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齊司然讓白喬先待在朝陽殿。
御花園里,尸體已經被人帶走了。
御林軍首領房如烈帶人搜查了附近可疑的地方,都沒有兇手的痕跡。
“房將軍,皇宮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齊臨收起了平時的嬉鬧,拿出了帝王該有的氣勢。
房如烈單膝跪地
“是臣巡邏不嚴,請皇上責罰。”
“房將軍有這功夫,還是抓緊時間查清楚人是怎么死的,把兇手抓出來。”
“是。”房將軍帶著手下又開始了第二輪搜查。
齊司然又回到了案發現場
“皇上,臣要親自查這個案子。”
“為什么,把案子給刑部讓他們去查不就行了。”
“皇上可知道,死的人是誰?”
“不知道,難道皇兄知道?”
齊司然接過解竹手中的花名冊遞給齊臨。
“他是今年禮部大考的新任侍郎,赫章。”
齊臨好奇地翻著冊子,里面是三年內大考后中榜但未能上任的人員名單。每個名字后面都有職位背景,后面還附著頂替上任的人的名字和家世。
“皇上看出什么了?”
齊司然問道
“中榜被殺的都出身寒門,頂替的人都是有背景的官家子弟或者名門望族之后。”
“不錯,能看出這些。”齊司然第一次夸齊臨。
“皇兄,你的意思是,有的大臣為了將自己的后輩送進朝堂,不惜殺人?”
“沒錯。臣回國之后就注意到了這個事情。先帝晚年身染惡疾,對朝堂之事無暇管理,所以,就讓了一些人鉆了大考的空子。”
“朕明白了。說起來,這還是朕的錯。朕沒有皇兄的深謀遠慮。要不是皇兄說出這件事,朕還被一直蒙在鼓里。”齊臨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廢地說到。
齊司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振作
“你還小,不懂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很正常。皇兄會幫你成為一代明君。”
齊臨抬頭看著齊司然的雙眸,認真的說到
“皇兄,朕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說,皇兄,你跟白小姐到底什么關系,剛剛看你很是緊張她。”齊臨八卦的問道
“大人的事不要亂打聽,今天的書讀的怎么樣了,為君之道看完了嗎?”齊司然一副要現場抽查作業的樣子
“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好皇兄,為君之道那么厚,你就再多寬限朕幾天時間吧。”
齊臨立刻求饒。每次一問到這個問題他就沒好果子吃。
“別貧了,她現在在前殿,你派人把她送回去。”
“好”
御花園恢復了往常的寧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宮中守衛森嚴,一般人是絕對進不來的。能在皇宮內殺人之后還逃之夭夭不留痕跡的,要么是絕世高手,要么,兇手就是宮里的人。
齊臨派了一個小太監跟著白喬回去。想起來宮中的目的,白喬也顧不得手臂上的疼,換上一副笑臉
“小兄弟,你在宮里當差多久了?”
“回大人的話,三年了”
花師在宮里的地位其實是和這些宮女太監是一樣的,但因為在這個職位上能更近距離地接近皇上,所以雖然花師的實際地位低,懂得人也會恭敬地稱一聲大人。
“噢,我也是剛來,對宮里也不是很熟悉,經常迷路。聽別人說過宮里有個禁區,先皇下令誰都不能進。我就很害怕哪一天自己誤打誤撞地進去了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大人聽何人說起的?宮里沒有這個地方。”
小太監回答道
“小兄弟所言當真?”
“奴才不敢欺瞞大人。”
這下白喬有些錯亂了。難道那老人在騙她?
話語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內務府。
新進的女官都被安置在內務府,同一個官署的住在一起。本來白喬應該和藍妙兒住在同一個院子,但是人家不愿意住在這么簡陋的地方還是跟白喬這個“男人”住在一起,所以就疏通了關系回家去了。白喬一個人住也是難得清凈。
白喬的小院比較偏僻,四周都沒什么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屋旁邊的楊樹在夜風的吹動下枝椏晃動的明顯,斑駁的影子落在門前。看這天氣,明天可能要下雨。
白喬打開門,院子里零零散散地飄落一些樹葉。正中間是白喬自己修的一個小花圃,種著五顏六色的花。綠苔不在,澆水,換土,施肥都是白喬一個人做的。今天晚上是應該再澆一次水的,但白喬的手臂已經不能動彈了,希望明天能夠下雨,替她澆一次水。
白喬嘆了口氣,就要轉身回房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堆白色粉末,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身子被人往后面一扯,整個人退到了門外。
拉她的是一個紫衣姑娘,正在跟院子里的黑衣人搏斗。剛剛撒粉末的應該就是那個黑衣人。白喬看了一下傷口,又裂開了。
白喬手足無措地只能看著白色的紗布被浸成紅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她又把淚收了回去。
黑衣人跑掉了,紫衣姑娘收起劍朝她走來。
“多謝姑娘相救。”白喬朝著紫衣姑娘行禮
“不必”紫衣姑娘一臉冷漠地說到。
“敢問姑娘芳名?”
