石的舉動,也不能明確的說陳石這么做就會有什么目的。
世界上就是這樣,往往你一個很簡單的舉動,也許你當時并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事后想起來卻覺得那樣做就是對的,然后事實上,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也真的會慶幸那一刻的選擇。
次日天剛蒙蒙亮,幾人就已經習慣性的起了床。從府城到藥王谷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幾人并不是很著急,先是照例晨練一番,吐納谷中有些不同凡響的新鮮空氣。
即便是不修煉秘法,此間氣息也一樣沁人心脾,自然是舒心不易,也該感嘆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剛剛好吐納出最后一縷胸中濁氣,隨著一齊晨練的五師兄就突然說道:“護山法陣有反應,應該是師父他老人家來接你們來了。”
人手提著早已經收拾妥當的簡單行李,把還沒來得及吃完的食物一股腦兒的全部留給了兩位師兄,也再一次的對他們做出了邀請。
然后柳家兄弟還是像往常一樣,客氣、委婉、又極力嚴詞的拒絕了。
陳石和辜芙蓉都知道,有些陳年舊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卻的,有機會就得慢慢來。只是楊勇有些惋惜不能攜兩位師兄一起去體會這大千世界。
等幾人快速來到山門之前時,卻發現來的不是師父,而是有一段時間沒見著面的白師兄。
辜芙蓉眼前一亮,怪叫一聲,也顧不得手上還提著東西,幾步追到身前就跳了上去。
白師兄微微有些皺眉,一個女孩子不知道矜持一些,這樣成何體統。
但還是寵溺的摟著她緊緊夾著他腰間的腿,口中有些責備的說道:“快下來,羞不羞?”
辜芙蓉可不管這些,她就喜歡這樣掛在白師兄的身上,因為她一直覺得白師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香味,為之沉醉。
“啊。”
還來不及沉浸其中的辜芙蓉又是一聲尖叫,緊跟著有些慌忙的從白師兄身上跳了下來,嘟囔著嘴委屈巴巴的望著白師兄。
看著她揉大腿的動作,幾人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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