“華裳。”
“我叫白喬”白喬嘴角扯出一個自認為自然的笑容。真的不是白喬不想笑,實在是傷口太疼了。
華裳一眼就看出了白喬身上有傷。主人交代了要守著她,眼下這種情況,留她一個人在這里,叫不來御醫也找不到好的金瘡藥,等傷口感染恐怕手臂就要廢了。
“跟我走。”華裳拉著白喬就要走。
“姑娘,你要帶我去哪里?”白喬掙扎不掉只能被拖著走。其實也是因為剛剛華裳救了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白喬也是半情愿的被拖走。
“你的手”華裳冷冷的說了一句
白喬明白了,華裳是要給她治傷。但是現在這個時辰,太醫院已經關門了。但華裳帶著她走的方向好像不是朝太醫院去的方向。
玉華殿
“何人。”王府的兩個守衛將華裳攔了下來
華裳放開白喬,掏出腰間的令牌
“原來是華護衛,請。”
華裳收回令牌,繼續面無表情地拉著白喬進去。
華裳本來打算直接找解竹給白喬治好傷就送回去的,但沒成想半路遇上了齊司然
湖邊的亭子里,桌上放著公文和一壺酒。身穿銀白色單衣的齊司然就坐在亭子中間,頭發上簡單插著一根白玉簪子。月亮被烏云遮擋了一半的光華,淡淡的白光還是透過云縫映射在湖面上,照亮了亭中人欣長的身影。
白喬一直沒有抬頭看自己到了哪里,因為手臂上的傷越來越疼,頭上已經生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主子,她受傷了。”
齊司然走下來,華裳退到旁邊,也不急著找解竹了。主子的醫術在她心里是無人能及。
齊司然直接抬起白喬受傷的手臂,一片猩紅,傷口上還沾著一些白色粉末
白喬被人猛地一拉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立刻站不穩了,軟綿綿的向前倒去,頭猛地撞上齊司然的胸膛。白喬還是有意識地,立刻將身子收回來連忙道歉
“對不起”白喬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身體的碰撞讓她感覺到她應該是撞到了別人。
這句對不起徹底勾起了齊司然心里的怒氣
“白喬,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說罷,齊司然將白喬橫著抱起來,抬腳朝著寢宮走去
白喬聽到了那一聲怒喝,聽起來好像是齊司然的聲音,但她又不確定,因為她的司然哥哥從來不會對她這么生氣地說話。再然后,她就沒有意識了。
等到白喬醒來的時候,手臂已經不痛了,傷口被人換上了新的紗布,她睡在床上
等等,這里不是她的小院,昨天晚上她被人襲擊了,是一個叫華裳的姑娘救了她,然后帶著她來了后來她還聽到了齊司然的聲音
“醒了?”
門被推開,齊司然端著碗走了進來
“齊司然,你怎么在這?”
話一出口白喬就想罵自己蠢
結合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華裳應該是帶著她來到了齊司然的住處,然后給她清理了傷口。華裳應該是齊司然的手下。
白喬猜對了一大半,但是傷口不是華裳清理的,而是齊司然親手從后花園摘得草藥碾磨成粉敷上去的。
“這話應該是本王問你吧。”
齊司然走到床邊,將湯藥遞給白喬
白喬有點猶豫沒有接
“怎么,怕本王下毒?”齊司然低沉的問道
“不不”
白喬當然不怕藥里會有毒,而是她怕苦,以往吃藥都是帶著蜜餞的。
她連忙接過藥碗,眉頭一皺閉著眼睛喝了下去
苦的她差點吐出來
齊司然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顆棗,在白喬張著嘴要吐的時候塞了進去
手指蹭過雙唇,停留的地方都保持了一瞬對方的溫度
不過白喬最先感受到的是口中的甜棗,化解了剛剛湯藥的苦
齊司然慢慢收回手,接過白喬手里的湯碗放到床邊的桌子上
“沒抓到幕后主使之前你就先在這里呆著,外面不安全。”
“可是,這樣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本王不知道你來宮里有什么目的,但是,你畢竟是北岳丞相府的人,你若是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本王不好交代。”
齊司然說的輕描淡寫。這話若是被南陵的大臣們聽了去,估計會氣的掀桌子。北岳丞相的女兒到南陵當官,十有八九是北岳派來的細作,絕對要抓起來嚴加審問的。
“但是過幾天就是太后的生辰了,掌事大人讓我準備生辰會上面的花。”
“需要出去的話讓華裳陪著你。”
“齊司然,能在這里遇到你真好。”白喬從小是被呵護著長大的,第一次一個人來到外面。這一路上經歷了多少的事情,多少的困難。要不是有齊司然在,恐怕昨天晚上她就已經客死他鄉了。她虧欠齊司然的越來越多了。
“王爺”華裳推門而入,看到屋里兩人的身影后又立刻背過身去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王爺,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恩”
書房
“沾著血跡的夜行衣今天早上被宮人發現丟在了宮墻外的柳樹下。”
故意將衣服丟在樹下,豈不是更加證明了殺手就是宮里的人。
齊司然心里不由冷笑
這殺手這么想撇清自己的身份,想必是宮里哪個“位高權重”的人怕殺手的身份暴露會立刻牽扯到自己。只不過,單憑一件被丟在宮外的血衣就想把人從宮中撇清未免太欲蓋彌彰。
“整理一下近幾年新官上任被殺之后新任職的大臣的朝中關系。”
“是。王爺。還有一件事情,太后請您過去。”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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